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學習者英語冠詞替代誤用研究

楊 梅

（華南理工大學 外國語學院，廣東 廣州 510641）

中國學習者英語冠詞替代誤用研究

楊 梅

（華南理工大學 外國語學院，廣東 廣州 510641）

采用強制選擇測試任務，考察了55位中國學習者及14位英語本族語者在六類不同的語境條件下（每類4項）英語冠詞選用的規律和特點，探討了中國學習者英語冠詞替代誤用產生的原因。所獲取的研究結果顯示，明示知識（ESK，語境因素）對二語學習者判斷名詞短語的實指性語義特征有影響，學習者背景知識也會影響學習者判斷有定性語義特征。語義特征和語境因素共同影響，交互作用，導致了英語冠詞替代誤用的產生。

英語冠詞；替代誤用；語義特征；語境因素；交互

一、引言

英語冠詞習得是二語習得研究的重點和 熱 點（Huebner 1983; Ionin, Ko & Wexler 2004; Ko, Ionin & Wexler 2006; Leung, 2001;Master, 1987; Parrish, 1987; Robertson 2000;Thomas, 1989; Trenkic, 2008），相關研究主要在對二語學習者英語冠詞替代誤用和省略誤用的分析基礎上展開。其中，英語冠詞替代誤用（substitution errors）①指學習者在有定名詞短語語境中用不定冠詞a（n）②替代定冠詞the或在不定名詞短語語境中用the替代a。近年來，研究者們從語義（Ionin, 2003,2006; Ionin et al. , 2004; Ionin, Zubizarreta &Maldonado,2008; Zdorenko & Paradis,2008）和語用（Schaeffer & Mathewson, 2005; Sharma, 2005;Trenkic, 2007, 2008） 角度出發，對替代誤用產生的原因進行了探討，但這些研究忽略了語義特征和語境因素間存在的交互關系③及其對冠詞使用可能造成的影響。因此，本研究將考察中國學習者英語冠詞替代誤用的規律和特點，重點探討語義特征和語境因素的交互作用如何影響學習者英語冠詞的選用。

二、文獻回顧與研究假設

1 與冠詞選用有關的兩種語義特征：有定性和實指性

英語冠詞的選用與NP有定性（definiteness）和實指性（specificity）語義特征密切相關，其關系如表1所示。英語定冠詞the和不定冠詞a主要在有定性基礎上予以區分：the用于標記NP有定（+definite）語義特征，a用于標記NP無定（-definite）語義特征。與有的語言如薩摩阿語（Samoan）根據實指性特征區分冠詞（Ionin, 2003; Ionin et al., 2004）不同，英語冠詞the 和a均可標記NP實指（+specific）或虛指（-specific） ④的語義特征。

表1 英語冠詞與NP語義特征的標記關系

了解英語冠詞如何標記NP語義特征是正確使用冠詞的必要而非充分條件，因為學習者尚需對語義特征作進一步判斷。判斷NP有定性特征與說話人對指稱物單一性的預設（uniqueness presupposition）及聽話人的知識狀態（hearer knowledge）有關，判斷NP實指性特征則應考慮說話人的指稱意圖和指稱物顯著特征等，這些具體條件與語篇語境、具體場合、談話人背景知識等語境因素密不可分（Kadmon, 1990; Roberts, 2000）。Ionin 等（2004）在此基礎上指出有定性和實指性均為受語境驅動(context-driven)的語義特征。陳平（1987：85）在討論實指/虛指的語義差別時也指出：“發話人使用某個名詞性成分時，如果所指對象是某個在語境中實際存在的人物，我們稱該名詞性成分為實指成分。”

因此，有定性和實指性語義特征與具體的語境因素間存在密切的相互關系，語境因素是語義特征判斷的重要依據。為了能正確使用英語冠詞，學習者不僅要了解英語冠詞如何標記有定性和實指性，他們還應該掌握如何根據語境因素判斷NP語義值。

2 有關冠詞替代誤用的兩種解釋：波動假說與句法錯析解釋

關注冠詞二語習得的研究者們近年提出一批較具說服力和解釋性的假說，探討語義特征和語境因素在冠詞選用過程中的重要性。其中，Ionin等（2004）提出“波動假說”（the fluctuation hypothesis）解釋冠詞替代誤用。他們探討了所謂的“冠詞選用參數”（the article choice parameter），指出有兩個冠詞的語言⑤會根據有定性（有定性設置，the definiteness setting）或實指性（實指性設置，the specificity setting）對冠詞加以區分，對母語中沒有冠詞的二語學習者而言，由于普遍語法的原則和參數設置完全可及(Fullaccess)，他們會在根據有定性參數設置或實指性參數設置來劃分英語冠詞之間來回波動，直至語言輸入引導其完成正確的參數設定。

根據冠詞選用參數和波動假說，Ionin 等（2004）對英語二語學習者冠詞使用的特點和規律作出預測(見表2)：如果學習者根據實指性劃分英語冠詞，認為the用于標記NP[+實指]而不是[+有定]的語義特征，那么，他們在具有[-有定, +實指]語義特征的NP前就可能用the替代a，而在具有[+有定, -實指]特征的NP前則可能用a替代the。Ionin等采用強制選擇測試任務，考察了母語為俄語和韓語的英語學習者冠詞選用的規律，其研究結果與表2的預測一致，驗證了實指性語義特征對冠詞選用的影響。

表2 二語學習者冠詞替代型誤用規律預測（波動假設）

與“波動假說”從語義角度出發不同，Trenkic(2007，2008)嘗試從語用角度解釋冠詞替代誤用。Trenkic(2007) 根據Hawkins(2004)和Lyons(1999)提出“句法錯析解釋”(the Syntactic Misanalysis Account)，認為冠詞是語義為空的功能詞，其使用是為了滿足對[Def]特征的核查，而二語學習者在句法分析的過程中把冠詞錯誤分析為實義詞，冠詞二語產出更多是受語言外因素和語用策略的影響。Trenkic(2008)在研究中引入語篇語境變量“明示知識”（explicitly stated knowledge，以下簡稱為ESK），即說話人在談話中明確表達自己對指稱物的熟悉程度，提出真正影響學習者冠詞選用的是語篇語境因素ESK。

Trenkic(2008)用ESK對名詞短語語境作了進一步劃分，并分別根據“波動假說”和“句法錯析解釋”對二語冠詞選用作出預測（見表3和表4）：兩表的差異主要體現在[+實指;-ESK]條件下，如果二語冠詞選用受實指性語義特征影響，那么，無論NP是有定還是無定，學習者都有可能使用定冠詞the（表3）；如果二語冠詞選用主要與語篇語境因素ESK有關，那么，學習者在有定和無定條件下則都有可能使用a（表4）。Trentic以中國學習者為受試，其實驗結果與表4的預測一致，證明了語篇語境因素ESK會影響二語冠詞選用。

表3 基于語義波動預測二語冠詞替代誤用

表4 基于語篇制約預測二語冠詞替代誤用

3 冠詞替代誤用原因分析

波動假說和句法錯析解釋分別從語義特征和語篇語境兩個角度探討冠詞替代誤用產生的原因，揭示出實指性語義特征和語篇語境因素ESK對二語冠詞選用的影響。但是，前者沒有考慮學習者如何根據語境因素判斷NP有定/無定和實指/虛指的語義特征，后者則忽視了英語冠詞形式與意義匹配的復雜性，忽略了除有定性外的其他語義特征對二語冠詞選用可能造成的影響。我們認為，學習者在習得英語冠詞的過程中，既要在語義上認識到英語冠詞the和a是根據NP有定性而不是實指性來劃分的，又要在語用策略上掌握如何根據語境信息（如語篇語境信息ESK）對相關的語義特征作出正確判斷，語義特征和語境因素的交互作用會影響學習者正確選用英語冠詞。

以實指性語義特征的判斷為例。Ionin等（2004）對實指性的操作化定義主要依賴語篇語境：如果說話人在談話中表達了對指稱物的熟悉程度，則相應的名詞短語實指性值為正值（見下例（1））；如果說話人不具有對指稱物的相關了解，則實指性值為負值（見下例（2））。Trenkic（2008：14）認為，這樣的操作混淆了“明示知識”（ESK）和“說話人指稱意圖”（實指性）這兩個“互不相關”的概念，造成冠詞替代誤用的是ESK而不是實指性。

（1） [-有定, +實指, +ESK]

Gary： I heard that you just started college.How do you like it?

Melissa： It’s great! My classes are very interesting.

Gary： That’s wonderful. And do you have fun outside of class?

Melissa： Yes. In fact, today I’m having dinner with (a, the, -) girl from m y class — her name is Angela, and she is really nice!

（2） [-有定, -實指, -ESK]

At a university

Professor Clark： I’m looking for Professor Anne Peterson.

Secretary： I’m afraid she is busy. She has office hours right now.

Professor Clark： What is she doing?

Secretary： She is meeting with (a, the, -)student, but I don’t know who it is.

但是，“明示知識”（ESK）和“說話人指稱意圖”（實指性）之間真的如Trenkic所說的一樣互不相關嗎？從（1）我們可以看出，當說話人能夠提供指稱物信息時，他必然具有指稱的意圖（Trenkic在其研究中也認為，當ESK為正值時，實指性的語義值必定為正值），ESK作為語篇語境信息，可以為實指性語義值的判斷提供線索。NP實指性是受語境驅動的語義特征（Ionin et al., 2004），ESK和其他相關的語境信息⑥是實指性語義值判斷的依據。

據此，我們提出研究假設1：語篇語境因素“明示知識”（ESK）與實指性語義特征的交互作用會影響英語冠詞的選用。基于這樣的假設，學習者在有定性語義值、實指性語義值、ESK值三者一致時可以正確選用英語冠詞，而當三者的值發生沖突時，冠詞替代誤用均有可能產生（具體預測見表5）。

表5 基于研究假設1的二語冠詞替代型誤用規律預測

此外，現有研究主要分析母語兒童（Maratros, 1976; Wexler, 2003）和二語成人（Ko et al., 2006; Schaeffer & Mathewson, 2005）在無定名詞短語語境中用the替代a的誤用類型，本研究則進一步對二語學習者在有定名詞短語語境中用a替代the的誤用類型進行分析和探討。我們在強調語義特征和語境因素間相互關系的基礎上提出研究假設2：背景知識會影響學習者對指稱物單一性的預設，進而影響其判斷名詞短語有定性語義特征，導致冠詞替代誤用。以（3）為例，如果學習者不具有英國政治的背景知識，就無法得知York West只會有一個議員，因此，無法正確預設Member of Parliament的單一性語義特征，進而把有定NP語境判斷為無定，產生用a替代the的冠詞誤用。

(3) Kath： Guess what? My friend Emily has finally got an important assignment!

Garry： Great! What is it?

Kath： This week, she is interviewing (a, the, -)Member of Parliament for York West. I can’t remember his name now, but Emily told me that he is a rather controversial character.

場地僅鉆孔（CK4-6、CK9-10、ZK5-6、ZK9、ZK11-13、ZK15、ZK17-18、ZK20）有揭露，揭露層厚1.50～5.60m，平均厚度3.49m；層頂高程-18.30～-8.65m，層頂深度 12.30～21.70m。

三、研究設計

1 受試

本研究受試為55名中國學習者和14名英語本族語者。所有中國學習者均為廣東某高校一年級英語專業本科生，平均年齡19歲，學習英語至少7年以上，無國外生活經歷。英語本族語者平均年齡為26歲，均為美國中西部某大學學生。

2 研究工具

研究工具為強制選擇測試。測試任務包含24個簡短對話，考察受試在表5所示的6種語境條件下冠詞選用的特點和規律。對測試結果的具體預測見表5。

研究采用兩個測試版本。版本1與Trenkic（2008）⑦相同，版本2由研究者在版本1的基礎上修改完成。兩個版本的差異主要體現在[+實指, -ESK]的有定語境條件下，版本2調整了該語境測試項中相關的名詞短語，如把Member of Parliament調整為Mayor of Shanghai，以確保受試在版本2中對名詞短語單一性特征的判斷不受背景知識制約。

根據研究假設2，我們預測版本1中該語境條件下的冠詞替代誤用會多于版本2。

3 語料收集與分析

中國學習者受試的測試任務在課堂上完成，兩個版本被隨機分發給所有受試，測試時間為25分鐘⑧。其中27人完成了版本1，28人完成了版本2。14名本族語者的測試結果由研究者在美國搜集，測試時間為10分鐘。其中7人完成了版本1，7人完成了版本2。本研究使用社會科學統計軟件（SPSS13.0）對數據進行分析。

四、結果與討論

1 結果

表6和表7分別提供了本族語者及中國學習者的測試結果。如表所示，與本族語受試只在版本1中 [+實指，-ESK]的有定語境下產生大量用a (32.15%)替代the的誤用不同，無論是版本1還是版本2，中國學習者在 [+實指, +ESK]和[+實指, -ESK] 的無定語境下都比在[-實指, -ESK]的無定語境下更多使用the替代a，而在[-實指, -ESK]和[+實指,-ESK]的有定語境下都比在 [+實指, +ESK]的有定語境下更多使用a替代the。

多重檢驗方差分析（Repeated-measure ANOVA）結果顯示，實指性和ESK的交互作用對學習者冠詞選用有顯著影響，決定了無定語境下the替代a的誤用（版本1[F（2,52）=4.248, p＜0.05]，版本 2[F（2, 54）=3.386,p＜0.05]）和有定語境下a替代the的誤用（版本1 [F （2, 52） =12.096, p＜0.001], 版本2[F （2,54）= 3.668, p＜0.05]）。以上結果支持了我們的假設1，證明實指性語義特征和語篇因素ESK交互作用，影響了二語學習者的冠詞選用。

表6 本族語者測試結果

表7 二語學習者測試結果

我們因此比較了完成版本1的學習者和完成版本2的學習者在[+實指, -ESK]的有定語境下冠詞替代誤用的差異。獨立樣本t檢驗結果顯示，完成版本2的學習者比完成版本1的學習者更少出現冠詞替代誤用[t=7.651,p＜0.01]。我們認為，產生這樣結果的原因在于，版本2中名詞短語單一性的判斷并不需要受試具備如英國政治的相關背景知識，而版本1對中國受試和來自美國的本族語受試均有同樣的背景知識要求（表6顯示，來自美國的本族語受試在該類語境下也出現了冠詞替代誤用32.15%），這影響了受試對名詞短語單一性的預設，進一步影響了對有定性語義值的判斷。這樣的結果支持了研究假設2，即學習者的背景知識會影響名詞短語單一性預設并進一步影響有定性語義值判斷，造成冠詞替代誤用。

2 討論

以上結果顯示，名詞短語語義特征和相關的語境因素交互作用，是英語冠詞替代誤用產生的重要原因。一方面，語篇語境因素ESK是實指性語義特征判斷的基礎，ESK和實指性特征的交互作用影響了英語冠詞的二語選用。這樣的結果與同樣以中國學習者為受試的戴煒棟、韋理(2008)的研究結果有所差異，其結果顯示實指性語義特征對學習者冠詞選用無顯著影響。但是，戴煒棟、韋理(2008)的研究只把名詞短語語境劃分為四個層次，而本研究引入語境變量ESK對名詞短語語境進行了六個層次的劃分。兩個研究在結果上的差異突顯出語義和語境因素交互作用的重要性，證明語義因素并不孤立地決定英語冠詞使用，實指性語義特征不是導致冠詞替代誤用的唯一原因；另一方面，背景知識影響了學習者對名詞短語單一性的預設，進一步影響其有定性特征的判斷及冠詞選用。這樣的結果與Yang和Ionin (2009)的研究結果一致，說明在需要背景知識參與對指稱物單一性作出判斷的語境條件下，學習者會錯誤判斷NP有定性語義值，影響冠詞選用。

本研究的發現與O’Grady(2008：448)從語言涌現角度出發，倡導以非語法因素及其交互作用（interaction）為基礎對語言習得現象進行具體分析和解釋的理念一致，指出根植于人類概念系統的有定性和實指性語義特征與語境因素之間具有密切的交互關系，考察這種關系對英語冠詞二語選用的影響有助于對冠詞替代誤用作出較為全面和合理的解釋。

但是，交互包含兩種或兩種以上因素的互相影響及共同作用，本研究只初步探討了部分語境因素對學習者判斷英語冠詞語義特征的影響，對冠詞語義特征的復雜度如何影響學習者語境敏感度等問題尚未涉及。而且，與語言習得相關的交互現象還應包括語言習得主體間的交互作用，即社會交互（social interaction）或人際交互，在此過程中出現的意義協商、重鑄、反饋等又將如何與本文探討的語義特征和語境因素間的交互作用共同影響冠詞二語習得？此外，王初明(2003，2007，2009)曾探討外部語境（如ESK）和內部語境（如背景知識）與外語學習的關系問題，本研究顯示出背景知識的有無會影響ESK與冠詞選用之間的關系，這是否有助于我們推斷不同語境因素間的交互作用，提示：當內外部語境共存的時候，內部語境因素會影響學習者對外部語境因素的敏感程度及判斷嗎？要了解英語冠詞二語習得的規律和特點，進一步全面探討語言交互與冠詞學習之間的關系，以上問題和假設都值得進一步研究。

五、結語

本研究考察了中國學習者英語冠詞替代誤用的規律與特點。所獲取的研究結果表明，一方面，學習者對名詞短語實指性語義特征的判斷以語篇因素ESK為依據，實指性語義特征和ESK的交互作用影響了英語冠詞二語選用；另一方面，有定性語義特征的正確判斷離不開學習者的背景知識，缺乏背景知識會對有定性語義值的判斷及下一步的冠詞選用產生語用制約。與英語冠詞使用有關的語義特征和語境因素共同影響，交互作用，是造成英語冠詞替代誤用的重要原因。

* 本文寫作得到廣東外語外貿大學博士生導師王初明教授及美國伊利諾伊大學香檳分校（University of Illinois at U rbana-Cham paign）語言學系副教授Tania Ionin指導，特此致謝。本文曾在美國威斯康辛大學舉辦的“2008全美二語習得研究生論壇”宣讀，感謝與會人員為本文寫作和修改提出的寶貴意見。

注釋：

① 本文主要討論替代誤用產生的原因，實驗中冠詞省略誤用的結果和討論將另文報告。

② 以下用a指代a(n)。

③ 對interaction一詞的翻譯，國內目前較常見的譯法是“互動”，多見于討論人際間的interaction。王初明（2008, 2009）將其譯為“交互”，強調interaction不僅發生在人際層面，也可在語言使用的不同層次發生。正如Larsen-Freeman 和Cameron (2008：200)所說，語言是動態的復雜適應系統，其中既有主體也有客觀因素間的相互作用。由于本文主要考察語義特征和語用因素間的相互作用及其對英語冠詞選用的影響，所以我們把interaction譯為“交互”。

④ 關于定冠詞the是否可以標記[+實指]和[-實指]的問題學界一直存有爭議：Donnellan（1971）對此持肯定態度，Kripke(1977), Ludlow 和 Segal （2002）等對此則有相反的意見。在冠詞習得研究領域，Ionin等 （2004）與Donnellan 的觀點一致，Trenkic（2007, 2008）、周保國（2007）等對the是否可以標記[-實指]則有所懷疑。本文從前者。

⑤ 所謂有兩個冠詞的語言是指同英語一樣有一個定冠詞和一個不定冠詞，或像薩摩阿語一樣有一個實指冠詞和虛指冠詞的語言。Ionin等（2004）未考察有兩個定冠詞而無不定冠詞的語言，以及其他各種可能的情況。

⑥ 除ESK外的其他語境因素對實指性語義值判斷所造成的影響將另文報告。

⑦ 感謝Trenkic博士提供測試材料并為本文寫作提出寶貴意見。

⑧ 實驗中同時要求受試為其冠詞選擇提供具體原因，有關結果另文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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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tudy aims to reveal the reasons of substitution errors in using English articles by Chinesespeaking learners. A forced elicitation task has been used to test 55 Chinese learners and 14 English native speakers on their article choices in 6 different context types (4 tokens for each type). The findings show that explicitly stated know ledge (ESK, contextual factor) infiuences L2 learners’ computation of specificity, and L2 learners’ background know ledge also infiuences their computation of definiteness. The interaction of semantic features and relevant contextual factors is one of the major reasons for the substitution errors of L2 English articles.

English articles; substitution errors; semantic features; contextual factors; interaction

H 319.3 < class="emphasis_bold">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

1008-665X（2011）01-0067-08

2010-06-28

廣東省哲學社科項目“基于交互的外語學習認知機理研究”（08K-08）

楊梅（1974-），女，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第二語言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