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胡又稱胡琴,歷史悠久,它的傳承與發展至今已歷經千年。它的前身最早可見于唐朝,在唐宋詩文中可以找到許多提及“胡琴”的篇章。古代先民曾把北方少數民族稱為“胡人”,并把與他們相關的事物也冠之以“胡”。如把他們的服裝稱為“胡服”,把當地的音樂稱“胡樂”,所以把北方少數民族的樂器統稱為“胡琴”。胡琴當時是以竹片為弓,稱為稽琴,后亦稱奚琴:到北宋時代,改用以馬尾為弓,均由北方少數民族傳入中原,稱為胡琴。到明清時代胡琴已傳遍大江南北,始成為民間戲曲伴奏和樂器合奏的主要演奏樂器。到了近代,胡琴才更名為二胡。半個多世紀以來,二胡演奏水平已進入旺盛時期。
二胡是我國傳統的民族樂器之一,它的發音純樸、渾厚、豐潤、優美,在弓弦樂器之中,二胡散發著獨特的魅力。二胡的運用也非常廣泛、獨奏、伴奏無所不在。在秦腔樂隊中,二胡是一個獨樹一幟的伴奏樂器,它屬三大件包腔樂器之一。從大型的管弦混合樂隊編制,到小型樂隊組合,都是不可缺少的主要樂器之一。二胡一直居于主奏之下、副樂之上的位置。它與主奏樂器板胡可說是骨肉的關系。
各種樂器不同的加工材料和形制等諸多因素都會影響其音色。二胡的音色具有柔美抒情之特點,發出的聲音極富歌唱性,宛如人的歌聲。因此,在一般演奏時無需大力度按弦和大力度運弓,即可發出平和柔美之聲。板胡的定弦相對二胡較高,由于其弦的張力比較大,因此,演奏時左右手用的力度相對要比二胡大,才能獲得該樂器宏亮的音色。在傳統演奏板胡的方法中,特別是在秦腔戲曲音樂的伴奏中,我們常常看到演奏者左手的手指帶有鐵箍,這是為了加大手指按弦的力度,以獲得其陽剛之聲。
二胡在“包腔”的演奏,首先要熟悉唱腔、唱詞及劇情,要區分人物的個性,如為“花臉”伴奏時,必須多用有力的持重弓,要表現出“花臉”鏗鏘有力、翼馬秋風的個性。在為“旦角”伴 奏時,要多用連弓、長弓,表現出“旦角”多情善感、桃花夜雨式的細膩風格。在為“丑角”伴奏時,要多用短弓,多用上滑、下滑及回轉滑音,盡量表現“丑角”滑稽動人的個性。同時“包腔”二胡還必須熟悉主奏板胡的演奏風格及個性,盡量與主奏板胡保持既對立又統一的演奏關系。例如,板胡運用壓揉時,二胡則以滾揉出現;板胡用滾揉時,二胡則以壓揉出現。在高音區,板胡的音量不夠時,二胡需及時彌補;在低音區,板胡的音色不夠圓潤時,二胡需用流暢清新的滾揉補充渲染。當主奏板胡用激情的滑揉、高頻率的快弓演奏時,二胡也需用均勻的揉弦及快弓做連續的配合。總之,板胡與二胡錯落有致、此起彼伏的默契配合,是要經過長期的合作磨練才能達到的。
二胡輕重快慢的揉弦音響,對于音樂意境的表達起著重要的作用。在實施秦腔音樂伴奏中,揉弦技法用途甚廣,當然揉弦技法最終還是要根據樂曲格調與色彩變化,圍繞特性音來選擇使用。秦腔演奏中,板胡的強音,不重揉就不能完成樂曲所提供的情緒要求,似乎只有重揉才能使樂曲剛勁有力。在伴奏秦腔唱段時多采用輕揉或揉按音結合等方法,盡量使唱腔旋律委婉貼切,相輔相成,對比、平衡、統一對二胡伴奏來說是一個坐標。科學地運用各種二胡指法能最大限度地為秦腔風格韻味的體現起到有很好的作用。
二胡為秦腔音樂伴奏時,運弓與全身的關系也是一個演奏者實施伴奏以前要解決的問題。音樂藝術是表現人們思想感情的,二胡屬于吟歌性樂器,它的演奏技巧包含許多復雜因素。但如果脫離思想感情,脫離了對樂曲意境體會思維和靈感,機械地孤立地單純要求運弓方法或某個外表的動作如何,是解決不了根本問題的。看來,演奏二胡單純注重外表,而輕視內在神和情,那便會使一首富有生命力的樂曲凋謝而枯萎,秦腔音樂的二胡伴奏也是如此。藝術在于傳神,技術在于巧妙。秦腔音樂具有各種不同的情感,旋律的結構各有特色,力度速度的變化,抑揚頓挫、強弱緩急均有不同,這就需要二胡各種技巧的靈活運作。熱烈奔放或悲憤的樂曲,開弓鋒利有力,收弓干脆果斷,開闊而富有激情;抒情敘事的樂曲富有輕柔而委婉的情感,則運弓連綿不斷,剛柔相濟。
如果秦腔演奏者缺乏情感的觸動、全身心的投入,即使運用最佳的技巧,也難免流于形式,所演奏的旋律是不會感人的。藝術是人類心靈的聲音,是人類真善美的流露,演奏者只有全身心地投入,才能打動觀眾的心,給人以較高的藝術享受。
總之,二胡在秦腔樂隊中起著重要的、無可替代的作用。既要突出“個性”,又要服從“共性”。只有投入到意境之中,掌握正確的方法,配合默契,協調一致,方能錦上添花,有效地為劇情服務。
(作者單位:青海省西寧市戲劇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