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飯!”從廚房那邊傳來老伴的喊聲。“在哪兒享用?”我問。“花園。”他高興地回答。
你是不是特向往能有一個自家的花園,能在花園里看書、漫步,或邀上幾個好友聞著花木的芳香,聽著鳥兒鳴唱品茶聊天,或圍坐在鋪著潔白桌布的餐桌前享受陽光下的午餐?
其實,我和你一樣,僅有一個“蝸居”,而且是在高層的樓上。可是沒想到,我們竟在陽臺上營造出了自己的“花園”。每個到我家來的客人,都要對這一大片綠色植物贊不絕口,總以為我們不知花了多少錢買來的。其實,這些寶貝還真沒花錢,幾乎全是別人遺棄不要的,我們拿了回來,慢慢培植好的。
你看最高大的那株花葉綠蘿,是兒媳婦所在的使館淘汰下來的。她也愛養花,有一天她拿回一個紙包,我拿過來一看,這只一尺來長的光桿,別說葉子,就連一個能抽出葉芽的部位也沒有,真想把它扔掉了事。但看它還有點根,就留下了。沒想到,它在我家的花盆里,一個多月時間,慢慢地,就長出了兩片小葉,居然還是黃綠相間的,像花一樣好看。大約有六年了,如今它出落得模特兒似的,個兒高挑,最頂端抽出的新葉已經頂著天花板了,我們格外珍愛。
還有一盆植物,是老伴他們公司扔在廢物堆里的。因為快死了,只剩下一點根,他拿了回來,堅持栽上試試。我不太喜歡它的滴水觀音名稱,總叫它另一個雅號:滴水蓮。一年下來,這盆滴水蓮也是起死回生,綠葉扶疏,招人喜愛。
紫羅蘭。這種草本植物,我過去就知道很好養。我家“花園”里養的紫羅蘭,大有來歷。有一回,我到成都的朋友家做客,看見她家剪下不少紫羅蘭枝葉,準備隨垃圾倒掉。我拿了一點,想帶回北京,但千里跋涉,能否成活又沒把握,就用濕土敷住,裝在塑料袋里運了回來。起初是葉子全枯干了,我擔心它是不是對北方水土不服,沒有成活的意思。但我耐住性子服侍它,幾年下來,它竟然長得枝葉肥大,紫葉襯著它黃蕊的花兒,相得益彰,有的枝干還瘋長成了藤蔓,瀑布似的,垂下來,別有韻味。
從成都同時帶回的,還有一種被當地人稱為“鴨腳板”的藤本植物。它的名稱雖然怪怪的,但它的葉兒挺美,蔥綠中鑲嵌著嫩黃花紋。也茂盛得不得了!嚴冬里,它蓬勃地向著暖氣口長去,差不多一邊的墻壁都是它的藤蔓。
至于云竹、巴西木、鳳凰木一類品種,我也是四處收集得來,而且我多半把它們養殖在水里。它們在陽光的照耀下,葉片泛著油綠的光,早晨還有滴滴露珠懸垂葉稍,映襯出一派大自然生機的氛圍。
我的花木,從不施以化肥,打什么催生的藥水。我以綠色環保的低碳方式對待它們,喂養它們的是洗菜水或淘米水。出太陽或者刮風下雨的時候,我也會端出屋外放在窗臺上,讓它們享受上蒼賜予的養分,重回大自然去接受洗禮,平時我也會看養花草的書,熟習各類花草的習性,悉心地伺候它們。
我的花草,不長蟲,不生病,無論春夏秋冬,一律長青,給了我重返大自然似的綠色、安寧和喜悅。平日里,我坐在這片小花園里看書、寫文章、做針線,累了就到一邊的跑步機上鍛煉一下。植物們營造的美麗風景,讓我樂在其中。
現在都在說低碳生活,我們生活于城市的樓群里,對綠色生態格外渴慕,其實只要你想,也能擁有。
我的鄰居在節電方面多年如一日:他家所有電器,不用時一律截斷電源,每年要省幾百元電費;我的兒子全家從國外回來,不買車,堅持步行或騎自行車上下班,并且管好自己不抽煙,以減少對自己和他人的危害。
今天,人類生存的地球面臨森林和濕地銳減、工業煙塵和廢水污染環境等眾多危機的時候,我想如果大家見面能問一句:“今天,你低碳了沒有?”但愿不至成為一種奢望。
責編/李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