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本刊記者 伍泠豫
解碼生命之迷
——專訪中國科學院院士、上海交通大學Bio-X中心主任、復旦大學生物醫學研究院院長、中科院營養所研究員賀林
本刊記者 伍泠豫
在賀林和他的團隊每一個人的心理,都有這樣一條信條—— “做一件事,就要努力做到最好”。

院士名片:
賀林 遺傳生物學家,中國科學院院士,“長江學者”特聘教授,博導,上海交通大學Bio-X中心主任,上海交通大學學術委員會副主任,復旦大學生物醫學研究院院長,2次獲得國家973計劃首席科學家,國家863計劃專家。目前被聘為Biological Experiment and Medicine副主編, Psychiatric Genetics,Human Genetics等十多種國內外科學雜志的編委。
揭開了遺傳界百年之迷——第一例孟德爾常染色體遺傳病,率先完成了A-1型短指(趾)癥致病基因精確定位、克隆、突變檢測以及功能分析;發現了世界上第一例以中國人姓氏“賀一趙缺陷癥”命名的恒齒缺失的孟德爾常染色體顯性遺傳病并成功地定位了該致病基因;最近對中國人精神分裂癥患者的全基因組關聯分析取得了有意義的進展。
先后榮膺:國家杰出青年獎、國務院津貼、香港“求是”杰出青年獎、上海科技精英獎、美國國家精神分裂癥與抑郁癥研究聯盟(NARSAD)“杰出研究者”獎、“何梁何利”獎、發展中國家科學2009年度生物獎等。并且,還獲得了教育部科學技術(自然科學)一等獎,上海市科學技術進步一等獎,國家自然科學獎二等獎。
沒有一個人愿意自己患有遺傳病,但對于研究遺傳疾病的專家來說,用自己的名字命名一類遺傳疾病卻是一種榮譽,因為體現了新的發現和對新領域的貢獻。我國首先獲此殊榮的學者就是賀林院士及其合作者,以他們名字命名的“賀—趙缺陷癥”是賀林為首的團隊在世界上首次發現和報道的一種新遺傳病,也是第一例正式以中國人姓氏命名的遺傳病,由此結束了中國作為遺傳資源大國而又從來沒有自己發現和命名遺傳病的尷尬局面,得到了世界公認。

陪同前國務院副總理李嵐清和校黨委書記馬德秀參觀Bio-X中心
1970年,當賀林還不滿17歲時,就進入南京化纖廠,成為了一名工人。那時候,工人階級處在“領導”的位置,社會提倡的是“螺絲釘精神”。但在繁忙工作的間隙,賀林的心里還是時不時會冒出一些小想法,他想,為革命機器做一顆螺絲釘固然好,如果能發揮螺絲釘以外更合適的作用,豈不是更好?雖然看不清前景在哪里,賀林還是擠時間讀小說、跟著江蘇電臺學英語,補充知識的營養。由于弟弟的物理基礎比較好,兩人合作設計了一套自動水位控制系統,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也因為這個緣故,賀林有幸代表工廠參加了南京市科學技術大會。
就這樣,他對于科學的熱愛與才能,總是不失時機地冒一冒,但彼時彼景,沒有人知道這些氣泡能否持續匯聚成一眼活泉,賀林也一樣。
改變,總是漫長地讓人心焦,但有時候,改變也突然地讓人猝不及防。1977年,恢復高考的消息傳來,讓無數年輕人看到了一線希望,因出身問題連“工廠大學”都沒機會被推薦的賀林也是其中之一。
然而,對于一個中學教育幾乎一片空白的年輕人來說,離考試只有短短的三個月了,還要應對工作上的三班倒,學習新知識談何容易?更不要說面對“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激烈競爭了。所幸的是,賀林當時的一位乒乓球友——何世同,由于文革,大學沒念完就分到了同一工廠,但他具備非常好的中學數理化的功底。就這樣,在他的幫助下,賀林開始躍躍欲試,并于1977年順利通過了高考的初考分數線。雖然最終在12年積壓的考生的強大競爭下落榜了,然而,在這次較量中,賀林看到了更實實在在、更有把握的希望。經過以后半年的繼續準備,差不多僅有小學文化程度的賀林終于如愿以償考入了大學。
時光一晃到了1991年,此時的賀林已經從英國佩士萊大學畢業,獲得理學博士學位后,在英國愛丁堡大學和英國MRC愛丁堡人類遺傳研究所工作五年。在那里,賀林有很多機會參加國際學術會議,接觸到遺傳生物學領域的前沿研究。賀林和一群聰明、執著的科學家合作共事、展開交流,大大開闊了視野,自身的科研水平也達到了比較高的層次。
寧靜的英國生活使思想奔放的賀林漸漸地動起回國的念頭,留在英國還是回到中國?成了賀林經常思考的一個問題。 這時,父親的影響給了他一把有力的推動。
賀林的父親是一位愛國的知識分子、林產化學專家,曾于1984年當選為中國大陸第一位世界林業科學院院士。1950年,在周恩來總理親筆致函的感召下,父親從澳大利亞回到祖國,參與新中國的建設事業。盡管后來在各種“運動”及“文革”中受到沖擊甚至批斗,他始終對回國的選擇無怨無悔。90年代初期,賀老先生赴英看望兒子時,談到了在異國他鄉為國效力的區別,在父親的殷切希望下,賀林逐漸形成了把才華和智慧獻給養育自己的熱土的想法。他希望發揮自己的科研專長,用中國人的遺傳樣本,解決中國人自己的疾病。
賀林說,他一直非常感激鄧小平,是他倡導的政策改變了自己的命運,使自己走上了科學研究的道路,開始尋求到螺絲釘以外更合適的作用。幾十年一路走來,賀林不論在什么崗位上,不管取得了怎樣的成績,都會時常想起那些年當工人的日子,那里包含著青春時光,也是未來事業的起點,有點卑微,卻很真實。

與James Wation和談家楨的合影
回國后,賀林在祖國有了得心應手的感覺,把妻子女兒也帶了回來。在中國,在生命科學領域的研究中,賀林找到了事業的歸宿。有了在英國做研究時打下的良好基礎,經過一段深入的研究,賀林的團隊收獲了數項令人注目的成果,在全球范圍內產生了一定的影響。
人類家族性短指(趾)是有史以來記載的第一例孟德爾常染色體顯性遺傳病,長期以來作為典型案例出現在各國遺傳學和生物學教材中,但科學家們卻為它的致病之謎所困擾,時間長達一個世紀之久。世界各國科學家都在根據自己掌握的疾病家系尋找致病基因,賀林的團隊最終走在他們之前,最早揭開了這個奧秘,受到了同行們的認可和高度評價。
由于積極收集遺傳資源的結果,2000年,賀林教授帶領當時的上海交通大學/中國科學院上海生命科學研究院“神經精神病和人類遺傳學聯合研究室”,把A-1型短指(趾)癥致病基因定位于2號染色體長臂的特定區域,這為致病基因的確定打下了堅實的基礎,該項成果于當年發表在《美國人類遺傳學》上。
2001年,賀林科研團隊的研究進一步深入,準確抓住了致病基因“印度刺猬(Ihh)”,揭示了致病位點,引導世界其它課題組研究工作的推進,此項工作發表在了《自然遺傳學》上。緊接而來的任務是解決致病的功能問題,當時正處于人類基因組計劃即將完成之際,人們對基因的大范圍研究剛剛起步,內地還不太具備進行小鼠模型研究的能力,賀林作出了尋找合作者的決定。他的團隊在世界范圍內搜索研究骨骼功能的課題組,在考慮盡可能使知識產權中國化和交流便捷等因素之后,把合作對象鎖定在香港大學。達成意向之后,賀林派上海交通大學Bio-X中心兩位出色的研究生高波和胡建新前往香港,作為核心力量開展動物模型的“體內”研究。與此同時,在上海交大組織另一支以馬鋼等研究生組成的科研隊伍,開展細胞和分子層次的“體外”研究。兩家科研單位精誠合作,一內一外、相互配合,發現了A-1型短指(趾)癥致病基因IHH的點突變造成骨骼組織中“印度刺猬”基因信號能力和信號范圍發生改變,最終導致中間指(趾)節的嚴重縮短甚至消失,成功揭示了A-1型短指(趾)癥致病原理,這一科研結果被《自然》雜志發表。
沒有被成功所禁錮,他們耐住寂寞、持之以恒,這項工作一干就是8年,整個工作對遺傳生物學界產生廣泛影響。
賀林科研團隊的一系列研究成果不僅清晰地闡述了A-1型短指(趾)癥發生的分子機制,而且發現IHH基因可能參與指骨的早期發育調控,開拓了IHH基因在骨骼生長發育中新的角色,為現代遺傳發育生物學增添新的內容,對肢體和骨骼發育生物學有著重要的意義。同時,這也為相關骨骼疾病的科學研究和臨床診斷提供了有力的依據。整個研究經歷了最初致病基因的定位、搜尋、鑒別、克隆,到最后致病機理的闡述,完整地解答了一個遺傳疾病的百年之謎。
A-1型短指(趾)癥致病基因的發現是一項國際領先的原創性的科研成果,為提高我國科研水平在世界上的地位,做出了重要的貢獻。分別于2001年、2009年兩次入選科技部中國基礎科學研究十大新聞、教育部十大新聞的榜首新聞、上海市十大科技新聞,并獲得2002年教育部提名國家自然科學一等獎和2003年國家自然科學二等獎,《自然醫學》雜志為此作了專門述評。
所有的突破與進展,都是在賀林常掛在嘴上的“快樂科學”的理念上完成的。但科學表現出來的工作往往是枯燥無味的,不少人會被嚇跑。然而,當跨越了從事科學的艱難和痛苦之后你會發現,科學充滿了遐想,自有一種內在的美的韻律,當全身心投入其中,個人的工作與科學的節拍實現同步時,那是一種非常愉快的感受。說起從事科學研究的動力,賀林說是來自他內心對科學的真誠興趣。科學是一種有趣的東西,驅動著他去不斷追求。賀林說:“小的時候我的夢想是當一名建筑師,讓每座房子都成為神奇的作品。后來恐怕是由于中學的底子太差,而被現在所選擇的生命科學研究的道路所取代。”實際上,從事生命科學研究與設計建筑有相通的地方,都需要想象力、都是腦與手的精美結合。
回想當年為了是否回國自己的猶豫,賀林感慨很多:“我青春的大部分美好時光在祖國這塊熱土上度過,對于一個科學家來說,沒有什么事情比能夠在自己的國土上參與人類科學研究的重大事件更令人振奮,我們的研究剛剛開始,好戲還在后頭呢!”
“上海又出了一個世界級的科研實驗室!”世界醫藥巨頭阿斯利康集團研究與開發部總裁在一次訪問中對賀林研究室的稱贊絕非客套。
上海交通大學Bio-X中心是一幢外觀樸素的二層小白樓,掩映在高樓林立的繁華都市里。入得樓內,紅、白、黑三色營造的裝飾風格富有動感,一幅幅抽象繪畫掛在墻壁上,讓人宛如置身前衛的藝術工作坊。樣本庫、電泳室、小鼠模型分析室、公用儀器室、綜合實驗室、會議室等分布在兩個樓面里,設備先進,環境整潔。在頗為著名的“小白樓”之外,最近Bio-X中心在閔行校區又拓展出了一座生氣盎然的“大紅樓”。
這里是斯坦福大學之外的第二個Bio-X中心,擁有世界規模最大的神經精神疾病樣品庫。中心名譽主任為諾貝爾獎獲得者朱棣文,首位主任為上海交大原黨委書記王宗光教授。
身為Bio-X中心主任,賀林院士希望為科研團隊創造良好的工作條件,享受“快樂科學”。中心不僅在環境布置上體現了濃郁的藝術氛圍,他還經常用藝術的原理去引導和啟發學生。賀林認為,科學和藝術須臾不可分離,優秀的藝術作品可以為研究人員帶來精神上的陶冶和啟迪。
在賀林看來,加大時空延伸是Bio-X中心的一項重要發展策略。中心不僅與長寧綠地醫院、中科院營養所等共建基地,賀林本人還同時出任復旦大學生物醫學研究院院長。“我知道世界只有一個中國、一個上海,我的理念是只做加法和乘法,不做減法和除法。”賀林認為,科學研究需要競爭,更需要合作互補。他的研究室是“優勢雜交”的結果:由百年名校上海交大、中科院知識創新“種子選手”上海生命科學研究院聯合組建。兩家都把賀林研究室當作“自家的孩子”,傾力扶持:兩邊的經費都能使,兩邊的實驗室都可用,多邊的學生可以很好地互動,困擾大多數科研實驗室的管理難題在此不存在。
賀林相信要建一流研究室,絕不能搞小作坊式的封閉研究,而要向世界開放,具備國際視野,這樣才能使研究室的研究有深度、有廣度。賀林研究室與英國、德國、美國、瑞士等許多國家的科研基地“攀親”,實行全開放操作,不僅每年派遣多位研究生赴國外學習工作,同時敞開懷抱,接納英國等發達國家的研究生實習,實現優勢互補、資源共享。賀林說,如果把最優秀的人才集中起來,建立有效的合作機制,那完全有可能產出重大的科研成果。
自成立以來,中心將他們的研究靶標一直瞄準世界最前沿,在分裂癥、狂躁抑郁癥等復雜疾病和各類單基因病,藥物基因組學以及合成生物學等諸多領域齊頭并進。據統計,自從中心成立不到10年的時間里,已在國際知名雜志發表論文200多篇,組編和參編專著15本,申請專利10項以上,在多個項目方面已打牢了具有突破可能的根基。
為了鼓勵年輕人,主要是本科生和研究生的科研興趣,賀林用所獲得的不同獎金成立了“Bio-X獎”(http://www. bio-x.cn/cp2-1.asp)。現在,賀林正努力將Bio-X中心和復旦生物醫學研究院打造成上海、中國乃至世界的一顆明珠,而且正在把所經手的事情都向著國際領先水平推進,讓這顆明珠在生命科學界發出燦爛的光芒。賀林對此充滿了信心,帶領科研團隊向世界一流的方向努力邁進。

“我的性格決定了我做每一件事都要努力做有力度和有特色的工作。”在交談中,賀林毫不掩飾自己是一個非常有個性和思想的人,他認為他的這種個性源自于決不輕易相信已有的結論,長此以往,逐漸形成了他對科學問題的思考的嚴密與嚴謹,以及善于抓新問題的思維方法。
記者(以下簡稱“記”):工作中遇到困難時,您是如何克服的?有哪些令您難忘的經歷?
賀林院士(以下簡稱“賀”):“做哪一件事都是不容易,特別是中國本土科學家的成果投到國際著名雜志時,往往更加困難,似乎篩查眼鏡‘多了一層顏色’。當初,我們經過非常系統的研究,得到兩個大家系絕對清晰的數據成果,結果投稿時卻被指令再找一個家系。聽到此令后,我們唯一的感覺像是被判了‘死刑’。返過頭來只好再開始,所幸最后總算是又找到了一個家系。
科學問題相對還好解決,但每當研究需要與機制或政策規定相悖時,通常最終得靠‘動用’單位的第一、二把手才能解決。當我們的主體在中科院時,路甬祥院長對于我和我的團隊的成長一直給與了很多關注與關心,使我們的發展得到了保障;在我們收集樣本最棘手的時候,當時的許智宏副院長為我們提供了院長基金,解了燃眉之急。在主體去了交大以后,總要專程“動用”王宗光書記和謝繩武校長以解決工作中的困難;而一些更具體的事情,動用當時的生科院院長朱章玉更是不計其數。以后校新領導班子又為團隊的發展做了許多直接的掃路工作。這些點滴我怎能忘卻?在此一并表示感謝。”
記:“作為業內的專家,您認為我國遺傳生物學發展現狀如何?未來,有怎樣的發展趨勢和亟待突破的方向?”
賀:“遺傳生物學是一個核心學科。我經常對學生講,一旦把遺傳物質抽走,其它學科就都不存在了。但現階段我們對它的發展與重視程度遠遠不夠,實際上,我們正在進入到一個遺傳醫學或基因組醫學時代,它帶給我們的是一場醫藥的徹底革命,如果認識跟不上,損失會是慘重的。我國在國際的合作中施展了一些能力,但很多時候,我們欠缺做事情的明確目的,頗有一些湊熱鬧之嫌。譬如,弄了這個計劃那個計劃,人類最后希望用“全基因組關聯分析”拿致病基因時,卻按兵不動,而國外則搞得熱火朝天。相比之下,極不正規的基因檢測“算命”倒是橫掃全國,這種明顯危害民眾的做法當然應該及時更正,但怎么更正,似乎哪個部門也更正不了,這是為什么目前急需行業標準,合格咨詢師上崗等措施的跟上。
隨著近期DNA測序技術的迅猛突破,由分子醫學指導醫藥個性化的時代將會導向醫藥業的發展,我們可不能再‘無意識’了。”
記:“縱觀歷史,新舊交替的時代總是各種燦爛文化蓬勃發展的溫床。如您所說,在當今這樣一個醫學新舊交替大發展的時點上,我們身逢其時正大有可為!那么,您目前的主要精力集中在哪些方面?今后,有哪些工作計劃和安排?”
賀:“目前,我們的團隊正認真研究和解決復雜疾病干擾我國人口與健康的問題,努力開展降低我國出生缺陷率,從根本上提高民族人口質量的工作。時不時會想到我國的產學研為什么走不快?從科研轉化到應用的轉化率在西方是60-70%以上,而在我國則是6-7%。投錢的根本目的不應該是“燒錢”,而應是“生錢”,在這方面,我很欣賞袁隆平院士的作為。
至于今后,可能會更多地考慮一些“轉化醫學”和“轉化生物學”的工作。”
記:“除了擔負著重大的科研任務,您還是科研團隊的領導者和帶頭人。那么,您在團隊建設和人才培養方面有哪些寶貴經驗?”
賀:“公平、公正、公開永遠沒錯。團隊結構要合理,氣氛要寬松,大事判斷準,小事全放手。鼓勵學生在讀期間就積極加入國際交流,在國際間穿梭,為他們創造一切有利于學術發展的條件,為大家建一個新“家”,用網頁把五湖四海的家庭成員鏈接在一起。實際證明,這樣做能使人才輩出。我個人只是起到了一個張羅人的作用。那種只認為我個人做得好,而忽略了我的團隊的杰出作用的想法多少有些讓人啼笑皆非!”


與學生交流

與學生交流
記:“您認為應該如何有效開展國際合作與交流,推動遺傳生物學發展?您對自主創新又是如何看待的?”
賀:靠實力開展國際交流總是受到尊重,這是我們追求的。當然,這里不反對初學者或目前還處在不對等地位的交流。美國的遺傳學會是世界最大學會之一,相比之下,我國的遺傳學發展得極不對稱,與國家的發展速度和國家的影響力很不相稱。
在現代生活的成千上萬的創新發明中,幾乎沒有一件來自中國,這里帶給我們了許多深思與聯想。這里好像捕捉到了我們最不愿意承認的整個民族缺乏創新能力的假設,與之相比,卻不應否認我們聰明程度,我們精湛的仿照能力說明了這一點(參見山寨版的iPhone等諸多產品)。然而,我更傾向于用“由于體制機制問題特別是我們的教育體制造成的我們缺乏創造力的印象”進行解釋。實際上,這樣的問題在今后的適當時機值得進行全民討論。
采訪手記
訪談中,每每提到亟待解決的問題,賀林院士的言辭總是犀利的,這更多地表現了他對事業、對現狀的擔憂。
其實他并非一個嚴厲的人,在其專著《解碼生命》的前言中,他寫下了——“獻給我年邁的父母”。簡單幾個字,我們多少能感受到一種科學以外的感情,我們更愿意談一談這樣一個生活當中的男人。
三口之家,太太是英籍俄羅斯人、還有一個可愛的小女兒,思考占去了男主人相當的時間,下棋、聽女兒彈彈鋼琴也是他的一大樂趣。當然,要是能擠出時間,去打打年輕時一度打得還行的乒乓球就更好了。累了,靠在柔軟的沙發里,放一段爵士樂,我們來談談攝影吧,一起留住過往的時光。或者,跳跳迪斯科怎么樣?將疲勞消除到極致。
就是這樣一個人,深沉又犀利,有點精致、甚至還帶點憂郁,這是他的方式絕不做作,有一種很平民式的親近感,可能和當過8年工人的經歷有關,真心地熱愛著科學。寫到這里,我不禁想,和這樣一個人共事,應該是件享受的事兒。

賀林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