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結合《唐宋傳奇選》所提的有關內容,淺議唐宋期間佛教的慈悲與智慧是如何地深入民間。在時代發(fā)展中,慈悲、智慧理念的意義不斷得到新的詮釋和新的發(fā)展,浸潤人心,生發(fā)作用。在人類已經進入21世紀的今天,佛教慈悲、智慧理念仍將具有現實價值與意義。
關鍵詞:佛教 慈悲 智慧 現實意義
唐宋傳奇多出自文人墨客之手,通篇文言,與明代《三言》、《兩拍》等相比,格調更高雅,當然同時少了很多世俗性。在唐宋年間,佛教的傳播在當時中國已是很廣泛并且深入民間了,我想通過當時士大夫筆下的描寫來看看當時中國佛教的一些情況。總體來說在士大夫們眼中,當時的佛教慈悲為懷,常常收容救濟困難人群,佛門中人多有飽學睿智的,名士與這些僧人常有往來互相切磋交游,不像明清小說中多有僧人造惡、寺廟藏污納垢等情節(jié),可見在唐宋年間,佛教很好地融入中國社會,并起到了非常積極的作用,所以當時的士大夫們才會如此寫來。
落難無依入佛寺,了卻塵緣遁空門。李公佐的《謝小娥傳》中寫“時小娥年十四,始及笄。父與夫俱為盜所殺,盡掠金帛。段之弟兄,謝之生侄,與童仆輩數十,昔沉于江。小娥亦傷胸折足,漂流水中,為他船所獲,經夕而活。因流轉乞食至上元縣,依玅果尼寺尼凈悟之室。”謝小娥身遭大變,痛心疾首,無處可依,乃投佛門,然大仇未報,不能靜心求佛,凈悟收留她完全出于悲憫。而小娥因父與夫分別托夢各留六字謎語尋仇之事,卻是通過佛門流轉才使李公佐得知并解謎的,初看時覺得不對,那不成了佛門鼓勵尋仇報復了嗎,其實不然,世間萬物皆有果報,惡人種了惡因自會嘗惡果,佛門之人只是順其自然罷了,謝小娥既然廣求智者辨之,那不妨伸出援手幫幫忙解謎,早日了解這樁孽緣,使小娥與惡人同脫苦海。后來小娥終于大冤得報,她的選擇是“里中豪族爭求娉,娥誓心不嫁。遂剪發(fā)披褐,訪道于牛頭山,師事大士尼將律師。娥志堅行苦,霜春雨薪,不倦筋力。十三年四月,始受具戒于泗州開元寺,竟以小娥為法號,不忘本也。”“小娥厚貌深辭,聰敏端特,煉指跛足,誓求真如。”像小娥這樣了卻塵緣,看破俗世,一心修行是為人所頌揚的。
佛門收留困難人群的例子還有許多,如《柳氏傳》中“天寶末,盜覆二京,士女奔駭。柳氏以艷獨異,且懼不免,乃剪發(fā)毀形,寄跡法靈寺。”《鶯鶯傳》中張生游于蒲,寓于普救寺,可見唐宋年間,佛門寺廟是廣施救助之地。
從思想史角度理性地審視佛教的慈悲理念,我們會發(fā)現,它的出世性、神秘性、寬泛性等局限性,是易于引起一些人的質疑,難以讓人普遍認同的。但是盡管如此,我們還是認為更為重要的是應當思考作為擁有數以億計的眾多信徒,并構成中華文化儒道佛三大組成部分之一的佛教,其基本理念——“慈悲”是否也是對人生和社會的省察、反思的成果?是否也是維護人類生存的智慧表現?是否與世俗社會提倡的價值、道德、精神也有共通、一致之處?我們認為回答應當是肯定的。
從社會史的視角觀察,我們不能不承認,佛教的慈悲理念符合相當多人的祈望和希求。從古至今,受到百姓的普遍歡迎。凡此種種,一部分信徒從中得到了程度不等的情感慰藉。從這方面來看,佛教慈悲理念無疑發(fā)揮了某種撫慰社會人心、穩(wěn)定社會秩序的作用。
在人類已經進入21世紀的今天,佛教慈悲理念是否也有其現代價值與意義呢?我們認為,佛教若能審時度勢,與時俱進,革故鼎新,運用現代的思想、理論、概念、術語對佛教慈悲理念做出新的合乎本意和情理的詮釋與闡發(fā),必將有助于慈悲理念的弘揚,進而有益于社會的發(fā)展。
我們認為,在當代社會,佛教慈悲理念具有以下新的現實意義:
有助于提高國民的素質,尤其是道德素質。提倡慈悲理念,必將有助于發(fā)揚團結和互助友愛的精神,有助于實踐無私奉獻、濟世利人、救死扶傷、扶危濟困等美德善行,有助于社會公德的完美與職業(yè)道德的提高。
有助于維護世界和平與人類安全。當今世界種族、宗教、地區(qū)的沖突此起彼伏,恐怖主義活動猖獗,人類經常面臨危險。以關懷、尊重生命價值為基礎的佛教慈悲理念,實是一種跨種族、跨宗教、跨國界的博愛文化、和平文化和安全文化,有利于調整人的觀念進而導致在行動上維護和平與安全。
有助于生態(tài)平衡與經濟的可持續(xù)發(fā)展。佛教強調宇宙萬物的不可分離的依存性,佛教慈悲理念主張尊重他者、尊重異類、尊重動植物的生命,反對濫殺濫伐,任意糟蹋環(huán)境,破壞生態(tài)平衡。若將佛教平等慈悲理念應用于生態(tài)學,無疑將有助于建立完整的生態(tài)倫理學,進而也必將有助于推動經濟的可持續(xù)發(fā)展。
民間對佛教的概念不僅有慈悲,往往還有智慧。佛是什么?佛是人間的一項大智慧。佛是啟蒙,佛是覺悟,佛是開智。佛的存在使我們心情愉快,一下子什么都能看透,一下子什么都能放下。而達到這種境界的人,本身就是佛。廟堂里的佛,看似尊貴神威,其實質是人的一種內在精神的外化。當你覺悟的時候,真正的佛,其實就是自己。我們求平安,平安就是我們自己要小心;我們求富貴,富貴就是我們自己要努力;我們求什么——其實求的就是我們自己的內心。
唐宋的一些文人雅士經常與僧人來往,因而許多文人的作品中往往有許多禪意,而與這些文人往來的僧人恰恰也都是禪宗里的智者,如蘇軾和佛印,陸游和他的禪宗師傅,所以在唐宋,佛教也與智慧聰敏相關聯,這點在日本也如此,因為日本是受中國,尤其唐代影響最深刻的,比如一休的故事,那么在唐宋傳奇中也是能常常看到這些的。
人們多敬仰佛教,這與當時的士林與禪宗的融合不無關系。在《李師師外傳》中寫“汴俗,凡男女生,父母愛之,必為舍身佛寺。寅憐其女,乃為舍身寶光寺。”“僧為摩其頂,啼乃止。寅竊喜,曰:‘是女真佛弟子。’——為佛弟子者,俗呼為‘師’,故名之曰師師。”我們可以看到父母疼愛新生的子女而舍身佛寺已成了汴俗,這說明宋代佛教的影響力已經很大了。而王寅覺得女兒是真佛弟子而竊喜,我們可以看出當時的禪宗確與智慧有很大關聯,王寅是因為知道女兒八成是會生得聰明善良而竊喜的,取名為“師師”當然更寄托了王寅對女兒將來聰穎溫柔的希望,那么當時的人們把佛門與智慧掛鉤的情況我們也可以窺得一二了。還是看到《謝小娥傳》中“余罷江西從事,扁舟東下,淹泊建業(yè),登瓦官寺閣。有僧齊物者,重賢好學,與余善。”然后就是此僧把小娥的十二字謎給李公佐看了,李公佐就解開了字謎,我們可以看到官員與僧人做朋友是正常普遍的事,當時禪宗的僧人也有好學的風氣,于是佛教在政治層面上也得到了支持,從另一方面來說佛教進一步融入了中國的文化氛圍。
什么是修佛?我以前看了許多關于哲學的書籍,目的就是開釋煩惱,開化智慧,使我能夠明白真正的道理(即真理),這其實和修佛是一回事。如果我們心存恭敬,始終謙虛謹慎,在亂象中尋找本質,在迷亂中保持心性,對待真理我們永遠信仰和執(zhí)著,這就是最大的佛理。探求真理,就是修佛。佛是大徹大悟。這是智慧達到一種境界的狀態(tài)。然而真理沒有盡頭,所以佛法亦無邊界(所謂佛法無邊)。我們作為靈性的人,活著的意義是什么?如何做人,做人的意義是什么?人生的永恒如果被我們發(fā)現,并且我們的生命不因軀體的腐爛而徹底結束,成為永恒,那該是多么令人神往。只有到那個時候,我們的有生之年才有了永恒的意義。
佛教的慈悲與智慧在唐宋深入人心,我覺得在當代佛教也可以如此發(fā)展,現在還有專門的佛教大學課堂,有許多僧人都是高學歷,許多高僧都德高望重,可以為我們這些俗人清清心智。而如果把佛教當做一股慈善力量發(fā)展起來,那么我覺得在中國當代,佛教的發(fā)展將會是持續(xù)的。
參考文獻:
[1]《唐宋傳奇選》.
[2]多豆合美:佛教理論與生態(tài)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