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幣匯率變動對我國進出口貿易的影響分析

■關文杰

人民幣匯率變動對我國進出口貿易的影響分析

■關文杰

自我國實施改革開放以來，匯率越來越成為對國民經濟的內外均衡和穩健發展經濟變量，也越來越成為影響我國進出口貿易發展的重要因素之一。2005年7月21日，人民幣匯率實施重大改革：即時起人民幣對美元匯率升值到1美元兌8.11元人民幣的水平；人民幣不再盯住美元，改為參考一籃子貨幣匯率水平進行調整。截止到2009年12月末，人民幣匯率為1美元兌6.8282元人民幣。與此同時，我國對外貿易順差繼續加大，國家外匯儲備余額為23992億美元，位居世界第一位。由此來看，人民幣升值并沒有打擊出口，但這并不符合金融學中 “貶值促進出口限制進口，升值促進進口打擊進口”的理論。針對這一問題，本文將從理論和現實兩個層面分析匯率制度改革以來人民幣匯率升值對我國進出口貿易的積極影響與消極影響，并就我國進出口貿易如何應對人民幣匯率升值提出相應政策建議。

匯改以來人民幣匯率升值與貿易發展狀況

傳統觀點認為：當本幣升值時，出口商品的外幣價格上升，進口商品的本幣價格下降，從而引起出口下降和進口增加，并導致貿易收支惡化。但通過對匯改以來我國貿易狀況的觀察，我們發現事實并非如此。

（一）人民幣升值條件下我國進出口貿易的變化

2005年人民幣匯率形成機制改革啟動以來，人民幣不斷升值：從2005年7月的1美元兌8.11元人民幣，升值到2010年1月的1美元兌6.8282元人民幣。這一期間，我國貿易狀況也發生了一系列變化。

2008年上半年以前的人民幣匯率數據顯示，人民幣對美元升值步伐不斷加快，而2008下半年至今，由于全球金融海嘯的影響，人民幣匯率升值速度逐漸放緩，人民幣兌美元匯率趨于平穩。在匯改之后的前三年里，盡管人民幣匯率一直保持升值趨勢，我國仍保持了貿易順差快速增長的態勢：2006年和2007年的順差額分別為1775億美元和2622億美元；2008年雖面臨國際經濟環境不穩定帶來的挑戰，我國仍實現了2955億美元的順差。但是在2009年，由于金融海嘯的影響日益顯現，我國進出口貿易額較2008年有所減少，增速放緩：2009年全年貨物進出口總額22072億美元，比上年下降13.9%，其中貨物出口12017億美元，下降16.0%，貨物進口10056億美元，下降11.2%；進出口差額1961億美元，比上年減少1020億美元。

根據中國人民銀行和國家統計局提供的數據，我們繪制出二者的變動趨勢 （如圖 1），具體數據如表 1所示：

從圖1可看出，2005年7月至2008年上半年，在人民幣匯率持續升值的同時，我國外貿總額持續增加，并于2008年達到創紀錄的25616億美元，此外我國貿易順差也不斷擴大，也于2008年達到最大值。2008下半年至今，由于受到全球金融海嘯的影響，人民幣匯率升值速度逐漸放緩，人民幣兌美元匯率趨于平穩，對其他貨幣甚至還出現了貶值的趨勢。這一時期，我國進出口貿易總額與貿易順差額較2008年都有所減少。從出口和進口兩個方面來看，出口額增速整體下滑趨勢一直保持到2009年，2009年出口增長率甚至為負數；進口額逐年增加，但2008年下半年以后進口額增速迅速下降。由此可見，從量上來看，人民幣匯率變動并不是我國進出口貿易的決定因素。

（二）我國進出口貿易的特點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進出口貿易迅速發展，并呈現出如下特點：

1.對外貿易規模不斷擴大

1978年我國對外貿易進出口總額為206億美元，占世界貿易總額比重不足1%。此后，我國經濟體制改革深化，特別是外貿體制改革和對外開放步伐的加快，我國對外貿易呈現出加速發展的態勢。1988年我國進出口貿易總額首次突破1000億美元，達到1027.8億美元。2004年，也就是我國加入WTO的第三年，進出口貿易總額突破10000億美元，達到11545.5億美元，居全世界第3位。2007年我國貿易總額繼續大幅增加，首次突破兩萬億美元，達到21738億美元的規模，較上年同期增加了23.5%。2008年中國進出口總額達到創紀錄的25616億美元。受金融危機的影響，2009年對我國對外貿易總額較2008年有所減少，為22072億美元，比去年下降了13.9%，但整體規模仍然很大。

2.對外貿易依存度不斷上升

對外貿易依存度是指一個國家或地區國民經濟對對外貿易活動的依賴程度，通常用本國對外貿易額在本國GDP中所占比重來表示，具體可分為出口依存度和進口依存度。根據國家統計局提供的資料整理及計算，得出我國1997年至2009年外貿依存度（如表 2）。

1997年以來，我國外貿依存度呈上升趨勢。這一趨勢在2002年以后尤為明顯。2004年我國出口依存度為35.98%，進口依存度為34.04%，外貿依存度為70.02%，為近十年來最高。2007年至2009年，由于金融危機的爆發使得主要發達國家紛紛出現經濟下滑，發達國家居民對本國經濟增長的信心衰減，消費能力和欲望持續降低，對進口商品的需求減少，致使我國出口相對減少，外貿依存度有所下降，但仍保持在較高水平。

3.加工貿易所占比重較大

加工貿易指國內企業使用國外廠商提供的原材料或零部件，按對方提出的質量、技術標準加工出成品并交付對方而收取加工費的貿易方式。加工貿易與一般貨物買賣不同，以加工貿易方式進口的原材料、零部件和加工后出口的成品，均為委托方所有，沒有發生貨物所有權的轉移。加工貿易實際上是國際生產合作的一種初級形式。

加工貿易的特點使我國進出口呈剛性：出口增加的同時，進口也在增加。任永菊 （2002）計算出我國進口對出口的彈性為0.8182，我國進口每增長1%，可拉動出口增長0.8182。自改革開放以來，加工貿易成為我國進出口貿易中重要的一種貿易方式，在外貿總額中所占比重較大，為我國經濟發展做出了重要貢獻。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統計局提供的資料整理及計算，得出我國1997年至2009年加工貿易在出口額與進出額中所占的比重 （見表3）。

人民幣匯率升值對我國進出口貿易的現實影響

（一）對我國進出口貿易的積極影響

1.有利于進口成本的降低

人民幣升值使進口的能源、原料與生產資料價格都相對下降。這降低了我國引進國外先進技術、設備以及很多重要戰略物資的購買成本。我國進口依存度較高的行業主要有石油、天然氣、航空、電力設備等。人民幣升值將使大宗交易的進口成本降低，進而增強相關行業部門的盈利能力，提高產品的競爭力。長期以來我國推行 “大進大出，兩頭在外”的外向型經濟發展戰略，加工貿易總額超過一般貿易額，加工貿易順差已成為我國外貿順差的最重要來源。加工貿易中產品復出口成本中其進口成本比例一般都在50%～100%之間，在短期內對進口商品的價格比較敏感。如果人民幣升值，進口商品的本幣價格降低，將導致加工貿易的生產成本降低，自然以加工貿易方式的出口商品外幣價格下降。因此，這部分依賴進口原料的再出口商品仍具有一定的國際競爭力。可見,人民幣升值會促進進口的增加，并以進口帶動出口，使進出口關聯性得到加強。

2.有利于促進貿易結構優化升級

長期以來，中國對外貿易實行的是以 “重出口，輕進口”為主要特征的出口導向戰略。這一戰略的實施在推動中國經濟增長的過程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但同時也產生了對出口過高的依存度。這不僅使中國的經濟增長和就業面臨著潛在的風險，而且也導致企業過度依靠廉價勞動力以保持出口價格優勢，單方面的貿易順差遭致其他國家頻繁的反傾銷訴訟，勞動密集型出口行業的低成本、低市場準入引起的投資過度供給引發企業低價惡性競爭以及出口貿易和就業易受到國際經濟形勢波動影響等一系列問題和矛盾。可見長期依賴于出口單一增長的對外貿易結構很不合理。而人民幣的升值必然會引起一定程度的出口減少和進口增加，可以一定程度上改變我國進出口貿易結構不均衡的局面。

我國外貿增長方式主要靠勞動密集型產品出口拉動。真正體現技術水平和價值含量的高新技術設備和中間投入品等生產要素要從國外進口。人民幣升值將激勵出口企業更多地依靠技術進步來提高附加價值，而不是依賴于低價競銷占領市場的策略。人民幣升值將使一部分只靠低成本競爭、技術含量低、高污染、高耗能的企業被擠出市場。從長遠看有助于我國外貿增長方式從原來的粗放型轉向高質量和高效益的集約型。這會帶來出口結構的改善，符合中國產業結構轉變的發展方向。同時，人民幣升值會促進行業內的競爭，激勵企業通過自主研發和技術創新來提高其國際競爭力。可見，人民幣升值對于推動我國對外貿易結構的優化升級，激發國內企業自主創新，實現可持續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3.有利于緩解貿易摩擦

根據我國海關總署的統計，自加入WTO以來，我國的對外貿易已連續六年以20%以上的速度增長，2007年對外貿易總值比2001年增長了4.26倍。然而，我國對外貿易順差的增速遠遠超過了貿易總值的增速，2007年的貿易順差額比2001年增長了11.6倍。外貿順差增長過快，加劇了中國與主要貿易伙伴 （如歐盟及美國）的貿易摩擦。歐盟在2007年已多次表態希望中國加快人民幣的升值步伐，減少中歐之間的貿易順差。美國國會則在2007年提出了50多項對華貿易保護議案，盡管這些議案大都由于美國政府的反對而未能變為法律，但仍增加了兩國貿易關系的緊張氣氛。

人民幣升值可增加我國進口總額，從而有利于減少貿易順差。人民幣升值可適當提升出口產品的外幣價格，有助于減少其他國家對我國產品的低價傾銷訴訟。低價競銷和出口受到抑制，有利于減弱我國貿易順差不斷擴大勢頭，消除一些貿易伙伴對我國實施貿易保護的借口。人民幣的適當升值，有助于減少經貿糾紛，緩和我國與主要貿易伙伴的關系，促進我國經濟和貿易的和諧發展，創造和保持更加平穩的貿易環境。

4.有利于改善貿易條件

貿易條件是出口價格指數與進口價格指數文化。貿易條件的改善意味著同等數量的商品出口可以換回更多的進口商品。雖然我國貿易順差一直較為可觀，但由于出口商品價格不斷下降而導致貿易條件持續惡化：需要出口大量的勞動密集型產品才能換回少量的國外高科技產品或稀缺資源。人民幣升值以后出口產品的價格相對提高，就可以用較少的出口產品換回本國所需要的各種產品。出口利潤不斷增加，可以改善我國目前的貿易條件。人民幣升值也將會降低進口產品價格，特別是原材料和高科技設備的價格：企業將會加速技術引進，提高生產效率，實現產品動態比較升級。由于進口產品絕大部分用于再出口，故企業生產率提高使得出口產品質量得到提高，有助于我國企業從產品產業鏈低端向中高端延伸，使貿易條件得到改善。

5.有利于中國企業 “走出去”

人民幣升值意味著中國企業到海外投資成本相對下降。這使得他們能以較低的成本在國外投資設廠，從事跨國經營。根據投資地的區位優勢充分利用全球資源，降低生產和交易成本，實現規模經濟，建立全球性的生產營銷網絡。所以說，人民幣升值有利于那些實力雄厚的中國企業 “走出去”，實現其全球發展的戰略，造就出真正具有國際競爭力的跨國公司。

（二）對我國進出口貿易的消極影響

1.不利于我國外貿出口增長

人民幣升值將提高我國出口商品的外幣價格，直接削弱我國出口商品的價格競爭優勢。人民幣升值后,出口企業為維持一定的利潤，必須提高商品在國外市場的銷售價格，這勢必會削弱我國出口商品的國際競爭力，不利于出口持續擴大和國際市場上占有率的提高。尤其是我國出口主要以勞動密集型商品為主，科技含量和附加值都比較低，一旦提高出口商品在國外市場的價格，將造成這些低端產品低價格優勢的喪失，極易被一些東南亞國家所取代，從而影響到出口規模的擴大。然而若保持出口商品的國際市場價格不變，勢必會擠壓出口企業的利潤空間，出口利潤的減少又將嚴重打擊國內出口企業的積極性，造成出口數量的減少，一定程度上會對我國外貿出口造成沖擊。但是，人民幣升值對我國出口的影響是有限的，因為我國出口還受到一些其他因素的制約，如國內外經濟形勢、出口商品結構以及貿易方式等。

2.嚴重沖擊勞動密集型出口行業

在人民幣升值過程中，對出口貿易依存性過大、出口價格彈性較低和科技含量較低的出口行業將受到較大的沖擊。如果沒有提前做好應對的準備，甚至可能會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遭到淘汰。我國的紡織、服裝、家電、化工、電子機械制造業等主要出口型行業都屬于這一類型的行業，其中紡織服裝業對出口貿易的依存度高達50%，附加值和出口價格彈性都很小，因此受人民幣升值的影響最大。根據公開資料顯示，人民幣每升值1%，棉紡織、毛紡織、服裝行業的利潤率將分別下降3.19%、2.27%和6.18%。以服裝行業為例，目前絕大多數外貿服裝訂單的毛利為0.5元人民幣，即出口1美元的產品的毛利為0.5元人民幣。如人民幣對美元小幅升值2%，則意味著外貿企業每出口1美元的產品，其毛利將損失0.15元人民幣。可見，加速我國外貿出口結構的優化升級意義重大。

3.不利于國內企業的發展

人民幣升值后，進口商品在國內的銷售價格將降低，國內消費者用同樣的貨幣可以購買數量更多、質量更好的進口商品。這將嚴重影響到國內相關生產企業的生存與發展，尤其是那些在質量、品牌、技術含量、服務等方面與世界先進企業經營水平還有很大距離的企業，甚至有可能會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遭到淘汰。因此人民幣升值短期內不利于國內企業的業績增長和市場占有率的提升，但從長期看國際競爭對國內企業的長足發展不無裨益。

4.加大我國國內就業壓力

目前，由于我國出口商品大部分是技術含量較低、附加值較低的勞動密集型產品。隨著人民幣的升值，削弱了勞動密集型產品的出口，導致可以吸納眾多勞動力的加工型出口企業利潤下降。這些企業投資轉向技術或資本密集型產業后，必然會使許多素質較低的就業者面臨失業危機。當前我國很大部分的新增就業機會主要是由出口和外貿企業提供的，人民幣升值影響了出口和外商直接投資，進而對當前就業環境的改善帶來一定的沖擊。目前我國勞動力資源尚未轉化為人力資源，具有優勢的僅僅是熟練工人。所以，提高產業層次和加工深度,增強國內配套能力，依靠我國勞動力優勢發展加工貿易仍將是我國長期的經濟工作的重要內容。

我國進出口貿易應對匯率變動的政策建議

鑒于人民幣升值對我國進出口貿易的影響，我們應該采取相應的措施，擴大人民幣升值對我國進出口貿易發展的積極影響，減少消極影響，以使我國進出口貿易健康平穩發展。

（一）完善人民幣匯率形成機制

在人民幣匯率形成機制改革之前,由于人民幣匯率被低估，導致國內外商品價格扭曲,出口商品價格低廉而進口商品價格高昂,致使我國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內,出口額不斷攀升,貿易盈余不斷增加,連年持續出現巨額貿易順差，引起與貿易伙伴的頻頻貿易摩擦。自2005年7月21日起，我國開始實行以市場供求為基礎、參考一攬子貨幣進行調節、有管理的浮動匯率制度。這一新的匯率形成機制在短期內會對經濟增長和就業產生一定影響，但總體上利大于弊。我們應積極穩妥地推進人民幣匯率形成機制改革，要逐步提高匯率形成機制的市場化程度，使人民幣匯率浮動更具彈性，匯率波動能夠更加顯著地反映出市場供求的變動，并要加強本外幣政策的協調，充分發揮匯率在平衡國際收支、抵御國際資本流動沖擊方面的作用，以適應對外開放和市場經濟發展的要求。總之，人民幣匯率改革應該從我國的經濟需求面出發,考慮貿易伙伴的經濟利益,實現雙贏。

（二）積極擴大國內需求

外貿依存度既可以反映一國經濟的開放程度，又可用于衡量一國經濟對國際市場的依賴程度。由于國內內需不足，對外貿易曾經是我國經濟發展的主要拉動力。入世以后，面對經濟的日益全球化，發展對外貿易依然是我國發展經濟的必然選擇。但是，作為世界上人口最多的發展中國家，單純依靠出口導向的發展戰略是非常危險的。過度的依賴國際市場，很容易受到國外市場的沖擊，影響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因此，我國必須在積極發展對外開放的同時，努力推進對內開放，積極推進由外向型向內需型轉變。擴大內需的政策可以沖銷人民幣升值后可能下降的外需。雖然人民幣匯率上升具有一定的擴大內需效應，但這是遠遠不夠的，而且這部分新增加的需求將主要是對外國產品的需求。

擴大內需必須重視對國內市場的開拓。我國是一個處在高速增長時期的人口大國，消費市場規模和潛力都很大。同時，我國也是一個發展中國家，社會中低收入群體仍將是市場消費的主體。因此，擴大內需的重點應當放在為中低收入群體 （特別是廣大農民）提供產品和服務方面。總體來看，我國擴大內需的政策空間還很大，比如降稅、減費、增支、取消對民營企業的融資歧視、取消外資企業享有的稅收特權等。

與此同時，我國應積極參與經濟全球化進程，更好地利用全球化帶來的促進生產力發展的有利因素，發揮比較優勢，促進國內發展。應當強化國內區域分工，增強對外抗風險能力。我國地域遼闊，地區間發展水平和要素結構差別較大，尤其是沿海地區已經在一些產業的發展上取得了一定的成就。這正好提供了區域間分工實現比較利益的良好條件，擴大區域間的分工，既可以減少國內的惡性競爭，又可以減少對外部市場的依賴。

（三）促進貿易結構升級

長期以來，在我國出口產品中附加值較低、技術含量低的勞動、資源密集型產品占據著主導地位。由于我國出口企業大多從事技術含量和附加值較低的加工貿易，工人亦多從事重復熟練勞動，盈利空間受到極大限制。隨著人民幣的升值，我國勞動力價格低廉的比較優勢難以發揮，出口企業很難再單純依靠低廉勞動力和國家制定的低匯率政策開拓海外市場。為了我國對外貿易的長足發展和經濟的持續增長，我們必須調整對外貿易結構，通過提高出口產品的技術含量和附加值，促進我國外貿結構優化升級。有資料顯示，許多歐美跨國公司都已經把技術創新和研發融入其企業發展戰略，有自己完備的研發中心且投入大量研發資金。而在中國很多企業甚至連自主研發和技術創新的意識還沒有。不少企業所謂的核心技術和裝備基本依賴國外進口。

匯率機制的改革和人民幣升值對出口企業有一些壓力。作為出口企業，應該積極調整經營理念和出口戰略，加大自主研發和技術創新的力度，應以滿足個性化消費需求為目的，進行產品概念創新、功能創新、形態創新、包裝創新、運用創新等。以人民幣升值為契機，提高出口產品的技術含量和附加值，加速產品的升級換代，提高出口產品檔次，提升產品的品牌內涵和設計能力，創建出口產品品牌優勢，從而確立企業核心競爭力，提高出口產品的價格，以積極的姿態應對人民幣的升值，在對外貿易中贏得主動。同時，出口企業應重視開發新產品、引進新技術和進口新設備，加快對引進技術的吸收、消化和再創新的步伐，減少高科技新產品 （如光學、醫療、精密儀器和設備等）的進口依賴，通過在進出口兩方面的努力來調整我國貿易結構，減輕人民幣升值對我國貿易的不利影響。

（四）合理利用外匯儲備

人民幣升值壓力很大程度來源于巨額外匯儲備。所以利用我國巨額外匯儲備來進口石油、糧食、礦砂和技術設備等我國緊缺資源和急需技術，不單可以緩解巨額外匯儲備所累積的人民幣升值壓力，而且可以提高我國企業生產能力和整體素質，最終有利于提升對出口產品的競爭。充分發揮人民幣升值對我國貿易的促進作用。可以考慮的具體使用途徑有:在國際金融市場上建立和完善我國重要戰略資源的期貨儲備機制，諸如石油、銅、鐵礦砂等我國稀缺資源，為保障國家安全作必須的準備；放寬外匯管制，提高優秀企業的用匯比例，鼓勵國內優秀企業向外直接投資，提高外匯使用效率；購買國內緊缺商品，平衡國內物價，利用人民幣升值減輕部分行業、部分產品物價上升過快的壓力，對我國可能出現的通貨膨脹也會起到一定的抵消作用。

我國應該適當控制外匯儲備的增長。要降低國際外匯市場風險對我國外匯儲備保值增值目標的壓力，力求實現國際收支的平衡，減少對出口產品的補貼，此外適當多進口一些具有較高科技含量的機械、設備及高新技術等，適當減少對外貿易順差，從而減少貿易摩擦。另外，還應該有意識地增加戰略資源等方面的儲備，鼓勵企業發展境外加工貿易、進行境外設廠投資、收購礦山油田資源等。

人民幣匯率升值既存在著對我國外貿有利的影響，也存在著對我國外貿不利的影響。我國目前的現狀是貿易順差繼續擴大，這主要是由于多種原因造成的。我們應該充分地利用升值給我們帶來的有利影響，同時通過多種途徑規避升值帶來的種種不利影響，使我國的外貿朝著更健康有序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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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銀行）

孫鐵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