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隨著我國經濟的逐步回暖,近日,廣東、上海、北京等地紛紛大幅上調了最低工資標準。對于最低工資標準制度的實施一直備受爭論。本文以企業的角度,對最低工資標準提高,從其具有的替代效應、溢出效應、合同多元化以及企業與政府的博弈等諸多方面進行了分析。找出了最低工資標準提高后可能會出現的問題,并相應地給出了對策及建議。
[關鍵詞]替代效應 溢出效應 合同多元化 博弈
1993年11月24日,我國勞動部印發了《企業最低工資規定》,1994年7月5日頒布《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法》,2004年3月,我國勞動和社會保障部頒布了《最低工資規定》。隨著全球經濟的逐步回暖以及我國經濟的轉好,在金融危機中暫時被忽略的最低工資標準又被重新提了出來,上海、北京、廣東、江蘇、山西等地紛紛大幅上調了最低工資標準,最高的漲幅超過20%。
最低工資標準制度是政府宏觀調控經濟、確保分配公平、保障低收入勞動者最低生活標準而制定的。自提出以來就一直受到很大的爭論。支持方認為:最低工資標準能夠保障并提高低收入勞動者的收入。同時對勞動密集型企業形成倒逼機制,促使產業轉型。而自由主義經濟學家們則認為最低工資標準其實質就是對勞動力產品的價格管制,扭曲市場價格機制,反而使得失業率增加。這里暫且不論上述兩方觀點孰對孰錯。其實跟其他保障性福利政策一樣,制定最低工資標準的初衷是為了促進收入分配公平,縮小貧富差距,構建和諧社會。但不同的是,最低工資標準讓政府掙足了“面子”,而背后卻要由企業來為其買單。那么企業到底會如何來為政府的一番好意買單呢?
一、對于正規企業來說
1. 非技能工相對成本提高,轉而雇傭技能工人。最低工資標準的實施使得企業中的非技能工工資標準相對于技能工來說有所提高。那么作為理性經濟人的企業勢必將調整兩種工人在企業中所占的比例,企業將更多地選擇成本相對降低的技能工。這將造成非技能工的失業率上升,使得本來應該得到保護的人群更加困難。
2. 多元化的勞工合同使得非技能工收入名升暗降。如今企業與勞工之間簽訂的合同早已不是以前僅約定工資一項主要內容的一元化合同。合同的多元化使得企業在提高工人工資的同時,可能通過降低工人的提薪頻率、減少培訓、減少各種社保福利費用的支出,甚至是增大工作量來彌補企業自身的成本提高。這導致非技能工的實際收入水平得不到提高、甚至反而有所下降。
3.“最低工資標準”成為標準工資。最低工資標準推出之后,不少之前工資應略高于最低工資標準的工人可能面臨只拿到最低工資的境遇。因為對于企業而言,只要支付了最低工資標準,便是合法的。對于那些工資本應略高于最低工資的工人來說,其所在勞動力市場同樣也是買方主導型市場。這些工人原本跟企業議價的能力就不夠,最低工資標準的推出更讓一些企業披上了合法的外衣,使得這部分工人只能選擇默默接受。這樣的后果就是讓更多的人“合法”地被拉攏到“最低工資標準”的紅線之上。
4. 漲工資溢出效應“火上澆油”。勞動者之間除了會橫向比較自己的收入,通常還存在著一種縱向比較的攀比心理。當發現比自己級別稍低的勞動者收入有所提高的時候,當事人往往要求增加自己的工資或者通過主動降低自己的勞動效率等方法是自身達到平衡。因此,當非技能工工資被合法地提高之后,稍微高一層次的工人也會相應要求提高自己的工資。當然這種逐層傳遞的溢出效益每傳遞一次效果就會有所減弱。但最終將導致的結果是幾乎所有員工的工資都將上升,企業的人工成本全面提高,但相對來說非技能工的工資漲幅將是最大的。對于一個理性的企業來說,無疑會選擇減少雇員,而最大的受害者依然是非技能工。
二、對于非正規企業而言
1. 非技能工供給增多,企業更加無良。基于上面對于正規企業的分析,將有一部分非技能被迫失業。此時這些非技能工只能投靠那些敢于支付低于最低工資標準的工資的非正規企業。此時非正規市場上,勞動力供給曲線將向右移動,結果將是在這些非正規市場上的均衡價格下降。也就是說,對于那些本來愿意接受低于最低工資水平工資的非技能工的收入將更加的低。
2. 工資上調,非正規企業與執法部門博弈更加有利。在最低工資標準上調之前,這些非正規企業已經存在。其存在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執法不嚴,或者是處罰了力度不夠。導致這些企業從違法支付低工資中獲得的收益大于了被查出違法所要付出的代價。最低工資標準上調之后,無疑使得這些非正規企業與執法部門的博弈中獲得的收益將更加豐厚。
因此,最低工資標準提高后,基于上述企業可能采取的行為,將導致本來應該受到保護的非技能工失業增加,或者使其被迫接受更加低廉的工資。同時,對于正規企業來說,用工成本上升,負擔加重。而非正規企業卻反而可以從中得利。這樣必然將大大降低最低工資標準的預期效果,甚至違背其初衷。
三、對策及建議
1. 政府應同時從福利及社會保證等方面出臺相應政策以輔助最低工資標準,避免多元化的現代勞工合同抵消最低工資標準的效果;2. 提高農業收入。因為目前絕大部分非技能工是來自農村的農民工,也正是最低工資制度所要保障主要對象。農業收入的提高可以讓部分農民工回流,從另一種角度來說也正好解決了最低工資制度可能造成的事業問題;3. 加強執法力度,確保最低工資標準制度的實施,堅決打擊非正規企業,加大懲罰力度,保障非技能工合法權益;4. 加大基礎設施建設,增加非技能工的就業機會。同時國有企業可能更好的保障非技能的最低工資要求,使得制度更好的實施;5. 可以直接以財政補貼。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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