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新莉,戴志鵬
(湖南城市學院體育系,湖南益陽413000)
伊斯蘭宗教改良背景下的西亞體育發展研究
譚新莉,戴志鵬
(湖南城市學院體育系,湖南益陽413000)
宗教與體育之間是一個相互關聯與交錯的關系。近年來,西亞國家的體育發展呈現出婦女體育從無到有,體育交流日益豐富,國際比賽承辦逐步增多以及競技體育水平迅速提高的特征。西亞體育取得的這些成績與伊斯蘭教近年來致力于突破傳統,積極應對挑戰,努力融入世界的宗教改良的社會背景密切相關,與此同時,蓬勃發展的西亞體育給伊斯蘭教的宗教改良注入了更多的動力。這一現象對于我國后奧運時代的體育事業如何實現和諧、健康和可持續發展提供了一些有益的啟示。
伊斯蘭教;改良;西亞;體育
Abstract:The relation between religion and sports is interrelated.The fast sports development which includes women’s sports movement,more and more international sports communication,active attitude to host different international sports events and the improving sports achievement in western Asian countries is related to the religion reform in Islam world these years which shows an attitude to change the tradition,communicate with world and deal with all the challenges positively.Meanwhile the sports development also has a positive effect on its religion reform process.This successful experience can give us some useful information on how to realize the healthy,harmorny and development of sports in our country.
Key words:Islam;reform;Wetern Asia;sports
伊斯蘭宗教誕生于公元7世紀的阿拉伯半島,被稱為世界三大宗教之一。在全球化日漸成為當今世界發展趨勢的時代背景下,伊斯蘭教也從阿拉伯半島逐步走向世界,讓自己從一個民族的宗教演變成了世界的宗教,從一種宗教的力量升華為一種文化力量和政治力量并作為一種生活方式在世界上影響著超過10億的人口。如今,伊斯蘭教不僅在16個阿拉伯國家被尊為國教,在中非、北非、西亞、東南亞和中國也有著相當數量的信徒(穆斯林),世界各地的穆斯林移民也呈逐步增長之勢:2001年澳大利亞的人口普查顯示,澳大利亞的穆斯林移民已達到281 578人,其中獲得澳大利亞公民權的穆斯林已經達到221 856人[1]。在美國,官方數據公布美國的穆斯林總人口約為235萬,《2005年布利坦尼卡年鑒》則報道美國穆斯林總人口為470萬。而一些全國性穆斯林組織的則宣稱,美國穆斯林人口約在600萬-900萬之間,除了65%的穆斯林是來自全世界80多個國家和地區,還有35%的穆斯林是本土出生[2]。即便是在基督教占主導地位的歐洲,穆斯林也已經成為歐盟內部最大的少數族群。經過30多年的移民,歐洲穆斯林人數已經增長了3倍。目前,由于歐盟內部對外來勞動力的需求仍然十分強烈,加之西亞北非穆斯林國家人口的高增長率,合法的穆斯林移民仍以每年100萬人的速度進人歐洲,非法穆斯林移民每年大概也有50萬人左右,預計到2020年時穆斯林人口將占歐洲總人口的10%[3]。無論是從信徒的數量、地域的分布還是宗教文化的影響力來看,伊斯蘭教都是當今世界重要的宗教之一。
從本質上講,伊斯蘭文化是一種推動人類文明發展的積極文化[4]。但是,由于不同宗教文化之間的差異性,伊斯蘭宗教在融入全球、走向世界的進程中面臨著文化沖突與價值觀認同等諸多問題。特別是“9.11事件”發生后,世界其他地區對伊斯蘭教的恐懼、甚至是憎恨情緒更是加劇了“穆斯林威脅論”的蔓延,伊斯蘭教與世界文化的融合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障礙和困難,如何摒棄傳統、封閉和保守的宗教形象是伊斯蘭教亟需解決的問題。
伊拉克戰爭后,尤其是進入21世紀以來,伊斯蘭教已經意識到不同文明之間的對話對于促進了解、消除誤解、增進理解的重要性。如何使伊斯蘭文化和價值觀適應時代變化的要求,為國家的現代化服務是當今伊斯蘭國家一直關注的話題。面對著伊斯蘭文明被歪曲,穆斯林形象被丑化,伊斯蘭國家和社會承受著越來越大的壓力,他們在不斷抗議和反對的同時,也頻頻提出文明對話的主張,借助各種平臺和場合,通過正面闡述伊斯蘭教的寬容、和平、正義和兄弟情誼等教義內涵,以爭取國際社會特別是西方國家的理解和認同。2005年6月在也門舉行的第32屆伊斯蘭會議組織外長會議通過了“薩那宣言”,強調通過推行這一路線來加強伊斯蘭各國的團結,處理與其他文明的關系,維護世界文明、文化和宗教的多樣性。伊斯蘭教“開明中間路線”的確定為伊斯蘭國家社會宗教文化的變革鋪平了道路。伊斯蘭教的宗教改良舉措是要將近代所丟失的伊斯蘭文化精華重新尋找回來,在多元文化的架構中把握結合點、掌握平衡點,既堅持傳統,又在傳統的基礎上勇于創新,以一種積極的姿態來應對世界的挑戰,加強與世界不同文化的交流,讓世界真正了解伊斯蘭教文化,讓穆斯林真正融入世界。
體育作為社會文化體系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在一定程度上能夠體現一個文化體系的發展動態。從地域來看,西亞的地理版圖主要以阿拉伯半島為中心,起源于阿拉伯半島的伊斯蘭教在西亞國家的社會文化體系中舉足輕重。近年來,伊斯蘭教積極、開放的宗教改良姿態在西亞國家的體育事業發展中得到了充分的體現。
對于阿拉伯婦女在社會生活中受到諸多桎梏的事實,伊斯蘭教的影響被認為是其重要原因。其實這是對伊斯蘭宗教的一種曲解,阿拉伯婦女的社會地位問題不是伊斯蘭宗教影響下的產物,而是在此之前就已經存在的歷史事實。在伊斯蘭宗教沒有出現之前,阿拉伯人一直處在分散、孤立和落后的“蒙昧時代”。這一時代的阿拉伯婦女權益面臨諸多問題:首先是生存權,貧窮且多子女的家庭,女孩從出生時起,就面臨著生存問題,有的因為經濟原因而被剝奪了生命權;其次是自由婚姻權,女子婚前沒有選擇未婚夫的權利,婚后也沒有離婚的權利。蒙昧時代的阿拉伯社會曾流行買賣婚姻、換婚(交互婚姻)與臨時婚姻(活期婚姻)。男子可以不受限制地多妻。婦女無自主經營權、繼承權與離婚權。待婚期長達一年,且寡婦可以象財產一樣被繼承或有價(聘金)轉讓;最后性別歧視,女性被視為一種動產[5]。從歷史發展進程來看,伊斯蘭宗教的出現是阿拉伯半島由奴隸社會邁向封建社會的文化標志。融合了阿拉伯傳統文化和中東傳統文化的伊斯蘭教自出現開始就致力于構建一個新的文化體系,打破傳統血緣關系的藩籬,建立以共同信仰為核心的教胞關系。對穆斯林婦女的尊重一直是伊斯蘭宗教的主張:伊斯蘭教義《古蘭經》詳細闡釋了真主面前,男女平等和教法面前,人人平等。“作為男人配偶的女人是男人的同類,所以男人、女人都是人”(2∶30)?!拔医^不使你們中任何一個行善者徒勞無酬,無論他是男的,還是女的——男女是相生的?!?3∶195)以及“求學是每一個穆斯林男女的天職?!绷硗?伊斯蘭教的“六大信仰”和“五大功課”都沒有體現對婦女的歧視。伊斯蘭教的婦女觀從本質上講是開明和先進的,只是在其傳播過程中難以突破和改變諸多傳統風俗的桎梏。
面對當今世界針對穆斯林婦女社會地位的質疑和批評,伊斯蘭教在宗教改良過程中特別關注穆斯林婦女地位的提高。穆斯林婦女一直都被禁止參加體育活動,在伊斯蘭教的自我改良進程中,西亞國家把逐步解除婦女參與體育活動的禁令作為改變她們社會地位的重要舉措。第一,西亞國家的婦女逐步出現在伊斯蘭世界的體育競賽:2005年在多哈舉辦的第三屆西亞運動會成為了第一個允許婦女參加的伊斯蘭教國家運動會;2007年,科威特公主乃伊麥·阿罕默德·賈貝爾·薩巴赫擔任海灣阿拉伯國家女子體育運動委員會主席職位。在她的不懈努力下,2008年3月在科威特舉辦了海灣阿拉伯國家的首屆海灣阿拉伯國家女子運動會,比賽項目包括籃球、乒乓球、跆拳道、田徑和射擊等項目,女孩們甚至可以自己選擇是否佩戴面紗。這一賽事成為了海灣女子運動史上的一個里程碑,它標志著海灣婦女在朝著實現自我的遠大抱負道路上邁出重要一步。第二,西亞國家的婦女逐步登上國際體育舞臺:卡塔爾不僅是阿拉伯世界第一個允許女性參加國際比賽的國家,更是第一個允許女運動員穿短褲參加比賽的國家;在2000年悉尼奧運會上,來自巴林的法蒂瑪·格拉什和也門的希娜·阿里·艾哈邁德成為阿拉伯半島歷史上首次參加奧運會的女子運動員;2002年,卡塔爾人娜迪阿·曾丹作為卡塔爾射箭隊隊員參加了釜山運動會,取得了第四名的好成績,她是卡塔爾歷史上首批女性亞運會代表隊成員;2002年,科威特的3名女子跆拳道選手參加了在伊朗舉行的國際跆拳道比賽,并獲得了兩金一銀的驕人成績;2004年的雅典奧運會的百米預賽跑到上首次出現穆斯林婦女的身影,來自伊拉克的姑娘阿拉·賈辛站在了百米跑道上,并且還參加了200m比賽;2006年的多哈亞運會更是成為了阿拉伯國家婦女全面參加國際體育賽事的舞臺。伊朗女子選手出現在跲拳道、國際象棋、劃船、田徑、射擊、羽毛球、馬術、武術和女子沙灘排球等十多個項目中;科威特的女子運動員數量甚至達到了54名,參加了跆拳道、乒乓球、網球、射擊、柔道、擊劍、田徑、馬術、保齡球、賽艇等項目;約旦隊還派出了西亞第一個女子足球隊參加了多哈亞運會的比賽;伊拉克有一對女子沙灘排球運動員首次亮相亞洲大賽的舞臺;來自巴林的法蒂瑪·格拉什更是獲得了多哈亞運會田徑比賽女子200m和800m比賽的冠軍;2008年的北京奧運會上,伊拉克女運動員達娜·侯賽因·阿卜杜勒·拉扎克一直在為實現自己的奧運夢想而拼盡全力,在北京奧運會前夕,美國《時代》雜志將她列入北京奧運會上最值得期待的100名運動員之一;2010年8月,伊朗15歲以下女子青年足球隊參加了在新加坡舉行的首屆青年奧林匹克運動會。第三,西亞國家的婦女開始全面參與體育活動。在2006年多哈亞運會組委會和志愿者的隊伍中,東道主卡塔爾的婦女占了相當比例,在觀看比賽的人群中也常見穆斯林婦女的身影,而且和男性同坐在一個看臺上;在科威特,已經出現了一家女性體育俱樂部——姑娘體育俱樂部[6]。當今西亞國家婦女體育的全面發展離不開近年來伊斯蘭宗教改良的歷史背景,同時也是伊斯蘭教的宗教改良在體育領域中的具體表現。
保守與傳統是伊斯蘭教留給人們的重要印象,狹隘的民族主義和宗教主義是穆斯林與世界進行交流的重要障礙。改變原有的保守形象、摒棄狹隘的民族主義和宗教主義是伊斯蘭宗教自我改良的重要切入點,西亞地區日益活躍的體育人才交流很好的體現了這一點。首先,西亞男子籃球的“歸化”球員現象是西亞國家進行體育人才交流的一個亮點。“歸化”球員是指那些改變原來國籍代表現有國籍打球的球員[7]??v觀當今世界體壇,球員“歸化”已不是一隅一國的現象:以籃球項目為例,參加2009年美洲杯的多米尼加和加拿大,參加2009年歐錦賽的比利時和馬其頓都有“歸化”球員,參加2009年亞錦賽的韓國等隊伍都有“歸化”球員[7]。西亞地區的黎巴嫩、約旦、卡塔爾等國家也出現了“歸化”球員。相對于“海外兵團”和“雇傭軍”這些體育社會流動形式,“歸化”球員現象具有更多的積極元素?!皻w化“球員有別于一些個人項目中依靠單個隊員實現爭金奪銀的“海外兵團”,如代表日本參賽的原中國乒乓球隊隊員何智麗、代表荷蘭參加國際比賽的原印度尼西亞羽毛球運動員張海麗等?!皻w化”球員“也不同于一些集體項目為了奪取某屆大賽的成績而采取的臨時性舉措的“雇傭軍”。如代表菲律賓男子籃球參加2007年亞洲男子籃球錦標賽中的美國球員凱利·威廉姆斯和代表德國參加2008年北京奧運會的美國球員卡曼。在籃球運動影響力日益擴大的今天,西亞男子籃球的“歸化”球員現象不是為了狹隘的“金牌戰略”目標,而是為了推動籃球在西亞國家的發展,體現了他們愿與世界加強體育交流的開放姿態。其次,派遣運動員到其他國家學習和鍛煉是西亞國家加強體育人才交流的又一積極舉措。伊朗扮演了這一舉措的引領者角色,在他們發展籃球運動的進程中,不僅向籃球運動的發達國家學習,以塞爾維亞的籃球發展理念發展國內籃球聯賽。而且鼓勵國內有潛質的運動員到高水平的國家去鍛煉和提高??ㄔ资堑谝粋€在美國NCAA一級聯賽打球的伊朗球員,在2009-2010賽季他作為一年級新人在NCAA聯賽中,場均拿到10.3分外加9.1個籃板球,數據非常驚人。一個賽季他一共拿到272個籃板球,創造了賴斯大學的新人紀錄[8]。著名中鋒哈達迪更是成為登陸NBA的第一個伊朗球員,現效力于NBA的孟菲斯灰熊隊。2008年,伊朗在美伊局勢日趨緊張之時開始了一次“籃球外交”,伊朗男子籃球國家隊以備戰奧運會為契機,赴美與多支NBA球隊進行了比賽。2009年,伊朗在處理美伊關系的過程中又成功地開展了一次“足球外交”,讓德黑蘭的兩支球隊(波斯波利斯足球隊與同城的埃斯特格拉爾足球隊)在美國上演了一場“德比之戰”,這些舉措開創了兩國體育交流的新局面,甚至對兩國的政治關系都產生了積極的影響,為緩和美伊關系贏得了契機。約旦不僅在國內籃球聯賽中吸收國外優秀籃球人才,而且鼓勵國內球員到別的籃球聯賽中去發展,如效力中國CBA聯賽上海大鯊魚隊的阿巴斯;足球方面,1999年,伊朗的薩赫魯迪曾在當時的大連萬達踢球并參加了當年亞俱杯的決賽。也是在1999年,沙特阿拉伯最富影響力的球星阿明(20歲時就成為了沙特阿拉伯國家隊的隊長,先后參加1994年和1998年世界杯)加盟當時的四川全興足球隊,黎巴嫩足球明星安塔爾先后在德甲的科隆隊和中超的山東魯能隊踢球。近年來,越來越多的西亞國家足球運動員亮相德甲等歐洲足球職業聯賽的賽場。最后,利用石油經濟優勢事實“請進來”是西亞國家加強體育交流的一個特色。西亞國家在伊斯蘭宗教改良的進程中充分利用自身的石油經濟優勢推進國際體育交流,發展體育事業。強大的石油經濟不僅讓西亞運動員走出去成為了可能,更吸引了眾多高水平的教練員和職業運動員來到阿拉伯地區。黎巴嫩、約旦和卡塔爾的籃球教練都是來自美國的高水平教練員。足球在西亞國家一直受到重視,為了推動該地區職業足球的進一步發展,西亞國家借鑒上個世紀70年美國和90年代日本的成功經驗,邀請引進國際球星加盟,利用他們的名氣吸引廣大球迷到現場看球,幫助本國球員提高足球技術與意識,全面提升本國的足球聯賽水平。像前德國球星埃芬博格和巴斯勒、巴西球星羅馬里奧、法國球星勒伯夫、西班牙球星瓜迪奧拉和耶羅、阿根廷球星巴蒂斯圖塔、韓國球星李榮杓等在職業生涯高峰期后都來到卡塔爾等西亞國家職業聯賽“淘金”。這些海外球星的到來不僅提升了該地區足球比賽的關注度、提高了他們職業足球的水平,也加強了西亞國家與世界的體育交流。
隨著奧林匹克運動在世界的影響力日益擴大,各種體育賽事日益豐富,積極承辦各種體育賽事也成為了西亞國家積極融入世界、展示自我的重要舉措。以1960年開始創辦的亞洲男子籃球錦標賽來說,前18屆比賽沒有一次是在西亞國家舉辦。1997年,沙特拉伯舉辦了第19屆亞洲男子籃球錦標賽,這是西亞國家積極承辦國際體育大賽的開始。僅僅在8年之后,卡塔爾又舉辦了第23屆亞洲男子籃球錦標賽(2005年),2011年的亞錦賽舉辦權又落戶黎巴嫩;亞洲杯男子足球賽自1996年至今的5屆比賽,有3屆由西亞國家舉辦(1996年阿聯酋舉辦第11屆亞洲杯,2000年黎巴嫩舉辦第12屆亞洲杯以及2011年即將在卡塔爾舉辦的第15屆亞洲杯);雖然網球運動在西亞發展相對緩慢,但西亞國家對這個發展迅猛的運動項目傾注了極大的熱情,自1993年開始舉辦的迪拜網球賽以豐厚的獎金和賽事的高規格吸引了世界各地的優秀選手,成為當今網壇較具影響力的賽事之一;在國際乒聯每年的十多站職業巡回賽中,阿拉伯國家也承辦了四站比賽(科威特站、卡塔爾站、摩洛哥站和埃及站)。更重要的是,西亞國家開始了追求奧運的夢想,卡塔爾積極申辦了2016年奧運會,雖然這次申辦失利,但他們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奧運申辦。舉辦眾多體育賽事不僅讓西亞國家逐步接觸、了解更多的體育項目,也讓世界通過這些賽事的舉辦逐步認識、了解西亞國家的社會生活。
隨著奧林匹克運動在世界的影響力日益擴大,“更快、更高、更強”的奧林匹克精神讓提高體育競技實力成為當今世界很多國家發展體育事業的突破口。宗教改良背景下的西亞國家開始意識到提高體育競技實力對于發展國家體育事業乃至樹立國家形象的重要意義。近十年來,西亞國家的體育競技實力得到了快速發展,以亞運會來說,自從1974年中國首次參加德黑蘭亞運會以后,這項賽事開始真正成為全亞洲人民的體育盛會。在1974~2006年的9屆亞運會中,西亞國家的體育競技實力逐步提高。從獲得獎牌的國家數量來看,西亞在上個世紀的7屆亞運會中獲得獎牌的國家一直都在10個以下(分別是1974年德黑蘭亞運會4個、1978年曼谷亞運會4個、1982年新德里亞運會8個、1986年漢城亞運會9個、1990年北京亞運會5個、1994年廣島亞運會7個和1998年曼谷亞運會7個),而在新世紀以來的兩屆亞運會中,獲得獎牌的西亞國家數量都超過了10個(2002年釜山亞運會11個和2006年多哈亞運會11個),占到西亞國家總數的84.6%(土耳其、塞浦路斯和以色列不計算在內)。同時期的奧運會成績也表現出了類似的特征,自1972年慕尼黑奧運會到1992年巴塞羅那奧運會,西亞國家沒有獲得過奧運會比賽金牌,先后獲得獎牌的國家也僅僅限于伊朗、黎巴嫩、卡塔爾和敘利亞4個國家,6屆奧運會的獎牌總數也只有10枚。而從1996年亞特蘭大奧運會到2008年北京奧運會,西亞國家在每屆奧運會上都收獲了金牌(1996年亞特蘭大奧運會上,伊朗和敘利亞各獲得1枚金牌;2000年悉尼奧運會上,伊朗獲得3枚奧運會金牌;2004年雅典奧運會上,伊朗獲得2枚金牌,阿聯酋獲得1枚金牌;2008年北京奧運會上,伊朗和巴林各獲得1枚金牌),獲得過獎牌的國家包括伊朗、卡塔爾、敘利亞、沙特阿拉伯、科威特和巴林6個國家,4屆奧運會的獎牌總數達到了22枚。從獲得金牌的體育項目來看,除了摔跤等傳統奪金項目外,西亞國家的體育強勢項目還擴展到了跆拳道(2008年北京奧運會)、田徑(2008年北京奧運會)、射擊(2004年雅典奧運會)、舉重(2004年雅典奧運會和2000悉尼奧運會)等項目。我們發現,伴隨著伊斯蘭教的宗教改良進程,西亞國家的體育開始在國際賽場上逐步贏得了關注。
體育與宗教無論從產生或發展、形式或內容上,都對人類社會構成了一個關聯度較高的、復雜連體的、相互交錯的文化現象,體育的發展在受到宗教文化影響的同時也積極影響著宗教的發展。伊斯蘭宗教改良背景下的西亞體育發展軌跡很好的體現了這一關系。
從體育的起源來看,早期體育的萌芽與宗教有著密切的關系。在體育的發展過程中,體育的演變、分化都不同程度的受到宗教的影響。進入現代社會后,體育和宗教雖然分化成兩種不同的社會文化活動[9],但是,宗教作為一種以信仰為特色的文化形態,對體育發展的影響仍然存在,并呈現出宗教的類型差異性、時代差異性、民族差異性和區域差異性等特征。伊斯蘭教面臨的最大的問題是教義的“保守性”和狹隘的宗教主義,伊斯蘭國家把這一問題作為了宗教改良的主要突破口。正因為伊斯蘭教堅持“要打破傳統血緣關系的藩籬,建立以共同信仰為核心的教胞關系,真正踐行《古蘭經》所闡釋的‘真主面前,男女平等’”的宗教改良目的,西亞國家的婦女體育才會從無到有;正因為伊斯蘭教堅持“處理與其他文明的關系,維護世界文明、文化和宗教的多樣性”的宗教改良路線,西亞國家的國際體育活動交流才會日漸頻繁;正因為伊斯蘭教堅持“在傳統的基礎上勇于創新,以一種積極的姿態來應對世界的挑戰”宗教改良的勇氣,才會有西亞國家在承辦各種國際賽事中積極的姿態。近年來伊斯蘭教的宗教改良舉措為西亞體育的蓬勃發展提供了良好的社會環境。
隨著把奧林匹克文化在當今世界日漸深入人心,奧運會成了世界矚目的體育盛會,奧林匹克旗幟引領下的體育文化在當今世界的影響日益擴大。正因如此,原本對體育不太重視的西亞國家也開始意識到到發展體育運動,加強國際體育交流對于西亞國家樹立國家形象和融入世界的重要性。在西亞國家婦女體育發展的進程中,卡塔爾扮演了一個“開路先鋒”的角色,卡塔爾對于國內婦女參與體育活動的“開明”態度是對傳統伊斯蘭宗教的最大挑戰,這一態度的背后其實與他們對奧運會的期盼,實現本國人民和阿拉伯世界的奧運夢想密切相關。要實現這一目標,他們就必須解決伊斯蘭文化與奧林匹克文化之間的“諸多沖突”,要改變世界對阿拉伯國家的“成見”,要以更加積極和開放的姿態融入世界。從一定程度上講,西亞國家追求奧運的體育夢想為他們的宗教改良帶來了動力,指明了方向,體育作為一種社會文化因素正積極的影響著西亞國家的宗教文化改良進程。
作為社會文化體系的一種重要組成部分,體育文化與政治制度、經濟體制、教育機制、宗教信仰等諸要素之間密切聯系并相互影響。后奧運時代的中國體育事業如何實現和諧、健康和可持續發展?在當前體育學術界對于我國體育體制改革進行熱烈討論之際,或許,西亞國家的體育事業在伊斯蘭宗教改良背景下的快速發展能給我們帶來一些有益的啟示。
[1] 楊洪貴.澳大利亞穆斯林的歷史與現狀[J].中國穆斯林,2007(2):56-58.
[2] 周傳斌.美國穆斯林掠影[J].中國穆斯林,2010(3):49-52.
[3] 尹斌.歐洲的穆斯林問題[J].國際問題研究,2006(1):63-65.
[4] ??×?關于伊斯蘭教文化的思考與展望[J].中國穆斯林,2007(4):35-38.
[5] 沙宗平.伊斯蘭教與穆斯林婦女權益淺議[J].中國穆斯林,2006(2):10-12.
[6] 龍芬,熊姿.試論伊斯蘭教國家婦女體育運動的發展— —由多哈亞運會引發的思考[J].體育文化導刊,2007(12):84-86.
[7] http://sports.sohu.com/,2009-08-16.
[8] 伊朗公布23人大名單超豪華陣容令男籃恐懼[EB/OL].http://sports.sina.com/,2010-06-15.
[9] 曹曉東,蔣榮.宗教與體育發展關聯性的研究[J].沈陽體育學院學報,2010(6):18-20.
Research on the Sports Development in Western Asia Countries in the Backgrounding of Islam Religion Reform
TAN Xin-Li,PAI Zhi-Peng
(PE Repartment,Hunan Crty Institute,Yiyang 41300,China)
G80-05
A
1004-3624(2011)02-0022-04
2010-11-23
譚新莉 (1965-),女,副教授,研究方向:體育教育與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