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往事
2010-12-31 00:00:00一度
詩歌月刊 2010年7期
一
"
“我左手過目不忘的熒火，
右手里是十年一個漫長的打坐。”
——于丹
"
我的左手呢?江水似乎還在懷念吊橋上的影子
兩個人互有心思
被命運左右。我說過，有一個位置屬于你
"
我的右手呢?雪花柔若無骨
你不經意的躲閃
已經錯過煙火。整個時代的悲傷
"
忽略離開。忽略意想不到的沉默
我低低的飛翔
貼近地平面。忽略高粱地，忽略蘆葦的生長
"
二
"
向南奔跑。比迷霧的速度還快
翅膀上有泥腥
廢棄的林場里，舊的飛機的機翼
永遠亮著的一盞路燈
我僅僅是破敗的屋檐
幾個陌生人，還在談論賭局
他們點燃了油燈
在墻角下過夜，留著昨天的夢
我也是其中一個
"
三
"
若是浮塵。哪有零星的塵埃?
"
向一朵野生的小白花
獻上肥美的野牛糞。它需要成長的養分
"
相遇在溝渠
說不定，你是最潔凈的荷花
"
明月照在暗處
我心中的菩提，遲遲未開，遲遲未落
"
向細微處的病痛
獻上止痛片，白色的藥丸，像微型的墳墓
"
四
"
若是迅速離去。反而我的罪孽減輕
在別處的時候
有時候夢見森林。火光四起
我被綁在松樹上
松油燒得沸騰了，像止不住的傷口
亂箭穿心
死亡是黑色的陰影
我還能知道身后事
包括你被人簇擁而來，殘留的眼淚
像百合
微風中，你押解著我
回到山后的茅草房，這倒是我活著的時候
怎么想，也想不到的
五
"
是的，你押解著我，我不再是叛逆的石頭
"
很多年前，我就虛擬一次偶遇
奇異的花
開在山谷里。泉水流過溪澗，時光是金黃色的
"
我有著所有壞孩子的習慣
孤傲。像出鞘的劍。時光也可以原諒遲鈍的刀鋒
我自卑的時候
只能看到墳墓里的父親。他的棺木一直沒有動過
"
再見到泉水的時候
我已很多年，沒有見過像樣的山
你的倒影
永遠是那個模樣，我一直忘記不了
"
六
"
若是虛幻。奔跑得越快
失去得也越多
"
何時再來
何時再有迷人的香
"
這江邊的小城
也有著庸碌的痛，像藏著的刀
"
何必迷戀
何必在曠野上，癡癡地等
"
"
七
"
叢林里的月光。松子的秘密
并不在于細細的絨毛
"
她只不過，只不過是
溪水里的一把松針，遠遠比不上刺猬
"
她只不過，只不過是
給不了的承諾。哪怕擁有整個森林
"
她光著腳，黑色的巖石
像孤獨的山峰，她經過鐵軌的時候，眼睛是閉著的
"
八
"
原野上的向日葵呀，可曾想到我弱小的兄弟
他曾經借著蒲公英的翅膀
尋找日不落的傳說。在那里，雪山不過是薄冰
堆砌的。不堪一擊
"
草叢里偶爾遇見的螞蚱呀，可曾見過我弱小的兄弟
他淌過一條流血的河
尋找白衣裳的少女。有一次，他托來孤燕的消息
有一片樹林，花是反季節開放的
"
我沒有見過弱小的兄弟，我知道鐵軌
延伸出去的方向。他可能還在招手，還在太陽的核子里
流浪。那些容易忘記的滄桑
無論多久，都藏在原野的野石堆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