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代處于封建社會的繁榮時期,又屬“開放型”社會,其開放特點不僅表現在政治制度、民族政策、外交關系等方面,而且反映在民間禮俗和婚姻制度上。當時,女性地位較高,貞節觀念淡漠,使唐人婚姻呈現出歷史上少有的開放特點。
唐代婚姻的開放風氣,首先表現在青年男女擇偶相對自由和對美滿婚姻的大膽追求上。《唐律·戶婚》規定:子女未征得家長同意,已經建立了婚姻關系的,法律予以認可,只有未成年而不從尊長者算違律。這條規定,從法律上為青年男女的自由擇配開了綠燈。
在唐代,離婚極為常見,再嫁不以為非,貞節觀念的淡薄在整個封建社會都為罕見。
先看離婚的法律條文。《唐律·戶婚》對離婚有三種規定。
一、協議離婚。指男女雙方自愿離異的所謂“和離”:“若夫妻不相安諧而和離者,不坐。”
二、促裁離婚。指由夫方提出的強制離婚,即所謂“出妻”。《禮記》曾為出妻規定了七條理由:不顧父母、無子、淫、妒、惡疾、哆言、竊盜。《唐律》也大致襲用這些規定,妻子若犯了其中一條,丈夫就可名正言順地休妻,不必經官判斷,只要作成文書,由雙方父母和證人署名,即可解除婚姻關系。但同時,《唐律》又承襲古代對婦女“三不去”的定則,即曾為舅姑服喪三年者不去,娶時貧賤后來富貴者不得去,現在無家可歸者不得去妻。有“三不去”中任何一條,雖犯“七出”,丈夫也不能提出離婚。
三、強制離婚。夫妻凡發現有“義絕”和“違律結婚”者,必須強制離婚。“義絕”包括夫對妻族、妻對夫族的毆殺罪、奸殺罪和謀害罪。經官府判斷,認為一方犯了義絕,法律即強制離婚,并處罰不肯離異者。對于“違律為婚而妄冒已成者”,也強制離婚。
《唐律》能夠以法律形式規定夫妻“不相安諧”即可離異這是前代和后代所罕見的,《唐律》對妻無“七出”和“義絕”之狀,或雖鈍“七出”而屬“三不去”者,不準其夫擅自提出離婚,否則處一年有期徒刑。這無疑對夫權是一個限制,對婦女利益是一種保護。另外,對婦女離婚改嫁和夫死再嫁,法律也沒有約束和限制,這就從法律上為婚姻的相對自由制造了一定的條件。
從史實來看,唐代離婚再嫁是較為容易的。離婚當然是由夫方提出離異者為多。女子色衰愛馳、男子一朝發跡,都可以成為棄妻更娶的緣由,甚至有因細小事故而輕出妻者。男子離婚具有很大的隨意性,妻子的命運系于丈夫和公婆的喜怒之間。正如白居易詩云:“人生莫作婦人身,百年苦樂由他人。”
然而由妻方提出離異者也不少。有因夫坐罪而求離婚者,有因本家有故而求離婚者,有因夫患病而離異者。還有民間女子因對婚姻不滿意而離婚的事。這表明,唐代離婚較為自由;不僅為法律允許,而且不受社會輿論非議。
另外,再嫁也不為失節。這從唐代婦女不以屢嫁為恥中看得很明顯。唐代公主再嫁、三嫁者甚多。僅以肅宗以前諸帝公主計,再嫁者23人,三嫁者4人。
離婚再嫁的難易和貞節觀念的強弱,是衡量婚姻關系自由開放程度的一個重要標志。從唐代看,離婚改嫁和夫死再嫁習以為常,并未受貞節觀念的嚴重束縛,它與前朝的“從一而終”和后代的“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形成鮮明的對照。
越過漢唐而言宋之家庭
家庭如一個人一樣,探索著前行,有初民的群婚,只知有母,不知有父,便有那么多的感天而生的故事;有堯舜時期的一夫多妻,有秦漢的婚姻家庭;有魏晉的性與婚姻家庭開放……所有的這一切都是為的探索,何為對,無知?何為錯,不曉?但人類就這樣的前行。我們只有找到現代人能夠適合自己的生活方式,對自己的選擇負責,既然你選擇了家庭,生育了兒女,你就忠貞于家庭,忠誠于社會。然當腳步邁進宋代便是中國家族社會的中衰與復興時期。
周以禮示人,由此而得禮儀之邦,而宋代以法治人,尤其在家庭上都規定了特別嚴格的法律條文。宋太祖開寶元年六月癸亥詔:“荊蜀民祖父母、父母在者,子孫不得別財異居。”二年八月丁亥詔:“川峽諸州,察民有父母在而別籍異財者論死。”太宗淳化元年九月辛巳禁川峽民父母在,出為贅婿。宋真宗大中祥符二年,正月戊辰詔:“誘人子弟析家產者,令所在擒捕流配。”這一條條的規定,令人窒息,將父母在不遠游以法的形式規定,宋代是家的真正維護者。
嚴懲不孝之子,更是嚴峻:如果毆打祖父母,父母的子孫要受絞刑,而毆打父母的則要斬首,過失殺父母的,流放三千里以外,將父母打傷的,要受三年的徒刑。宋朝的這些法令彌補了禮教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