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保軍
河北易縣保軍絞胎陶藝有限公司 易縣074200
AVOID IMITATIONOF ARTISTIC避仿性與藝術
張保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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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的生命在于創新,而經典藝術作品則多具有避仿性。創新可理解為前所未有,而避仿性則是既前所未有,而后人又不易模仿。雖然好的科技創新大多便于推廣普及,而好的藝術創新則多難以輕易模仿,這即使不是藝術家的刻意追求,也是人們在藝術鑒賞時常用的重要依據。
模仿;避仿性;創新;
人類需要藝術。從不同角度探索和分析藝術活動的各種規律性特征,有利于對藝術本質的認識;也是藝術家們無法回避的。從歷史的角度看各國的藝術樣式和流派,我們會發現藝術家們一個重要的創作特點,那就是有意無意的都在做著一件帶有“避仿性”特征的工作。從而在作品的風格上與其他藝術家拉開距離,作品由此也產生了迥異不同的藝術效果。這不光是藝術家的性格使然,也是普遍規律之所在。
藝術家們在進行藝術創作時,為了使其作品獨特新穎總是力爭避開前人或他人,或不希望被認為是模仿前人或他人。另一方面人們在說明和介紹其作品時,也常常表述其心智之苦、創意之奇妙、難度之高、他人難以達到和不易模仿等等。同樣人們在評判和欣賞某藝術作品時,也會兼看其是否涉嫌模仿他人和是否容易被他人所模仿,并常以此作為識別“玩概念”與藝術創新的依據。
以上心態和現象可以說明,無論是創作者還是評判者均以其作品“既無仿他人,也不易被他人仿”為高。而這一客觀現象筆者在此稱其為——“避仿性”并認為有必要將這一概念置于藝術鑒賞理論的框架內加以考察。


如果我們將歷史上人們耳熟能詳的藝術家和其作品加以分析,其共同特點是:既學習他人但又無“模仿”他人之弊,這一點不容置疑,否則也就不能稱其為真正的藝術家。而另一方面,其多數作品后人也極難模仿。而那些輕易被他人模仿亂真的作品一般不會是經典之作。據此如果我們給“避仿性”下一定義可包含兩層意思:一、作品藝術水平較高并無模仿前人或他人。二、該作品創意構思睿智、風格獨特鮮明、他人模仿容易被識破;杜桑的《泉》、畢加索的《牛頭》、羅中立的《父親》以及吳冠中的許多作品,有的看似迷人以巧實為思智過人“會者也難”。再則作品功力深厚、難度較高、模仿者無法做到與其相似,此類作品多居藝術主流,西方如達芬奇、安格爾,中國的像董其昌和張大千都屬于這一類型的畫家。(這里不包括那些,非作者主觀所能掌控的可遇不可求的意外效果,也不包括那些費時、費力、不費心的繁復之作)。
若留心分析各種經典藝術就會發現大多具有較高的避仿性。如文革時期的現代京劇后來曾多次重排重演,但整體水平均遠不及當年的原創;于是之主演的話劇《茶館》后來也多次重排重演,但與原作相比已不能同日而語;印象派繪畫之所以一直成為主流,在于其色彩未經一定的嚴格訓練則難以掌握;行為藝術之所以玩不起來則在于人人可為。由此不難理解缺乏難度的、不具避仿性的藝術多難以得到廣泛認可。

當代交通信息業的飛速發展,在給人們生活帶來極大方便的同時,全球一村所帶來的文化快速同化的趨勢,并非人們的美好愿景。而強調藝術創作的避仿性,則是保護和鼓勵創新、識別偽創新、強化藝術行業的吸引力、推進百花齊放,達到“和而不同”的有效切入點。我們學習借鑒前人和他人,除了吸取其養分外,還應該強調另外一個目的,即在藝術創作中盡量“避免相似”。筆者有理由相信藝術的“避仿性”可以成為藝術家們從事藝術創作時明確兼顧的要素之一,更應成為衡量藝術質量的一項標準。近年來中央政府多次強調建設創新型國家,這足以說明創新之重要,也足以說明我們缺乏的恰恰正是創新。這當然也包括藝術領域。我們一直在強調學習傳承中華民族的傳統文化,而我們怎樣學習傳承,學習傳承什么?筆者認為我們首先需要學習傳承的是:先祖們的“勤勞和發明創造精神”,其次才是技藝層面的學習,但不能僅以模仿為目的。如果說“群體行為習慣”仍是文化的基本定義,那么當代我們需要學習和倡導的是創新文化,而不應是“仿造文化”。雖然我們都在自稱或“被稱”在傳統的基礎上有很大創新和突破,其實我們并沒有做到。究其原因并非我們不夠聰明,而是因為我們更喜歡省心的模仿和“移植”性創作。



我們通常說的工藝品、藝術品是沒有實用價值的,如果缺乏創新也就失去了藝術的生存之根。“物以稀為貴”的道理無人不知、也無人否定。而“物以稀為美”誰又能否定呢?美從何來?西方有先哲早稱“美即難得”、我們的先祖也講“難能可貴”。金玉之美在于天下難尋故而稀缺,藝術之美在于輕易難為故而稀少,唯有知難而進才有望捕獲藝術之美。
就工藝美術的創作而言,其基礎與繪畫藝術共通共榮,其審美也多受繪畫影響。也因此需要明確和強調的是,不能以移植繪畫這種簡單方式取代工藝美術創作。而應追求繪畫藝術不便實現和難以達到的藝術效果,二者離則兩益,合則俱損,唯如此才是其發展方向所在。盡管人們對流芳千古未必有興趣,但我們的作品能否“流芳幾十年”還是需要認真考慮的。

藝術的功用無疑是激發興趣和傳情達意,以豐富人們的精神生活,其生命在于創新。當然藝術創新無疑是極其困難的,而單純靠玩概念玄弄文化進行模仿性、移植性創作則不是長久之計。也許困難的事情不一定都是美好的,而美好的事物無一不是困難的,即使我們做不到,但我們也許有必要先牢記這一法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