李蓉,胡宇清
(湘潭大學法學院,湖南湘潭411105)
“陪而不審”現象的系統論解讀
李蓉,胡宇清
(湘潭大學法學院,湖南湘潭411105)
根據系統論的觀點,系統功能由環境、結構、要素三者共同決定。將系統論的研究方法引入到陪審員制度當中,有助于更好地理解陪而不審現象產生的原因。在系統環境難以改變的情況下,要緩解陪而不審現象,只能對系統結構和要素進行優化。
陪審員制度;系統環境;系統結構;系統要素
眾所周知,對于社會現象而言,由于社會本身就是高度復雜的巨系統,構成要素眾多,相互聯系復雜,要素之間呈網狀聯結而非線性聯結方式,這就決定了一個現象往往是多因一果或互為因果,很可能沒有唯一正確的答案。因此,對于社會科學而言,適合線性結構研究的還原論往往并不適合,而適合網狀結構研究的系統論由于既能從微觀上又能從宏觀上把握問題,所以更適合社會科學的研究。從某種意義上講,社會科學研究脫離了系統論的研究方法,理論分析和實證研究或多或少都是“自言自語”。毫無疑問,人民陪審員制度本身就是一項系統工程,同時又是司法制度大系統和社會環境巨系統的子系統,大系統為了保持系統的有序性,必然對其組成部分進行差異整合。因此陪審員制度只具有相對獨立性,絕不是一個能夠自給自足的“獨立王國”。從系統論的角度來看,“陪而不審”現象說明陪審員制度的功能沒有得到充分發揮,而系統的功能由環境、結構、要素三者共同決定,任何一方面出現問題都可以導致功能失調。[1](29)下面,筆者用系統論方法對“陪而不審”現象進行解讀。
任何系統都存在于一定的外部環境中,環境具有系統性和先定性。系統和環境之間進行著物質、能量、信息的交換,兩者之間只有形成良性互動,才能維持系統的正常運行。系統和環境之間是開放性和封閉性的統一,完全開放或完全封閉都會導致系統運行的障礙。筆者認為,作為子系統的陪審員制度和作為大系統的司法制度之間既存在相融性又存在相斥性。我國的司法制度除具有定紛止爭的司法功能外,還具有很強的政治功能,從公檢法三家聯合辦案到為中心工作服務,再到強調“兩個效果的統一”,都體現出濃厚的政治色彩。陪審員制度作為體現司法民主的載體,契合了人民當家作主的政治理念,尤其是在人民對于司法腐敗表現出不滿、政治參與意識日益提高的今天,國家適時出臺《關于完善人民陪審員制度的決定》(以下簡稱“《決定》”)更宣示了陪審員制度的政治涵義,我國陪審員制度的歷史也體現出這一點。陪審員制度和整個司法制度都具有重要的政治使命,有著共同的價值基礎,二者有相融的一面,這就決定了陪審員制度必然是我國司法制度的組成部分,也體現了我國的政治民主。然而,我國司法制度的設計以國家本位為核心,以行政化為主導,“職權主義”色彩濃厚,[2](12)國家力量相對于民眾處于絕對優勢地位,民眾高度信任公權力。陪審員制度的基礎是司法民主,要求法官和陪審員分享審判權,體現出人民對于國家權力行使的警惕,是民眾對國家權力的制衡。這說明陪審員制度和司法制度存在著一定的沖突,當子系統和大型系統發生沖突時,必定會受到大型系統的排斥,加之,我國陪審員制度可操作性弱,這就注定了陪審員制度在實踐中很難一帆風順,作為子系統的陪審員制度當然敵不過大型系統的強大力量,大型系統必然對子系統進行控制和同質化改造,陪審員制度的虛化是必然的結果。
社會環境作為巨系統對陪審員制度也有著不可忽略的影響,因為從來就沒有生活于社會真空中的陪審員制度。在官本位觀念尚存的當今社會,陪審員制度雖然播下了民主的種子并長出了一株幼苗,但并沒引起社會的重視?!稕Q定》已實施近5年的時間,社會對于“陪審員”這個名詞還是覺得比較陌生,很多人不清楚有這樣一個制度,更不清楚陪審員的職責所在。同樣,當事人也對陪審員制度抱有一種“陌生感”,很少主動提出要求陪審員參加案件審理,因為當事人從不缺乏實踐理性,他們知道陪審員只是一個編外人員,起不了重要作用,既非“縣官”——院長、庭長、審判長,又非“現管”——主審法官。社會和當事人的不認同弱化了陪審員制度的作用,而陪審員制度的虛置又強化了社會和當事人的消極印象,二者呈循環關系。
綜上所述,系統和環境之間沒有形成良性互動關系,系統對于環境只有接受沒有輸出,系統的開放性遠大于封閉性,導致了系統被環境同質化,這就損害了系統維生能力,使系統走向衰敗。
任何系統均有結構,結構是系統要素的聯系方式。在環境既定的情況下,結構和要素決定功能。[1](29)從系統論來看,現行審判制度的結構也容易導致“陪而不審”現象的出現。
在現行的法院權力結構中,合議庭作為陪審員制度實施的基礎平臺處于弱勢地位。雖然從法律上講,合議庭具有獨立性,能獨立行使審判職能,但在司法實踐中,合議庭的審判職權一直未能得到充分發揮,院長、庭長審批制度使合議庭處于“下級”的地位,陪審員作為合議庭成員自然也處于“下級”地位。
從合議庭內部的結構看,陪審員也處于弱勢地位。我國的合議庭一般由3人組成,根據《決定》規定:人民陪審員和法官組成合議庭審判案件時,合議庭中人民陪審員所占人數比例應當不少于1/3,并且陪審員不能擔任審判長。只要有一個陪審員參加庭審就符合規定,在兩個法官帶一個陪審員的情況下,陪審員天然地處于結構的弱勢地位,審判長和法官同為法律職業共同體成員,很容易就案件的審理意見達成一致,陪審員由于從眾心理的影響很容易同意法官的意見,即使堅持自己的意見也只能“按多數人的意見辦理”,何況堅持自己的意見并不能給自己帶來實質利益,還更多地耗費了自己的精力,附和法官的意見自然成為最明智的選擇。當然,陪審員人數的多少并非問題的關鍵,在司法實踐中,不少合議庭都是一個法官帶兩個陪審員組成合議庭,這并未改變陪審員處于弱勢地位的現實,陪審員仍然缺乏話語權,究其原因,有如下三點:第一,在合議庭這一特定的場域中,陪審員必定受其制約,天然地處于弱勢地位,法庭中制度化的權力結構決定了審判員的優勢地位。正如布迪厄所指:“所有的話語機制都依賴于非話語機制”,[3](122)對場域中的行動者有著決定性影響的因素,都“必須先通過場域的特有形式和力量的特定總結環節,預先經歷一次重新形塑的過程”[3](144)。表面可見的權力配置,實際上也要靠一套看不見的權力機制來運作,陪審員的權力就被看不見的權力運作機制所抵消。第二,陪審員來自不同的單位和行業,平時很少在一起,只是開庭和合議時才在一起,彼此都是“認識的陌生人”,陪審員之間很難達成一致的意見來對抗審判長的意見。第三,審判長相對于合議庭的其他成員而言擁有更多的話語權,陪審員本來就很小的權力又缺乏具體措施的保障,使得這種話語權差距被系統結構擴大化,陪審員處于明顯弱勢地位。
由此可知,陪審員制度系統是典型的上下結構,法官居于結構頂端,陪審員居于結構底層,上下之間缺乏信息交流的有效機制,導致系統內的分離力大于整合力,系統的功能難以正常運行。
任何系統都由兩個以上的要素構成,要素直接影響系統的運行。構成陪審員制度的兩個要素是法官和陪審員,由于二者的知識、所處位置、思想觀念等方面的差異,導致二者屬性不同,從而使系統表現出非正常的運行狀態。
首先,筆者對法官這個要素進行分析。法官作為理性人,法院作為理性人的集合體,都有自己的利益訴求,不可能脫離系統環境而堅守自己理想的“獨立王國”。為了貫徹落實系統環境的要求,必須將自己同質化。其結果,法院內部的“主審法官負責制”、“錯案追究制”、“裁判文書領導審批制”等制度孕育而生,這些內部制度將法官個人的利益通過案件和領導的行政權力緊緊地聯系起來,法官自然不會也不可能為堅守理想而拿自己的利益和制度相抗衡,法官為了讓自己審理的案件能達到法院內部的標準,必然排斥不懂法院內部標準的陪審員在審判中發揮作用。因為,如果達不到法院的標準,責任的板子只會打在法官的身上,法官不可能為了陪審員承擔責任,這種環環相扣的影響將法官和陪審員緊緊束縛在制度內。
在重視制度的同時,也不能忽視法官觀念對于陪審員制度的影響。心理學中的刻板效應就體現了這一點。眾所周知,我國的法院行政化問題比較突出,法院內部干部按行政級別排序。在這種傳統氛圍的浸淫下,不少法官養成了一種只唯上不唯下的思想,容易以居高臨下的姿態來俯視陪審員,加之長期的職業習慣,使得法官易形成一種僵化的法律思維模式,這些觀念層面的原因,使得某些法官對于陪審員在內心深處有著一種抵觸和輕視。這種觀念的存在使得一部分法官不重視陪審員的作用,不將其視為與之平等的主體,不愿聽陪審員的發言,即使耐著性子聽完陪審員的發言,也不會認真考慮。筆者也承認法官的思維模式具有一定的合理性,這種職業思維模式對于司法隊伍的專業化建設是必要的,但價值評價標準并非只有一個,法律作為價值評價標準也只是眾多評價標準中的一個,不能取代其他評價標準,尤其是當今社會正處在轉型期,社會矛盾加劇,各社會階層觀念和利益訴求分化嚴重,更加需要注意在訴訟中尊重和接受各種觀念和利益的交鋒,使各方在法制的軌道內公平博弈。
當然,系統的另一個要素——陪審員對于問題的出現也負有一定責任,由于以下的原因,陪審員在系統中淪為配角。
第一,產生機制的原因。作為由法院選拔并提請人大任命的人民陪審員從頭到尾都一手由法院負責,雖然與法院之間沒有勞動關系,但也脫離不了法院的影響和約束。法院和法官為了維護自身利益,必然將法院內部制度間接地適用于陪審員,陪審員雖然不樂意,但也不會反對,因為陪審員不過是“來去匆匆的過客”,“客隨主便”是最理性的選擇,陪審員自然就成了法官的陪襯。
第二,賞罰機制方面的緣由。一個良好的機制應該是一個賞罰分明的機制。雖然《決定》第十六條和第十七條對于陪審員的賞罰做出了原則性的規定,從獎勵的角度來說,對于成績顯著的給予獎勵,但是如何獎勵、標準如何均缺乏規定,在現實中幾乎沒有實施過。從處罰的角度看,除構成犯罪要追究刑事責任外,最重也是唯一的處罰就是免去職務,對于夠不上免去職務又不認真履行職務的,沒有任何處罰措施,當裁判結果無法為社會所接受時,均不會追究陪審員的責任。對于陪審員而言,缺乏壓力和動力,當然就會怠于行使權力。
第三,思想方面的緣故。與西方國家陪審是公民的義務不同,我國陪審員有著更多的社會涵義。對有的陪審員而言,謀求一種榮譽是成為陪審員的主要動機,《決定》第八條規定:擬擔任人民陪審員的公民由基層人民法院會同同級人民政府司法行政機關進行審查,并由基層人民法院院長提出人民陪審員人選,提請同級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任命。由院長提名經人大任命,和法官一起審理案件,這對于他們來說是具有吸引力的。于是,在尚未真正理解陪審員的職責和重要意義的時候,他們就加入到陪審員隊伍中。對于有的陪審員來說,增加社會資源是擔任陪審員的主要出發點,如果今后需要和法院打交道,熟悉法官對自己是十分有利的。有的陪審員把參加陪審活動看成是一種學習和實踐法律知識的機會,畢竟在當今社會,懂點法律是必要的,有這樣難得的學習機會當然愿意參加。有的陪審員則是受命于單位的指派,是一種無奈的接受。當然,也有陪審員是出于對社會的責任感來參加陪審工作,但這種人不會太多。以上種種心態和動機,導致了陪審員在陪審中表現各異。對于那些有著較強功利色彩和無奈接受的陪審員而言,一旦發現理想和現實間差距過大,自己很難獲得實質利益,他們就往往打起“退堂鼓”,從而不會投入時間和精力來認真審理案件,“陪而不審”也就成為一種必然。
第四,知識方面的緣故。法律知識欠缺也是“陪而不審”現象產生的原因之一,這已被很多研究者所指出,甚至在一些研究者的眼中,法律知識的欠缺成為“陪而不審”現象產生的最重要原因。筆者認為,法律知識欠缺是“陪而不審”現象產生的重要原因之一,但絕不是最重要的原因,不能夸大其影響。其理由如下:第一,如果認為法律知識的欠缺是陪而不審現象產生的最重要原因,那么如何解釋陪審制度在英美國家歷經百年而不衰、發揮了重要的作用。英美國家對于陪審員的文化要求比我們低得多,也不要求懂得法律知識,并且由陪審團決定是否有罪這樣的關鍵問題;相反,我國對于陪審員的文化要求是世界最高的,而且和法官一起參加審理工作,并非單獨決定關鍵問題。因此,陪審員的法律知識多少并非至關重要。在司法實踐中,也不乏一些法律專業人士參加陪審,他們的意見也并不比其他陪審員更受重視,這也說明了法律知識的欠缺并非陪而不審現象產生的關鍵原因。第二,陪審員多在基層法院參加陪審,基層法院所受理案件大部分均為案情比較簡單、適用法律無多少爭議的普通案件,再加上陪審員參審的案件更是經過挑選的簡單案件,因此,法律知識的欠缺不會對審理案件構成很大的妨礙。第三,陪審制度起源于“每個人有權受到自己同類人審判”的理念,本來就要求以普通人的理性和情感審理案件,相同階層的人們由于有著相似的經歷,會有類似的價值觀念和思維方式,相互之間更能有效溝通,如果過于強調法律知識就背離了陪審制的理念。
從上述分析可以看出,由于各種原因,系統的兩個要素擁有了不同屬性,處于不同地位。要素差異過大導致本來應該和法官聯袂主演的陪審員成為了配角,法官成為了唯一的主角,系統的運行由于陪審員的缺位而受到嚴重影響。
從系統論的角度來看,“陪而不審”現象是系統內外多種原因相互作用的結果。筆者深知“陪而不審”問題的解決是一項系統工程,需要整個系統的規劃和安排。在系統環境暫時無法改變的情況下,只能對結構和要素二者進行完善,同時,這種完善只能是漸進式的改良,因為結構和要素本身也是系統,處于不斷變化之中,完善過程只能是一種負反饋的方式,任何想在終極意義上解決問題的方案都只能是徒勞無益的。鑒于此,筆者提出如下建議:
優化系統結構主要是完善合議庭制度,因為合議庭是陪審員制度實施的基礎平臺。目前,我國的合議庭制度還有不利于充分發揮陪審員制度作用的地方。從外部看,“裁判文書領導審批制”等一些不合理的制度嚴重損害了合議庭應有的獨立性,法官基于自身利益也不得不要求陪審員和自己保持一致,陪審員的獨立性因此受損。從內部看,權力分配不合理,審判長的權力相比陪審員過大,導致陪審員和法官之間應有的平行結構變為上下結構。筆者認為,應該廢除“裁判文書領導審批制”等不合理的制度,保障合議庭依法獨立審判的權力;修改《決定》中的相關規定,允許陪審員擔任審判長,賦予陪審員更多的話語權,建立健全配套措施,切實保障陪審員的權力,提升陪審員在結構中的地位,將上下結構轉變為平行結構。
《決定》規定陪審員的選任和管理皆由法院承擔,只是報人大任命,這種規定為陪審員的受制于人埋下了伏筆。首先,法院作為理性人,肯定會盡量選擇聽話的或能帶來利益的人,至于是否能履行職責倒在其次,這也是陪審員代表性不強的原因之一。其次,法院作為使用和管理單位,或多或少以自己的利益和標準來進行管理,即使這種管理只是形式上的,也在心理上對陪審員造成不當壓力,陪審員的獨立性很難保證。為改變這種情況,有必要改革陪審員的選任和管理機制,建議陪審員的選任由人大負責,在選舉人大代表時共同選任陪審員;同時,降低學歷門檻,讓更多的農民、工人和農民工進入到陪審員隊伍中來。這樣做有如下作用:一是可以提高陪審員的社會地位,增加自豪感;二是擺脫了法院控制,具有更強的獨立性;三是擴大了陪審員的來源,具有更廣泛的人民代表性;四是能提升陪審制度的“知名度”,讓社會更多地了解陪審員制度。日常管理工作由司法行政部門負責,筆者必須強調一點,這種管理絕非一種行政管理,應當是一種服務與監督,如提供法律培訓,接受對陪審員的投訴等。
毋需諱言,我國陪審員制度的政治功能遠強過審判功能,以致于象征意義大于實際功能。在“維護司法民主和司法公正”的宏大政治話語之下,陪審員制度的可操作性反而被削弱了。其實,任何宏大的意圖都必須與微觀的制度相銜接,并通過微觀制度的引導得以實現。陪審員制度要充分發揮作用就必須賞罰分明,讓人們切實感受到陪審員制度的存在。法院和陪審員作為陪審員制度的“運營商”,當事人作為陪審員制度的“消費者”,最關心制度在審判中能否有實效,抽象意義上的民主和公正反而在其次。為此,陪審員制度應健全賞罰機制,明確任務,規定每個陪審員每年必須審理案件的數量,對于認真履行職責的陪審員應當給予適當的獎勵;對于不認真履行職責,甚至利用陪審員身份徇私舞弊的應給予嚴厲懲罰。同時建立健全監督機制,讓社會、當事人和法院都來監督和評議陪審員。
人的思想觀念對于系統的運行有著重要的影響,這種影響往往是無形的、先定的。加強對法官和陪審員的思想教育,無疑有利于減小制度運行的內在阻力,縮小二者的心理距離,增進心理共識,讓法官和陪審員明白陪審員制度在維護司法民主和增強裁判公信力方面的作用,從而從內心認同陪審員制度,自覺維護陪審員制度。
必要的指導有助于陪審員更好地履行職責,提升陪審員的對話能力,現在很多法院對于陪審員在審理案件中缺乏必要的指導,影響了陪審的效果。筆者建議,法官在庭審中應給予陪審員必要的指導,當然,這種指導僅限于程序或法律常識,而不是對于案件的具體看法,更非將陪審員培養成為法律專家。
[1]苗東升.系統科學精要(第2版)[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6.
[2]李心鑒.刑事訴訟構造論[M].北京: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1992.
[3][法]布迪厄,[美]華康德.實踐與反思——反思社會科學導引[M].北京:中央編譯出版社,2001.
Analysis of“Accompany without Exam ination”in the Viewpoint of System Theory
Li Rong Hu Yuqing
(Xiangtan University,Xiangtan,Hunan Province.411105)
A ccording to the viewpoint of system theory,the system function was decided by the environment,the structure,and the essential factor.Introduction of the system theory to the juror system is helpful to understand the reason why the jurors do not participate in the trial.With the hardly changing situation of the system environment,we can only optimize the structure and elements in order to Mitigate this problem.
Jury system;system environment;system architecture;system elements
D920.4
A
1002-2007(2010)03-0083-05
2010-03-25
李蓉,女,湘潭大學法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法學博士,博士后。
胡宇清,男,湘潭大學法學院博士生。
[責任編輯 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