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飛刀(五)

小李說得沒錯，等那小猴子收了一圈錢，老四川瞟了瞟，覺得很滿意，就又拱了拱手，“初到貴地，承蒙諸位鄉親看得起，我小老兒再給大家伙獻個丑，若是演砸了，還請多多包涵。”小燕知道，這是要演絕活了。他心里暗暗地感謝小李，要不是她慷慨解囊(náng)，他可就要錯過一場好戲了。只見老四川從箱子里拿出一個靶子和幾把小巧精致的飛刀，他把靶子遞給小猴子，又從兜里拿出一塊紅布，蒙住眼睛，說聲：“走。”那小猴子怯生生地舉起靶子，在空中翻了個跟頭，“吱”地叫了一聲，只見老四川耳朵略動了一動，他把手一甩，“嗖”的一聲，那把飛刀已經穩穩地插在靶子上了。大家都愣住了，幾秒后，才大聲喝起彩來。小燕激動地鼓掌、叫好，他沖小李說：“這可真厲害。蒙著眼睛都能飛，咱們可做不到。”小李撅(juē)撅嘴，“咱們才練了多久，人家可是老江湖了。”只見老四川拱拱手，“還請哪位哥兒上來幫個忙，咱們再來演一把。”小燕想也沒想，就站出來，“我來，我來。”旁邊七嬸拉拉他：“你去干啥？刀子可不長眼。”老四川笑了笑：“沒事，我有分寸呢。”他拉著小燕站好，又遞給他那面鑼，“小兄弟，難為你相信我，來，你拿著這面鑼，好好站好，等我說‘好，’你就吼一聲，我這飛刀定能扎到它。”小燕這時心里有些發虛，他問：“你還蒙著眼嗎？”老四川見他有些膽怯，就說：“行，那我就不蒙眼，你也不用吼，站著別動就行。”小燕回過頭，見小李抿著嘴微笑，不覺膽大起來：“別，難道我還不如你那猴子？你就蒙住眼吧。”老四川點點頭，又用紅布蒙住眼，他走開10來步，“諸(zhū)位，別出聲。孩子，你吼一聲。”小燕閉上眼，大著膽子吼起來，：“我在這兒呢！”只聽“嗖”的一聲，耳畔一陣涼風吹過，手上的鑼一沉，只聽“當”的一聲，小燕只覺得血往上一沖，就聽得大伙高聲歡呼：“太棒了！”“真是老江湖啊！”他睜開眼，只見老四川興奮地朝他走過來，他扭頭一看，那把銀光閃閃的小刀落在地上，而那面鑼還微微顫抖呢，提醒他這不是一場夢。“你真是個好小伙子。我就擔心你害怕呢！”老四川緊緊地握了握他的手。

直到吃過晚飯，小燕的心還是激動不已，他一遍又一遍地給媽媽復述當時的場景：“媽，你知道嗎？我當時一點也不害怕，我心想……”媽媽笑瞇瞇地看著兒子。“砰砰砰。”有人在敲門，小燕打開門，竟然是老四川，他挑著箱子，肩上蹲著那只猴子，微笑著問：“小伙子，我在你家歇一晚，好嗎？”小燕滿心愿意，但還是回過頭問媽媽：“媽，這就是我給你說的那個飛刀師傅，就讓他在咱家住一晚吧。”媽媽吃力地站起身，“快進來吧。晚上天冷，別站在外面了。”一坐下，老四川就夸起小燕來：“他大嬸，你可生了個好孩子啊。我走江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沒見過這么膽大心細的孩子。”媽媽笑著摸摸小燕的頭：“他呀，就喜歡玩飛刀，天天都練呢！”老四川一拍腿，“這可好啊，好孩子。”他往四周看了看，“孩子他爸不在？”“是啊，早沒了，就我們母子倆呢！”老四川看了看小燕，像是有什么話要說，又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