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晉陽多人杰。韓瑞龍就出生于晉陽古城的遺址所坐落的晉源鎮古城營。學畫是一種偶然,少年時候,母親有一次讓他為自己畫一幅衲鞋墊用的圖案,他畫了,母親一看,居然挺像,于是就注意起了他這方面的天分。瑞龍的父親是個教員,他為了讓兒子能把畫畫堅持下去,每天讓兒子在備課本上畫一張畫,從此,瑞龍的繪畫之路便算是開始了。在當時,瑞龍父母的想法很樸素,那就是在孩子的文化課學習之外應該培養一項特長。再后來,只要一有機會,父母就帶瑞龍坐著拉煤車進城去看畫展。有一年南宮有個展覽,收五毛錢門票,父親便待在外邊,讓瑞龍進去…就這樣瑞龍一直堅持到上了初中,臨摹畫的能力也大大加強了。
初中畢業后,瑞龍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太原師范學校的美術班。1990年畢業后,經常去太原畫院求教于裴文奎先生,在裴先生的指導下,開始錘煉筆墨語言及對國畫的感悟。裴先生以自己的為人和對藝術的追求感染并鼓勵著瑞龍,讓他參加各種展出,以此增加對畫畫的興趣。瑞龍不斷確立自身的目標,堅持不懈地提升自己。2001年,他進入天津美院進修深造,這期間,霍春陽先生儒雅的氣質、不俗的談吐以及獨特的繪畫面貌給他留下了最深的印象。霍先生善于講禪和道與繪畫的關系,好像很深奧,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瑞龍逐漸意識到這些東西都是繪畫中所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霍春陽注重傳統,他告誡弟子們不要輕言創新,要在傳統的路子上走得更深一些,只有找到更多共性融入自己才能找到自己的路子,這些理念深深地影響了瑞龍的創作。他的理念以及心性都不自覺地向霍先生靠近,但絕不是重復。
2003年,瑞龍抱著最簡單的想法,就是為了讓自己的落款題字水平有所提高,拜在徐樹文先生門下學習書法。2008年后半年,又開始回歸繪畫。為了在傳統的道路上更進一步,2009年7月于清華美院參加了霍春陽傳統繪畫研究室進行錘煉。
瑞龍喜歡翻閱國學經典。早在2001年的時候,霍春陽先生就提出要他看《論語》。前一段時間,霍春陽在送給每個弟子一本畫冊,一支毛筆的同時,又一次提出要送大家一本《論語》。這是在提醒他們要把這部經典作為自己的立身之本、立畫之本。“一個人畫畫是為了要養善、養德、養樸。畫中所畫的是人之生命,體現為人之道。”這是霍先生對瑞龍說的,瑞龍已經清晰地認識到了這一點,這也是他這輩子真正想要做的事。
此外,瑞龍還對史書產生了相當濃厚的興趣,他認為只有把書法史、繪畫史讀了,才能把這條線上的脈絡弄清晰,從而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干什么,給自己一個比較明晰的定位。
瑞龍還喜歡音樂,喜歡音樂帶給他心靈的洗滌。古琴可說是他的至愛,他喜歡古琴那種仿若西施般不施粉黛的天然絕塵。在古琴的琴聲中細細體會遠古與心靈的默契和溝通是非常舒爽的一件事情。不獨是中國古典,外國的古典音樂他也有所偏好,譬如肖邦,傾聽肖邦是那種非常貼近他心靈的感覺,音樂也罷,性格也罷,身世也罷,肖邦的種種都似乎暗合瑞龍自己的人生。似乎肖邦的精神同自己的身心融合。
瑞龍給自己的書齋取名為“翛然齋”,語出《莊子》,“俯然而往,翛然而來而已矣。”意為無拘無束,超脫而且自由自在的樣子。這一“翛然”常與“清逸”并用:清逸翛然。清逸者,靜逸也。瑞龍仿佛靜靜地審諦著,他所觀睨的不獨是他的內心而且還是一種靜逸之幽趣。花也罷、鳥也罷,如夢中之物事,不因風吹而躁動,不因性靈而狂野。一切都靜在他的細細體味之間。他所要述求的也只是這一種靜觀之達道。在他的筆觸里,一草一木即可呼應萬物,一鳥一雀便能彰顯生機。自然之悠遠曠靜,空邃無端,讓人屏住呼吸,不覺悵然神往。再有以簡潔求大勢,以古樸得神韻,大有道家所謂太極“根本、終極”的意味。瑞龍實得“萬物靜觀皆自得”之真境也。由此,再得人生“超然于世俗奔波之外”之大有為,其已入“靜”頗深了。
瑞龍其人為人至誠,溫文而篤厚。所謂才可以小,德一定要大,這就是瑞龍的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