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有故事的人”,當鳳凰衛視知名主持人魯豫看到這則孫紅雷為湖北枝江大曲酒所演繹的廣告時,感動得一塌糊涂。
誠然,我們每一個人都是有故事的人,在每一個故事中,我們都能尋找到真實的自己,在生活的每一時刻里,我們都在寫自己的故事,只是不同的人生寫出了不同的故事罷了。
趙春則是在用他手中的畫筆,一遍遍地描摹著苗女的故事,但不同神態、不同場景的苗女,眼睛里都始終流露出一股淡淡的憂傷。這位70后的畫家,淡淡地說道:“畫家在畫別人的時候,其實也是在畫自己”。
趙春就這樣用畫筆把自己的故事展現了出來,在溫柔憂郁、美麗多姿的苗女背后,我們感受到的是趙春豐富多彩細膩敏感的內心世界,他的憂愁和歡樂,他的悲喜與糾結,他的夢想與無奈。
癡迷于苗女的憂傷
趙春,1970年出生于遼寧沈陽,現居上海。畢業于魯迅美術學院,任中國遼寧美術家協會會員,香港國際畫院、油畫藝術委員會副主席。
1997年,其作品《故鄉》獲“中國香港回歸美術作品展”銀獎,2000年成立“龍吟油畫工作室”,人稱“東方雙俠”;2003年,參加“上海國際藝術博覽會”,并將作品在日本制成限量版畫在全世界銷售;同時繼雷諾阿·梵高、畢加索作品之后,趙春的作品被法國LB油畫顏料公司制成廣告在全世界推廣。
2008年,又舉辦了“趙春藝術亞洲巡回展”,并在阿聯酋迪拜、日本東京、印度尼西亞、法國里昂等地多次舉辦畫展。其作品被眾多知名人士收藏,如英國前首相布萊爾、日本前首相村山富士、傳媒大亨默多克、前香港特首董建華、香港電影鼻祖邵逸夫、俄羅斯商業巨頭阿布拉莫維奇等。
趙春受到如此追捧和禮遇的原因,則是他那直逼人靈魂深處的作品,尤其是那讓你恍若夢中、前世曾見的苗家少女。趙春不光用美麗的畫筆勾勒出了攝人魂魄、純潔無暇的苗女,更賦予了苗女活靈活現的生命和高貴優雅的靈魂,那眼神中流露出的淡淡憂愁讓你不得不暗生憐惜之情,甚至會感同身受、顧影自憐。而這正是趙春的精神世界,他對佛家生死輪回的深刻感悟,他對人生和生命的注解,他對夢想與現實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的糾結。
趙春筆下的少女,原形脫胎自中國南陲的苗族。那里的女子,唱著山歌,挑逗情郎,笑聲如鈴。但被攝入趙春畫框的女子,帶著高高的銀冠,宛如公主,她們的表情,卻始終流連著一抹倦怠與憂傷。無論是柴門半掩、輕舉珠簾,還是繁華清流圍繞,綾羅綢緞、金銀珠玉滿身,都無法掩飾那骨子里透露出來的憂郁。
追夢,蝴蝶與罌粟
如果說畫里的美人,是趙春的一個夢,凝結著世間的一切美好。這周遭的景物,就是趙春于夢醒之時,所感觸的殘酷現實。當筆者問趙春是否是一個悲觀主義者時,他說我當然是一個樂觀主義者。但是,他更應該是一個悲觀的樂觀主義者,因為在現實社會中,他總是要面對一些他不愿去面對但又不得不解決的棘手事情,當他在苦苦堅持自己的理想時,卻發現現實又是如此的殘酷。“當你連畫畫所必需的顏料都買不起時,你還怎么畫畫?”幾乎所有窮困潦倒的畫家都有過類似的經歷,趙春也不例外,早期畫國畫的時候就有過無比心酸的經歷。“當時,經常通宵畫畫,一連畫十幾個小時,為了省一頓中午的飯錢,直接睡到中午起床”,趙春回憶道。
繪畫,是趙春與畫布之間,一場游走于夢想與現實的游戲。畫作,就是這場游戲過后,夢想與現實的撕扯,最終,那是一種精疲力盡的妥協。從六歲起就開始自學國畫的趙春,在堅持畫了十年國畫后,最終選擇了放棄,轉向畫油畫。因為有位前輩畫家對他說,“不管前面是不是刀山火海,但你的目標是未來,你要的是未來,你得換一條路!”趙春久經思索后也發現,“要想把國畫畫得非常具有;中擊力很難!”于是,十六歲開始嘗試畫油畫,繼而開辟了一條新的通往成功的道路。
人皆有眼,看向現實;人亦有心,思向夢想。趙春對自己真誠,無法對兩者之其一視而不見。趙春的畫大氣,那是他身為東北男兒的血性;趙春的畫細膩,那是他身為藝術家,內心的柔軟集結。他從少女入畫,試圖用夢想照亮現實,但是每每他都醒得太早,反而讓濃稠的筆墨使少女憂傷。身為男子,更是一個追夢人,趙春憐香,也渴望著守護夢想。
同時他也在用自己的畫筆詮釋著生命和人生,表達著他對佛家生死輪回、因果報應的深刻理解。趙春《禪語》畫作中的苗女仿佛有著無法言說的憂愁,眉頭緊鎖,似有萬千心事,又恍若在沉靜思考。但趙春卻采用極其巧妙的方式很好地詮釋了有和無、生與死的關系,苗女手中握著的不是鮮花,而是一朵枯萎的花,亦或是一朵酷似鮮花的蓮蓬頭;地上的蝴蝶沒有在苗女眼前肆意飛舞,而是靜靜地停落在地上,像是受傷,又或奄奄一息,而那模糊的圓點又酷似蠶蛹,描繪了從蠶蛹到蝴蝶的蛻變過程,是如此短暫,又如此絢爛。再加上紅紅的燈籠,即使金銀珠玉滿身也無法獲得永恒,這或許就是苗女的憂愁所在,也是趙春對于永恒的困惑,以及他對生死輪回、因果報應的感悟和理解。
同樣在他的畫作《追夢》中,不光有皎潔銀白的圓月,有滿身銀飾的苗女,有微弱光點的紅蠟燭,更有滿地的銀白色的罌粟花。這是一種怎樣的奇怪組合,這是飛蛾撲火的義無反顧,還是執迷不悟的寧死不屈?這是欲罷不能的愛恨交加,還是無法重來的忘卻悲情7趙春說,“你很難說,一個人所追逐的夢想是對還是錯,是好還是壞,這只能由自己體味品嘗,就像雖然吸煙有害健康,但吸煙的人還是在不停地吸。”
藝術家,是否只能無奈地描摹現實?趙春給出的答案似乎是否定的,因為他不光用他手中的畫筆,在畫他夢想中的美麗苗女,更在用苗女的憂傷來演繹自己的故事,自己的人生。趙春用這樣的一種方式,表達著一種所有人都能了然的心境:這個世界或許并不美好,但仍值得我們去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