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在新世紀的十年逝去的時刻,張值的藝術中呈現出一個新的傾向,這具有劃時代的藝術傾向。正像一個世紀前的今天,新藝術震撼著人們的心靈一樣,這樣的時刻,窒息與激情各顯其能地充溢著生命。無論稍縱即逝的先鋒藝術流派標榜什么——繪畫總是把空間當作自己的領域,并且永遠不會撤離這塊陣地。因為“繪畫作品是一個時代所創造的最有力的產物,而且成為一個時期造型的尺度。因此,嘲笑新畫家的人,就是嘲笑自己的形象,只因將來的人類要根據最活躍的,即最新的藝術的藝術家所留下的代表作,來判斷今世的人類?!边@是阿波利奈爾在《美學沉思錄——論立體派畫家》中的一段話。
時隔整整一個世紀,這種賦予時間增長和賦予時代的真知灼見,今天讀來同樣震撼心靈。
一個世紀前,法國巴黎聚集著畢加索、馬蒂斯、莫迪里安尼等一批青年藝術家,他們用塞尚的實踐來演繹一個個新的蹤跡。這群很有天賦和很有思想的畫家開始思索自然的形式和它在美學感覺上的吸引力,他們把無限的宇宙當作理想,而有此理想,才有一種衡量完美的新尺度。新世紀的今天,在巴黎同樣聚集著一批新的精英畫家,在這些畫家之中,張值的繪畫更讓我關注,他的詩意化的線條與意象色彩在激情中得以無限地綻放。他把時代文化融入繪畫,以期待激發更加熱烈的激情,他從一個時代走向另一個時代,從舊世紀走向新世紀,他身處其中從油畫到水墨畫,從中國文化到法國方化,一直致力于他內心藝術的建構。
對于張值而言,他不同于現在國際上的任何一位畫家,他的繪畫從傳統走向現代,又從現代走向未來,也因此他的藝術作品具有極強的獨創性,他在繪畫空間上走出了塞尚、畢加索從自然形式到球形、圓柱形等形式的簡化,是從中國文人畫的文化審美出發,穿梭在不同文化之間,以至文化成為他的一種生活方式,轉而用繪畫來傳遞審美,賦予時代一種特殊的精神,獨特的線條和個性化的色彩讓張值擁有了一種特殊的風格的同時,又讓作品有了更深的文化內涵和崇高的審美。
全球化當然是當今文化樞紐,不同的文化審美也以同樣的方式在此交匯聚集,在這樣的情境之下文化身份的危機一直伴隨著我們,由于身份危機的焦慮和抗爭,讓張值迫切走出這種經驗地帶,他發現個人的社會環境所造就的審美修養一下子顯得微不足道。如何保持自我文化,又要在全球化的大背景下建構起一種新的文化審美框架,他對自我文化進行了強烈反思,這種身份危機恰恰是張值藝術創作的一個熱切能量,當然這也是一個易變的量。多少人在這種變化中失掉了自我,只有極少的人才能在這種變化中重新找到自我,發現身份是一種形式,從中可以得到動態中的文化而由此建構自我新文化。張值的繪畫創作激情正來源于這種對“自我新文化”的表達,他日復一日從油畫到水墨畫的不停地轉換的表現,正是在尋找和捍衛這種“自我新文化”。他無論是在巴黎還是在北京,他所表達的只是他個人的世界觀,因為他深知任何像文化一樣的模糊不清的東西都無法經受全球化的沖擊,當今人的欲望和需求要遠勝于歷史上的任何時代,全球化更加滋長了這種風氣,唯有繪畫的力量才不會迷失自我的方向。
無疑,有了前面張值對于文化觀念的認識,讓我們再回到張值的繪畫之中來探討他的藝術價值就顯而易見了。文化審美是未來的藝術所謀求的對象,并以此來實現平衡個人因素的另一種特征:純粹性和樸素性。從繪畫技藝方面論述張值的文章已經很多,從張值的繪畫發展中我們也能看出其發展趨勢,因為他像畢加索一樣是從傳統中走出來的藝術家,但是如何解讀張值近期的作品就不太容易,正如畢加索后期的創作一樣,真正領悟畢加索創作精髓的人非常之少。我越來越發現張值的繪畫也是這樣,因為他是一個創造型的藝術家,在他的心靈深處是完全開放的,他的知識面又是如此的廣博,創作激情讓我感到震驚。觀看張值的作品是一種快樂,線條的沖動過后是無限的寧靜,他筆下的唯美女性讓我感覺到了肌膚的顫動,亮麗的色彩不失純樸的品性,一個個有機的整體,風景和人體不僅記下了他強烈的感情,而且已經將它們轉變為一種藝術風格。張值將在他的“自我新文化”表現上更加自律而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