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非我是“非我非非我”的簡稱。在網絡上提起非我,資深網友立刻會想到這個從2008年開始運營“不入流廣播電臺”和《盲流報》的男孩——線永京。
而今,非我已不僅僅以“音”動人,更成為一名職業拍客。2009年,非我獲得新浪網年度“視頻銳視獎”,2010年又入選央視“中國榜樣拍客”。他拍攝的視頻作品一次次創造點擊紀錄,同時也塑造出不少平民“英雄”。
盡管獲得不少肯定,非我仍然保持一貫的低調和冷靜:“就是想做個有用的人。DV是我的‘眼睛’、‘嘴巴’,而我要用DV去發現、表達。”
怪才非我
看《機器貓》、《科幻大王》、《北京卡通》長大的非我是典型的“80后”:聰明、敏感,并且有能力把生活中的感悟用特別的方式表達出來。非我是網絡文化構建大軍中的普通一兵,只不過走了一條另類道路——以惡搞“起家”。但是,別小看惡搞——沒點怪才還真玩不來。
從接觸網絡,非我的視角就不僅僅順著自己的喜好關注某一領域的事件,而是更多地留心社會百態。他能把被別人忽略的素材用到自己作品中,將風馬牛不相及的事件糅到一起。
2008年的一個偶然機會,非我創辦了紅極一時的草根廣播電臺——“不入流”廣播電臺。非我以獨特的視角,迅速解構了主流媒體的話語規律和表達方式,堅定地以“為無聊和閑得沒事的小青年解悶兒”為宗旨,在網友中迅速樹立起地位。而非我同一時期策劃的《盲流報》則盡顯他的繪畫技藝和文字功底。
除了做網絡廣播電臺、畫插畫、寫小說,生于網絡視頻時代的非我,更少不得用DV來表達自己。當然,所有的作品都要貫徹非我一貫的“不入流”風格。“在‘惡搞’的形式中,凝聚了很多創意和娛樂元素,這是一門藝術!”
“偶然”的推手
非我并沒有意識到,一個偶然拍到的視頻,將為他打開一扇通向嶄新領域的大門。
2008年年底的一天,非我為一位搖滾歌手拍完視頻,在西單坐地鐵時,忽然看到地鐵口有個女孩在彈吉他。在那個很冷的冬日,女孩在地鐵口獨自彈著吉他。
回響在地下通里的歌聲讓邊走邊聽的非我心生憐憫。那個唱著《天使的翅膀》的聲音宛如天使,一種冥冥中的力量讓他回去將這一幕拍下來。隨后,非我將這段命名“西單女孩”的視頻上傳到網上。視頻引起轟動,視頻網站紛紛轉載這段“天籟之音”,非我為此建立的幾個QQ群也都迅速爆滿。這段視頻點擊量達到了300萬人次,與2009年春晚小品《不差錢》、劉謙魔術并列為三大熱門視頻,而“西單女孩”也和一家音樂經紀公司簽約了。
看到這個結果,非我也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和未來努力的方向。
手持DV的“草根”伯樂
這幾年,全民“造星”運動轟轟烈烈地展開,各地快男、超女,各種內容形式的選秀比賽走馬燈似地舉辦,網絡上更是熱鬧非凡,無論美丑、高矮、胖瘦,只要有點擊率就是成功。于是,“網絡紅人”這個詞語頻繁出現。在全民“造星”活動中,非我卻顯得格外冷靜:“打開電視,無數‘英雄’涌現在眼前——娛樂偶像是‘英雄’,財經大腕是‘英雄’,甚至惡搞的網絡紅人也是‘英雄’。互聯網的出現,手機網絡的普及,讓我們很快知道了一個‘英雄’,但用更快的速度將他遺忘。當‘西單女孩’出現后,無數‘草根英雄’出現。其實都是平凡人,不過是信息爆炸把他們推上了水面。”
從找看點到建立責任感
看透了這點,非我則希望做更有社會責任感和引起網友共鳴的作品,至少要努力通過視頻作品幫助更多人。隨后,非我拍攝了一系列都市題材的視頻作品。
為邵小毛推廣《大齡文藝女青年之歌》,拍攝了中關村流浪歌手阿軍的故事,訪問北京市通州區宋莊的白廟村自助透析尿毒癥患者群體,拍攝紀錄片《走進北京特殊兒童村》、《唐家嶺“蟻族歌手”的生活》、《“西湖男孩”事件》、《王府井“老父販賣人生救女”》,還為“中國第一巨人”網絡征婚。非我的拍攝形式很自然,從不刻意追求技巧,這樣的影像和主流的人物紀錄片有很大的不同:內容沒有局限性,視角更個人化,形式更靈活,不用長篇大論,而是直奔主題。
把“我”獻給網絡
無論是拍DV、做網絡廣播電臺、畫插畫還是當網絡推手,“非我”認定自己的工作都是“服務于別人的”,可以說他“無私”地將自己交給了網友。“我做得不好,但是我勇敢地去嘗試了。我上過舞臺、在大街上征婚的視頻,留在了互聯網上,和所有陌生網友分享。我把生活交給了大家,交給了網絡,交給了媒體。”
非我堅信,只有擺脫小我,讓大家受益,才能完成大我,實現自我發展。因此他的鏡頭越來越面向社會,以敏銳的眼光,迅速在紛繁復雜的世界中抓住了現代都市人脆弱而敏感的神經——缺少反思自我、關愛他人、享受寧靜的機會。非我用DV鏡頭帶著觀者一起,觀察著這個世界,感動著自己和他人。
于是,很多普通人在非我的鏡頭下有了英雄特質,這些為理想堅持著,為生存和改善家人生存環境而不懈努力著的人們,都是值得尊敬的人。
用DV帶來一點思考
一次偶然的機會,非我經過阿軍每天唱歌的中關村廣場時,便被阿軍清澈、憂郁的嗓音所吸引;他更沒想到有那么多人會喜歡阿軍的歌。這些在中關村上班的人,每天下班都要聚集在廣場聽幾個小時才回家。
阿軍原來是一個城市的婚紗影樓老板,日進斗金,卻為了音樂理想,毅然來到北京當了一名流浪歌手。于是在競爭激烈的中關村,就有這么清澈的聲音,讓人忘卻了商業社會的殘酷環境。非我把阿軍故事記錄下來,傳到網上。
看過視頻的網友都會思考,換作我,能否放棄物質誘惑,一心追求理想?物質和精神哪個更能帶來幸福感?這也是非我希望人們在觀看視頻之余可以思考的。
在人群中的DV
經過幾年的鍛煉,非我已成長為一個成熟拍客,嗅覺敏銳的他知道什么樣的事件容易被大眾關注。
地鐵就是非我最喜歡的視頻拍攝地點之一,非我常在地鐵中尋找突發事件。首先是地鐵照明條件比較固定,利用現場光線的難度不大。大家對有人在地鐵上拍片已經習以為常,拍攝時遇到的阻力不大。
有一次,非我看見一位大媽在地鐵賣報紙,別人都是喊“晚報,北京晚報”,而這位大媽則直接吆喝報紙里的新聞:“四環以內房價突破3萬了,我賣100年報紙也買不起房!”結果這位大媽的報紙賣得特別快。
這些小亮點也都讓非我看到人們在生活中的不同心態。
拍就拍特別的
小時候看《恐龍特急克塞號》、《貓和老鼠》的“非我”常常想自己和別人不一樣,所謂“不走尋常路”。
非我并沒有系統學習過攝影,但是敏銳的眼光和對都市人透徹的認識,都令非我的視頻與眾不同。非我認為,電視臺制作的紀錄片角度太正統;報社記者的角度刁鉆,而拍客就要比報社記者的視角愣、蠻,甚至追求娛樂效果。畢竟拍客需要點擊率。
角度特別也并非不能拍對社會有意義的影像。
非我建議大家多觀察生活,各種有趣的人、令人同情的人、憂郁的人,甚至假模假式的人,從他們身上思考社會給個人帶來的影響。
除此之外多學習優秀的視頻,觀摩別人的角度,反思遇到這樣的事件如何表現。最后,要堅持自己的風格,不要盲目學習別人的樣子,“你喜歡吃饅頭夾醬豆腐,就吃不習慣西餐的味道。”
綜述
網絡平臺是一個資源無限的土壤,拍客也逐漸會從“草根”過渡到產業化。這是非我的理想。非我在拍攝那些在城市中掙扎生存與奮斗,努力實現自己理想的“草根英雄”過程中,也找到了理想,并正在努力把它變成現實。
現在,非我正嘗試把網絡文化做成產業。在他看來,以網絡DV視頻為核心的“新媒體”將是未來大眾傳媒發展的趨勢。
[責任編輯:石文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