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Q:談一談您的入選感想。
A:我覺得還是有點意外,其實這幾年我都在關注這個獎,所以當選以后還是非常高興的。馬爹利在推動中國藝術的發展上,還是做得很好。
Q:您對當今中國當代藝術界,尤其油畫界怎么看?
A:我感受目前中國的當代藝術在全世界范圍內都是非常活躍的、非常有活力的,這個是中國藝術家這么多年來努力的結果。特別是去年我去參觀威尼斯雙年展,回來我就感覺中國的藝術,包括油畫、當代藝術,在全世界勢頭非常好。中國藝術家始終還是有一種激情,這和中國經濟、社會的發展有關系,中國人有一種強烈的愿望。我覺得中國藝術家對其他的文化、思想的學習和借鑒做得非常好,同時中國自己文化的歷史和底蘊非常厚,現在開始爆發了。
Q:在您的這些作品當中,看到一個很明顯的特點。就是有中國傳統的元素在里面。
A這個就是我個人對藝術的處理。雖然我們跟國際的藝術現在發展是同步的,但是不能去跟著別人后面走。八十年代,包括九十年代初。中國很多藝術家他借鑒西方的,這個是正常的,但是如果一個成熟的藝術家,想自己有自己的風格,必須要有所區別。因為我有在國外留學的經歷,同時,我對中國傳統的藝術也是非常感興趣,所以平常除了關注國際的藝術發展趨勢以外,同時也在研究中國傳統繪畫的一些東西。
Q:桃花之后。您會創造一個新的符號嗎?
A:我之前一直是畫桃花,但我不是在畫桃花本身,而是在畫一種生活。現在畫一些人,比如說,新畫《大喬小喬》,我畫的是90后的年輕人,他們穿的衣服都很講究,跟70,80后完全不同。我畫他們其實還是在畫現在的生活。我想著新的體裁有可能沒有桃花,不過我也還沒有把人物作為主體。新的題材,我還沒有想好,但是,我只是覺得我很想畫人物。
Q:現在你覺得收藏界對您這樣的藝術家,對當代藝術收藏的需求是什么?他為什么要來收藏你們這樣的作品?
A:籠統來講,是因為中國為什么最近幾年的收藏“熱”。這般熱潮中,當代藝術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我覺得這個是跟經濟發展有關系。中國的經濟發展造就了這么多富人,這其中包括各行各業。掙了錢以后,他一定要投資房地產、股票、期貨,也包括藝術品,也許投資者沒受過藝術的教育,但是因為他有錢,他可以聘很多專家來幫他分析、幫他判斷,藝術家的影響力直接關系到作品的投資價值。
買我作品的人里面,可能有三分之二的人是真正喜歡的,他們都不會拿出來賣。可能有三分之一的人投資的因素比較重一點。也不排除甚至有包裝都不拆的買家,到下個地方就賣掉了,這種是比較可怕的。對整個藝術市場有很大的傷害。
Q:你在創作的時候是處于一種什么狀態的?比如你在畫室畫了二十幾天,你是一個什么樣的狀態?
A:畫的時候是非常安靜的,我畫畫就像打仗一樣,每天三個小時時間必須很安靜,畫完,出完一身汗,你畫完以后要出一身汗,因為你要緊張,要動腦筋,就是畫的時候,但是畫完以后,你可以放松,找朋友吃飯、玩,但是畫的時候是非常緊張的,要動腦筋,要用很快的速度在畫。其實每天至少是四個小時,中間你還要下來休息一會兒,你還要去喝一點茶。每天保證三個小時。
Q:現在您完成這樣一幅大型的作品,需要多長時間?
A:這張稍微長一點,差不多二十多天。將近一個月。
Q:在畫這樣的畫的時候,有沒有什么誘因迫使你激發了靈感。
A:誘因肯定是有的,不過不是突然就有,可能是潛移默化,慢慢產生的。
Q:您的生活方式是怎樣的?
A:一個文化領域實際上就是一種生活方式。藝術家的思想、觀點、觀念,包括語言,都跟生活方式有關系。我不屬于前衛的、先鋒的藝術家,我還有點瞻前顧后。我留戀傳統,生活方式也一樣的。曹操有愛情,現在的人也有愛情,這個是變不了的,可能有些節奏上的變化,以前我們要到北京騎馬走幾個月,現在兩個小時的飛機就到了。加快的是信息,生活的感受和欲望沒有變的。
Q:您覺得自己的生活。傳統的更多一點?
A:傳統的占一小部分,三分之一。如果一個前衛的、先鋒的藝術家,他會完全拋棄傳統,這種藝術家是非常可貴的,也是非常重要的。我非常佩服尊敬這類的藝術家,因為這類的藝術家是把整個藝術史往前面推動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力量。我不是這種藝術家,
Q:您在四川扶植幫助過很多青年藝術家。您所了解的青年藝術家現在狀況怎么樣?
A:年輕的藝術家有他們的生活方式,不是完全把賭注整個都壓在靠賣畫為生的狀態里。為了生存,藝術家可能去教課。還要做一些設計,靠這個來生活。年輕藝術家先要學會搞定生活,然后有時間了再來搞藝術,這個是很重要的。
Q:您覺得架上繪畫,還有多大的一個市場?對年輕的藝術家來說,他們還有沒有再繼續投入的必要?
A:架上依然有巨大的市場,在國際上當代架上繪畫市場也是非常大的。最近我在英國看到的薩奇畫廊這個展覽,他們年輕藝術家的繪畫非常強大。任何工具都是相對的,關鍵是思想,要看你的思想和觀念是不是新的,這個很重要。工具,不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我覺得當代的架上繪畫的前景是非常大的,在全世界都是一樣的。
Q:您現在有沒有這種向前衛些的方向發展的想法?
A沒有,我覺得我來不及了,如果再年輕四十歲還有可能。一個藝術家要把所有的占齊,比如把油畫畫好,還要搞攝影、搞設計,或者搞裝置,是不可能的,人的精力有限。
Q:您的理想是怎樣的?
A:我這個人即使有一些不高興,也都會找一些事情把它消解。每個人一生里面不可能是一帆風順的,重要的是仍然要有一個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