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媽媽》中的“超現實主義”和“象征”

暨南大學華文學院 曲甜甜

《鬼媽媽》中的“超現實主義”和“象征”

暨南大學華文學院 曲甜甜

《鬼媽媽》講述了小女孩卡蘿琳的冒險故事。影片的成功除了其獨特的哥特式風格以及網絡和傳統渠道步步深入的營銷方式之外，還因為影片自身運用了超現實主義和現實交融混合的方法,從而使影片具有深刻的象征意義。

《鬼媽媽》 超現實主義 象征

《鬼媽媽》講述了這樣一個故事：小女孩卡蘿琳一家搬到一個新的小鎮，她對周圍的一切充滿了好奇。在到處探險期間，卡蘿琳發現了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通道——那里的世界與現實世界非常相似卻更為美好。這個世界里竟然有著另一個“媽媽”。這個親切的“媽媽”有一雙紐扣眼睛，給予卡蘿琳所向往的一切。卡蘿琳沉迷其中，卻不知道危險正向她步步逼近。紐扣眼睛的媽媽要把卡蘿琳永遠地留下來，并要給她縫上紐扣眼睛。經過一番努力，她回到了現實世界，卻發現真正的爸爸、媽媽被紐扣眼睛的媽媽囚禁了。在一只高傲的黑貓和三個鬼魂的幫助下，卡蘿琳終于救回真正的爸爸、媽媽。影片除了童話題材中必不可少的冒險、勵志、親情和成長主題值得一看外，其所運用的超現實主義和現實主義交融混合的方法及影片本身具有的象征意義也值得我們研究。

一、超現實主義

電影中的超現實主義強調無理性行為的真實性、夢境的重要意義、不協調的形象對列的情緒力量和對個人快感的執著追求。《鬼媽媽》一開始就成功地運用了這種手法并將其貫穿影片的始終。

電影中，從頭到尾女主角卡蘿琳都生活在一個霧氣氤氳、終日不見陽光、處處神秘詭異的小鎮里。詭異的音樂、高傲的黑貓、被縫上紐扣眼睛的玩偶似乎都暗示了神秘和危險的到來。卡蘿琳在探險中發現了另一個世界——一個與現實完全平行的魔幻世界。這個被“復制”的虛幻世界從表面上來看只是現實世界的鏡子，但是生活在這個世界里的人和事物都是居心叵測的“鬼魂”。這個世界里有縫著紐扣眼睛的爸爸、媽媽，會說話的黑貓和玩偶，跳跳鼠居然也能通風報信……虛幻的世界和現實世界相互交替，超現實主義和現實主義交融混合，引人入勝。超現實主義手法的運用使本片具有一定的寓言色彩，暗喻了現實與虛幻之間的矛盾，很有觀賞的必要。

二、象征意義

象征是借助于某一具體的事物,寄寓藝術家深邃、抽象的思想,傳遞聲像背后的文化信息。《鬼媽媽》通過紐扣、卡蘿琳玩偶、貓等意象及各個人物的活動展現了深刻的象征意義和現實意義。

（一）色彩的象征意義

夢想的色調始終是溫暖的，透著壁爐光亮的橙黃色；現實籠罩著厚厚的濃霧，泛著抑郁的冷色調。當夢想和現實交匯之后，現實依舊是冷色調，青青的冷色調，只是那股冷色調里有了些微的光亮，透著一股明明的溫暖。夢想破碎以后溫暖的色調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石化的冰冷。

（二）門、管道、紐扣、卡蘿琳玩偶、黑貓貫穿影片始終的五個意象的象征意義

門被賦予了獨特的象征意義。門內，是現實；門外，是未知。影片中的那扇門是存在的，只是不以物質的形式存在。所謂虛幻世界也是存在的，在人的精神領域里。在現實與未知之間，“門”就是對童年成長的一次醞釀，是對成人禮的一次必然考驗。

管道象征著母體的產道。卡蘿琳爬向那個夢幻世界時，她通過了一個冗長的人類器官式的管道。從精神分析學的角度來看，這象征著母體的產道，也就是說，卡蘿琳的內心有著某種對“童年”的向往——在某種意義上說，卡蘿琳潛意識里拒斥長大。最后管道石化，也象征著卡蘿琳真正意義上的長大。

紐扣象征著封閉，囚禁。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縫上紐扣眼睛象征著囚禁一個人的心靈和靈魂。魔幻世界中的人是沒有靈魂的，紐扣眼睛的媽媽只有給卡蘿琳縫上紐扣眼睛才能把卡蘿琳留在魔幻世界。

卡蘿琳玩偶象征著卡蘿琳自己的靈魂和人格。它和卡蘿琳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是它的眼睛是扣子，意味著它的心靈已經封閉。這個玩偶在時刻提醒著卡蘿琳如果她想留在紐扣眼睛的媽媽身邊，就會變成真正的玩偶。在卡蘿琳決定回到真正的爸爸、媽媽身邊的時候，這個玩偶消失了，這也意味著卡蘿琳人格的覺醒。

黑貓象征著卡蘿琳的直覺和潛意識。卡蘿琳被魔幻世界的一切所吸引，但當她快要陷入其中面臨危險的時候，這只黑貓總是在提醒和幫助卡蘿琳。這就像人的直覺和潛意識在面對危險的時候總會給人以警示。

（三）人物的象征意義

1、卡蘿琳的象征意義

卡蘿琳是電影的主角，代表著內心渴望親情、拒絕長大而又希望不斷成長的一代青少年。卡蘿琳渴望爸爸、媽媽的愛，但爸爸、媽媽忙于工作無暇顧及她。另一方面她潛意識里又渴望長大，擺脫掉媽媽、爸爸的控制。與紐扣眼睛媽媽的戰斗象征著她的成長。此外，兩位肥胖小姐回復青春的那一幕完全可以看作是卡蘿琳潛意識里對長大和成熟的渴望。事實上，當這一幕出現時，卡蘿琳馬上被二人請上了舞臺與之共舞，又恰恰驗證了這一主題。

2、卡蘿琳父母的象征意義

卡蘿琳父母代表的成人已經迷失在沒有神秘感、沒有敬畏、沒有生活情趣乃至親情淡漠的外部世界里。于是，卡蘿琳承擔起了拯救的重任。

3、鄰居波賓斯基的象征意義

以波賓斯基為代表的內心自閉、脆弱、性格抑郁、耽于幻想的現代人。

房間象征著一個人的內心世界。波賓斯基拒絕卡蘿琳進入他的房間，象征著他拒絕別人走進他的內心世界，同時暗示了他可能有自閉癥。波賓斯基的房間里面凌亂不堪，光線很暗，象征著他內心沖突，抑郁。魔幻世界波賓斯基的房間中，臺燈和紗布變成了表演大帳篷，母雞變成了一個自動爆米花機，房間的一切變得很漂亮，很夢幻，象征著波賓斯基可能患有妄想癥。最后魔幻世界消失了，波賓斯基的房間也呈現出頹廢的氣息，象征著他內心世界的崩潰。

4、鄰居福斯寶小姐和斯平克小姐的象征意義

內心自卑、性格壓抑、缺乏動力的現代人。

魔幻世界中人魚象征性格溫柔癡情，內心壓抑苦悶。海蚌象征外表堅強，內心柔弱，說明她們內心可能有被壓抑的情節。舞臺，象征性格當中的表演性。

最后，卡蘿琳在舞臺上找到鬼眼時，福斯寶小姐和斯平克小姐從兩個年輕美貌的女子變成了兩個丑陋不堪的的怪物。這兩個怪物象征著福斯寶小姐和斯平克小姐內心的真實意象：丑陋而自卑。這意味著兩位小姐渴望表演卻沒有自信。

4、紐扣眼睛的媽媽象征意義

紐扣眼睛的媽媽象征著誘惑和實現夢想的阻礙。紐扣眼睛的媽媽給予卡蘿琳向往的一切，卡蘿琳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當紐扣眼睛的媽媽要把她留在身邊時，卡蘿琳才明白要想得到向往的東西是要付出代價的。卡蘿琳要回到現實，紐扣眼睛的媽媽萬般阻攔，她的形象也隨之發生了變化：一具由鋼鐵做成的骷髏！鋼鐵象征強硬而冷酷，這也暗示了卡蘿琳回到現實世界的艱難！

同時紐扣眼睛的媽媽象征的還是母性親情缺失后母親這一形象的迅速妖魔化。現實中的媽媽總是很少關心卡蘿琳，拒絕給卡蘿琳買漂亮衣服和手套，又可以解讀成對卡蘿琳的壓制——于是乎，母親被改頭換面成女巫。

5、韋伯的象征意義

作為一個男性，他處在某種“邪惡”女性的控制下，而在魔幻世界里，韋伯成了卡蘿琳最可靠的助手，甚至舍棄自己將卡蘿琳救出。然而韋伯一開始并不招卡蘿琳待見，她討厭這個男孩的喋喋不休，但這個形象卻在最后贏得了卡蘿琳的垂青。我們可以將之看作是女性看待男性伴侶心路歷程的卡通濃縮版：在女人眼里，他們的伴侶總是有著令人難以忍受的缺點，但最后他還是可以接受的。

（四）大團圓局面的象征意義

影片最后，卡蘿琳和父母辦了一個派對，邀請了波賓斯基、福斯寶小姐和斯平克小姐、韋伯和他奶奶。花園里開滿了玫瑰花，整個世界不再是單調的灰色，象征著一切開始變得和諧，事情向好的方面發展。

《鬼媽媽》運用超現實主義和現實交融混合的方法表現了深刻的象征意義；同時，象征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社會文化，例如親情的缺失、現代人在社會壓力下產生的各種精神疾病等等，因此這部電影也具有深刻的現實意義，是一部值得研究的電影。

[1]王墩.《高考1977》的象征藝術分析[J].電影評介，2010（8）36

曲甜甜，暨南大學華文學院08級研究生。

10.3969/j.issn.1002-6916.2010.16.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