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也許發生在幾個世紀前的歐洲,一個世紀前的亞洲,甚至如今的非洲……人類的傷痛從來就沒有特立獨行,他們像是彼此的兄弟,只不過分居在各地,而傷痛的方式又彼此骨肉相連,無非是:戰爭、種族、宗教、政治之紛亂和饑餓及貧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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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個加拿大好友,他最親密的朋友是我和一個猶太裔的女子。他說過一句經典的話:“和你們在一起,我體會著全人類的傷痛。”在他看來,中國人和猶太人是世界上最傷痕累累的民族。
我想告訴他,其實我并沒有代表著中國的傷痛,而他卻告訴我,他的祖父曾經是二戰期間駐守在香港的英軍的一員。
“他給我講過那時的淪陷。”因此他看到二戰紀錄片會飽含眼淚。
看過尼日利亞美籍作家烏文·阿克潘(Uwem AkDan)所著《就說你和他們一樣》,我想第一時間告訴我的好友,你并沒有體會全人類的傷痛,因為人類的傷口比你想象的要鮮血淋漓,而且巨大很多。不僅僅是中華民族和猶太民族飽經傷痛。
如果你生活在這個地球上,你就應該知道1994年的盧旺達發生過什么。80萬人到100萬人的種族滅絕大屠殺,這個數字甚至第一手材料的新聞報道和新聞圖片都沒有一篇文字作品來得更加細致更加撕碎人心。尤其這文字的力量是通過一個孩子的眼睛、一個通過平民家庭遭遇的滅頂之災、通過一對相愛的人的彼此屠殺直接揭示。而民族間的彼此殘殺又怎么不是人類文明的災難。
讀這樣一本書,會讓我在夢境中都看到腦海中虛擬的非洲大地上瘋狂的屠殺,這種屠殺和血腥已經超乎我們的想象力,甚至超乎任何一部標著R級、用特技制作的好萊塢電影的暴力場面。
《圣誕大餐》那個靠賣身來維持一家人的溫飽和8歲弟弟讀書夢想的12歲女孩梅莎的命運:《為了到加蓬,要吃胖點》中準備把自己侄子侄女賣給人販子的叔叔和他最終為覺醒的良知而付出的生命——這些人間災難甚至不需要戰爭,只需要一個極度貧困的國家,一個沒有社會保障的社會體系就有可能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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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也許發生在幾個世紀前的歐洲,一個世紀前的亞洲,甚至如今的非洲……人類的傷痛從來就沒有特立獨行,他們像是彼此的兄弟,只不過分居在各地,而傷痛的方式又彼此骨肉相連,無非是:戰爭、種族、宗教、政治之紛亂和饑餓及貧困。
除了美國著名脫口秀主持人奧普拉·溫弗瑞和一系列名人的鼎力推薦,在當當網上也有上百條的評論。作者阿克潘本身就出生在非洲的尼日利亞,對非洲有血緣般的了解。他更傳奇的地方是曾經作為耶穌會神父,并且行走過大半個地球。
我猜想,書中常常出現的祈禱上帝的情景,和他對痛苦的認知,是不是和他神父的特殊身份有關。必須有神都不能承受之重,才會寫出這樣銘心之痛并廣為流傳的文字。
我們——甚至在大部分讀者讀書的時候都在想,那是非洲人民的痛苦。
為什么不是我們的呢?我們過去的,我們整個地球的。只有這樣,才會切身體會,并更加痛恨暴行。
讀這本書的時候,我想起好友的那句話:“我體會著全人類的傷痛。”要持有如何一顆人道之心才可以理解全人類巨大的傷口,和鮮血淋漓呢?
也許,對別人傷痛切膚體會,才可以阻止我們對發生在身邊的苦難麻木無知。而我們的身邊還有數不清的細小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