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盡可能地避免現代化給人類可能帶來的傷害?如何充分尊重人類的自然本性,保證身心的和諧,健康發展
人類對于自身來源問題的探討從未終止過,在缺乏科學考證和精密測量的年代里,這種探討只能以神話和宗教的形式進行。直至200年前,達爾文提出了,是酞猿猴進化而來的這一劃時代的論斷。今天,這個論斷給人類帶來的震驚和不適早已消逝,我們甚至可以心平氣和地景象我們的\"遠祖”如何一步一步從茂密的叢林走進這個現代文明高度發達的當代社會。但是,我們‘‘遠祖”笨拙的身影已經變得模糊而不真切。在偉大的現俏文明面前,人和猿之間的歷史關聯已被漸漸遺忘。
我們是誰?我們來自哪里?為什么我們看似強大卻又顯得脆弱?文明賦予我們強力,讓我們得以凌駕于萬物之上,但是,我們的“文明”卻常常遭遇自然萬物的反彈——畢竟,我們也不過是蕓蕓眾生中的一員。
文明的另一個重要含義是對人性本然的馴化。作為社會^,我們首先會被賦予—種或幾種特定身份,然后在既定的秩序和規則中,依據這些給定的身份承擔某些“當”或“不當”,以實現諸般“人生意義”。為此,我們不喜歡越界,不喜歡貿然,不喜歡隨心所欲,更無法寬容渚多形式的侵犯。我們時常嚴陣以待,為了某—個使命、某—個意義的達成;我們常常小心謹慎,為了被認同、被接納甚至被崇拜。我們也往往遭遇某種尷尬,使精神對肉體的背離成為—種慣常。
我們早就習慣了文明的外衣,但習慣并不代表本性的必然。弗洛伊德通過深入解讀“潛意識”領域嘗試尋找一種精神救治的方法,提供了人類自我審視的新視角。在這以后,莫利斯——這位終身與動物為伍的牛津大學博士——以弗氏的這一思考為邏輯起點,繼續探查人類“潛意識”深處那些對行為起支配作用的、不被察覺的生物性特征,通過一系列的還原,他一語點破人類的存在真實——“你是曠世無雙、無與倫比的物種里的一員’一裸猿。他為此勸告人類,“理解你的動物本性并予以接受”。
揭示人的生物性存在本身顯然不是莫利斯的終極目的,他的立論其實源于一個強大的現實關懷:嘗試尋訪人類的歷史背影,傾聽人類內心真實的聲音,從而指示現代人的生存現實和生存困境,以救治愈發擁擠的生存空間與人的生物學特性嚴重相悖所導致的種種“現代病”。
如果說,現代化是人類發展的必然,那么,如何盡可能地避免現代化給人類可能帶來的傷害?如何充分尊重人類的自然本性,保證身心的和諧、健康發展?也許莫利斯的“裸猿三部曲”將會給我們的生存提供另一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