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生活的國度,太過注重西方化的城市發展,卻迷失于同一性的迷宮中,反而逐漸淡忘最本真的傳統和文化。旅行,是去發現這個世界的豐富特質,看點是美景亦是美人,重點是去發掘一種打破成規、自由自在的生存狀態。”
“如今,中國人最喜歡談論東西方文化的比較,卻淡忘了地理上更為接近、歷史上對中國文化脈絡更具影響的南北文化。”這一年,劉大鴻從“西天”經“中土”,再上俄羅斯和韓國,完成了自己的畫作《走南闖北》,到雙年展的“巡演”方才入戲。聊起自己的旅行感悟時,他首先感慨道:中國人的旅行視野不該僅仰望歐洲,更不該糾結于目的地是否足夠發達。
從印度首都德里到甘地故鄉艾哈邁達巴德,這段旅程于他,最大的感受是,時間如靜止般緩慢。居于當地學者家中,被他們悠然自得的生活深深折服:同牛群一起在德里街頭散步,一旁的印度人怡然自得地練瑜伽。這讓他感到,此番情景與佛家語境中的“眾生平等”如此貼切。“隨性、自然,沒有成規,沒有人計較時間,但所有人都在花時間思考。”印度人的生活遠談不上富裕,但能容忍泰戈爾不去發展生產力,獨自在家創作詩集《吉檀迦利》。而印度的火車,也不似中國的高鐵那般先進,但在畫家眼中,這個狹窄擁擠、看似兇猛的鐵皮盒子,卻格外溫文爾雅。因為,在這個空間里,旅行者可以放下自己的矜持,肆無忌憚地同當地人交流。
上個月,借著去韓國參展的機會飛往首爾。出乎劉大鴻的意料,這個中國的鄰邦、素來以剽悍著稱的民族,卻處處滲透著濃重的儒家道義,在首爾參加了多次研討會,每每最受尊崇的都是德高望重的老藝術家。在參觀了東大門古城墻和景福宮后,除了讓他感到這個民族歷來的樸素外,更讓他肅然起敬的是,雖然也身處城市建設的浪潮中,但韓國人對傳統文化的尊重如此真誠。此時他調皮地伸開雙手,展示那翩翩衣袖——在韓國的紀念品商店閑逛時,他一眼相中了這件衣服,“這其實是中國古時的漢服,如今卻成了韓服,在國內已經幾乎見不到了。”
“旅行就是去探索每一個未知的空間。所以,世界上沒有最美的目的地,只有最真實的景致。”這便是劉大鴻的旅行哲學。感嘆于京都的精致、阿姆斯特丹的自由、哥本哈根的環保,“即使沿途沒有美景,也可觀美人以一飽眼癮”,劉大鴻的答案永遠出人意料,“要說女人的話,巴西的女人最好,她們自出生起就在發掘自身的美,喜歡在大街上同路人一同享受狂歡的喜悅,多么自由,多么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