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源,筆名蜜蜂聽雪,1993年9月生。現(xiàn)就讀于洛陽市東方高級中學高三年級。中國小作家協(xié)會會員?,F(xiàn)已在《詩刊》、《兒童文學》、《新作文》、《當代學生》、《作文周刊》、《復興詩刊》、《琴島詩報》等刊物上發(fā)表作品。詩歌、散文、小說、童話幾十篇(首)被選入《青少年文學殿堂》小作家卷。曾獲第六屆“葉圣陶杯”全國中學生新作文大賽二等獎,第十四、十五屆“神筆杯”全國中小學生作文大獎賽二等獎等獎項。
不是田野不說話
如果你在聽
微微的失落就會被風填滿
這春天的
最柔軟的詩人
會用寥寥幾字模糊地
向你表述溫暖
安靜地認認真真站一會兒
或者坐在一朵
低垂著紫色的野花身旁
每天聽到的,瑣碎的灰塵
會靜默沉淀下來
你將呼吸到新鮮的,富有哲理的聲音
就像擦掉所有的字
回歸白紙的簡單
其實
孤獨,只是一個沒有人領養(yǎng)的棄兒
不管路有多遠多坎坷
你都是自己可以依靠和傾訴的伴侶
在這里,如果閉上眼睛
你將翻動風走動的充實
如果你在聽你會懂得
不是田野不說話
站在花雨里
這里一天一個樣子
一季換一件衣裳
櫻桃花杏花桃花蘋果花
依次擺動甜的裙邊
不讓一針一線的時間寂寞空洞
而拘謹嚴肅的城市
從頭到腳都只穿一種灰色從早到
晚都在感冒
讓人辨不出年齡
像一場芬芳的雪像不被染濕的雨
這一樹白色
是冬天內向的性格
杏花含蓄地開著抿著薄薄的嘴唇
微笑,不出聲音
一枝細長的胳膊上密密地
擠滿了花蕾孩子的小小的頭
在風靠近時去追
飛得太遠的風箏
最初的夢堅持到飄落
也是最純凈的白
未醒的蘋果樹
滿懷自信地排隊站好
用瘦的肩膀扛住天空的注視
說著:別急我會用每一滴美麗
認真地開花
甜甜的小太陽們
會壓低成最紅的逗點
一只鳥忽然飛走了
一首詩就這樣
丟掉一個會唱歌的標題
二月
迎春花說,二月
是春天的第一串風鈴
叮鈴鈴,叮鈴鈴
花的甜,風的暖,陽光的淡香
只要你相信,都會發(fā)芽
泛起青青的溫軟的微笑
二月,好熟悉的名字
好像什么要發(fā)生
要向世界證明誰是花的姐妹
你喜歡一頁嶄新的空白,干凈,輕松
還是一本
寫滿葉脈的詩集,憂慮,沉重,綿長如海平線
迎春花說,二月,真的要開始了呀
和我從前認識的不同了呀
就讓我反射春天的鏡子,用一瓣瓣詩
充盈起,明天
午后的陽光,以最親切的方式
走近二月,走進我
敞開的眼睛
突然間很想唱歌
很想給布娃娃穿上新裙子
輕輕地,像小時候一樣
輕輕地抱一下她的安靜和寂寞
迎春花說,二月和童年結伴
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老師,我想你了
我想寫一首詩,為你
把字細心地編成花環(huán)
那些散落的碎瓣,飄吧,飄
重新落在夜的枝頭上
開成一片天空的星星,手握陽光
給你照路
老師,我沒有什么可以送給你
除了一首青蘋果一樣
躲在葉間的詩,除了
我很認真的微笑
除了想念的心跳,很靜很小心地
在這樣的安靜中想你
老師,我沒有什么可以送給你
老師,我想你了
無論陽光睡著還是醒著
無論螢火滅著還是明著,無論時間的手表
停著還是走著,老師
在我想你的時候
花總是開著的
老師,也許我并不使你感到驕傲
也許你在匆匆趕路時
會弄丟我的名字
和我微笑的樣子
但只要
那本書記得我的詩
它會在你的桌旁靜默無語
在一個陰雨的傍晚,當你覺得疲憊
隨手翻翻那本靜默了很久的書
我的詩,我最想送給你的東西
能給予一頁安靜
僅僅一頁,就使我滿足
安靜,很安靜
我在這樣的安靜中想你,老師
你聽得到么?
這樣的夜晚
這樣的夜晚
許多人常常不由自主地憔悴
每一顆星子都在顫抖
越來越遠
輕微的光芒滴落的聲音
不夠真實
這樣的夜晚
也許我應該在夜風里散步
邀請一棵樹一片影子一首曲子
緩緩地走在童話隔壁的小徑
漫不經心地
與一只貓擦肩而過
這布景讓我想起月亮
想起和她聊過的隱匿的夢
一本書抱在胸前
我行走得更加踏實
步子不因路燈的演講而停留
卻為草莖的絮語
久駐
這樣的夜晚我不輕易說出夢想
它的性格
和九月一樣內向
一顆失眠的種子
一顆種子失眠了
土地之下,它有許多夜的鑰匙
卻怎么也打不開
夢的門
種子在寂寞,寂寞給了它靈活的耳朵
抓得住上下游走的
空氣的草鞋
蚯蚓哥哥的步子是柔軟彎曲的
螞蟻弟弟的小碎步
撓得種子心頭癢癢的,忍不住
笑出了聲
失眠的種子包裹著許多冥想:
我是什么顏色的呢?
明天,我會長成一幢房子
還是穿著布衣服的稻草人呢?
天空的書頁有多高,我的筆
就要寫多高
看清星星的字,親手去翻動
它的云
風的影子,月光的面容,水面流行的
衣褶……
一些觸覺和幻覺
穿過土壤的薄被
讓種子激動得不能合眼
忽遠,忽近
失眠的種子有很長的夜
也有很多畫在紙上的朋友
因為一顆種子的失眠,那些
不珍惜夢的人
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世界上少了一顆種子
多了一粒和淺綠色一樣
不愛說話的芽
(選自高源新浪博客)
詩歌是一種自然而然的美麗。其實我一直都不懂詩,只是憑感覺,憑內心涌動的情感下筆。
好的詩句常常給我這樣的感覺:它本身就應該是這樣子,它命中注定就是這樣子。
寫詩是我無意中養(yǎng)成的習慣,它的眼睛讓我看到生活中的希望、柔軟、溫潤,發(fā)現(xiàn)更多微小細膩的美好。它為我在塵世里留下一個安靜的花園。
詩是一個很文雅的名字,它不只是一種文體,而是我的一部分。詩歌是我的夢想,但不會成為我謀生的手段。我只在詩意敲門時寫詩,并用真情使它充盈。
我不是詩人,只是一個寫詩的孩子。我為此驕傲,并充滿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