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在向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和現代社會轉型的過程中,市場經濟帶來了社會分工和社會分層,社會正向高度分化邁進。在這個新的社會結構中,層出不窮的社會主體,其中既包括政府、企業,也包括各種各樣的社團組織。社會主體的日益分化和細化帶來了社會分工和專業化程度的加深,但是也形成了層級制度的弊病。怎樣使社會主體產生規模性效應,怎樣使群體邊界變得不再如鴻溝般不可逾越,怎樣使整體發揮大于部分之和的效應,怎樣發揮群體協同效應,怎樣產生互嵌效果?這些是擺在創業者面前的一系列問題。事實上,創業的核心在創新,創新的保障首先在于體制的創新。社會復合主體的模式恰恰是在此基礎上產生的一種積極而有益的實踐。
無論哪個年代都有新生事物,人們最初在談論新生事物時,總會談“新”色變,在一個新生事物層出不窮的年代,人們不應彷徨,而應驚喜。薩特說“存在即是道理”,也就是說任何新生事物的存在必然有其生存的土壤和發展的養料。復合型主體模式打破了僵化的分層治理和分塊治理模式,推動了“小政府,大社會”的發展;同時其主體之間的資源整合讓我們看到了規模效應的巨大力量。這種整體大于部分之和的模式產生了一加一可能等于四的效應。同時,復合主體的管理模式是組織虛擬化、扁平化、網絡化的具體體現。這種“三化”看來不僅適用于企業,也同時適用于政府和社會組織與社會團體。
事實上,復合主體的管理模式并不是中國的自產自銷產品,也并非是海外舶來品,這是一種伴隨著社會和經濟發展必然出現的一種“多中心”的組織需要。1970和1980年代,美國人奧斯特洛姆夫婦就曾經提出過“多中心秩序”,即許多相互獨立的行為單位,這些行為單位相互作用、相互影響,形成一個富有活力的系統。實際上,這種復合型管理范式的確既保障了政府的公共性和集中性,也利用了市場的高回應性和高效率性的特點,是一種合作共治的新型范式。
一種模式的發展,其生根、發芽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能否移植,是否可以復制?在以計劃經濟為主的城市管理模式中,政府通常被認為是城市管理的唯一主體。在市場經濟體制下,社會更加開放,城市管理主體呈現多元化趨勢。政府不再是城市管理的唯一主體,除政府外,企業、民間社團以及城市居民都可以成為城市管理的主體。在這一點上,每一個城市都需要面臨新的挑戰,都需要對現行的管理模式重新做出新的詮釋,都需要告別傳統的管理模式,而主體多元化的模式需要政府放權,需要公眾參與,需要各個主體間利益相互協調,這樣政府也才從“管人”到“為民”加以轉變。這種大的趨勢是不可逆轉的,也是未來發展的趨向。從這一點上,其復制和移植是必然的。
目前的復合型主體模式主要集中的領域包括城市開發、產業發展、公共服務和文化經濟領域。這些相關領域在我國的許多城市和地方,其共同的特性都是存在的,這也為移植和復制創造了合適的土壤。
至于是否會有“水土不服”的情況,這就要具體對癥下藥了。任何新生事物的復制都可能遭遇水土不服的情況,比如復制過程中的急躁冒進;比如復制中的盲目和照搬照抄,不考慮現實情境;又比如缺乏創新思維的“照方抓藥”,都可能引發更多的并發癥,因而“醫生”治病救人的根本在于“掌握原則,靈活使用”。
當然,就復合主體模式而言,質疑和困惑依然存在,反思和前進依然繼續。世界上,新生事物從古到今都一直是在打擊中成長,新生事物在發展過程中不可能是完美的,肯定會有這樣或那樣的問題,有事物存在就有問題存在,解決問題的本身就是事物的發展,沒有了問題,事物也就停止了前進。
社會復合主體中的主要問題包括,有的人身處復合主體的組織中,對相應的組織模式感到陌生和無所適從,總是感覺這個管理架構“非驢非馬”,總有點“四不像”的感覺,甚至擔心這種組織是不是權宜之計,能不能長久?另外有些職員發現,在這種復合型的組織中,由于大家都來自不同的崗位和不同的單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身份,都有不同的行為規范,而讓大家一段時間之內結合成一-個有機整體并非易事,所以有的員工認為“強扭的瓜不甜”,是否能形成不同復合組織員工的統一的認同感呢?也有的局外人擔心這種行業或組織的復合架構會不會造成相應的壟斷,甚至滋生腐敗呢?還有的人擔心組織內部如何評判工作績效,如何評價工作優劣,如何處理專兼職的關系等相類似的問題,對于一個新生事物而言,都是一個必然的過程。
其實,質疑和猜測永遠不能阻擋客觀事物的發展,但是這些質疑和猜測卻可以成為前行中的助力。經濟的發展趨勢是動態的,永遠固守著靜態的組織模式去應對動態發展的大形勢顯然會捉襟見肘。只有順應經濟發展的要求,從動態的角度去審視、追蹤和把握,才能變固定化的管理模式為動態化的模式,也才能贏得更大范圍的勃勃生機和旺盛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