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當前一些領導干部在政治品性、職業道德、家庭道德及社會公德等方面存在著道德敗壞現象;其原因既有社會倫理大環境的外在影響,也有領導干部自身道德認知與道德意志的內在始因。必須理性地看待和考察領導干部的道德品性問題,加強和完善領導干部德行的考評機制。這就需要對于評價標準、評價主體及綜合德行評價等主要問題有一個科學公正的客觀認識,既要盡可能地擴大道德監督范圍及其效應,更要以領導干部自身的道德審視與反思來進行自我評價和自我監督,從而真正提升領導干部自身的道德境界,凈化社會的倫理道德環境。
關鍵詞:領導干部;道德品性;德行評定;道德監督
中圖分類號:B822.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1494(2011)04-0051-05
作為一個有著雙重社會角色與社會身份的特殊群體,領導干部的道德品行狀況對于我們黨自身執政地位的穩固長存以及我國當前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建設的順利進行,有著至關重要的意義。因此,如何理性地看待一些領導干部在政治品性、職業道德、家庭道德和社會公德等方面的道德敗壞現象,探索和分析其背后的不道德根源,科學公正地進行干部德行考評,是我們當前加強和完善領導干部德行考核工作的重要任務。
一、領導干部“德”之溯源與厘定
“德”(古希臘語arete,英譯virtue)又稱德性、美德、品德等,是描述或表達人們道德品質狀況的倫理學范疇,通常意指一種好的道德品質。從詞源上講,在中國古代“德”字從直從心,指存在于一個人內心之中的某種東西。“德者,性之端也。”(《禮記·樂記》)這表明,在中國古代哲人看來,“德”直接與人性相關聯,而且常常是從人性的發端處來理解的。《說文解字》對“德”作出了更為具體精確的解釋:“內得于己,謂與心所自得也;外得于人,謂惠澤使人得之也。”可以說,這一解釋和規定確立了“德”之基本的文化意義和倫理內涵,即“內得于己,外施于人”。意思是,一個擁有“德”的人,不僅僅使自身獲得一種內在的道德價值和高貴的道德人格,而且還通過外在的行為活動使他人得到一種恩澤利益。換言之,既獲得德性或美德的內在價值,又外化為一種社會德行;“德”的這種雙重內涵在中國古代社會逐漸形成一種“德者,得也”的倫理道德傳統,即既“得己”又“得人”。
在西方,同樣存在著一個悠久的德性傳統,古希臘哲學家亞里士多德指出了“德”最主要的內涵乃是一種卓越或優秀,“一切德性,只要某物以它為德性,它就不但要使該物狀況良好。并且要給予該物以優秀的功能。”例如眼睛的德性就是要視力敏捷,馬的德性就是成為一匹好馬,“人的德性就是一種使人成為高尚的,并使其出色地運用其功能的品質。”由此可見,一種倫理道德意義上的“好”、“出色”正是德性品質的功能和特征,這不僅是其內在本性的自我展現,同時也是其廣受人們贊譽的重要根源。到了現代道德哲學家康德那里,德性被推崇為一種道德力量,“德性意味著意志的一種道德力量。……德性是一個人在遵從其義務時意志的道德力量。”在康德看來,德性就是人在遵循自己的義務時準則的道德力量,道德自我正是憑借著自身特有的德性力量和義務本質.才敢于與一切感性欲望和自然稟賦作斗爭.從而獲得道德的稱贊和頌揚。因為人本性上乃是有著感性欲望與理性意志的雙重存在者,感性存在者的本性事實決定了人必然有著某些欲望追求與自然偏好而不可能時時都是一個道德的人。因此,主體自我道德性的獲得與堅守必須與各種感性欲求做斗爭,必須向感性自我發出一種理性命令和自我強制,以此來規避各種敗壞道德價值的自然欲望和偏好,保持道德的純粹性與純潔性。
無論是中國占代的美德理念抑或是西方社會的德性傳統,它們為我們正確地理解和看待當前我國領導干部之德提供了一個良好的倫理視界和道德底蘊。領導干部的思想品德和道德素質問題歷來是我國官德建設中的重要組成部分。在中國古代的官德教育中,著力培養“忠科愛國、以民為本、秉公去私、清廉儉樸、拗勉隧慎和修身正己”的為政者乃是官德教育的重心,而住“才”與“德”的人才選擇和用人制度上也非常重視以德為先的原則;可以說,自孔子以來,“為政以德”的觀念深入人心。而之所以一直以來在為政者中堅持以德為先的理念,一個最關鍵的原兇就在于為政者,或者用今天的話說即領導干部所擔負的特殊利:會身份及其所包含的特殊意義。人是社會性動物,“人的本質不是單個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現實性上,它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這決定了任何一個個體在社會生活巾的存在都不可能是孤立的,而是與其他個體相互關聯的。領導干部作為社會生活中的一個普遍成員,首先是以父親、丈夫、兒子、兄弟、朋友等基本的社會人倫角色或身份與他人進行各種社會交往、發生各種社會關系。這種交往和聯系既可以是私人領域也可以在某些公共領域如公園、廣場、電影院等,其次才是某種擁有管理職權或公共權力的特殊社會公民,這種特殊性不在于某種管理或行政權力的高高在上.而在于領導者本人承擔了一種多于普通禮會公民的角色和身份。換言之,領導干部的社會身份或社會角色是雙重的,既有普通社會公民角色義有社會權力管理者角色,這種雙重的社會角色必然要求一種雙重的社會職責和義務,即既要履行一種普通禮會公民義務,又要樂擔一種社會權力職責。也正基于此,領導干部所要求的倫理道德品質和道德素質往往更為高遠,其所產生的倫理道德示范效應也更為深遠和廣泛。我們敬愛的周恩來總理正是以其高貴的道德品質、高尚的人格魅力和完美的道德修養永遠地鐫刻在祖國人民的心中,真正實現了永垂不朽。而一旦領導干部道德敗壞,其所產生的影響和遭受的懲罰也遠甚于普通公民,因為他們所代表的不只是個體自我的道德形象,從某種意義上說也代表了整個管理或領導者的道德形象。
由此而言,領導干部之“德”首先足個體道德自我內在的品質要求,是領導者提升自我的道德能力、實現自身道德價值的內動力,它以道德行為的高度自律和理想人格的整體生成為核心內容和追求目標,其次,它是主體自我內生的道德力量,是從主體自身的理性意志H{發對人的感性欲求、情感偏好和自然需要予以節制和規導,從而獲得一種道德贊許和道德價值。而且一個領導者所面對的這種感性欲求等外在誘惑越強大,他的這種道德斗爭就越艱辛,其所獲得的道德價值也就越高大。最后,這種道德要求乃是個體自我與社會角色、社會職責的融合統一。對于領導者來說,來自社會角色、社會職責的倫理道德要求往往高于個體自我的德性要求,前者無淪是在道德哲學的意義上,還是在社會學的意義上都優先于后者,可以說,領導干部的道德建設不僅關涉領導者自身.更關涉其所代表的整個執政者群體,岡此,領導干部的道德建設成功與否對于執政政權的穩固與否、整個國家的興盛衰落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
二、領導干部“德”之現狀與根源
如前所述,一個人道德品質、道德狀況的好壞善惡不是單靠言語說話就能判斷的,而是通過一個人的實踐行為活動來判定的。這就是說,一個人是小是公正的人、是不是勇敢的人,需要通過做公正的事、勇敢的事來檢驗。亞里十多德曾明確說:“我們通過做公正的事成為公正的人,通過節制成為節制的人,通過做事勇敢成為勇敢的人。簡言之,一個人的實現活動怎樣,他的品質也就怎樣。”對于一個領導干部而言,其道德品質如何也同樣是通過他的行為活動來展現,家庭生活和T作職場作為其最重要的兩大活動場域,是最能體現和審視其道德狀況的:因為從這兩大活動場域出發,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個領導干部最為重要的兩種道德品行即職業道德和家庭道德,當然,我們提出職業道德品行和家庭道德品行,并非不重視或忽視領導干部的其他道德品行,如政治道德品行和社會公德品行,而主要是從一個人行為活動的兩大首要環境出發來考量的。事實上,從領導干部所具有的雙重社會身份尤其是其作為社會管理或執政者的身份代表的重要性來說,其政治道德品行相比其他道德品行而言,義具有一種優先性。但不管從哪一種道德品行來講,目前一些領導干部的道德現狀郁存在著某些道德敗壞的現象,在政治道德品行中,一些領導干部對共產主義信仰產生懷疑、堅定的理想信念缺失,黨性觀念和黨性修養不強、意志力薄弱.沒有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在職業道德品行中,一些領導者不顧國家和人民利益,以權謀私、權錢交易,貪贓枉法、失職瀆職,好大喜功、居功自傲、不執政為民、執法為公等;在家庭道德品行中,一些領導干部生活腐化墮落、不廉潔自律、包庇甚至縱容家人借權謀私等;在社會公德品行中,一些領導者無視國法、公然挑釁法律法規、恃權傲物、貪圖享樂、不遵紀守法,等等。
應該說,任何一個歷史時期都存在著執政者違法亂紀、道德敗壞的現象,但我們決不能以此為借口而忽視領導干部隊伍的道德建設。審視一些領導干部諸種道德品行敗壞現象,探查其背后的產生根源,我們不難發現其緣由是多重的:
首先,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我們今天領導干部所身處的社會倫理環境的顯著特征的話,恐怕再沒有比“多元化”更合適的了。改革開放30多年,我國經濟建設獲得了前所未有的發展動力,也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輝煌成績。但隨著改革開放的縱深推進,我國社會發展的大環境呈現出多元化的復雜景象,這種多元化傾向不僅表現在我國經濟成分、分配方式、利益關系、組織形式、生活方式、就業方式等經濟生活領域,而且同樣存在于思想觀念、價值觀念、道德理念、信仰對象、信仰形式等倫理道德領域。我們每一個人、每一個領導干部都生活在這種多元化的社會環境之中,無可回避。多元化社會倫理環境的存在事實,一方面顯示出社會道德生活的寬容和公民自由度的擴張;另一方面也表明當代社會主流價值觀念主導地位的弱化以及人們倫理道德觀念的混亂。在這種多元化的社會倫理環境面前,一些領導干部對共產主義社會的實現理想失去信心,動搖乃至喪失了原有的共產主義堅定信念,原本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也逐步了發生扭曲,以致于在是非、善惡、好壞、美丑等基本的、主流的價值觀念和價值原則的判斷上丟失黨性原則,損害黨和國家人民的利益,嚴重地影響和破壞了黨和人民群眾之間的血肉感情。
其次,由于受市場經濟浪潮的沖擊和西方思想文化的傳人影響,人們傳統的思想道德觀念和倫理價值原則發生了深刻的變化,追逐利益、利己自愛的道德理念超越了傳統的集體主義、愛國主義而受到一些人的追捧和崇尚;在各種個人主義、利己主義、拜金主義、享樂主義等思想價值觀的沖擊和腐蝕下,一些領導干部的道德信念和價值觀念也發生了潛移默化的轉變,開始坦然面對諸種利益誘惑,以權謀私、權錢交易、唯利是圖、貪圖享樂、腐化墮落,逐漸陷入一種金錢利益至上的物質追求與生活享樂之中。同時,由于我國當前尚處于社會主義建設的初級階段,一些相關的社會制度、法律規范體系還沒有完善,尤其是社會管理、執政者本身缺乏真正有效的合理監督和道德審查,這也導致一些領導干部在道德敗壞之同時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從而在某種程度上助長了他們知法犯法、以身試法的僥幸心理。
再次,就“德”作為人類心靈所具有的道德品質而言,它是人們理智或理陛能力自我認知、自我選擇和自我決定的品質體現,是道德自我主體性確立的標志。一個領導干部選擇成為何種類型的人,即是成為一個有德之人抑或成為一個無德之人,其決定權完全在于他自己。換句話說,一個領導干部是選擇道德完善、自我提升,還是選擇道德敗落、走向沉淪,其選擇權都在于他自己。從這個角度講,我們的制度建設再完備、法律規定再完善,也不可能完全避免貪污腐敗、貪圖享樂等道德敗壞現象的發生。因為制度是死的,而人是活的,再完備的制度也不可能具體詳細到人們實際生活中的方方面面,而且制度總要用語言來表述,由人來解釋、執行,再好的制度,如果缺乏高素質的人去運轉,也不過是一個空架子。廈門遠華集團的原董事長賴昌星說過:“我不怕共產黨制定的規章制度,我就怕共產黨的干部沒有愛好。”一些黨員干部正是因其有所“愛好”才被他拉下水,一步步走向腐敗的深淵。因此我們說,腐敗產生的根源首先在于領導干部的思想上、信念上、精神上出現了腐敗,然后才有金錢利益、權錢交易、權色交易等經濟社會生活上的腐敗。換言之,正是由于領導者在理想信念、價值觀念和道德理念上發生了扭曲、變質和錯位,所以才導致了貪贓枉法、收受賄賂等經濟生活腐敗的生成。
由此可見,造成當前一些領導干部道德敗壞的原因,既有社會倫理大環境的外在影響和誘導,也有領導干部自身道德認知與道德意志的內在始因。前者是影Ⅱ向領導干部道德品性的客觀條件,后者則是其主觀因素。這決定了我們必須理性地看待和考察領導十部的道德品性問題,既不能全然否定整個領導干部隊伍的德行品性,也要正確地對待部分領導干部的道德惡行。我們必須看到,在領導干部隊伍中不斷涌現出的優秀黨員干部如“第一書記”沈浩、廉潔為民的鄭培民等,這些優秀的領導干部在政治品性、職業德行、家庭道德和社會公德等各方面所表現出來的道德楷模和卓越形象,不僅向人們真實地展示出一個優秀的共產黨員干部應該是怎樣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向其他黨員干部證明:任何一個領導者、黨員干部,只要通過自己的努力和付出也同樣可以成為萬人做仰的模范對象。也就是說,優秀領導干部、完美的道德楷模并不是遙不可及的理想人格,而是真真切切地存在于我們每一個領導干部的身邊,或者說,我們每一個領導干部都有實現這種道德理想、成就這種道德楷模的潛質和可能,前提是領導干部必須充分地發揮并實踐自身的這種潛能,使其真正地轉化為一種優秀現實。
三、領導干部“德”之評價與考察
應該說,從古至今在選拔人才以及用人制度的設計和安排上,人們一直都秉持著“德才兼備、以德為先”的首要原則,然而如何評價和考察人們的道德品行尤其是領導干部之德,卻是一個十分棘手的世界性難題。這一方面是由道德觀念、道德品行自身的某些特點所導致,如它作為一種心靈品質,乃是無形的東西,更多地根源于個體內心的意志,依靠人心中的良知和善良意志來規導和約束人們的行為,從而難以像自然科學那樣具有客觀性和精確性;另一方面也源于道德實踐、道德現實的復雜性和多變性。偶爾的一次道德行為并不能使我們完全做出道德斷言:“某個人就是一個有德之人”。道德存在于實踐活動之中,它成于實踐活動也同樣毀于實踐活動,一次的道德敗壞行為完全可使一個人墮入惡棍之列。因此,對于我們每一個人來說,道德之路是一條未竟之路,它存在于一個人一生的活動之中。恰如毛澤東所說,“一個人做點好事并不難,難的是一輩子做好事,不做壞事。”正是由于這些問題的存在,在關于領導干部的考核測評中,道德考評一直是個難點和弱點,有時甚至根本沒有納入考評體系當中,這實際上使“以德為先”的用人原則處于一種虛空之中,也致使一些道德品質好、有才干和政績的優秀干部得不到應有的晉升和重用,而一些道德品質差、造成惡劣影響的干部卻能不擇手段地跑官要官,竊居高位和要職。
事實上,黨中央已經意識到領導干部道德考評的弱化乃至缺失所帶來的嚴重影響,并提出建立科學發展的領導干部考核評價機制。當前各地方政府也正對黨中央提出的新型干部考評機制積極地作出同應,部分地市已制定卅各式各樣的新型考評辦法,其中干部德行考評問題不僅被納入考評機制當中而且被視為一項重要的考評指標。我們認為,部分地市以客觀指標和細化標準的形式關注和探索干部德行考察、使其德行評定逐漸走上一條科學規范之路的嘗試做法是值得我們肯定的,因為這不僅為我們更好地探索建立科學化、客觀化、標準化、現實化的干部德行考評機制提供某種借鑒路徑,而且為我們進一步達致提升十部道德境界、凈化干部道德環境的道德建設目的創造契機。同時,耍想真正地健全和完善干部德行考評機制.我們認為還必須重視以下三方面內容:
第一,要對領導干部的道德品行予以科學評價,首要的問題就是評價標準的確立問題,即這一標準究竟是公眾普遍認可的,還是僅僅為某些人主觀意志的體現?標準問題乃是直接關涉到評價結果的科學性和公正性的一個關鍵問題,不確立一個普遍客觀的評價標準就不可能得出一個客觀公正的砰價結果。其次,必須弄清評價主體問題,即誰最有資格對干部的德行狀況進行評價?領導干部手中的執政管理權力既非天賦,也非個人所有,而是由人民群眾所賦予的。因此,領導干部的工作業績如何、思想德行如何,人民群眾最有切身感受、也最有發言權,如何讓人民群眾真正廣泛地參與到干部德行的測評當中、切實地做出有效評價是我們設計考評機制時必須思考的問題。最后.要重視德行評價的全面}生問題。長久以來,人們都把評定和審查領導干部德行的目光落在政治信念和工作職場領域,而忽視對家庭道德和社會公德的有效監管,致使一些領導干部包養情人現象嚴重、生活檄其腐化墮落又公德心極差卻依然披著“人民公仆”道德形象的外衣,從而釀成了最具諷刺意味的道德悖淪。因此,要真正地對領導干部進行德行考察,就不能單單側重某一方面或領域中的德行考量,而必須全面深人地把各方面德行結合起來,從而把一個全面完整的領導干部形象真實地展現在人民群眾面前。
第二,干部德行評價要形成科學公正的考察機制,普遍有效的社會化道德監督必不可少。兇為對領導干部德行予以考察和評價的最終目的在于進行一種道德監督,促使其成為一個有德之人、一個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人。由此.要客觀公正地評價一個領導干部的德行狀況,不是通過察看他一時的行為活動就能判斷出來的,也不是單憑某些人的言語贊賞就能斷定的,而是必須放眼于平時,結合工作、家庭、社區、公共生活等各領域中的行為及考評者來綜合評價的。因此,在建立干部德行的考察機制時,我們必須確保人們能夠最大限度、最大范闈地履行自己的監督職責,對干部的德行完善起到應有的監督效應。在“官員道德考評的寧波樣本”中,我們看到,在寧波市江北區所有擬提拔的區管領導干部的德行考評中,測評參與者已從領導干部所在單位職工擴大到其所住社區居委會工作人員、樓道組長、鄰里居民、社區成員及保安等,這種參評人員范同的大幅擴展使得道德監督的力度和強度大大提高,形成了一道更為廣泛有效的道德監督之網。
第三,他律式的道德監督作為一種外在監督方式,在促進干部道德完善方面發揮著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但對于一個領導干部而言,僅僅依靠他律式監督來應對多元的社會倫理環境、來抵御世俗功利的道德誘惑是遠遠不夠的,更重要的是他內心要有一種道德力量和道德自律意志作支撐。因此,在領導干部的德行評價機制中必須預設自我評價和自我審查,要通過不斷地道德審視和自我反思來喚醒領導干部內在本真的理性良知和道德意志,從而遏制人心中各種惡欲、惡念的滋生與蔓延,抵制和阻擋各種利益誘惑的侵蝕和腐化。那么,對領導干部來說,這種道德意志的力量源泉又來自哪里呢?我們認為,來自其堅定正確的共產主義理想信念和真正的馬克思主義信仰,來自其高尚的黨性修養和人民公仆的職責義務,這是廣大領導干部保持自身道德高潔的不竭源泉,是在精神上鑄就一道鋼鐵長城的最有力武器。因此我們說,領導干部的自我評價和審查相比而言意義更為重大,如果能夠實現真正意義上的道德自覺和自律,那么任何形式的干部德行評價方式都將變得毫無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