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強機械地做完那件事,索然無味地鉆進自己的被窩。
他仍然很失望,沒有纏綿,沒有激情,就像每天8點上班5點下班,一切都是按部就班,例行公事。要不是生理需求,夫妻間的那件事似乎已經可有可無。
結婚只有十年,卻好像漫長得如同一個世紀。
記得剛結婚的時候,妻子年輕漂亮,溫柔多情。靜靜地躺在他懷里,聽他有力的心跳,小手像貓爪,輕輕的、柔柔的在阿強結實的胸脯上抓撓,潮熱的鼻息令他心馳神往。每當這種時候,阿強熱血狂奔,充滿了欲望和力量,他瘋狂地吻她的長發芳唇,她嬌喘著、掙扎著,倆人越纏越緊,直至融合在一起,盡情地享受銷魂的時光。
如今,他們愛得平靜寧和,默契得如同一個入,他們不再像年輕時那樣用語言表達愛情,用形式裝點浪漫,不再朝思暮想。他們朝夕相處,愛情幾乎被親情替代,他們更像一對彼此關心愛護的兄妹,性的吸引和躁動在不知不覺中隱匿到了生活的背后。阿強感覺自己已經老了,像傍晚的太陽溫和、遲暮,沒有激情和欲望。
阿強煩惱而漠然地在光怪陸離的步行街上踽踽獨行,他看上去成熟、有風度,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他要了一杯紅酒,Disco。強烈的節奏震耳欲聾。他冷漠地閉上眼睛,細細品味酒的酸澀。
“嘿,為什么坐著不去跳舞?”一聲清脆悅耳的叫聲在離他耳朵很近的地方作響,他猛地睜開眼睛,幾乎觸到一張青春靚麗生動活潑的臉。 “你在問我?”“當然,不問你問誰?”“可我不認識你……”“為什么要認識?”女孩不容分說把他拖進了人頭攢動的舞池。一群穿透明裝、牛仔褲的男孩跟著麥當娜歇斯底里地發泄狂舞。女孩的曲線很美、很性感,她的Dis—co跳得剛柔有勁,充滿野性和活力,男孩們把她圍在中間,音樂令人振奮,女孩拉住阿強的手,示意他合著節拍一起跳,阿強身上的每個細胞都開始歡騰起來,他的手腳仿佛忽然間松開了束縛,張揚地揮舞著、擺動著。
一曲終了,女孩將他拉到吧臺,推給他一杯五顏六色的“司芬克斯”。她一飲而盡,陶醉地閉上了眼睛。阿強學她的樣往喉嚨里倒,差點被辣出眼淚。“是不是覺得生活特別空虛!”女孩醉醺醺地問。他又要了一杯“司芬克斯”遞給女孩,她看著阿強說:“其實生活就像跳舞,如果坐著,就永遠沒有激情,自然就體驗不到生活的樂趣。”阿強吃驚地看著她。“別這樣瞪我,我不是外星人,生活是需要熱情的,不管你做什么!”Disco音樂又起,女孩拍拍阿強的肩,興奮地蹦了開去,很快她就被包圍在中間,無疑她是這里的靈魂。
她很年輕,也許還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人生,但生活是需要投入熱情的,阿強細細咀嚼著這句話。
第二天,阿強給妻子打電話: “下了班我來接你,晚上請你跳舞。”電話那頭將信將疑: “阿強,你怎么了?跳舞?你沒有吃錯藥吧……” “好,不見不散。”阿強激動地放下電話,努力抑制住狂跳的心。
顯然妻子精心修飾打扮了一番,顯得更加嫵媚動人,其實她一直都很美麗,只是阿強沒有留意。“嘿,朋友,來和我們一起跳!”女孩在人群里朝他們喊,阿強揮手示意,緊緊拉著妻向勁舞的人群走去。
這夜,他們又回到了從前,回到了青年時代,他們容光煥發、興致勃勃。離開激越的舞廳,他們手牽著手,像一對初戀的情人在月光下竊竊私語,“今天,你真美!”阿強動情的說。“你還像以前那樣有勁、有活力。”妻柔情萬千地望著阿強閃亮的眼睛。忽然,阿強將妻抱進懷里,深情地吻她豐滿的雙唇,細膩的脖頸,阿強熱血沸騰。“阿強,我們快回家吧。”妻羞紅著臉,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