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道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門。門外是喧囂的CBD,門內(nèi),則是勞倫斯·許的工作室——或者我們可以這樣說,門外是現(xiàn)實世界,門內(nèi)則是一個夢境。
幽暗的燈光,寬大舒適的布藝沙發(fā),美麗的窗簾、燈具、飾物,頓時讓人覺得置身于另一個世界,整個人一下子變得慵懶起來。你甚至會下意識地忽略那些模特道具和美麗驚艷的服裝,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只想沏一壺茶,或者煮一壺咖啡,將整個下午,無所事事地、幸福地打發(fā)過去。對于繁忙的都市人來說,這像不像是一個夢境?
而工作室之于勞倫斯·許,則更有夢的意味。他說,工作室里的任何一件東西,都是他親手布置的,都是他夢的一部分。張靜初的“孔雀禮服”,范冰冰的“踏雪尋梅”和 “東方祥云”龍袍,閆妮的“梅花三弄”晚禮服,都是在這里設計出來的。而設計這些轟動世界的紅毯禮服,對于他來說,更多的意味不是在工作,而是在做夢。
身為最時尚、最熱門的紅毯禮服設計師,勞倫斯最擅長的,是從最古老的傳統(tǒng)里打撈最潮流的時尚,用中國元素征服世界。曾有人評價勞倫斯:他到現(xiàn)在還沒有長大,仍然是個單純的孩子。對于藝術家來說,這一點十分可貴。對好東西的追求,就應該是專一的、固執(zhí)的,像個孩子,固執(zhí)地想要心愛的玩具。
勞倫斯則說,我其實是一個瘋子。我只想在自己的世界里,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到極致。我腳上有一雙紅舞鞋,永遠也停不下來。
Hers:你給許多女明星設計過紅毯禮服,對哪套最滿意?覺得哪套作品最能體現(xiàn)你的氣質(zhì)?
勞倫斯·許:最滿意的還沒有出現(xiàn),可能在后面。覺得最能體現(xiàn)我個人氣質(zhì)的,是范冰冰的“踏雪尋梅”,有一種靈動和傲骨在里面。
Hers:請談一談高級定制這個概念。
勞倫斯·許:高級定制肯定是純手工制作的,但高級定制肯定不等同于純手工制作。在我看來,高級定制就是我們用很多的各種記憶,通過我們的雙手,然后把它付之于靈魂,給別人是一個定制的甚至是有主題的東西。她可能不會在乎成本的高低,只為了結(jié)果的完美。比如當初給周韻做的一套禮服,料子就花了14萬元,手工費也是極其昂貴的,都是純手工刺繡。
Hers:這個是最貴的嗎?
勞倫斯·許:當然不是。我最近在給昭儀翠屋做一套禮服,對方預算是一億元。
Hers:一億元?
勞倫斯·許:是啊,但是我說我只能做出100萬元的。這套禮服的手鏈、耳環(huán)、項鏈,都是純手工打造的,都是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面料我用云錦,因為是金玉搭配,用了金首飾,所以用翡翠一樣的料子做。你知道云錦是很貴重的面料,它是用鳥獸羽毛、真絲、真金、真銀、真銅等純天然最原始的東西織造出來的,而且是純手工制造,要在高達四五米的木織機上,上下兩個人共同織造,不光要織,還要唱,唱有韻律感,才能織出特別好的云錦來。從前云錦是皇家御用品,民間是不能用這個東西的。
Hers:你的這些作品,總是有著強烈的“中國風”在里面,它們很時尚,但構成這種時尚的,卻是鮮明的中國元素。為什么會這樣設計?
勞倫斯·許:中國地大物博,歷史遺留下來的東西很多,都是精湛的技藝,從建筑到傳統(tǒng)的國畫書法,都是其他國家所沒有的文化。為什么會流行中國風?是因為有太多中國元素可以用,讓我們?nèi)≈槐M用之不竭。我經(jīng)常只是一轉(zhuǎn)頭,就能找到一個中國元素,激發(fā)我的設計靈感,讓我來利用。
我喜歡選用那些古老的素材,借助它們,重新打造它們,讓傳統(tǒng)散發(fā)出時尚的氣息,把中國元素推向世界。過去的東西如果被埋葬、消失,那么對它們的利用,也算是一種保護。
Hers:中國元素里總有一種極致的美,是不是因為古人生活節(jié)奏慢,所以有時間打磨?
勞倫斯·許:是的。從前的人,有特別多的時間來做,可以做到極致。現(xiàn)在的少數(shù)民族也還有,他們做一件東西,可能用幾年時間來做,而且其中又有著幾千年歷史的積淀,結(jié)果就美到讓人驚心動魄。他們的生活都是藝術,哪怕只是一條裙子,面料制作、染織、技藝,都是很傳統(tǒng)、很漂亮的,每一種圖案、顏色,都是有故事的,像活化石一樣。
Hers:你是單身主義者,還是暫時沒時間考慮結(jié)婚?
勞倫斯·許:不是,我只是隨緣。當然我現(xiàn)在的確也沒有時間考慮婚姻。我的生活很枯燥,只有工作,沒有誰會忍受得了我。
Hers:喜歡你的女人還是蠻多的——起碼,女明星們都愛你。
勞倫斯·許:她們愛的不是我這個人,而是我的設計(笑)。如果有誰愿意嫁給我,我倒是可以保證她可以穿得漂亮耀眼,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Hers:請給Hers的讀者提一些穿衣打扮的建議吧。
勞倫斯·許:自信就好。穿出自信,就是一種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