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全球環境總體日趨惡化,環境污染日益嚴重,生態破壞日益加劇,環境社會學應運而生。本文試圖對環境社會學的學科定位和不同時期西方社會學理論對環境問題的論述和貢獻進行梳理,希望運用環境社會學的相關理論知識更好地為建設環境友好型社會服務,同時推進環境社會學的新發展。
關鍵詞:環境社會學 定位 理論
1 環境社會學的學科定位
在學術地平線上出現一個新的學科并非偶然,環境社會學便是社會改革和變化的社會運動所帶來的知識界和政治上發酵的產物。“環境社會學”最早是克勞斯納在他1971年出版的《論環境中的人》中使用的。隨后,社會學家對環境問題的關注與日俱增,卡森所著的一本關于農業殺蟲劑的生態危害的暢銷書《寂靜的春天》便是催化劑。20世紀70年代早期,美國當時面臨“生態危機”,1972年,羅馬俱樂部發表了關于世界趨勢的研究報告—《增長的極限》,在全世界引起了極大的反響,并一度成為當代環境保護的理論基礎。1972年6月5日在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召開了聯合國人類環境會議,通過了《聯合國人類環境會議人類環境宣言》。社會學家卡頓深受其影響,開始理性思考人口過剩和化石燃料枯竭,他的研究匯集成了一本深具影響的書《過度成長—革命性社會變遷之生態基礎》。[1]20世紀90年代,日本和韓國分別建立了環境社會學。1992年,最早的日本環境社會學家之一飯島申子協助成立了日本環境社會學學會(JAES)。到1999年,JAES有了自己的刊物《環境社會學期刊》。在韓國,20世紀90年代早期開始有了環境社會學課程。2001年10月,在京都環境社會學研討會上成立了一個研究網絡—亞太環境連線,主旨在解決亞太地區的社會與環境問題。[2]
上個世紀90年代以來,我國環境總體形勢不斷惡化,環境污染日益嚴重,生態破壞日益加劇,對經濟社會﹑生態系統﹑人類健康乃至國家安全構成威脅。因此,環境社會學開始引起了社會學者的關注。我國學術界普遍認為,環境社會學是關于環境與社會之關系的一門新的分支學科,是環境科學與社會學交叉滲透的產物。環境社會學的研究,將對環境問題的解決以及協調環境與社會的發展提供科學的理論依據和實踐指導。
1992年,聯合國環境與發展大會上提出了可持續發展觀,人們開始認識到了環境問題的實質是環境與發展的關系問題,環境問題是環境—社會系統發展失衡的表現。從20世紀90年代中期至90年代末,我國學者有意識引進西方環境社會學研究的理論和成果,進入21世紀,社會學者開始自覺運用環境社會學的理論和方法,解決我國遇到的環境問題,推進了我國的環境社會學的發展。
我國處于社會轉型現代化建設的重要時期,環境社會學肩負著艱巨的歷史使命:為政府環境保護決策提供科學依據和咨詢服務,為解決現代化過程中出現的環境問題出謀劃策,同時還將有效地參與社會現代化的規劃﹑實施和檢驗工作。環境社會學的研究市環境保護發展的客觀要求,向人們提供人類對自然環境的社會活動和社會行為的指導方案,如環境公眾參與﹑環境教育的實施﹑環境文化的構建等。環境社會學的學科地位便由此應運而生。
2 環境社會學的理論視角
2.1 儒家和道家的“天人合一”思想
在全球氣候變暖﹑臭氧層耗竭﹑酸雨﹑水資源狀況惡化﹑土壤資源退化﹑全球森林危機﹑生物多樣性減少﹑毒害物質污染與越境轉移等環境問題頻頻出現的今天,中西學者開始把目光紛紛投向了中國傳統的“天人合一”觀,我國學者也開始發掘“天人合一”所蘊含的生態意蘊。產生環境問題的因素是多方面的,除了政治﹑經濟﹑文化和法律,道德和倫理也是產生環境問題的因素之一。
環境倫理的奠基者利奧波德提出了“大地倫理”的概念,他主張把倫理學的道德規范從調節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擴展到調節人與自然(大地)之間的關系,把道德權利﹑良心﹑義務擴大到動物﹑植物﹑土壤﹑水域和自然界的其他實體。[3]
環境問題的實質就是人的自身的問題,包括人與自身﹑人與人﹑人與自然三個問題,其中最根本的還是人自身的道德修養和價值觀問題。儒家“天人合一”思想所蘊含的倫理道德意蘊,要求人們尊重自然﹑愛護自然,樹立正確的生態意識,推動環境問題的解決。道家“天人合一”思想所蘊含的生態意義非常豐富,其最鮮明就是因任自然,它有助于我們確立人與自然互利共生的自然觀,并在實踐中采取遵循自然規律﹑按自然規律辦事的方法論,解決環境問題。[4]
2.2 環境建構主義理論
上世紀60年代是綠色意識的精英啟蒙階段,1962年卡森發表的《寂靜的春天》,第一次就環境問題的嚴重性向全世界敲醒了警鐘。70年代是公眾綠色意識的動員和形成階段,1972年羅馬俱樂部提交的研究報告《增長的極限》,對正處于高增長﹑高消費的“黃金時代”的西方世界發出了關于“人類困境”的天才預言。80年代綠色生態環境問題成為家喻戶曉的常識。1992年里約聯合國環境與發展大會標志著人類已進入維護共同家園的全球時代。
建構主義認為,環境問題是不同群體表達自身意見的一個共同符號,對于人類社會與自然環境之間的理解是一種文化現象,這種文化現象總是通過特定的﹑具體的社會過程,經由社會不同群體的認知與協商而形成的,解決特定環境問題的關鍵是利用科學知識﹑大眾傳媒﹑組織工具以及公眾行動成功地構建環境問題,并使之為其他人所接受,進入決策議程,最終轉變為政策實踐。[5]
2.3 結構功能主義理論
結構功能主義非常強調共同價值觀與信仰對于社會運行與社會秩序的重要性。它認為環境問題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人們價值觀的扭曲,特別是工業社會,過度役使自然環境與資源,導致環境狀況惡化。西方文化具有物質主義與貪婪的本質,過于強調物質消費以及人與自然的二元對立,西方文化與環境之間有密切的關聯。社會系統是在對于環境的不斷適應中進化的,但它忽略了社會系統內部強制與緊張的一面。此外,一些環境主義者認為,結構功能主義關于解決環境問題的樂觀看法有可能模糊人們的環保意識。[6]
2.4 社會沖突理論
社會沖突論強調社會中的權力分配是不平等的,掌握權力的精英影響著社會事件,環境問題是不可避免的,資本主義制度本身必然制造環境威脅,全球環境為經濟正是全球財富與權力分化的直接后果,解決環境問題的關鍵是促進資源在全世界的公平分配。[7]
2.5 可持續發展理論
1987年,世界環境發展委員會發布了長篇報告《我們共同的未來》,首次提出了“可持續發展”的定義,即“既滿足當代人的需求,又不危及后代人滿足其需要的發展”。環境保護與可持續發展是相輔相成。在人類生產﹑生活中要正確處理環境保護與可持續發展的關系,處理好經濟增長與綜合效益(經濟﹑環境﹑社會效益)的關系,不能單獨地考慮經濟效益。
2.6 風險社會理論
風險社會理論著眼于人類進步的負面性,尤其是工業和科技對自然和人類自身的危害。貝克指出,在“風險社會”中,現代風險—特別是環境風險﹑核技術風險﹑化學污染風險等等—對社會成員的影響將是“平均化分布”的,一旦空氣或水受到大面積污染,每一個社會成員都會不可避免地受到波及。在他看來,現代社會的進步是建立在知識與科學技術進步的基礎上的,溫室效應﹑酸雨﹑大氣污染大都是人類高度發達的科技“制造”出來的。
3 結語
環境社會學研究中的一些理論為環境友好型社會的建設提供了學理支撐,同樣地,我國環境友好型社會建設的豐富實踐,也將促進我國環境社會學的大發展。
參考文獻:
[1][2]約翰·漢尼根:《環境社會學》[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9.
[3][4]夏顯澤:《天人合一與環境問題》[M].昆明,云南大學出版社,2006.
[5][6][7]鄭杭生:《社會學概論新修》[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