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將駛入綠色低碳發展快車道

文/ 徐匡迪 編輯/ 陳 陸

于12月7日在丹麥首都哥本哈根舉行的新一輪聯合國氣候變化大會，吸引了世界各國人民的極大關注。關注點主要集中在減排目標上。有研究指出，當前各方擺在桌面上的減排量總和，與有效減緩氣候變化的目標要求還相去甚遠，這個缺口應該由誰承擔，正是各方爭論的焦點。

11月25日，在溫家寶主持召開的國務院常務會議上，中方第一次以約束性指標的方式宣布，到2020年，中國單位GDP二氧化碳排放將比2005年下降40%—45%。同一天，美國白宮也宣布，美國將在哥本哈根氣候變化大會上承諾2020年溫室氣體排放量在2005年的基礎上減少17%。

聯合國環境規劃署執行主任辦公室發言人尼克?納托爾說，中國在至關重要的哥本哈根氣候變化會議前夕宣布量化減排目標，顯示了中國繼續加大力度、減少經濟發展中二氧化碳排放量的堅定決心。

本文正是全面分析了全球氣候變暖問題，指出我國的當務之急是依靠技術進步大力節能減排，發展循環經濟。強調在中國東部地區為滿足經濟快速增長對能源及環境改善的需求，要加大核電發展力度。大力發展可再生能源，走向綠色、低碳經濟，是中國實現現代化的必由之路，也將是一個人口最多的發展中國家對人類社會進步的責任與貢獻。

“低碳金融”將成新的“興奮點”漫畫 / 金艷 / CFP

氣候變化，在大氣物理界曾經有爭議。但在現在來看，這確實是一個不爭的事實。我們可以從近200年來氣候變化的記錄來看，前100年氣候變化的速度是緩慢的，但最近50年，特別是最近25年氣候變化的速度非常快。

中國近百年的氣候確實是顯著上升的，其中有兩輪上升的變化。在解放戰爭和自然災害、文革這段時間，我們氣候沒有上升，因為室內活動和生產生活都受到影響，后面是急驟上升。但是氣候變化存在著兩個因素的影響，一個是自然周期性的影響，40萬年前的氣候和現在的氣候相比，40萬年以前人類活動產生的二氧化碳有多少？跟現在來比較，可以看出來，在20萬年前或者10萬年前，根本沒有工業生產，所以氣候變化并不是僅僅因為人類所影響的。但是人類影響的因素在最近20年來看，二氧化碳的上升，是非常明顯的。現在已經到了380PPMV，和過去一直波動在200多個PPMV是絕對不一樣的，這是個不爭的事實。

安徽淮北發電廠冷卻塔攝影 / 五河 / CFP

很多人預言，到2100年，地球平均地表溫度將增加1.8-6.4度。21世紀末全球平均海平面如果將以1.8-2度來控制，還有可能上升0.18-0.59米。南太平洋的這些島國是非常危險的。還有陸地上的冰雪和冰川積雪退縮，北半球溫度降低。全球氣候變化的原因有自然的原因，也有人類活動的原因，自然的原因包括火山活動，太陽活動，過去幾十萬年氣溫的波動是自然的原因。人類的活動是多方面的，有溫室氣體、二氧化碳排放等等，也有氣溶膠，是在大氣里面懸浮的碳氫化合物的微氣粒，由于燃料化學燃燒不完全而排出，高溫下碳氫化合物的氣體上升到800米，溫度降低就變成固體，它們堆在一起變成一種氣體的膠體。大城市里面的陰霾天就是氣溶膠。還有土地利用變化造成的影響，每年有幾個月是土地翻起來，再慢慢沙化。還有城市化，地面的硬化造成了很大的生態問題，包括水的問題，還有輻射的問題。

溫室氣體并不僅僅是二氧化碳，還有甲烷、氮氧化物和其他的碳氫化合物，主要是二氧化碳，它占溫室氣體的63%，而且在大氣里面要維持數十年才能自然的被其他的物體所分解。甲烷主要來自反芻動物，牛羊吃了草以后要排氣，排出來的就是甲烷，在大氣里面大概只有18%，通過十幾年就能夠化解掉。

中國現在二氧化碳排放的形勢是比較嚴峻的，2003-2006年這4年中國能源消耗超過了之前25年的總和，一般的人難以理解怎么有那么多能耗，現在是7億多萬千瓦，在本世紀以前只有2億千瓦，我們汽車的數量，鋼產量從1.7億萬噸提高到去年的實際產量5.2億噸，生產1噸鋼排放的二氧化碳約合2.2噸。2007年中國二氧化碳排放59.6億噸，超過美國的58.2億噸，所以現在中國二氧化碳排放居世界第一。有的同志認為強調溫室氣體排放是外國人遏制中國，但是我們要注意一個問題，全球碳排放量在過去8年里增長了三分之一，其中三分之二來自中國。2006年中國人均二氧化碳排放是4.32噸，到2008年已經接近5噸了，超過世界平均值4.18噸，是印度的3.7倍。因此，我們現在應該講，中國確實碰到非常嚴峻的形勢。

2007年6月22日，大唐電力集團安徽淮北發電廠兩臺5萬千瓦的小火電機組爆破拆除攝影 / 謝正義/ CFP

胡錦濤總書記說，氣候變化既是環境問題，也是發展問題，但是歸根到底還是個發展問題?，F在的問題是因為生產發展、生活提高，家庭的用電是飛速增長的，過去我們家電25瓦的電燈，沒有什么別的東西，現在有電冰箱、洗衣機、空調、電視機，而且人不看，電視機始終開著，這些都是耗能的，都需要電。

所以，我們應對氣候變化的原則有四條：第一，從工業革命前期開始，一直到上個世紀中期，主要是OECD國家發展階段。這個時候他們排放的二氧化碳總量占世界總量的95%，我們那個時候排放很少，到2006年這些國家排放仍占80%。第二，中國在高速發展過程中二氧化碳排放總量增長比較快，但是人均仍大大低于美國（1/4）、日本（1/2）。第三，中國將在可持續發展的框架下應對氣候變化，遵守《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承擔“共同但有區別的責任”。這個框架我覺得應該有一個觀點，發達國家要以1990年為標準，現有消耗的大大高于這個標準，每年要完成自我保護，現有標準要往下定。中國這些發展中國家，因為增加GDP一千美元所消耗的能源程度要從過去的程度每年遞減2%，就要依靠技術進步。對中國來說，我們是主動地希望減低溫室氣體排放。第四，依靠科技進步，大力節能減排，積極參與國際合作，努力發展低碳經濟。這是我們科學發展觀的核心，絕不是受外國的壓力。

節能減排，發展循環經濟，是走向低碳經濟的第一步

很多學者、很多媒體在報道低碳經濟的時候，說我們要舍棄過去的經濟形式，舍棄過去的設備，其實不是這樣。節能減排降低了能耗，減少排放以后，你得到的結果是降低了碳的排放。因為人類活動造成溫室氣體增排具有階段性。第一階段是工業化起步階段，主要是輕紡工業，能源強度很低。第二階段是工業化加速發展階段，能源強度持續增長，這主要是指重化工工業、冶金、石油化工。第三階段是工業化成熟的階段，以最后的產品設計、產品組裝、深加工為主導的，能源強度慢慢下降。到后工業化階段，IT、服務業這些能耗比較低。工業化有這么一個過程，我們向領導匯報的時候，領導也說，你們能不能打個隧道避開能耗高峰？可是，世界現代化建立在物質的基礎上，要現代化，就要造新的房子，造新的鐵路、公路，要造交通設備，這就要靠材料。英國是工業化第一個國家，它的能源強度最高的時候是能耗的增長和GDP經濟發展是1：1關系。到美國工業化的時候，已經靠內燃機和電動機，能耗高峰也就是零點幾。到德國的時候就更低了，只有0.4幾。中國工業化下一步怎么發展，取決于我們工程技術的發展和進步。我們對能源強度的預測：如果我們從2005年以后不控制，能源強度就要到二點以上，如果維持2005年的能耗不變，我們也要趕。我們采取節能減排措施，希望控制在0.5-0.8之間，現在看完全是有可能的。

中國能源消費總量和構成，在1995年時候，我們煤炭占能源的比例接近75%，到2007年已經達到70%，石油的比例增加，天然氣的比例增加，水、電的比例增加，核電的比例增加。這就使得我們碳的排放能源強度都可以減少。中國的二氧化碳排放主要是從能耗來的，包括工業、交通運輸、建筑等行業，在八十年代的時候，工業占60%多，到2007年，工業占50%多。所以，我們低碳能源發展戰略，首先是要節能、提效、減排，所有的行業都要節能提效。二是煤的潔凈化燃燒，減少環境的污染；三是發展核能和可再生能源。

2009年11月17日，首屆世界低碳與生態經濟暨技術博覽會在南昌隆重開幕。 攝影 / CFP

中國高耗能工業節能技術有了很大的進步，在本世紀頭幾年，比如300兆瓦以上電機組占總電機組的比例，上世紀末的時候只有40%多，現在接近60%以上，這類機組每一度電煤消耗是300-340個標準煤。而現在淘汰的一些小機組，最高的達到500多個標準煤。鋼鐵在2000年的時候，所謂的連鑄比從鋼水到坯，從80%提高到98.9%。去年我到美國工科院演講的時候，他們都感到很驚訝，中國大多數鋼鐵企業的能耗比美國要低2個百分點，因為我們的鋼鐵企業都是90年代后期建的。中國的電解鋁技術在世界上也是達到前列，可以這么說，我們大型電解槽的比重達到80%以上，這比傳統的電解方式可以節能5%。

2009年12月28日，山東海陽核電一期工程隆重開工。 攝影 / CFP

我們工程院和發改委聯合搞循環經濟院士行，有一個點就是平朔礦區，這是美國石油大王哈默受小平同志邀請來投資的一個大型露天煤礦項目，年產煤接近1億噸。它最大的變化是：選煤以后，精煤到市場上去賣，運到北京、上海去利用，中煤和煤干石就地發電，這個電要供應給開礦和選煤場區，整個礦區不需要外面的電，粉煤灰做白炭硅，粉煤灰其他一部分除掉硅就是氧化鋁，進入電廠變成電解鋁，電解鋁以后還可以做水泥，一部分水泥加上灰渣直接做產品。同時出來的鋁和硅以后還可以做硅鋁合金。整個產能不往外排除廢物，使廢物全部內部循環利用。

還有一個例子是北京水泥廠，它建成了全國首條處置城市工業廢棄物生產線，處理廢棄物能力達到10萬噸。形成了八套廢棄物預處理工藝系統，使北京本來要填埋的很多工業廢棄物變成煤干石等被送到其它的地方，。

再是一個生活上的例子，裝農夫山泉或者雀巢礦泉水的PEG塑料瓶子，由一個磷礦再生資源利用公司回收利用生產。在全世界來看，再生的大概是它的四分之一。BTB再生工藝，就是瓶子用完了以后，再進行回收專業的分揀打包，進行深層清洗、深度凈化、再變成清潔的?，F在中國的可口可樂公司、雀巢中國公司都已經采購了它的技術，因為只有用這個料才可以通過ISO9000的認證，說明它是對社會負責的。通過這樣一個項目，每年可以回收5萬噸的廢塑料，在節能減排方面取得了突出成就。

循環經濟、再生資源，特別是像重慶這樣大城市，是非常有潛力可挖的。農業也有類似的情況，就是把生活和生產的糞便、污水進行液氧分解，分解成甲烷，用于生產生活，同時高級的廢渣廢料統統轉化為農業的生產資料。還有太陽能利用，使得農業也得到幫助。

除了工業以外，生產和生活方式、終端節能的“放大效應”，也要正確引導消費者行為。比如我們發電廠發電，到用戶最后能夠用的能源只有四分之一到五分之一，包括煤礦開采、運輸都需要返還能源，真正有效處理的只有30%，傳輸中還需要輸配電，所以最后傳到用戶那里只有四分之一到五分之一。重點節能的途徑，半導體LED照明，如果LED照明占有1/3的照明市場，每年將節約用電1680億度（約兩座三峽水電站發電量）。我們認為解決路燈是新照明技術的突破口。歐盟已經通過決定了，從9月1日開始，不許賣白熾燈泡，只能賣節能燈。

蘇州企業展出的太陽光采集系統攝影 / CFP

再如汽車燃料真正用于牽引的僅有13%，有70-80%是由于汽缸的損失和待車時候的損失。所以，從石油開采到車輪的推進力只剩下小于1/5的能量。推動有效載荷——乘客，只有近1/50能量可利用。建筑節能，我們認為也是迫于眉睫的事情，技術先進的新的辦公樓建筑單位面積能耗比老建筑高10倍以上。如北京新建某一個現代化辦公樓，是美國人設計的，它的每個平米一年消耗163度電。所以不能光追求建筑外觀的美麗而不注意節能。發達國家建筑現代化節能已提高到30%-40%，如果我們國家不加控制，按照現在的趨勢發展，到2030年，我國建筑能耗總量將是26億標準煤，現在全國總共的能耗是27億噸標準煤。

2006年對北京某一中等收入住宅空調電耗調查，平均是每平方2.3度電，高的要到14、15度電，這跟人的行為有關系。我在歐洲工作的時候，發現他們在冬天的時候要把室溫調到25、26度，到夏天的時候，把空調開到18度到22度，這實在是浪費，我們中國人不應該效仿。我們還要發揚中國優良傳統，勤儉節約，應該在夏天把溫度調在26度，冬天的溫度也不能調得太高。再看軌道交通圖，同樣運載240人，軌道交通需1個單位路面資源，公交汽車2個，私家車6個，道路建設是需要大量的能源。大力發展出租車，對城市來說不是一個低能耗的選擇。交通運輸的節能潛力，在中國還是非常巨大的。

我們不能放棄傳統的水運，重慶是長江黃金水道貨物的集散地，為什么呢？公路的單位能耗是鐵路的18倍，是水路的22倍，我們要充分利用水力。在歐洲現在都是這樣，鹿特丹的進口貨物大量都是從水路，并不是通過公路進來的。我們大力發展水利，近中期可以節油15-20%，鐵路要把內燃機車逐步淘汰，用電氣化的辦法，電氣化率由2005年的31%提高到50%，可節能38%，節油將近27.3%。節能減排是我們走低碳經濟的第一步，也是當務之急，這部分有多大空間，如果都向先進水平看齊可以降20%的能耗。所以我們認為，承諾節能減耗沒有什么太大難度，只要上下同心，是可以做的到的。

加快發展核電和可再生能源具有重要的戰略意義

加快發展核電，保證我國東部地區近期能耗增長及改善環境的需求。美國現在準備把主干線網用超導。根據美國的報道，可以降低能耗16%。不同能源發電的碳耗大概是這樣，褐煤最高，核能是最低的。人們可能會產生疑問：水利、生物、風電為什么還這么耗能？特別是風電和太陽能，因為是不穩定的，是間歇性的，要調整、要轉化，轉化過程也要耗電。

上： 2007年12月23日，77歲的退休老員工張沃維設計的龍鳳熱電廠小火電關停的紀念封。當日上午，大慶油田電力集團龍鳳熱電廠爆破了6座冷卻水塔。 攝影 / 王茂桓 / CFP下：大學生扮圣誕老人街頭倡導“低碳生活” 攝影 / CFP

核能是最穩定的，核能在各國能源結構中的比例，全世界OECD國家是22.2%，全世界是16%，中國是百分之一點幾，最高的是法國核能比例達到80%。所以，中國的核電應該在比較短的時間內發展成為我國能源的重要組成部分之一。2007年發展到9.1GW，2020年發展到70GW，占到總體能源的5%，到2030年比例能夠達到10%，還是遠遠低于國際化水平。參考國際動向，結合我國實際，我國的核電技術路線圖應該為：2代反應堆為主，到2020年以3代熱堆為主體，到2035年是4代，從熱堆到快堆，到2050年，能聚變能夠有所突破。那個時候就可以為人類提供永不枯竭的清潔能源。

加快可再生能源，走向綠色低碳經濟。歐盟各國高度重視可再生能源開發，特別是北歐國家。27個歐盟國家總計到2020年可再生能源達到25%。太陽能發電原來需要80-160個美分的發電成本，現在已經降低到28個美分。風電發電已經到10個美分以下，這只是說發電的成本，沒有指制造的成本，其實制造的成本還是很高的。

我們國家發展可再生能源具有重要的戰略意義。從中國風能資源區劃圖可看出，風能發電主要在中國西北和內蒙古西部，那里具有豐富而穩定的風能資源。過去有一個誤解，認為歐洲的風力發電主要在海上，是不是中國風力資源也在海上。不對，現在發現陸上的風能資源非常可觀，年發電量可以達到1.4-2.4萬億kWh。人家說海上無風三尺浪，海上始終有風，因為中國沿海都臺風多，臺風一來風力發電裝置就要拿下來，不然要被損害。像歐洲的北歐、丹麥、瑞典，大西洋發電一年大概4到5季。

再看中國太陽能資源區劃圖，第一部分是青藏高原和內蒙古西部，第二部分是新疆和北部地區。太陽能資源豐富地區占國土面積96%以上，每年地表吸收的太陽能相當于1.7萬億tce的能量。已經建設的屋頂面積總計100億平方米，如果用20%的面積安裝太陽能熱水器，可替代煤炭3.2億tce；如果用20%的面積可安裝約20億平方米太陽能光伏系統。發電裝機潛力大概是22億千瓦，年發電量2.3萬億度，所謂的潛力是指我們用2%的戈壁和荒漠面積，大概2萬平方公里，20%屋頂面積0.2萬平方公里。

生物質能資源保障，中國現有生物質能資源總量5.4億tce，實際可用于能源的2.9億tce，利用方式是發電燃料和民用沼氣等。水能資源保障，2003年水利資源復查結果，理順蘊藏量裝機容量6.94億kW，技術可開發裝機容量5.42億kW。地熱能資源，因為我們講地熱是指在4000米深度以內的，高溫是大于150度以上的可以發電，中溫是90-150度，可以用于取暖，低溫的是小于90度，可以用于溫泉等等?，F在已經發現的地熱顯示區3200多處，其中熱儲溫度大于150度，可用于發電的有255處。

對我國可再生能源的發展，工程院和發改委規劃了一個路線圖，到2010年，可再生能源只是補充能源，如果僅僅是太陽能、風能這些只占2%，如果含水可再生能源，大概是10%，因為水電的比重比較大。到2020年，可以成為一部分替代能源，非水再生能源是5-10%，含水再生能源是16-23%。到2030年，主流能源，非水再生能源是9-19%，含水再生能源是20-31%。到2050年的時候，它可能成為一個主導的能源，非水再生能源是17-34%，含水再生能源是27-45%。風能，現在最大的是10個兆瓦的發電機，太大也有問題，想想看，136米直徑的葉片運到戈壁灘拿什么運？另外還有一個最大的技術問題，風力發電、太陽能發電，都是間歇性的發電，是頻率不穩定的發電。如果不能并網，就需要轉化。第三個問題，硅本身是一個高耗能產品，一噸多晶硅是16萬度電，做成集成電路以后在實驗室可以用十年，這十年是省電，不用燃料，但是做的過程中，所消耗的能量如果平攤到十年里，跟火電差不多。現在結果是什么呢？中國生產多晶硅太陽能電容片，賣給外國，他們就用清潔能源，我們承擔高耗能。所以我們要從全生命周期的能耗和碳的排放來考慮可再生能源。

讓“低碳”成為經濟發展的“指揮棒”漫畫 / 楊威 / CFP

結束語

第一，中國正處于工業化級城市快速發展階段，以煤為主的能源結構已經使中國的二氧化碳排放處于世界前列。第二，中國人均二氧化碳排放仍大大低于發達國家，因此中國應承擔共同但有區別的減排責任。第三，發展循環經濟，依靠技術進步大力節能減排，是降低二氧化碳排放的當務之急。第四，為保證中國東部沿海地區經濟快速增長對能源及環境改善的需求，要加大核電發展的力度。第五，大力發展可再生能源，走向綠色、低碳經濟，是中國實現現代化的必由之路，亦將是一個人口最多的發展中國家對人類社會進步的責任與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