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O9000質量認證對我國企業財務績效影響的實證研究——基于滬深上市公司的數據

卜祥智，彭 飛，趙奕全

（1.汕頭大學商學院，廣東 汕頭 515063；2.華南師范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廣東 廣州 510006）

ISO9000質量認證對我國企業財務績效影響的實證研究
——基于滬深上市公司的數據

卜祥智1，彭 飛2，趙奕全1

（1.汕頭大學商學院，廣東 汕頭 515063；2.華南師范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廣東 廣州 510006）

以1992-2005年間通過ISO9000認證的我國上市公司為樣本，運用事件研究法分析了ISO9000認證對我國企業財務績效的影響。研究結果表明ISO9000認證對企業的市場績效（銷售增長率、總資產周轉率）有一定的正向影響，而對企業的盈利能力及效率（銷售凈利率、銷售成本率）沒有積極影響。原因可能是我國企業的認證動機主要是以市場為導向，企業管理者對質量管理缺乏深入的理解以及ISO9000認證的成本過高等。

質量管理；ISO9000認證；財務績效；事件研究法；面板數據分析

一、引 言

進入21世紀以來，在全球化經濟環境下，市場的競爭日益激烈，產品的質量成了競爭的關鍵因素。隨著參與全球化程度的加深，我國的企業也越來越重視質量管理，引進了多種質量管理的方法，其中應用最為廣泛的是ISO9000系列認證，截止到2008年12月我國已經成為世界第一大認證國，共有20多萬張ISO9000系列證書。與其他針對產品的質量標準不同，ISO9000認證針對企業的整個質量管理系統，目的是為通過認證的企業維持一個能夠達到標準的質量管理系統。很多歐洲國家的實踐證明，ISO9000認證能夠降低產品的缺陷率和返修的成本，還能提高企業員工的士氣和生產率，從而提高運營效率、降低生產成本。同時ISO9000認證更有可能使企業贏得合同和緩解價格壓力，并能導致更高的客戶滿意度，從而提高企業的銷售能力。但是由于不同國家和地區文化的差異，使得ISO9000認證的效果存在較大差異。盡管我國企業通過ISO質量認證的數量較多，但具體實施效果如何，尤其是對企業的財務績效有何影響，目前還不得而知。特別是最近幾年中國發生了例如 “三聚氰胺事件”等多起質量問題事件，使ISO9000認證的效果再次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

目前有關ISO9000認證對企業績效影響的文獻中，有許多文獻的研究結果表明ISO9000認證對企業的績效有積極的作用。Elmuti＆Kathawala’s（1997，美國）［1］，McAdam ＆ McKeown(1999，北 愛 爾 蘭)［2］，Sun(1999，挪 威)［3］等 研 究 表明，通過ISO9000認證的企業獲得了更好的市場認同，同時ISO9000認證還增加了員工的士氣和生產率等。Simmons等對美國電子行業的126家企業的研究表明，通過ISO9000認證的企業盈利能力（ROA）、運營績效（銷售額/股東權益）以及海外銷售量與沒有通過認證的企業相比具有顯著差 異［4］。 Corbett等 運 用 事 件 研 究 法 研 究 了ISO9000認證對美國企業財務績效的影響，結果發現通過ISO9000認證企業的財務績效得到顯著改善［5］。Sharma同樣采用事件研究法研究了新加坡70家通過ISO9000認證的上市公司［6］，研究結果表明，ISO9000能對企業的運營效率、銷售額和財務績效起到改進的作用。另外作者還通過多元回歸方法進行了驗證性分析，得到了一致的結論。

但是也有研究表明，ISO9000認證對企業績效的影響是不明顯的。如文獻［7］對英國的小企業進行調查并沒有發現ISO9000認證對企業的銷售績效有正的作用。文獻［8］雖然發現ISO認證和企業在股票市場的表現有正向的關系，但是他們也發現在通過IS9000認證的頭一年，企業的經營績效和盈利能力會明顯下降，其分析認為這主要是由于ISO9000認證成本較高的原因，而企業需要至少一兩年的時間來贏回這些成本。Wayhan等的研究結果認為，ISO9000認證對企業績效的改善非常有限［9］，作者指出ISO認證的目的并不是為了去改善企業產品的質量和績效，它只是提供一個質量管理的程序，文章的結論也表明企業對ISO認證的期望過高。Martinez-Costa等運用事件研究法對西班牙上市公司ISO認證與股價之間的關系進行研究，結果并沒發現通過ISO認證對股價具有正向影響［10］。作者認為可能是因為投資者對ISO9000認證的信心不足。Koc，T.對79家實施了ISO認證的中小型企業進行了調查［11］，結果發現，通過認證企業在產品質量、配送績效、產品數量的靈活性和產品種類的靈活等四方面與未通過企業具有顯著差異，但是在生產成本上差異并不顯著，作者認為原因是由于認證的成本過高所導致的。

目前專門研究國內企業ISO認證績效的文獻還不多見。文獻［12］對我國企業獲得質量獎與企業股票市場表現的關系進行了研究。文獻［13］對ISO9000質量體系認證與我國的出口貿易之間的關系進行了定量研究，結果表明ISO9000認證對出口貿易有積極地影響。文獻［14］對我國上市公司獲得ISO9000質量管理體系和ISO14000環境管理體系認證與股票超額回報之間的關系進行了研究，結果表明在認證公告日，股票市場會產生正的超額回報，但是除認證公告日以外其余時間的超額回報和累計超額回報都不顯著。與本文研究最為相似的文獻［15］對上海的71家制造業企業進行的問卷調查研究，結果發現通過ISO9000認證企業的績效與未通過認證企業相比并沒有顯著不同，但該文獻僅是以上海地區企業為樣本來源，缺少普遍意義，而且樣本量較少。本文將在以上文獻的基礎上，利用中國上市公司的公開數據，采用事件研究法并配合面板數據分析法，對ISO9000認證與我國企業財務績效之間的關系進行研究。

二、理論基礎和研究假設

質量管理的相關文獻認為，ISO9000認證能通過改善企業的內部效率或者幫助企業保持或增加市場份額，以提高收益和降低成本的方式來改善企業績效。

（一）ISO9000認證與企業的盈利能力

ISO9000認證能夠幫助企業建立起有效率的質量管理流程，通過其預定的流程改進、降低產品的缺陷、返工和浪費等［1，7］。 其次，由于有較好的質量保證，企業能夠增加銷售收入，進而可以取得規模經濟和經驗曲線效應，從而降低產品的單位銷售成本［4］，增加企業利潤。 另外，ISO9000 認證還能產生如增強員工的溝通和凝聚力以及降低審計客戶的數量等內外部效益，從而可以降低公司管理費用和銷售費用。即ISO9000認證增強了企業盈利能力。我們用總資產報酬率（ROA：息稅前利潤／平均資產)和銷售凈利率（凈利潤/營業收入）來衡量企業盈利能力。據此，我們提出假設1：

H1 ISO90000認證能夠提高總資產報酬率（ROA）和銷售凈利率

（二）ISO9000認證與企業的內部流程改善

ISO9000質量體系規定企業必須按照規定的流程生產，同時這些流程必須進行完好的定義并歸為文檔，進行不斷跟蹤測量，以保證當缺陷出現的時候能夠得到正確處理，降低產品的缺陷率，并且保證產品缺陷能夠在生產早期就被發現，從而能夠降低處理缺陷產品的成本［5］。同時這些流程也可以改進企業內部操作的不恰當行為。文獻［1］發現，ISO認證能通過提高員工的士氣進而提高企業的生產率。我們使用銷售成本率（營業成本／營業收入）來測量生產率的改進。銷售成本率這一指標能夠反映企業降低生產、銷售的直接成本，能很好衡量ISO9000認證給企業的成本帶來的影響。據此，我們提出假設2：

H2 ISO9000認證能夠降低銷售成本率

（三）ISO9000認證與企業的市場績效

當一些大企業開始要求其供應商必須擁有ISO9000認證的時候，通過認證的企業在競爭當中就會處于有利的位置［1，10］；而 ISO9000 標準的建立也宣告了企業已經建立了質量保障體系，盡管ISO9000認證沒有保證企業的每一個產品都是高質量的，但是更好的質量保障體系下應該會生產出更好質量的產品，而高質量的產品又會使顧客的滿意度和忠誠度增加，并且更有可能吸引到新客戶；另外，ISO9000認證能使企業更加成功地滲透進一個特定的市場，尤其是歐洲市場。通過以上機制，ISO9000認證能夠幫助企業贏得合同甚至增加市場需求，也能夠幫助企業減輕價格壓力。我們用銷售額增長率（SALESt-SALESt-1）/SALESt-1來衡量企業銷售能力的改進。銷售能力的增強也會提高企業總資產周轉率(主營業務收入凈額/平均資產總額)。與文獻［1］和［17］的做法類似，我們將總資產周轉率選為衡量的指標，因為該指標能夠衡量收入的增長能否能反映企業資產的更快周轉。據此，我們提出假設3：

H3 ISO9000認證能夠提高銷售增長率和總資產周轉率

三、樣本選擇與研究方法

（一）樣本數據

我們以中國所有的上市公司為樣本來源，在上市公司的官方網站、年報以及百度和Google等著名搜索引擎進行搜索，確定企業是否通過ISO質量認證以及具體通過時間。由于ISO9000認證一般是每3年換一次證，考慮有些企業會有多張證書，為了避免影響本文僅考慮企業首次通過認證的時間。

通過上述方法，我們獲得了993家通過ISO9000認證企業的數據。在確定企業是否通過認證后，我們首先剔除了不能確定其第一張ISO9000認證通過日期的企業；其次剔除掉財務數據不全的企業樣本；最終我們得到369家符合要求的樣本數據。樣本的實施時間見圖1。圖1表明通過ISO9000認證的時間大多集中在1996-2003年間，在1999年達到頂峰。本文所有的財務數據均來自WIND數據庫。

（二）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事件研究法來考察通過ISO9000認證對企業績效的影響，通過尋找對照組企業的方式，比較分析企業通過認證后3年與通過認證前2年以及當年的績效變化。文中我們將企業獲得ISO9000證書的當年定義為t（為簡便我們稱為0，下類似），將企業獲得證書的前兩年定義為t-2(-2)，t-1(-1)；將拿到證書的后 3年定義為 t+1(1)，t+2(2)，t+3(3)。

文獻［3］的研究結果表明，以事件發生前企業績效為標準來選擇對照組得到的研究效果是最好的，以企業規模為標準來選擇對照組效果相對差一點。若以企業大小和績效合起來為標準結果和單用績效為標準差別不大。根據其研究，本文采用了以事件發生前企業績效（ROA）和行業為標準來選取對照組。具體我們用t-1年ISO企業的ROA數據為選取標準，對照組企業的ROA必須落在ISO企業在t-1年ROA的90%-110%間。在行業標準方面，對照組要和ISO企業在行業上3級相同，如果不能滿足條件，就放松到2級相同、1級相同，如果還是不能滿足條件的企業，那么就去掉行業這個標準。根據這個標準，最終我們確定了354家配對樣本，表1、表2分別是ISO企業和對照組企業在t-1年四個指標的數據描述。

表1 ISO企業在t-1年四個指標的數據描述

表2 對照組企業在t-1年四個指標的數據描述

我們采用文獻［18］的超常收益法計算企業通過認證的超額回報。企業i在τ+l期的期望績效 E［Pi，τ，l］可以表示為：E［Pi，τ，l］＝ Pi，τ+ （PIi，τ+1-PIi，τ）其中τ是基期，PIi，τ是ISO企業i的對照組在τ的績效。那么超常收益（Abnormal performance）可以如下計算：文獻［18］研究表明非參數檢驗的方法比參數檢驗方法要更有效果，但是選擇哪種方法取決于超常收益的分布。為了更加具體，本文參照文獻［5］的參數和非參數檢驗方法，具體采用了t-test，WSR test，sign test三種統計方法來分析樣本數據。

四、實證結果與討論

從表3中可以看到，銷售成本率在企業獲得認證前一年（t-1）到通過認證后一年具有顯著的提高，這反映了ISO9000認證對降低企業成本沒有幫助，反而提高了企業的成本。原因與ISO認證期間會花費大量成本有關，從認證前的培訓、聘請顧問、企業內部的文件的整理到認證的申請、認證通過后的宣傳等費用的支出，企業會承擔較大成本，而同時中國企業的普遍問題是形式重于結果，在尋求認證的時候更注重的是文件的整理而不是內部流程的改善，這樣導致了成本普遍升高。

表3 銷售成本率的超常績效

表4和表5分別是ROA和銷售凈利率的超常績效，表4數據顯示，ROA在企業通過認證1-2年后期間出現了顯著增長，這可以看出ISO認證對企業績效的影響有一年左右的滯后效應，即通過認證企業按照ISO要求的流程進行持續改善對績效是有顯著影響的。而ROA在通過前兩年（t-2）到通過前一年（t-1）出現了顯著下滑，甚至通過前兩年到通過當年及通過一年后ROA都有顯著下滑，原因與表3的結果具有關聯性，可能是由于認證企業從開始認證前到認證后花費了大量的認證成本的原因。與此類似，銷售凈利率在通過認證前兩年到前一年出現了顯著下滑，而與通過前一年（t-1）相比總體呈上升趨勢，但是總體不顯著，這表明ISO認證對企業的銷售凈利率影響不明顯。

表4 ROA的超常績效

表5 銷售凈利率的超常績效

表6顯示，ISO認證對企業短期銷售增長率的影響不明顯，但從長期來自企業通過認證前兩年（t-2）到認證后三年銷售額都出現了顯著增長，這表明ISO9000認證對企業的銷售額有顯著的正向作用，而且影響具有一定的滯后性，這也反映了企業按照ISO標準改進流程，不斷提高質量，獲得了市場的認同。

表6 銷售增長率的超常績效

表7 總資產周轉率的超常績效

表7顯示，總資產周轉率總體呈上升趨勢，超常績效大部分正的并且顯著通過，這表明獲得ISO認證使得企業的總資產周轉率得到了改善。企業的銷售能力的增強，也提高了企業的總資產周轉率。

ISO9000認證可以看作是企業的一種市場信號［19］，這種市場信號使到企業更加容易進入一個特定的市場(如歐洲市場)和滿足其他企業的要求（如要求其供應商的必須通過ISO認證的企業），這樣這種市場信號一定程度上促進了企業銷售額的增長。

總之，從以上結果我們可以看到ISO9000認證對企業的市場績效具有顯著正向作用，對總資產回報率（ROA）的影響具有一定滯后性，對企業的銷售成本率有負面影響。

ISO9000認證對我國企業財務績效的影響更多的表現在市場績效上，對企業的其他績效指標的影響不夠顯著。我們認為原因主要有以下幾個：

（一）ISO9000認證的成本較高

ISO9000認證的成本可以分為內部成本和外部成本。內部成本主要包括負責質量系統實施的員工的額外工資、文件資料整理企業內部流程的整理、日常管理費用、內部培訓和對一些質量控制技術的投資等。外部成本主要包括咨詢和外部培訓、校正服務和認證的成本等等。除此以外企業可能在通過認證以后還要對其進行宣傳，所以在ISO認證上的成本是較高的。文獻［20］提到一項調查（The ISO 9000 Survey，1996)發現，企業平均從ISO9000認證節省的現金是117，000美元，但是花費的成本卻是187，000美元，其中小企業節省的現金是23，000美元，花費的成本71，000美元，大企業的數據分別是291，000和409，000美元。雖然該數據是美國企業的數據，但是對我國企業有相當的參考作用。并且文獻［8］和［11］研究表明由于認證的成本過高使得通過認證的企業在生產成本上和非認證企業沒有顯著不同，導致企業的績效改進不明顯。我們可以從表3中看到，我國認證企業在某一小部分年份甚至比非認證企業的成本更高，雖然ISO9000認證對企業的銷售額有所改進，但是成本過高掩蓋其他指標的改進。

（二）企業缺乏對質量管理的理解

我國的質量管理還是處于起步發展階段，大多數企業并沒有很強的質量管理意識。由于我國企業一開始處于需求大于供給的計劃經濟年代，管理層更關心的是數量而非質量，在20世紀90年代，當ISO認證開始流行并成為門檻之后，中國企業才開始忙于注冊ISO認證，所以我國的企業并沒有很好的質量管理基礎，更不要說有自己的質量管理的想法和哲學。我國企業很多質量管理的工作都只是表面功夫，大多數企業在尋求ISO認證的時候對管理文件的關注大過于對結果的關注［21］。一些企業甚至錯誤地認為ISO9000認證就是質量管理，通過了認證就代表自己的企業的質量管理是世界級的［15］。再者我國的認證市場極為混亂，有些企業甚至以錢買證書，企業本身幾乎沒有進行相關的流程改造。文獻［22］認為企業的管理者對由質量管理所帶來的績效改善沒有耐心，所以企業更趨向尋求ISO認證，以在短時間內傳遞出企業本身是有質量保障系統的信號。由于管理者缺乏對質量管理的概念和原則的理解導致績效改善的不明顯。我們認為我國企業對質量管理理解的不全面是導致我們的結果和文獻［5］的研究結果不同的主要原因，他們的研究表明ISO9000認證不止對企業的市場績效有改進，對企業內部的改進也非常明顯。我國企業對質量管理理解的缺乏導致了企業內部的改進不明顯，而ISO9000認證明顯的市場信號作用，使企業的市場績效的改進比內部效率的改進更加地明顯。

（三）企業的認證動機

Dimara等的研究表明，ISO9000認證對以成本為戰略導向的企業的資產回報、投資回報、權益回報、銷售等有顯著的影響［23］，但是對以市場為戰略導向的企業來說，就只是對銷售增長和權益增長及資產周轉率有顯著影響。我國企業尋求ISO9000認證的動機更多的來自于市場的壓力。企業更多是以市場為戰略導向［15］，只是當ISO認證流行起來才開始尋求認證［21］，也就是說企業更可能是由于外部的壓力才不得不去尋求ISO認證。企業迫于外部的壓力而不是出于改進自己的內部效率的目的去尋求ISO認證，在實施ISO認證的過程中可能只是形式性地實行，企業管理者的參與度低；并且由于這種市場導向，企業非常有可能在通過認證后出現松懈的情況，這樣企業就不能利用ISO9000認證去降低企業的成本，而花費在ISO認證的成本又是巨大的，這就是導致ISO企業的銷售成本率不降反而有小部分升高的主要原因，而成本的上升導致企業的盈利也得不到顯著的改善。

五、結論及未來研究方向

本文通過事件研究法，以1992-2005年期間通過ISO9000認證的我國上市公司為樣本，利用中國上市公司數據對ISO9000認證對我國企業的財務績效的影響進行了實證檢驗，結果表明ISO9000認證對企業的銷售凈利率沒有顯著的正向影響，對企業的ROA有一定正向影響，但一般有一年的滯后期；對企業的銷售增長率和總資產周轉率有顯著的正向影響，即ISO9000認證對企業的市場績效有一定的正向影響，而是對企業的內部效率的改進幾乎沒有作用。我們認為主要的原因是我國企業尋求ISO9000認證的動機主要是以市場為導向，對質量管理缺乏深入的理解，加上ISO9000認證的成本過高，導致了企業的績效改善不明顯。本文得到的管理啟示是，企業在實施ISO9000認證的過程中應該避免表面化，切切實實地抓好質量管理，使到企業自身內部的效率得以改進，從而在市場績效改進的同時能夠更多地從ISO9000認證中獲益。類似于文獻［9］的分析，我們認為ISO認證的目的并不是為了去改善績效，它只是提供一個質量管理的程序，對ISO認證不要有過高期望。

文獻［7］對英國的小企業進行調查表明，大企業比小企業更傾向于通過ISO9000，因為小企業管理者對產品的控制比大企業更強，據此我們也提取了樣本中資產處在前100的企業為小樣本進行檢驗，結果與全樣本的結果差不多；而Anderson等認為企業通過ISO認證的目的是為了在歐洲銷售產品［24］，我們也對我們股市外貿板塊中企業進行檢驗，結果也是ISO認證對企業的績效沒有顯著影響；Quazi等發現ISO認證對企業的影響和企業的規模與行業有關系［25］，我們也對每個行業進行檢驗，結果也沒發現對哪個行業的影響全部都是顯著的。此外，為了驗證結果的穩健性，我們還用面板數據分析的方法對樣本企業進行了分析，面板數據分析的結果與事件研究法的結果也是基本吻合的。

由于我國上市公司數量的原因，如果像文獻［5］嚴格要求對照組必須在三級行業以上和認證企業相同的話，我們的樣本會很小（只有68），不能反應我國企業總體的現象，所以我們參考了文獻［26］的做法，對對照組進行擴充，得到354家對照組，相對于國外的上千個樣本的研究，我們的樣本相對較小。鑒于財務數據有一定的局限性，所以我們未來的研究方向是將通過問卷調查，研究什么因素影響企業實施ISO質量體系，并分析非上市公司是否能從ISO9000認證中獲益，以更加全面地分析ISO認證對企業績效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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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Empirical Study on the Effect of ISO 9000 Certification on Financial Performance in China:Based on Public-listed Companies’Data

BU Xiang-zhi1,PENG Fei2,ZHAO Yi-quan1
（1、Business School,Shantou University,Shantou,Guangdong 515063;2、School of Economics ＆ Management,South China Normal University,Guangzhou,Guangdong 510006）

Based on the listed companies’ financial data from Shanghai and Shenzhen Stock Exchange between 1992 and 2005,this paper examines the effect of ISO 9000 certification on the financial performance of Chinese firms,adopting the event study method.The research results show that ISO9000-certified firms have greater market performance but that the ISO9000 certification failed to improve the efficiency and profitability of the Chinese firms.The differences of our results from others is possibly due to the fact that the motive of Chinese firms’certification is mainly market-oriented and that most Chinese firms lack an in-depth understanding of quality management.Another reason is that the cost of the ISO9000 certification is high,among others.

quality management;ISO 9000 certification;financial performance;event study;panel analysis

F 406.7

A

1001-4225（2011）06-0066-07

2011-03-04

卜祥智（1976-），男，山東青州人，管理學博士，汕頭大學商學院副教授；

彭 飛（1971-），男，湖南衡山人，管理學博士，華南師范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副教授；

趙奕全（1983-），男，廣東汕頭人，汕頭大學商學院碩士研究生。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70701022）；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11YJC630006，11YJC630160，09YJC630244）；廣東省自然科學基金項目(91515031010000152)；汕頭大學學術創新團隊建設項目（ITC1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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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群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