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KTV,有人點《曖昧》,第一句就是“曖昧讓人受盡委屈”,哀怨得開門見山。我倒覺得“曖昧”并非是成心使壞的孩子,它不過有點調皮難以駕馭,正是這股子和平常生活之間的拉扯力,產生了甜蜜和不一般的心跳,才會引得眾人前仆后繼。感覺“受盡委屈”的男女,顯然還是嫩中帶執著,執著地要把曖昧轉正,但老天,哪有那么多“編制”呢?
所以說,要玩曖昧,就要輸得起,還要有一點追求,學會讓曖昧不成為曖昧的墓志銘,而是成為其他什么地方的通行證。
米粒的故事就是一個很好的說明。
身為主管的米粒,無名指上戴著熠熠生輝的戒指,但這不是阻礙,而是閃耀著賢良的保護光環。她的頂頭上司,是有嬌妻如玉女兒如花的部門經理,顯然不是曖昧的安全角色。而經理頂頭新來的總監則是鉑金王老五,可說是一個相當靠譜、深受各界人士垂涎的對象。要知道,老板的心頭好自然不是大路貨,擺在櫥窗任挑任買、斷貨補貨,而是限量版,機會只屬于既有實力又趕了個大早的誠心人士。米粒正是在他甫一空降過來,就用開心網的好友身份先霸占地盤,在偷菜偷花中建立友誼,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文字的力量大過言語”,這一點我絕對相信,否則人們不會說“短信是曖昧之母”。
把曖昧放到自己那口鍋里后,第二步是煮熟它,正大光明地讓所有人聞到味道,該“陽光”行為包括:直呼總監姓名;招呼時順便有些肢體小接觸;每次聚餐時坐到總監旁邊;有其他人在時,和總監用同事之外的語氣談論工作之外的話題;開會時,常以“總監跟我說”開頭……大家自然心照不宣。
米粒因此可以搶在別人前面把別人的工作業績向總監匯報,她似乎被公認有這個特權,可以每天中午之前才來上班,經理問起就說“被總監叫去干活了”,經理從此很識趣地永不過問;可以把不想做的事推掉,因為“總監那里有更重要的事”。米粒的工作因此變得悠閑愜意,因為曖昧這種生產關系,直接被轉換成了生產力,成為這經濟寒冬中的溫暖,推動著她紅紅火火的事業,年底更是勇奪公司“優秀管理獎”。不是總監蠢,只是他站在大樹的頂端,被太多的“米粒葉子”遮住視線,看不到樹根處的腳踏實地。
是的,你會說不公平;你也會說,我是男的,沒有女上司可以曖昧,也不公平——那只好拜托你拿出一點開拓精神,把眼光投向公司的職能部門吧,那里有很多人掌管著招聘培訓機會、內部晉升的風聲、文件借閱甚至辦公文具的領用,雖然他們不如上司的曖昧那樣功效顯著,但在關鍵時刻,多不顯眼的金子都會發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