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恩格斯經濟利益協調思想及其當代價值

　　〔摘要〕 馬克思恩格斯的經濟利益協調思想主要包括經濟利益協調思想的基本價值取向、經濟利益協調的本質、經濟利益協調的基本原則、經濟利益協調的基本途徑等四方面內容。馬克思恩格斯經濟利益協調思想為化解我國當前的經濟利益沖突提供了基本思路。
　　〔關鍵詞〕 馬克思，恩格斯，經濟利益協調思想，時代價值
　　〔中圖分類號〕F014.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4175（2011）05-0083-04
　　馬克思恩格斯關于經濟利益協調的思想具有十分豐富的內容，對化解經濟利益沖突具有重要的指導價值。馬克思恩格斯的這一思想主要包括經濟利益協調的基本價值取向、本質、基本原則和基本途徑四方面。
　　（一）經濟利益協調的價值取向。“人們奮斗所爭取的一切，都同他們的利益有關。” 〔1 〕 （P82 ）人們的利益追求、利益沖突及協調推動著社會的進步和發展。為此，馬克思恩格斯高度關注利益特別是經濟利益問題。經濟利益是貫穿馬克思主義經濟理論的一條重要線索，經濟利益協調是馬克思恩格斯的基本經濟主張。馬克思恩格斯在揭露資本主義經濟交換中存在的事實不平等、資本主義經濟利益分配中存在的剝奪與被剝奪關系以及資本主義經濟利益占有和享用嚴重兩極分化的基礎上，闡明了他們關于經濟利益協調的基本價值取向：消滅資本主義剝削、消除資本主義兩極分化，取而代之以公有制基礎上的普遍勞動、平等分配（即社會主義的按勞分配和共產主義的按需分配）和共同富裕，最終實現人的全面自由發展。
　　（二）經濟利益協調的表現與本質。馬克思恩格斯認為經濟利益由物質利益和取得物質利益的權利構成，某種使用價值、工資、資本、剩余價值的不同表現形式，對土地、資本、商品、勞動力、有價證券的所有權，勞動者的勞動權、休息權、受教育權和享受社會福利權等權利都是經濟利益的表現形式。相應地，經濟利益協調包括物質利益協調和經濟權利協調兩方面，其中物質利益協調是經濟利益協調的主要形式，經濟權利協調是經濟利益協調的決定性條件。因為，“分配關系和分配方式只是表現為生產要素的背面”，產品分配只是“生產工具分配”、“社會成員在各類生產之間的分配（個人從屬于一定的生產關系）”的結果。〔2 〕 （P13-14 ）經濟利益協調狀態既表現為工人對生產條件共同占有、生產地位的平等，又表現為公平分配和等價交換；既表現為勞動與資本充分結合，又表現為工農、區域、城鄉和腦體勞動之間差異的逐步消滅。馬克思恩格斯曾對經濟利益協調狀態做出這樣設想：直接占有整個社會的一切生產資料，為全體利益而共同利用；消除兩極分化，合理分配社會價值。在社會主義實行按勞分配，在共產主義實行按需分配；按勞分配在對社會總產品進行“必要扣除”后進行，要體現效率和公平；對收入分配結果進行必要的調節，建立社會保障，救濟需要救助的人群；經濟利益交換協調，遵循價值規律和等價交換原則，雙方交易不僅僅是形式上平等，更是實質上平等；實現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消除人們基本生產生活設施、基礎教育、基本醫療衛生和公共住房等方面的不平等。透過馬克思恩格斯的上述思想可以看出，消滅剝削、等價交換、公平分配和人民內部各個階層之間的經濟利益協調是其經濟利益協調思想的本質。
　　（三）經濟利益協調的基本原則。馬克思恩格斯認為，經濟利益協調應當堅持四大原則：一是人民群眾利益至上原則。馬克思恩格斯始終堅持人民利益至上的立場，明確指出無產階級是為絕大多數人謀利益的，并將人的全面自由發展作為經濟利益協調的最高境界。二是個人利益和集體利益兼顧原則。馬克思恩格斯并沒有以集體利益否定個人利益，他們承認個人利益，但又不是孤立地理解個人和個人利益，而是將其放置于一定社會關系和共同利益中來理解。他們認為，個人利益觀念、利益行為往往受他人和社會的影響，個人利益決定于社會利益，它只有處于一定社會關系之中，并通過集體利益的實現才能實現。只有重視個人利益才能保障集體利益，只有實現集體利益才能實現個人利益，個人利益和集體利益必須兼顧起來。三是統籌兼顧各方利益的原則。馬克思恩格斯強調利益成果由人民共享，主張經濟利益活動各個環節之間相互協調，區域之間、城鄉之間協調發展，不同主體、不同社會階層之間的經濟利益、權利、機會和結果均等。四是兼顧效率與公平的原則。一方面，馬克思恩格斯突出效率，主張用盡量少的價值創造出盡量多的使用價值，在盡量少的勞動時間里創造出盡量多的物質財富；另一方面，他們又強調經濟利益公平，主張通過消滅私有制、階級差別和城鄉差別來保證公平，通過一系列制度確保公平，通過生產力發展促進公平，通過合理分配實現公平。在他們看來，按勞分配本身既包含效率又體現公平，其效率表現為不同數量和質量的勞動取得產品數量不同，其公平表現為產品分配用同一的尺度——勞動來度量。當然，這種按勞分配的公平只是社會主義的公平，是帶有舊社會痕跡的相對公平，更高層次的真正公平——各盡所能、按需分配和人的全面自由發展，只有在共產主義才能實現。
　　（四）經濟利益協調的基本途徑。馬克思恩格斯認為，經濟利益協調有以下五方面途徑：第一，增加經濟生產總量是協調經濟利益的基本前提。馬克思恩格斯認為，物質資料的生產是“一切歷史的第一個前提” 〔3 〕 （P31 ），經濟利益協調以經濟總量為前提：分配關系協調以生產成果為基礎，有限的生產力只能造成“一些人靠另一些人來滿足自己的需要”，從而使一些人壟斷了發展權，而另一些人失去了任何發展的可能性。〔3 〕 （P507 ）在他們看來，經濟總量增加不僅是協調社會再生產的前提，而且是協調利益分配的基礎。正因為如此，他們要求無產階級取得勝利后，必須大大提高生產力，盡可能快地增加社會生產力的總量，為協調社會再生產和協調利益分配創造條件。第二，起點公平和規則公平是經濟利益協調的重要條件。首先，協調經濟利益要給經濟主體以同等的權利和機會。他們認為，資本主義自由市場經濟中，經濟主體是通過自由競爭協調經濟利益的。經濟主體同等參與競爭的權利和在競爭中的平等地位是其協調經濟利益的基礎，生產資料和勞動力在部門之間自由轉移的機會和權利是資本家階級瓜分剩余價值、取得平均利潤的條件。平等的經濟權利不僅是資產階級發展市場經濟的要求，而且也是無產階級的要求。然而，無產階級所要求的經濟權利平等不是單個人的權利平等，而是社會一切成員的平等；無產階級所要求的經濟權利平等也不簡單等同于資產階級自由競爭的機會和權利平等，而是包括生產資料占有平等、經濟地位平等、勞動的權利和義務平等在內的、反映消滅階級對立、兩極分化和“三大差別”的更高層次的權利和機會平等。其次，馬克思恩格斯還非常重視規則平等在協調經濟利益中的作用。為此，在商品交換中，他們推崇等價交換的原則；在社會主義產品分配中，他們推崇等量勞動獲得等量報酬的分配原則；在整個社會經濟運行中，他們追求公平合理的經濟制度。第三，實行按勞分配和對收入分配進行調節是社會主義經濟利益協調的重要手段。馬克思恩格斯把按勞分配看成是對剝削階級收入分配的積極“揚棄”，將其作為社會主義產品公平分配的基本尺度，以及協調社會主義利益分配的基本手段。然而，按勞分配也只是一種相對平等，不可能保證人民群眾絕對同等富裕的生活，只能將分配結果的差別減小到最低限度。因而，按勞分配不可避免地會帶來個人消費品分配差異和貧富懸殊的情況。針對利益分配結果的差異，他們又主張通過再分配手段對初次分配結果進行調節。這就是，在產品分配之前，先作“必要扣除”，用作“應付不幸事故、自然災害等的后備基金或保險基金”、“為喪失勞動能力的人等等設立的基金”，用來發展公共事業和社會事業。〔4 〕 （P302-303 ）第四，建立公平合理的經濟制度是協調經濟利益的根本保證。馬克思恩格斯認為，以生產資料私有制為基礎的雇傭勞動制和以此為基礎的不合理的社會分工是資產階級利益的保證，是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經濟利益對立的根源。要消滅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的經濟利益沖突，結束犧牲多數人的利益來滿足少數人需要的狀況，使個人利益和社會利益在根本上統一起來，讓所有人共同享受大家創造出來的福利，使全體社會成員得到全面發展，就必須廢除私有制基礎上的雇傭勞動制度，徹底消滅階級和階級對立，消除舊的分工，建立公平合理的經濟制度。只有這樣，才能使生產資料和勞動力充分結合，才能保證廣大人民群眾的起點平等、規則平等，才能保證按勞分配的實施和對收入進行調節，并在此基礎上通達按需分配。這就要“在協作和對土地及靠勞動本身生產的生產資料的共同占有的基礎上，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 〔5 〕 （P832 ）。第五，消除城鄉經濟對立是經濟利益協調的重要方式。城鄉經濟利益協調是馬克思恩格斯經濟利益協調的重要方面，他們把實現“城鄉融合”、消滅城鄉對立和城鄉差別作為未來社會發展的目標和未來社會共同體的首要條件，并主張通過發展生產和實行工農結合實現城鄉經濟利益協調。首先，他們認為，生產力既是造成城鄉差距的重要原因，又是消除城鄉差距的重要途徑。特別是以科學技術為代表的生產力，“如果在最初它只是對城市有利，那么到最后它將成為消除城鄉對立的最強有力的杠桿。” 〔6 〕 （P654 ）比如，在實現了電氣化之后，它就能把城鄉連接起來，就能在現代高技術基礎上組織工業生產，“就能消滅城鄉間的懸殊現象，提高農村的文化水平，甚至消除窮鄉僻壤那種落后、愚昧、粗野、貧困、疾病叢生的狀態。” 〔7 〕 （P303 ）出于生產力發展的需求，他們還把由全體社會成員組成的共同經濟聯合體有計劃地利用生產力、工農業生產擴大到滿足需要的規模、應用現代生產工具和機器、發展現代農業作為縮小城鄉發展差距的重要手段。其次，他們把消除階級和舊的社會分工視為消除城鄉經濟對立的根本條件。因為，“城鄉之間的對立只有在私有制的范圍內才能存在。城鄉之間的對立是個人屈從于分工、屈從于他被迫從事的某種活動的最鮮明的反映，這種屈從把一部分人變為受局限的城市動物，把另一部分人變為受局限的鄉村動物，并且每天都重新產生二者利益之間的對立。” 〔3 〕 （P57）所以，要協調城鄉經濟利益，就要徹底消滅階級、階級對立和舊的社會分工。再次，利用城市和工業帶動農村發展。他們在分析城市和農村的辯證關系時，肯定了城市工商業發展對農村經濟的輻射帶動作用。在他們看來，城鄉融合不能簡單地將城鄉扯平，而應重視城市和工業，發揮城市和工業的積極促進作用。最后，他們認為，打破城鄉界線，把工業和農業緊密結合起來，是逐步消滅城鄉對立的重要方法。依據他們的觀點，只有使大工業在全國盡可能均衡地分布、人口在全國盡可能平均地分布、人口和資源在全國盡可能合理地流動，才可能使工農業生產緊密聯系起來，才有可能消滅城鄉分離，才可能使農村從“那種與世隔絕的和愚昧無知的狀態中掙脫出來”， 〔4 〕 （P215 ）實現同城市融合發展。
　　
　　當前，我國經濟運行中存在諸多利益沖突，既有區域和城鄉之間經濟發展的不平衡、基本公共服務配置的不均等，又有不同社會階層之間和同一社會階層內部收入分配懸殊和整個社會利益分配格局的失衡、失當。協調經濟利益是我國經濟進一步發展和社會主義本質的要求，同時也是馬克思恩格斯經濟利益協調思想的價值取向。馬克思恩格斯經濟利益協調思想為化解當下的經濟利益沖突，不僅提供了基本原則，而且提供了基本思路，具有較強的時代價值。
　　首先，促進經濟持續快速健康發展，繼續做大“蛋糕”。馬克思恩格斯經濟利益協調思想表明，當前我國的經濟利益沖突與經濟不夠發達、人均經濟總量不高有關。在我國經濟還沒有發展起來之前，利益差別、利益沖突不僅難以避免，而且還可能繼續擴大；只有在我國經濟發展起來之后，利益差別、利益沖突才可能顯著縮小。依據馬克思恩格斯經濟利益協調思想，發展經濟、增加經濟總量是協調經濟利益的物質前提。經濟發展一旦停滯，協調經濟利益將會是更加棘手的難題。因而，保持國民經濟持續快速健康發展，繼續做大經濟利益“蛋糕”，對協調經濟利益關系具有重要意義。
　　其次，協調按勞分配收入和要素收入的關系，確保按勞分配的主體地位。在我國當前的收入分配中，要素分配太多（資本分配太多、知識產權和管理類生產要素收入激勵過度）、勞動分配太少的狀況，不僅導致了各階層收入差距擴大，而且弱化了按勞分配的主體地位。依據馬克思恩格斯經濟利益協調思想，結合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實際，堅持按勞分配的主體地位則是當前縮小收入差距的重要手段。要堅持按勞分配的主體地位，就要以按勞分配收入作為其他要素收入的標準，合理調整要素收入與勞動收入的比例關系。
　　第三，保障合法收入，取締非法收入。馬克思恩格斯反對階級剝削，主張“剝奪剝奪者”，取締剝削階級的剝削所得。但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雖然消滅了剝削階級，但還不能消滅剝削現象。因而只要是符合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政策和法律，通過誠實勞動和合法經營取得的收入，都要予以保護。根據馬克思恩格斯的經濟利益協調思想，結合我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實際，在協調經濟利益過程中，所要保護的是符合現有政策和法律的“合法收入”，所要取締的是違背現有政策和法律的非法收入。針對收入分配中存在的各種非法收入給利益關系協調造成的危害，必須將依法取締非法收入作為協調經濟利益的重要措施。
　　第四，保障勞動平等權，穩步擴大就業數量。就業是按勞分配的前提，是權利、機會平等的重要方面和協調經濟利益的重要條件。根據馬克思恩格斯的經濟利益協調思想，協調經濟利益必須讓勞動者與生產資料充分結合，消除相對過剩的人口，實行普遍就業。但在現有發展階段和現有經濟體制下，普遍就業不太現實，下崗、失業難以避免。因而，保障勞動平等權、穩步擴大就業數量成為當前協調經濟利益的重要選擇。針對農村潛在失業人口、城市登記失業人口和新增就業人口巨大的壓力，創新就業制度、實行積極的就業政策、千方百計促進就業對協調經濟利益的意義是不言而喻的。
　　第五，創新制度，促進起點平等和規則平等。馬克思恩格斯起點平等和規則平等的思想與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具有高度的契合性。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協調經濟利益，同樣存在著經濟主體參與經濟活動的權利、機會平等和在經濟活動中受到“一視同仁”待遇的問題。當前，我國區域和城鄉之間發展不平衡與國家區域經濟發展戰略和區域偏向的政策密切聯系，企業之間發展不平衡與壟斷和有區別的土地、稅收、金融等政策不無關聯，社會各階層之間的收入差距與經濟社會資源占有不均息息相關。起點不平等、規則不平等干擾著經濟利益協調，所以，創新制度，促進起點平等和規則平等是協調經濟利益的必然要求。在這方面，有許多問題有待解決。當前，根據協調利益要求和可能條件，進一步解決以下幾方面的不平等問題很有必要：（1）加強勞動力培訓，低費或免費開展多層次、多類型的教育和勞動技能培訓，造就更多的知識型和管理型的勞動者，為就業機會平等創造條件；（2）放寬市場準入條件，降低小企業注冊資金，對創業者給予政策和資金支持，讓更多的人參與經營；（3）建立為農民、農民工及其他弱勢群體提供服務和幫助的專門機構，解決他們社會資本不足的問題；（4）創新土地產權制度，讓農民以土地產權為條件廣泛參與經濟活動；（5）創新國有企業產權制度，讓人民參與國有企業“紅利”的分配，或以“紅利”入股，使更多的人擁有產權收益。
　　第六，完善社會福利保障，推進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社會福利和社會保障是馬克思恩格斯調節初次分配和貧富懸殊的重要方法。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經濟制度和分配制度下，初次分配結果的差別必然有擴大之勢，社會福利和社會保障在協調經濟利益沖突中的不可替代作用日益顯現。針對當前收入分配格局中國家和企業分配太多、居民分配太少、社會各階層分配差距極其懸殊的現狀，提高公共財政水平、擴大財政轉移支付規模，健全社會福利保障，完善城鄉公共服務體系，推進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都是調節收入分配、促進利益協調的有效方法。
　　第七，促進農村發展、農民增收。城鄉融合、城鄉統籌發展是馬克思恩格斯協調城鄉經濟利益的基本思想。考慮到我國城鄉發展和城鄉居民收入狀況，以及農業和農村發展在整個國民經濟中的地位，促進農村發展、農民增收是關系城鄉乃至國民經濟協調發展的重要途徑。根據馬克思恩格斯的經濟利益協調思想，促進城鄉生產要素合理流動，建立以城帶鄉、以工促農的機制，發展現代農業和新型農業合作組織，發展高效農業和農村服務業，都是促進農村發展和農民增收的應有之策。
　　
　　參考文獻：
　　〔1〕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6.
　　〔2〕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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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5〕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6〕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7〕列寧全集：第30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7.
　　
　　責任編輯 于曉媛
　　
　　〔收稿日期〕 2011-07-05
　　 〔作者簡介〕 李西源（1966-），男，河南固始人，四川農業大學政治學院講師、經濟學博士，主要研究方向為經濟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