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系統科學的溫州企業成長系統發展研究

陳香堂

（溫州職業技術學院工商管理系，浙江 溫州325035）

基于系統科學的溫州企業成長系統發展研究

陳香堂

（溫州職業技術學院工商管理系，浙江 溫州325035）

運用系統分析方法，結合實例對溫州企業成長系統發展進行理論與實證分析，力求探索溫州企業成長系統發展的一般規律。結果表明，在溫州企業成長系統發展過程中，人才、資金、管理等因素交替成為系統發展的主導因素，促使系統不斷地走向新的穩定，不斷成長與發展。

溫州；企業成長系統；自組織系統；序參量；轉型與升級

從系統科學的角度看，溫州企業是自組織系統，符合自組織發展規律，能在動態環境中無需外界指令自行組織、自行產生、自行演化，即能自主地從無序走向有序，從低級進化到高級。影響自組織系統發展和演化的因素很多，錯綜復雜，而主導自組織系統發展和演化的只有主導因素，這種主導因素稱為序參量[1]。已有的相關研究從不同視角對溫州產業轉型與升級進行了探討[2-5]，但很少有學者從系統科學的角度研究其重要主體——溫州企業自身發展的機理與演化，以及如何發揮溫州企業在產業轉型與升級過程中的主體作用。本文運用系統科學的基本方法，對溫州企業成長系統發展進行理論分析，并在理論分析的基礎上，結合正泰集團轉型與升級成功的案例進行實證分析，尋找出現階段制約溫州企業成長與發展的關鍵性因素，從產業主體的角度加深溫州產業轉型與升級的研究，使溫州企業認清自身所面臨的挑戰和機遇，以發揮更大的主動性。

一、溫州企業成長系統隨機分析

就主體行為而言，溫州企業可以認為是自組織系統。為便于研究，在位形空間中對溫州企業成長系統進行規格化處理。將企業成長系統劃分為Ne個單位長度為e的單位小體元，每個小體元的體積為(d為系統的空間數）[6]。小體元為介于宏觀和微觀之間的介觀系統，由此整個溫州企業成長系統由Ne個等大小的介觀系統組成。溫州企業成長系統的小體元在成長發展過程中所涉及到的狀態分別是隨機變量(X1，X2，…，XK)。X可用系統矢量來描述：

對于定態的企業成長系統而言，有細致平衡、循環平衡和耗散平衡在其間起作用，大量微觀的元過程和元作用相互彌補和抵消，保證了總體宏觀狀態呈現穩定性，而這種穩定性需要不斷的耗散物質、能量或信息來維持，這使得各物理量在空間上有著某種確定的分布[7]。因此，在定態條件下，第i個小體元在 t時刻所處的狀態可用X(r, t)在小體元的位置平均X (ri, t)來描述。整個企業成長系統就可由一組狀態構型(共有Ne個單位小體元)，即來描述,其構型的變化直接反映了溫州企業成長系統狀態的變化。

對于初期的溫州企業成長系統，假設其位于點a狀態，長期處于亞穩定或不穩定態。然而，要實行進一步發展的企業主體，其內部參與變化的物理量已經具備或積累了進一步發展所需的一些因素，如人才、資金、制度等。對于點a狀態的主體，在規格化的單位小體元內有n個參與變化的物理量，且

此時ri為第i個單位體元的中心位矢，t為時間。在原點附近，并略去隨機力的情況下的運動方程為：

其中，fj(x)為x的一組非線性函數。對于點a狀態，可以找到存在著某種線形變換的一組新坐標，各物理量的運動是相互關聯的，即溫州企業成長系統內的要素變化是相互關聯的。

溫州企業成長系統可以分為暫態和定態。企業成長系統在某一時刻可能到達，但不借助于外力就不能保持或不能回歸的狀態或狀態集，稱為暫態。企業成長系統到達后若無外部作用驅使將保持不變或反復回歸的狀態集，稱為定態。企業成長系統的定性性質是由定態決定的，不同的定態代表不同的定性性質；暫態只是企業成長系統為了確定某種定性性質所必須積累的量，不能表現系統的本質特征。溫州企業成長初期的家庭工業和后來的家族制企業的定性是不同的。家庭工業表現出的定態更多的是生產力水平低、管理不規范及隨機性大。與家庭工業不同，家族制企業的生產力水平較高，產品生產具有計劃性，已經建立比較規范的管理制度和組織結構。家庭工業發展成家族制企業的過程中，必須聚集足夠的資金、技術和人才等。為了適應環境的變化，企業可能采取的更多行為是組織變革、擴大生產，以及與競爭者合作等行為。這個過渡階段更多的體現為企業成長系統的暫態。然而，動態企業成長系統的穩定性問題是在研究動態企業成長系統時必須要考慮的問題。穩定性是企業成長系統的一種重要維生機制，穩定性越好，企業成長系統的維生能力就越強。一個狀態如果不穩定，必定是物理上不可實現（不可達）的，最多在某個動態過程中瞬間出現。溫州企業的成長也是如此，追求更加穩定的發展機制，實現更大程度持續的發展。

從應用角度看，一個不穩定的企業成長系統將無法正常運行，無法實現其功能目標，因而是沒用的。人們總是力求采用足夠穩定的企業成長系統。但從演化角度看，如果一個企業成長系統的所有狀態在所有條件下都處于穩定，它就沒有變化、發展、創新的可能。只有原來的狀態、結構、行為模式在一定條件下失去穩定性，企業成長系統才可能向新的狀態、結構、行為模式演化，企業成長系統才有發展創新的可能。創新(包括技術創新、產品創新、管理創新、文化創新和組織變革等)是實現企業持續成長的基本手段，是破壞原有的平衡，以形成一個更高級有序的新的平衡的企業成長系統。不穩定在企業成長系統演化中具有非常積極、建設性的作用，但穩定是發展的前提。實際上，溫州企業成長系統也正是沿著穩定—不穩定—更加穩定路徑發展的。

二、溫州企業成長系統序參量演化

中的衰減阻尼系數rn受外界控制條件的影響，是可變的。當企業成長系統處于臨界點a時，此時序參量資金的衰減阻尼系數將趨向于零，而其他物理變量（人才等）的衰減阻尼系數則取一些不為零的有限值。這樣序參量資金u便出現了“臨界慢變”，資金u將支配其余變量。若q1=u，而企業成長系統處于點a附近時，由協同學理論可知：，而其他的且有限。據支配(伺服)原理，此時，則，可得企業成長系統在點a附近的序參量資金方程為：

其中，K(u)為序參量資金的非線性函數。可見，序參量資金在溫州企業成長系統的原始階段起著主導作用，主宰著溫州民營企業的演化和發展。

當溫州企業成長系統處于點b時，此時序參量人才的衰減阻尼系數將趨向于零，而其他物理變量資金等的衰減阻尼系數則取一些不為零的有限值，這樣原來是序參量資金就變成不起主導作用的物理量，而此時原來不起主導作用的參量—人才便出現了“臨界慢變”，轉化成序參量，將支配其余變量。若令q2=u，則可得企業成長系統在點b附近的序參量人才方程：

由此可見，溫州企業成長系統在發展過程中，分別是由企業成長系統內的物理變量人才、資金等交替成為序參量并主宰著企業成長系統的演化，以一定方式推動企業成長系統實現持續長期的發展。對于不同的階段、不同的具體情況，企業成長系統中總是存在序參量，主導著企業成長系統的發展。當某一序參量影響到一定程度，順利到達某一穩定點不再起主導作用時，或者企業成長系統采取一定的措施解決時，而其他參量必然會表現出作用，轉化成序參量，繼續接替主宰企業成長系統演化過程。

縱觀溫州企業成長的每個階段和特點，制約溫州企業成長的主要因素有資金、技術、管理制度和人才等方面。根據系統科學理論，資金、技術、管理制度和人才等要素構成了溫州企業成長系統的序參量。在溫州家庭工業發展的初期，由于城鄉居民收入水平的不斷提高，對家庭日用消費品的需求不斷膨脹，成為溫州家庭工業發展的重要誘因。城鄉消費品市場大幅度擴張，使市場長時間處于供不應求的賣方市場結構，這對于溫州家庭工業起著無法估量的拉動作用。一方面為家庭工業擴張和升級提供了強大的外部誘因；另一方面顯著降低了工業品市場交易過程中由賣方一方承擔的交易成本。當時顧客對于產品要求不高，只要產品能滿足消費需求即可，討價還價的能力較弱。溫州企業要取得更大發展，需要的就是加大投資，資金要素成了制約溫州家庭工業發展初期的關鍵因素。在溫州家庭工業發展的后期，生產社會化程度加大，生產工藝要求提高，勢必產生對管理的需求。規模的擴大和員工人數的增多，創業者的精力和時間畢竟有限，原來創業者的事必躬親已經不適合家庭工業的發展，需要聘請一定數量的管理人員，要求建立起一套比較規范的管理制度和管理模式。此時管理制度要素成了制約溫州家庭工業發展后期的關鍵因素。隨著溫州家庭工業的發展壯大和市場優勝劣汰的洗禮，一部分家庭工業發展成了稍具規模的家族制企業。在一定時期內，家族制的特點更多體現出了優勢，因為適應了市場發展的特點。家族制的體制優勢歸根到底來源于建立在血緣聯系基礎上的人際關系，有效地降低了協調成本，實現了利益內部化，這在一定程度上解決了很多非家族制企業難以協調的問題。溫州家族制企業向股份制企業與現代企業制度的轉變是由于企業外部規模發展的動力所帶來的。面對日益激烈的市場競爭，以家庭作坊為核心發展起來的家族制企業在管理水平、產品質量、產品檔次及資金、人才、市場地位方面都難以立足。為了在市場中繼續占有一席之地，就必須擴大企業規模、提升企業層次。資金、技術、人才和制度等因素交替地局限了企業的擴張。

無論是脫胎于家庭工業的家族制企業，還是最初的合伙方式，都難以有效地解決創業人之間、所有者與管理者之間的利益矛盾，導致企業內部矛盾迭出。股份制形式與現代企業制度便成為解決問題的理想選擇，因為這些形式突破了單一家族制企業在資金、技術、勞動、信息、管理、供銷等方面的局限性，更容易集中資金和擴大生產規模，能更好地實現專業化分工，從而有助于提高勞動效率和企業經營管理水平，取得較好的規模經濟效益。股份制形式與現代企業制度具有穩定性強、責權利關系清晰的特點，因而受到溫州企業的青睞。

溫州企業成長系統是從家庭工業形式出發，發展成家族制企業、股份合作制企業，直至現在引進現代企業制度。資金、技術、人才、制度等要素交替影響著溫州企業成長系統的發展歷程。溫州企業成長系統隨著發展歷程的不斷演變，展現出可以預測的制約因素。此時溫州企業若能認清關鍵制約因素，通過程序的制定及有效決策來克服難關，促成轉型的成功，則企業成長系統總是能取得較大的發展。

三、實證分析——正泰集團成長與發展

南存輝創建的正泰集團，從1984年的小作坊發展到今天的國際化企業，歷經26年的艱辛努力，依靠自主技術創新，實現了企業轉型與升級。正泰集團成長系統發展過程突出表現為人才、資金、管理等的制約因素的相互轉換，并主導著企業成長系統的發展。其成長系統路徑如圖1所示。這個案例比較充分地驗證了前文的演繹推理分析。

（1）創業資金的獲取。20世紀80年代初，我國城鄉居民收入水平的提高和消費品需求的膨脹，成為溫州家庭工業發展的重要誘因。當時的市場結構和大量客戶群的存在，形成產品供不應求的局面，資金因素成為制約溫州家庭工業發展的關鍵因素。南存輝力邀親友加盟，解決了當時序參量資金制約發展的問題。隨著問題的解決，樂清縣求精開關廠（正泰集團前身）得到了較大發展。

（2）技術人才的引進。20世紀90年代初的溫州柳市低壓電器企業假冒偽劣產品泛濫，南存輝先人一步地采取了一系列控制質量的措施，不惜高薪從上海等地聘請了一大批專業技術人才，使產品的科技含量及產品質量得以提高。1991年，建立中美合資溫州正泰電器有限公司，引進國外先進技術和設備，充分利2010年1月，正泰集團在上海證券交易所成功上市，進一步增強融資能力，全面推進企業的又好又快發展。

四、結論與建議

圖1正泰集團成長系統路徑

用合資企業的優惠政策，發展壯大企業實力。人才成為此階段制約企業發展的關鍵因素。

（3）企業管理模式的創新。1994年，正泰以品牌為核心，以原來的工廠為母體，通過投資、控股、參股等形式進行了低成本的擴張。1994年2月，正泰集團成為溫州地區第一個低壓電器集團。低成本擴張后的正泰集團，在這一段時間內的管理模式還是以前的舊模式。此時管理模式的重要性突顯出來，成為制約企業發展的關鍵因素。

（4）企業產權改革的成功。1997年初，正泰集團通過企業內部結構調整等措施，使規模得以迅速擴張。2001年，正泰集團建成溫州大橋高科技工業園區，并組建了一系列新型的專業化電器生產公司和合資公司，同時在北京等地設立了科技研發機構。大規模的擴張必然要求大量的資金支撐，此時制約發展的管理模式因素開始向資金因素轉化，資金投入開始加大及其優化。2002年，正泰集團進行資產重組，形成控制電器等六大專業電器公司，同時進一步擴大電子元件等零部件專業分公司的生產能力。

（5）國際化技術開發——實現技術跨越。2004年，正泰集團再度重組為高壓產品和低壓產品兩大主業。2005年2月，正泰集團和美國通用電氣集團組建合資公司——通用正泰（溫州）電器有限公司，公司總投資586萬美元。這標志著正泰集團已從家庭作坊真正步入國際化企業，實現了真正意義上的轉型與升級。

綜合實證分析，結果表明，溫州企業成長系統是一個難度自增殖的復雜系統，企業成長系統的演化或發展受系統內主導因素（序參量）交替變化制約，在主導因素的交替過程中，促使企業成長系統不斷地走向新的穩定，從而使企業成長系統不斷成長與發展。

為此，提出以下建議：

（1）一定要保持溫州企業成長系統的開放性，保持與環境的能量、信息、物質的交換，確保系統遠離平衡的死亡狀態，順利實施轉型與升級，實現目標。

（2）溫州產業轉型與升級應具備國家意識或產業整體意識，以便于集中資源并最有效利用；同時根據企業和產業發展進程主導因素的轉化次序，有計劃進行資源配置，使人才與資金等資源有機結合、相互促進,以推進企業成長系統發展。

（3）為保證溫州企業成長系統的快速發展，根據發展階段的障礙，在確保核心技術知識產權自主的前提下，采取引進人才、資金及管理創新等方式及方式的組合，以使溫州產業轉型與升級在不偏離目標主軸的前提下順利實施。

（4）溫州產業轉型與升級的主體應認清企業成長系統發展本身就是沿著穩定—不穩定—更加穩定的路徑發展的，不必過分依賴外部環境，而應遵循溫州企業成長系統發展規律，預測不同時期制約發展的主導因素，采取適當的解決方式使系統達到新的平衡。當發展中的主導因素供給和成長需求失衡（資金、管理、制度及人才等跟不上企業成長系統發展需要）時，企業成長系統應尋求最大負熵，包括融通社會資本、收集信息、引進優秀企業家和管理型人力資本、引進先進技術、吸收現代觀念和戰略、建立學習機制等，充分發揮產業轉型與升級中的主體作用[8]。

[1]陳德智，陳香堂.技術跨越主導因素分析[J].哈爾濱工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6(1):20-24.

[2]彭俊.中小企業集群理論問題研究——兼評溫州中小企業集群[J].華東經濟管理，2003(3):42-44.

[3]鄭健壯.基于資源整合理論的制造業集群競爭力的研究[M].武漢:武漢理工大學出版社，2005:86-92.

[4]任曉.原生式內生型產業集群的形成及其變遷——以溫州柳市低壓電器企業集群為例[J].社會科學研究，2008(5):52-58.

[5]祝孔海.區域經濟增長的制度研究——以溫州為例[J].河北學刊，2008(5):137-141.

[6]蔡紹洪，蘇禹.自組織系統規格化模型序參量的形成與演化[J].貴州科學，2002(1):21-26.

[7]陳德智，陳香堂.技術跨越系統發展研究[J].系統工程理論方法應用，2006(8):368-371.

[8]王志明，顧海英.家族企業成長與治理結構的變遷[J].財經科學，2004(5):1-5.

[責任編輯：夏曉軍]

Research on Growth System of Wenzhou Enterprises on the Basis of Systematic Science

CHEN Xiangtang
(Business Administration Department, Wenzhou Vocational & Technical College, Wenzhou, 325035, China)

Applying the systematic method, this paper makes theoretical and empirical analysis on the growth system of Wenzhou enterprises and it tries to find out its rule by combining examples. It is proved that in the developing process of Wenzhou enterprises, the talent, fund, management and other factors play the leading role alternatively, which stabilize the system and promote the further growth.

Wenzhou; Growth system of enterprises; Self-organizing system; Ordering parameter;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e

book=2,ebook=128

F403.6

A

1671-4326(2010)02-0006-04

2010-03-23

浙江省社會科學界聯合會研究課題（2009B61）

陳香堂（1975—），男，浙江平陽人，溫州職業技術學院工商管理系講師，碩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