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總是被一種無形的手操控著。”有業內人士喟嘆,“我們這個行業很多時候不屬于自己,而屬于別人,屬于行外人,屬于那些不懂游戲規則的人。”
走在節目交易展會上,我也會有一種錯覺,覺得影視業這個大家庭無比和諧、團結,在這里隨時會遇到相熟的人,交換名片,彼此客套,互相寒暄,臉上洋溢著親切的笑容。但現實卻是冰冷的。那天,手機報上一條鄢頗被砍的消息提醒我,這行當有一種比潛規則還要可怕的力量——潛玩家。
影視圈里隱藏了很多隱形的玩家。他們可以完全無視廣博會、無視上海電影電視節、無視四川電視節——這些行業交易交流的場合,你無法發現他們的身影,大大小小的論壇也無法喚起他們的興趣。他們對這個行業是如何運轉和發展的,毫不關心。但他們的能量卻無處不在,且效力驚人。電影、電視劇、電視節目、動漫……只要你能想象得到的角落都有被他們染指的跡象。
從此意義上講,影視業也是個開放的行業,因為很多資金都可以隨意出入,隨意上下,像公共汽車一樣。這自然包括外資和黑金,也有很多來路不明居心叵測的投資人。我認識一位老總,其最近很有挫敗感。他的合伙人是個房地產商,房地廠商想借著影視劇來圈地,手段很黃很暴力。這位老總還是很有職業操守的,于是拒絕,但拒絕的下場就是“掰”了。
這樣的事情太多太多,這在我眼中和鄢頗被砍的實際原因大同小異。影視娛樂圈被黑社會“挾持”,被賭場老板、煤老板、房地產等老板“綁架”的新聞并不鮮見。由于潛玩家太多,導致商業環境復雜,這種不純粹的商業環境滋生出各種游戲潛規則。明星被打、導演被威脅,編劇被恐嚇,影視公司老板被迫下跪,這些林林總總的景象中暗藏的是行業的復雜生態。
在我眼中,中國影視產業正處于類似美國西部大拓荒的時代,魚龍混雜,各路梟雄層出不窮。我們當中盡管很多人都很鄙夷這些不守規矩、很黃且很暴力的潛玩家,但十幾年后,回頭再看,或許這些潛玩家并非只是匆匆過客,而是已經登堂入室成為了這個市場的主角。
每個行業在發展初期都有自己充滿野蠻氣息的血淚史,這一行也不例外。雖然影視圈內人現在所經歷的這一切并沒有那么糟糕,但大家每天在慶幸自己沒有被砍,沒有被恐嚇,沒有被下跪的時候,也得祈禱“這個行業將來一定會更加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