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從配角做起
香港精神的內核,最關鍵一點是敬業與務實,如果再深究其中,更大的支撐點是“契約精神”。60年來,香港影視人沉浮興衰,總是風流,但成就這一座城市星光燦爛的,更多是那些默默無聞的影視配角。
很多影帝、影后、明星,多從配角做起,難得的是,不少人從主角的巔峰退居配角,依然敬業,依然甘之若飴。沒有心理落差,沒有怨天尤人。
邂逅過一位甘草演員,50年代回歸大陸參軍,當軍校教官,后因海外關系被清退,從此淪落江湖,70年代末赴港,生活所迫,投身影視界,后半輩子的職業生涯就是配角。70多歲了,還在趕通告。這輩子最大的愿望是能承認他參軍的那一段歷史……忘不了他微微駝背的身影,脖子上長的那顆肉瘤格外矚目。
人生總是從配角做起,脫穎而出者稀,但總有前仆后繼者,這就是人生。
楊錦麟(鳳凰衛視)
《了不起的配角》
懷念90年代的香港電影,懷念他們的精神。香港有一顆裝著世界的心,只有眼光更高、更遠,才能做到敬業、專業。每當看到大陸那些靠家庭背景而出名的人,我想他們的心靈比起香港一個普通不過的人都丑陋萬倍。大陸,你為什么不反省?為什么不低下頭向香港學習?
——網易廣東佛山禪城網友
看了黃秋生的采訪,真是挺有思想的,和年輕時比起來,他的樣子真是殘得厲害,但看問題既犀利又獨特,綜合來看,真理往往掌握在丑人那里。
——斷指門將(新浪網友)
演員,本身也是一份工,和普羅大眾沒什么區別,香港人很好地詮釋了這一點,也就是這種覺悟,在風風雨雨的這百年,香港人從來沒有迷失過自己的方向。反觀大陸,演過幾年戲人前人后就是什么什么老師,聽著都起雞皮疙瘩,想到這個浮躁,也就不難想象這片土地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發生了。
——(87827987)網易網友
人重要的是回歸自己知道自己的職業基點,熱愛自己的職業。做到這一點,你需要清醒地知道,你是誰。
——耶魯菜籽(新浪網友)
我覺得這篇文章最大的感受就是我們的人生態度,現在的大陸和80年代的香港一樣,各方面飛速發展,現在的國人因為社會發展,都是很急躁,壓力都很大,人都很累。但時間對大家都很公平,回過頭看香港的這些小配角,還是珍惜自己生活,調平心態。
——網易網友
最佩服李健仁,理由很簡單,他忠于自己的事業和定位。很多事情演員把表演看成自己的show,臺上臺上總在做假。
——李倩eva(新浪網友)
世博游客到哪了?
在事業單位工作的親戚,從老家到上海看世博會,有點感慨。其一,此次旅游是單位組織的,領導點名要去;其二,在上海只玩世博一個景點,早晨進去,晚上出來,連續兩天,離開上海,除了世博園,基本對上海一無所知。
親戚說,為了這兩天“世博游”,單位每人花了近千元,好在不是自己出,不然心里真會有點憋屈。可即便這樣,還不是單位每個人都能來——來的都是領導干部、黨員、積極分子之類。
這讓我想起8月初的一次新聞發布會。會上,一名臺灣記者向世博局局長洪浩提問:社會上有傳聞稱,各省市有所謂的參觀世博人數的指標,還有國有企業員工不來世博就扣工資的說法,是這樣嗎?
洪浩回應:“國有企業不參觀世博會會扣工資,我覺得完全是空穴來風,我們從來沒有搞過這樣的‘促銷’活動。”
確實,沒有哪家媒體報道說,有省市官方組織大規模的人來參觀世博,可是,各個單位組織的人,本刊記者確見到了不少。一切開銷當然是公費。
早在幾個月前,上海市政府就大規模地組織了一次向普通上海市民贈票的活動——每家每戶都送了交通卡和世博門票。
于是,官方又多了一層擔心:賣出了5000多萬張門票,入園累計3000多萬人。那2000萬張尚在民間的票,是否會突然形成“堰塞湖”,對世博接待能力形成很大壓力呢?所以,“希望現在有票的朋友們趕快去看”。
而很多朋友說,家里發了世博票,單位也發了票,還有各種活動送的,自己又買的,這么多票,哪里用得掉呢?
本刊記者 陳磊
堅決莫自殺
“我們有個信念和他們不一樣:堅決莫自殺,寧可被打死。”坐在屋檐下,拆遷戶楊友德又一次向我說。
這幾間矮小的磚房,氤氳在數十畝長滿荒草的水田中央,我倆閉口不言時,只有啪啪的雨聲,間或傳來呱呱的蛙鳴。僅僅數百米外,就是豪華的別墅區,華美的廣告牌上寫著“世界級皇家園林”、“國際級航母配套”、“金銀湖畔首席臻品華宅”。
楊友德說的他們,是成都市金牛區唐福珍,是江蘇一對60多歲和90多歲的自焚父子,是附近村的一對夫妻:“女的拿汽油淋自己,讓男的點火,結果女的死了,男的因為縱火被判刑。房子沒了,人也沒了,這叫什么事!”他細心地收集報道這些事的每一張報紙。
楊友德想出的辦法震驚全國,在最初的網帖傳播里,叫“自制土炮抗拆遷”。其實所謂土炮,只是24響的禮花炮,拆成單筒,塞進鋼管里放。拆遷隊來時,就沖他們頭頂上空打,以示警告。用這個辦法,他兩次嚇退了拆遷隊。
講到頭戴鋼盔、腰挎電棍、手拿盾牌的拆遷者被煙花炮嚇退,楊友德哈哈笑。
能登上新聞的拆遷事,總是覆著厚重的血淚,讓你看著記著,卻悲涼無力。只有這次,竟生出些喜劇色彩,哪怕是黑色幽默,也比用血和命換來關注讓人安心得多。
可十幾天后,我一大早接到了楊友德妹妹拖著長長哭腔的電話,楊友德的哥哥在家門口被陌生人毆打,滿頭是血。我心猛地沉下去:唯一的一點喜劇,還是一定要沾上血嗎?
還好,此事之后,上級政府介入,拆遷方一直咬定的價格有了松動。幾天后,楊友德簽了拆遷協議。
可是,那些覆著厚重血淚的拆遷事還在繼續。9月10日,江西3名拆遷戶澆汽油點著了自己,燒成重傷。楊友德也許會再收起登著這條消息的報紙,說:“堅決莫自殺,寧可被打死。”他的村子里,正在被征的是耕地,而宅基地,大家都說,也將要被征了。
本刊記者 劉玨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