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學視角下的“馬案”再探

摘要：馬加爵案件至今已時隔6年之久，但馬加爵這個響亮的名字時不時總是又縈繞在耳邊，因為幾乎每年都會有無數的馬加爵追隨者，為報復大學輔導員而奸殺女大學生的長沙同學李建強、2005年的“廣州馬家爵事件”、2007年云南大學張超碎尸案、以及現今的四川大學學生曾世杰殺人一案，這些無數的追隨者讓我們不得不質疑馬殺人的真實原因，這一系列的馬加爵門事件不得不引起我們的反思，是犯罪者個人問題，是法律的問題，是社會的問題還是教育的問題剝奪了這些蓬勃青年花樣的青春。筆者還希冀通過分析透視馬案的真正動因，以求減少法律空白、教育以及社會的缺位。

關鍵詞：馬加爵 犯罪心理 制度改革

1 從潛移默化的心理變態歷程窺視馬加爵犯罪的真正動因

不論何種犯罪從輕微到最殘忍的都無外乎是犯罪者的心理因素狀態，其所處的自然條件和其出生、生活或工作在其中的社會環境三種因素相互作用的結果。從心理學上對暴力行為的理論及解釋，要比那些以身體特征為根本的理論來得更為普遍，比那些簡單的歸因也來得科學。

1.1 早期家庭：健全的人格，脆弱的心靈 人類個體的早期發展主要是受家庭環境的影響，這是因為，在這種社會中，孩子一生下來，頭幾年絕大多數時間都是生活在家中，家中成員是他們首先長期相處的人，與家中成員的聯系、交往，則是他們所經歷的最初的社會關系。家庭內部的這種關系，是親密的，強烈的，相對穩定的，特殊的和彌散的。這就是家庭內的社會化對人來說往往最為有效和重要的原因。馬加爵出生在廣西壯族自治區賓陽縣賓州鎮馬二村這樣一個小村子，正如他臨刑前信中所寫的一樣“我們那個家雖然窮，但是大家互相關心，大家都感到很快樂，沒有歧視和蔑視。他的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注定了他從小接受的都是比較正統甚至保守的教育，這也讓他形成了一個樸實、善良、傳統的觀念。馬加爵農村的成長歷程以及貧窮的家庭背景培養了馬加爵的禮、義、廉、恥和愛心。其次馬加爵是家里最小的一個，不僅爸媽疼，哥姐也疼，他在家里的地位是他的哥哥姐姐所不能比擬的。這算不上叫溺愛，但是這種區別對待讓他從小就感受到了受人關注，以自己為焦點的自豪。也讓他成為了一個很在乎別人感受的孩子，也就是渴望得到別人的認可和贊同，多疑并且脆弱的性格。

1.2 后期教育：心理蛀蟲滋長蔓延，順著黑路，走到盡頭 當一個人成長到有一定的認知能力，有自己的想法的時候，家庭因素對其的影響已經微乎其微了，這時候的學校教育和環境往往起著歷史性的作用。雖然馬加爵在他臨刑前的信中說，高中他也受到別人的歧視，也因此而悶悶不樂，但是當時的馬加爵還可以從另外一方面聊以自慰，那就是優異的成績。村里鄰居，老師都知道他是一個好吃苦、斯文老實的好學生。而且他還拿了全國奧林匹克物理大賽二等獎，就因為馬加爵的優異成績，這時候的他還是能感受到老師，父母的關愛，同學們些許的羨慕，這就大大滿足了他的虛榮心和“以自己為中心”的心理。因為他的成績所以老師、學校給予了他特殊的權利，比如不用做早操等，這些都又在無形中讓他早期處于萌芽狀態的“自我中心”發展壯大并不斷蔓延。讓馬加爵自己認為的“自尊”得以形成，同時，這些讓馬加爵在老師、同學、鄉親心目中的好同學、好榜樣的形象抹滅不掉了。正是為了維持這一“美好”形象才是促成后來馬加爵犯罪真正的動機。

2 由系列準馬案引發的制度改革建議

2.1 法律空白之處的填補

2.1.1 重大案件的心理資料入檔 關于這個問題，中國人民公安大學教授李玫曾經也提到過，建議在刑事活動中建立犯罪心理和行為記錄的程序。譬如，重大刑事案件的犯罪人，在提交偵查-起訴-審判的案卷時，必須附有犯罪心理的分析研究報告。同時，對處于起訴階段的重大刑事犯罪人進行常規的心理測量，并進行檔案保存。通過這種積累的研究真正把握犯罪人的心理發展規律，從而制定相關對策。

2.1.2 嚴重心理缺陷犯罪者量刑當減輕 如果之于犯罪心理的分析，罪犯是由于先天或者后天環境造成的心理缺陷引發犯罪的，因為此類犯罪完全是由于自身的心理缺陷造成，有可能在法官開導，經歷過教育之后，比起那些刻意犯罪者的社會危害性要小得多，所以，若是此類案件，法官在量刑的時候應該盡量從輕處罰。

2.2 教育改革建議 美國總統奧巴馬向國會參眾兩院發表的講話中談到教育時，他說，美國的教育不僅需要投入更多資源，還需要進行改革。我國教育在決策體制、投資體制、考核體制、監管體制與責任追究機制建設方面卻相對滯后，成為我國教育改革和發展的制約瓶頸。

2.2.1 教育獨立于政府 我們當今的教育立志模式還是學校聽教育部的，教育部聽政府的。而我們知道沒有身在教育之中的人是很難發現教育需要什么以及存在什么問題的。如果學生、老師、學校一味的遵守著沒有什么實際意義的決策，最終的結果可想而知，必將是教育的節節退步。因此我們必須呼吁教育獨立于行政，即使是設立教育部，也必須要以學校學生為基礎，有自己獨立的決策權，而不是為了貫徹上級的決策而存在。

2.2.2 建立科學的教育政績考核體制，實施教育問責制度 由于受急功近利的教育政績觀驅使，一些地方領導把教育發展當成“軟任務”，一些地方領導習慣于像抓GDP一樣抓升學率，并以此作為考核教育部門和學校的主要指標，導致了日益嚴重的應試教育傾向，學校只關注政績，老師只關注成績，這樣的教育模式影響了我國教育事業的健康和諧發展，影響了我國各級各類學學生的健康發展。教育戰線必須以科學發展觀為指導，樹立科學的教育政績觀，這樣，老師就不再只是“授課者”，也是“傳道者”了。大學教育應該強調八個字:質量、管理、改革和特色。必須加強輔導員對學生的交流以及管理。正所謂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因此必須明確輔導員的責任，以及責任追究制度，正真實現輔導員的“輔導”作用，而不是“輔”導作用。

2.2.3 完善大學教學科目科學化設置 在國家制定基本規范的前提下，能否把辦什么樣的大學、開什么專業、招多少人這樣的事情交給有條件的省市政府來辦呢？對不同類型、不同層次的高校應建立不同的評估指標體系，與此相應的是各所高校應該根據學生的具體情況開設具體課程，努力實現好學生的健康發展。在此筆者列舉一例：比如對于落后山區的學校就可以開設關于心理以及性知識的教育，因為對于剛上大學的有些同學，離開了家鄉，離開了約束，比較容易自由過度，在這個時候就急需學校的教育來彌補，引導學生正確的認知。

3 馬案及其追隨者帶來的啟示

3.1 社會變化：熟人社會向生人社會轉變 馬案及其追隨者多少會讓人感到悲傷，但更悲憤。過去，“以階級斗爭為綱”讓人們之間的關系變得“好斗”，變得“六親不認”。如今，則是至高無上的經濟利益讓人們之間的關系變成“狼與狼的關系”。大學是很多同學真正意義上踏入社會的第一步，現在大學也可以說是個“亞社會”，隨著整個社會由“熟人社會”向“生人社會”的轉變，我們這個社會患了一種“社會心態孤獨、冷漠癥”，人與人之間缺少同情、溫暖、友情、溫情、關懷和相互幫助。而，世界上比貧窮更可怕的是孤獨和冷漠。

3.2 知我者，謂我何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馬卡柯曾說：“教育是一個廣泛的社會過程，一切都需要教育，人、事物、現象，但是事先和最多地需要教育的，則是人。”

知其然易，知其所以然談何容易。人是地球上最復雜的生命，皆因人的本質-人性太復雜了。人除了永遠不能擺脫獸性，因而具有復雜性外，人性中還有一些不確定的因素，是人皆然，故對人的行為\"來回\"地看。

我們曾經感慨：沒有翅膀，那還是會飛的鳥嗎？我們今天還要感慨，那想飛的鳥兒何時才能長滿豐盛的羽毛？然而，在這樣一個物欲橫流的社會，精神的滋養被浮躁和奢華淹沒，道德的滑坡讓世間失去了信任和尊重。我們感慨世事的變遷，更痛心“時過之境未遷”，但仍心懷夢想，本著一種向善的力量和以善至善的理想。就像雪萊那首著名的《西風歌》詩中所吟唱的“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