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都是幸福的建筑師

話劇《命運建筑師之——遠大前程》讓導演林奕華和演員李心潔走到一起， “野心勃勃”的想要共同打造一出關于建筑、關于前程、關于幸福的戲。然而，他們的心里又有著一座怎樣的建筑呢?就讓我們走進他們，和他們的建筑對話，領略一下他們心內不一般的風景吧。

林奕華，活在當下

如果林奕華是建筑師，肯定會是最心靈手巧、有奇思怪想的那一個。他總是能把別人的材料拿來建造出林奕華式的建筑，亦如他之前所有的改編，此次改編狄更斯小說《遠大前程》就借用了其精神內核。

幸福

“幸福和羅馬一樣都是一天建成的”，海報上赫然顯現的這一句話，看上去讓人有些匪夷所思，其實這是林奕華對這個速食時代的諷刺。大部分的人都知道“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這樣一句話:，但現在的人追求的則是希望羅馬能在一天建成。在林奕華看來，如今很多自以為奮斗目標明確的人都是“瞎”的，就如同劇中的“寶貝”。“他們自以為在追逐的遠方有他們渴望的幸福，卻在努力得到后陷于茫然。其實有一些幸福是你不用心體會難以看到的，而那些看不見的未來才是你真正需要的。就好像劇中的‘寶貝’在失明后，才發現自己是真的看見了，看見了那些她曾經不以為意卻是真正能讓自己快樂的東西。”所以，在林奕華看來，人們要幸福的關鍵是你“有沒有勇氣拋開那些被鼓勵追求的東西，而去尋求那些我們真正需要的幸福。”

建筑

林奕華提出“建筑”這個概念，是因為他看到這個時代那么多人有不快樂，看到他們日益狹小的心靈空間。“命運建筑師”就是他的一個比喻，因為他相信“我們每個人都是幫我們的生命在蓋一個自己會覺得舒服的房子”。

在林奕華眼中，“女人都是建筑師，她們都是幸福的建筑師，因為她們有一個地盤叫子宮。人類的未來是通過女人的懷孕和生育延續的。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女人還是會挑在一個幸福的條件下讓一個新的生命誕生。這點女人自己都可能不自知，因為受到物質化影響，或許把生孩子也變成了條件。”但說到女人，就不得不提及跟他合作過的張艾嘉、劉若英、李心潔。滔滔不絕的林奕華此刻有了片刻的沉默，想了許久后他說:3人相同的特質是都喜歡想事情，但她們對自我的關照是很不一樣的。劉若英是一朵牡丹花，李心潔是百合花，張姐雖有花的香味但不是花。

前程

跟林奕華聊“前程”，卻發現這個詞壓根就不在他的字典里，因他從未規劃過未來，他只活在當下。“我在盡量做我現在要做的事情，如果我現在的事情做出來后，它會有一些后續反應。比如有朋友會說你可以這么說是因為你在這個位置上了。但我不是事先設計好所謂現在這個位置的，只是走著走著這條路就出來了。誰知道下一步會怎樣?生命很脆弱，我不去做計劃。”林奕華如此說

不過，對于“前程”林奕華有另一番解釋:“如今中學生拿著畢業證書唱《遠大前程》的時候，大部分的前程變成了‘錢’程，他們的前程是將來要賺多少錢。”他認為，這是我們社會不夠多元化所造成的，所以大家都相信只有某一些手法和手段才能得到想要的東西。林奕華想借戲劇推動社會擺脫這種單一的價值觀，他笑了笑說，“我盡量做，但很難”。

說到錢，林奕華已然成了票房保證。然而談及藝術與商業，他言語中雖有些無奈，但也并不否認他的商業觀念:“當你做一部戲有商業價值，有觀眾買票時，團隊就可以開工上班。現在還有很多學生沒有工開，很多演員等著上班，所以為什么我們不能做觀眾愿意買票、演員可以上崗的戲呢?應該是上班的上班，娛樂的娛樂，皆大歡喜。”然而，林奕華畢竟是“非常的”，總能很林奕華地去解釋和解決一些問題，“戲劇如果‘被需要’是因為很多人想通過戲劇來得到娛樂的話，那你就提供給他們娛樂。不過娛樂是一個摩天大樓，不是只有一兩層，而是很多層次。不同的導演、不同的戲劇工作者按照各自的背景、喜好、人生觀去追求他要在哪一個層次，然后再讓觀眾上他那個樓層去看那個風景。”

李心潔，學會放下

李心潔坐在劇場里，看了劉若英的《半生緣》，看了張艾嘉的《生活與生存》，這一次她要自己跳上舞臺，帶著好玩、刺激的心情去展開一場探險之旅。她就是劇中的“寶貝”，身上有種天然的氣質，可以讓人相信她是幸福的。

幸福

劇中，李心潔飾演寶貝，是一個一直希望有個家的女孩，家對寶貝來說就是幸福。寶貝一直在不同的男人和不同的愛情里面追尋她的幸福，李心潔解釋說:“寶貝是一個很夢幻的女孩，跟我很像，整天愛幻想、喜歡藝術、感性和敏感……看寶貝的時候，就像在看自己。我們都很單純很直接很勇敢，愛就愛，不想傷害，沒有防備。”

某個陽光很好的午后，她坐在屋外，看幾個孩子在嬉戲，然后幸福就來到了她的心中。太陽出來她就很幸福，看著小孩天真的游戲，或者和老公牽著手一起去吃粥都會幸福……“我發現幸福其實很簡單，只是你愿不愿意去看到?是真正的幸福，而不是你幻想、你期望、你設計的幸福。”李心潔稱，“現在城市生活越來越傾向物質化，會讓你覺得買了某樣東西就會幸福。其實幸福跟你擁有了什么無關，它關乎你的心態，只有學會放下，才能找到真幸福和大快樂。”

建筑

“白白的房子，綠綠的草地，草地上一棵很大很大很大的老樹，樹上秋千搖晃，還要有落地的窗戶，把所有的陽光都引到家里。很夢幻吧”說著李心潔笑著趴在了桌上，有些嬌羞、有些自嘲，“如果我有小孩，他就可以在草地上爬、抓泥巴玩，玩得全身很臟，我抱著他一起打滾。很夢幻吧，很像廣告片。延伸到建筑內部，還是全白的，掛很多的畫，有一些是我畫的，有些是我買的，沙發、桌子要有很多顏色，我喜歡民族風。”

看著她描述夢想家園的樣子，手指著遠方畫出一幅一幅美景，傻笑的表情令人動容。在她的建筑里，一定盛滿了愛。連她的助理都說，她家有種“快樂的磁場”。

她讓我想起了齊豫的《夢田》，如果每個人心里都有一畝田，李心潔會在她的田里種什么?“稻田”。她不假思索地回答。原來她的家鄉有“米都之鄉”的美譽，她是一個跟天空、跟大自然一起長大的小孩，那片稻田滋養了她自由的天性。夢里，她在一望無垠金燦燦的麥田里奔跑，跑著跑著就飛了起來……

前程

未來，李心潔希望自己越來越豁達。電影《20、30、40》里那個極度迷茫不安的少女，是她自己從馬來西亞剛到臺灣島時的真實寫照。而現在的她，懂得放下后更快樂、更自在，也不再恐懼、害怕失去。

展望未來之時，不由地回憶過往，那些在她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每天睡前外婆都會跪在床頭祈禱，很無私很虔誠，我要把外婆的愛源源不絕地傳下去”說到這里，李心潔的眼眶紅了，“小時候看到媽媽流眼淚很難受，為了媽媽我一定要做個快樂的天使，讓媽媽因我而笑，于是很努力讓自己做一個樂觀的人;老公，讓我看到退一步海闊天空的美麗。很夢幻。年輕的時候不懂愛，愛得太用力活得太苦，是老公教會我放下。”外婆讓她堅信這個世界有愛，愛可以溫暖人心，增強了她對愛的信念;媽媽教會她勇敢地去追尋自己的夢想;張姐讓她變得更勇敢，很像第二個媽媽，讓她在異鄉有家的感覺。說到張艾嘉和劉若英，李心潔說林奕華的評斷挺對，應該說三個人都很容易被觸動、被別人的情緒牽動。而她眼中的林奕華是:“好像一本百科全書，用盡他所有時間和精神去收集全世界的資料，就像海綿一樣，跟他聊天像過山車，被他的活力所感染。”

問道5年前李心潔曾說希望自己在30歲結婚生子一次搞定。她笑，說那時候還不夠了解自己，她喜歡孩子更喜歡自由。雖然近年來李心潔的作品不多，但她卻一直如同蜜蜂般的忙碌著，忙著畫畫、旅行、唱歌、寫作、煮東西、做運動……甚至還開始設計衣服。她說:“一個人最大的成功就是活得很自在。”想必，這就是她所要建筑的前程和幸福。

他，活在當下，睿智豁達。

她，學會放下，笑嫣如花。

他們，已然在心里建筑起了一座叫做《遠大前程》的房子，最終攜手呈現舞臺的將會何如?那些看得見和看不見的未來，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