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是一種人生,有時掘地三尺,有時離地萬里。如此來說,詩歌就是一種自由的人生,一種既有根又有翅的人生。……詩歌寫作中有更多的奇遇,更多的意外,而小說寫作,更像是一場預謀。二三流小說家藐視詩歌,而一流小說家敬重詩歌,這是一個事實。一首詩誕生了,詩人為他漫長的一千零一夜找到了一縷曙光。每一首詩都是迎向曙光的一扇窗戶。
——沈葦
□詩的本質是心靈與記憶。
——德里達
□詩是不可言說的言說。
——奧特
□詩人一定要有一種體驗的深度,對其表現對象一定要有一種精神貫注,一定要有一種直達事物本質的洞察力,最后,還要在寫作中把一切化為一種刻骨的語言本身的力量。
——王家新
□詩人永遠是正義與人性的維護者。
——艾青
□詩像是一幅宇宙的圖畫,沒有慧心,不可能在一瞟眼間領悟其靈機。懂不懂是一件事,但不能因為不懂而說是詩人的荒蕩。
——邵洵美
□詩人,在某種情形之下,是個領袖:他是有特殊感覺的人,對于一個問題,平常人只能淺薄地感到的,他卻能深刻地感到。他的目的非特想尋到和普通人類日常生活接近的音節與意象,更要為他們的問題求得一個理想的解決,為奇怪的甚至是丑惡的材料造出一個新和諧。去解釋哲學不是詩人的事情,但是他想使我們在想像的文字里心愿地接受世界上美與丑的必要;而假使他的作品不使我們終于達到神秘而徹底的領悟,他至少要使我們明白我們對于驅除丑與惡的努力也是必要與可貴的。
——英國批評家費爾德
□詩不單是感情,而是經驗,但不是生活和事物的經驗本身,而是對經驗的提純和升華。
——奧地利詩人里爾克
□詩歌,可以傳承,可以變動,可以依托語言及形式而再生,但最終會有一個抵達之處的:它體現在每一再生的語言及形式之顛,也體現在那最終的語言及形式之顛。
——杜涯
□詩人與作家的創作是通過其作品“在空中建筑城堡”,讓被現實抑制的欲望獲得一種“替代性滿足”,從而體驗到生命的快樂與價值。
——弗洛伊德
□詩人不應懸置具體的歷史語境,以人為拔高的所謂“終極關懷”、本質主義、一元論,來回避或簡化時代的重重矛盾。
——陳超
□如果一個詩人永遠只是詩人,沒有絲毫進行抽象思維和邏輯思維的愿望,那么就不會在自己身后留下任何詩的痕跡。
——瓦萊里
□詩不是放縱情感而是逃避情感,不是表現個性而是逃避個性。自然,只有有個性和情感的人,才會知道要逃避這種東西是什么意義。
——艾略特
□就在這樣一個很長的時間里,我們的詩人深陷“怎么寫比寫什么更重要”的誤區,過分地強調了詩歌技術性的重要,而忽略了詩歌作為一種文學形式的社會責任和作為詩人的社會擔當,忽略了我們究竟該寫什么的深度思考。
——梁平
□詩人的天職是返鄉,惟通過返鄉,故鄉才作為達乎本源的切近國度而得到準備。
——海德格爾
□一個人愿意寫詩,就意味著與語言“作對”,或者對語言表示“信任”。一個人的詩歌寫作,開始時常常是自發的、不自覺的,但只有到“自覺”的份兒上,詩歌寫作本身才會“自然而然地”綿延下去,并與個人生命中“時間的綿延”纏繞在一起。有人說詩歌寫作需要“堅持”,不,靠“堅持”是堅持不了多久的。要靠“自覺”。……詩的秘密躲在語言和生命的關系之中。為了寫好詩,詩人除了投身于語言的勞動,還必須通過“生存”,最大限度地去感受生命本身所包含的豐富人性和復雜個性,此外沒有更好的方法。
——樹才
□詩歌是堡壘和人類隱私的監護者之一,但同時它又是開放的,是一種公開的藝術形式。
——西默斯·希尼
□好的詩歌即使像深宅大院門戶重重,但它的門檻決不會高不可攀;好的詩歌是這樣險峻的山嶺:它在詩中悄悄為讀者留下了進山的路徑,盡管可能是條窄徑,甚至索橋,但畢竟有路可行。
——謝宜興
□一個對政治、社會、文學表明其態度的作家,他只有運用他的手段,即寫下來的文字來行動,他所獲得的一切榮譽都會使讀者產生一種壓力……所以作家應該拒絕被轉變成機構,哪怕是以接受諾貝爾獎這樣令人尊敬的榮譽為其形式。
——薩特
□當我們的身邊充斥著物欲的誘惑,當精神、思想的價值受到普遍的質疑時,詩歌是一種拯救。事實是,即使所有的人都不再堅守,詩人也要堅守到最后,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是詩人。
——謝冕
□每一個詩的季節里都有它的時尚和流俗。做一個既能傳達那時代的脈搏,而又能卓然自立地發出自己的聲音的詩人是困難的。慣性力圖裹脅所有的詩人用一種方式和共同的姿態發言,這對天才便意味著傷害;而天才一旦試圖反抗那秩序,悲劇幾乎毫無例外地便要產生。
——謝冕
□一切冥想的思都是詩,一切創作的詩都是思。思與詩是鄰居。
——海德格爾
□詩歌的日常性并不意味著瑣屑,像電視里的室內劇那樣進行著廉價而冗長的敘述,詩歌的智性并不意味著把詩歌變成安眠藥和尼龍那樣質地的思辨和反諷,僅僅進行著純智商的較量和炫耀。
——路也
□在藝術的領域里沒有人能掌握絕對的真理。
——米蘭·昆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