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歐洲時報》在《巴黎訪談戴云輝》一文中這樣寫道:“老戴是一位有實力的多面手畫家,他是一位虔誠的唯美追求者和創造者,不管是筆法洗練的速寫、精于構思的戲劇年畫、活靈活現的濟公系列,還是眉目傳神的美人……追求的全都是一個‘美’字,美得精致、美得時尚、美得像陽光般燦爛……”
畫濟公的人不少,畫好濟公的人不多。愛畫濟公的人不少,愛做濟公的人不多。既能將濟公的形象惟妙地呈于紙上,又能將濟公精神真切地播撒人間,全中國只此一人,他叫戴云輝。
戴云輝,1935年出生于浙江溫州市,中國美術學院旅法藝術家。早年入中央美術學院華東分院(現中國美術學院)和上海戲劇學院深造,畢業后任報社美術編輯40 年。擅長人物畫,以速寫見長。
濟公文化
古有李修元,今有戴云輝。
說到濟公,有人會聯想到紅遍網絡的“犀利哥”,或者幽默搞怪的周星馳。濟公到底是誰?撣撣歷史的塵埃,我們將鏡頭搖向公元1148年。
那是南宋紹興十八年,浙江天臺永寧村出生了一位男嬰名叫李修元,也就是后來的“濟公”。在諸多的傳說中,為人們所熟知的濟公是那個衣衫襤褸、搖著破扇子與秦檜對對子、賽打油詩,敢于和權貴斗智斗勇并屢戰屢勝的文俠。鮮為人知的是,長期生活在當時世界上最繁華的城市杭州的濟公,不僅擅長詩文,而且醫術高明。但在大眾的印象中,濟公是集癲狂、歪智、搗蛋、愛憎分明、扶危濟困、懲惡揚善的救贖者于一身的復合體。
濟公文化以民族文化認同的博大感召力,已成為海內外中華兒女溝通的重要精神紐帶。每年都有數千人次臺胞來天臺山瞻仰濟公,觀光旅游。“兩岸濟公共一人,同根同源血肉親”,形成了深厚的社會性文化交往的局面。
學界更有專家把浮士德與濟公相提并論。細說起來,這兩個人物還真有其相似之處:他們都來自于民間傳說, 浮士德是中世紀的術士, 而濟公則是宋代市民社會中的瘋僧;浮士德是西方文化的追夢人, 而濟公則是中國文化中的游心者。
檢視傳說中的濟公故事, 我們可以看到濟公的外在行為, 無論是懲罰秦丞相那樣的大奸大惡, 還是教訓家庭的不孝子, 市井中的無賴漢, 其目的都是要維護社會的正當倫理, 帶來國泰民安、安居樂業的現世福樂。而濟公的內在狀態, 無論是破衣爛衫招搖過市, 還是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其目的都是要維護生命的恬然自適, 在一切人一切俗事里煥發精神的游戲氣息。將上述的外在行為和內在狀態合并到一處, 我們就得到了一個完整的濟公形象:他通過頓悟超越了塵世, 卻又返回到塵世之中。他救苦救難, 他游戲人間, 他的眼里沒有永恒的真理, 只有日常生活的倫理;沒有絕對的美, 只有簡單的快感。他拒絕痛苦, 或者說, 他取消了痛苦。
戴云輝正是讀透了濟公,完全沉浸在濟公的世界里,不知不覺讓濟公的文化、濟公的精神也渲染了自己的整個生命。
癲狂
如果年近70歲,多數人會選擇安逸地躺在藤椅上搖著折扇賞戲曲歌賦,聞鳥語花香。戴云輝則在西歐法國、德國、意大利、荷蘭、比利時、圣馬力諾等十幾個國家當了將近半年的“暴走族”,目的只是為了自己的繪畫與創作。只此區區一件小事,可覷戴云輝身上頗有濟公的癲狂勁。
事情發生在2003年2月,應法國國際藝術城主席布魯諾夫人邀請,戴云輝以中國美術學院藝術家身份,獨自背著三四十公斤的行李,遠涉重洋,前往世界藝術之都巴黎,進行了為期近半年的考察、交流和研修。
在法國期間,憑著國際藝術家聯盟發的藝術家免費參觀憑證,戴云輝走過了許多著名城市和眾多的博物館和藝術館。只要知道哪里辦藝術展覽,他都會不辭辛苦趕去觀摩。有著記者這一雙重身份的戴云輝,用鏡頭記錄下那里的藝術活動和哥特式建筑,還很偶然地采訪了第56屆戛納國際電影節。據說由于國內“非典”,沒有一名中國記者獲簽證到現場采訪,而戴云輝則成了唯一一名來自內地的記者。觀摩完畢后,他趕緊寫好消息并及時將稿子和照片傳回國內,第二天消息就見報了。
法國周邊的十幾個國家也成為戴云輝充分利用時間游歷的目的地。他興奮地用鏡頭記錄下了眼中美麗、充滿藝術氣息的歐洲,為日后的創作積累素材。從巴黎圣母院到羅丹博物館,從羅浮宮到奧賽博物館,古老的建筑、新鮮的事物給了戴云輝很多創作靈感,他不放過任何學習機會,就連櫥窗、服裝、發藝都成了他觀察的對象。戴云輝經常是天一亮懷揣一張地圖出門,直至晚上才回住處。再把一天的感受用畫筆記錄下來。
歪智
在國內很少拋頭露面,作品卻在巴黎熱賣。這使得溫文爾雅、不落俗塵的戴云輝看起來多了幾分商人的睿智。
每每提到這個問題,戴云輝總有些無奈地述說在國內賣畫時碰到的尷尬:一次辦畫展,有人對他說:“你的畫非常好,但是你的家鄉金華知名度并不高,我很難向顧客推薦。”他當時聽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國人可能總會關注你來自哪個省哪個市,但是出了國門,我們都來同一個地方,叫中國。
帶著這樣的想法去到人生地不熟的法國,戴云輝只想證明自己的價值。一開始有華僑在畫展上希望買下他的畫,他還很不好意思開價。沒想到那些在法國做生意的溫州同鄉反過來勸導他說,在這里都是一口價,你認為值多少就說多少。有意購買者也是理解藝術的,他們說能如此打動他們的藝術品,一定有它的價值所在。最后戴云輝還是賣了幾幅畫,其中有一幅國畫賣了3000歐元,約合3萬元人民幣。有趣的是,直到現在,當地這位買畫的老板也不知道戴云輝是來自遙遠的金華的畫家。
如今,戴云輝的作品更多的融合了西畫和中國畫的技巧繪畫速寫,這些對繼承、發揚中國畫不無裨益。他認為,畫家的任務就是發現美、表現美和傳遞美,只有研究中西文化的差異,探求有民族特色的世界性繪畫藝術語言,才能創造有自己獨特風格的繪畫作品。
真情
別以為搞藝術創作的人總喜歡背著個畫本,哪兒人少哪兒僻靜就往哪兒鉆。戴云輝其實還是個廣交摯友,敢愛敢恨的鐵血男兒。
三國時期有個“桃園三結義”,現代則有個“濟公三杰”,指的就是畫濟公的戴云輝,演濟公的游本昌和雕濟公的高公博。
是“濟公”讓原本陌生的三個人走到了一起。故事要從上世紀80年代說起。那時非常流行的一部電視連續劇叫《濟公》,濟公的扮演者游本昌以詼諧自如、活靈活現的表演紅遍了大江南北。當時,尚在《金華日報》供職的畫家戴云輝并未涉足濟公題材。1987年,報社舉行隆重的報慶活動,從北京請來了游本昌、劉曉慶等當紅藝人。戴云輝與游本昌一見如故,并開始嘗試畫濟公。戴云輝是我國第一個專門畫濟公的畫家。他畫的濟公惟妙惟肖,形神兼備。一個因演濟公而“傳神”,一個因畫濟公而“傳神”,共同的興趣和愛好,一下子拉近了戴云輝和游本昌的距離。
后來,經游本昌介紹,戴云輝又認識了“雕濟公”的高公博。高公博是溫州籍著名的國家級工藝美術大師,其創作的雕塑濟公百態妙趣橫生。三個人雖然各分東西,但“濟公”讓他們心連心。他們互相鼓勵,鴻雁不斷,在藝術的道路上攜手并進。
扶危濟困
濟公那迷醉瘋癲的外表下暗藏著仗義善良的本性,在戴云輝身上也有淋漓的體現。
那是2004年的時候,戴云輝在報紙上看到一篇《養父猝死,小孤女面臨困境》的報道,對小孤女佳佳的境遇十分同情。他當即打電話到報社,希望能將幾幅自己的畫作拿出來義賣,把義賣所得款項捐助給小佳佳。同時,他還希望能夠聯合金華的其他一些畫家進行義賣。
戴云輝的愛人得知消息后,更忙不迭地說一定要去看看佳佳。他們帶上給佳佳準備的大包小包的吃穿用品,和記者一起驅車蘭溪。經過社會上廣大愛心人士的幫助,小佳佳終于有了一個良好的教育和生活環境。
不僅如此,每年5月20日的“全國助殘日”也是戴云輝十分關注的日子。2007年的這一天,戴云輝協同16名書畫家揮毫潑墨,創作了36幅書畫作品,捐贈給省殘疾人福利基金會,表達他們對殘疾人福利事業的支持和對殘疾人的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