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雙城記

| 文 圖 · 許玫

一提起俄羅斯，人們眼前就會閃現出廣袤的土地、飛馳的雪橇、伸向藍天的白樺林，當然還有青春無限的俄羅斯女郎……如果說世界是一本書，俄羅斯一定是其中璀璨的一頁。而圣彼得堡和莫斯科更是俄羅斯行中不能忽略的兩座城市。

一見鐘情圣彼得堡

游覽圣彼得堡，最好的時節莫過于夏季。這座距離芬蘭灣不遠的古老城市白晝時間約有20個小時，無形中拉長了游覽時間。沐浴在絢爛的陽光之下，涅瓦河畔的歷史建筑也顯得更加熠熠生輝……

初識圣彼得堡，是在一派夕陽之下。雖然出機場時已是傍晚時分，但當車子駛過寬闊的涅瓦河時，湛藍的天空與河水交相輝映，兩岸的古老建筑巍峨壯麗，讓人不禁贊嘆圣彼得堡的大氣和雍容。而穿梭于街道巷尾的人們，除了優雅的神情，臉上還有一份別處難見的純凈之氣。

圣彼得堡，很難不讓人一見鐘情。

圣彼得堡有白晝現象，在這個季節，夜晚也不過是黑上兩三個小時而已。要想在旅館里睡好，只能把客房的窗簾密實地拉上。

從北京到圣彼得堡，四個小時的時差還算好過。第二天早上五點醒來，當我拉開厚重的窗簾，發現外面已是一片艷陽高照了……

品味涅瓦河

坐上涅瓦河的游船，穿著艷麗民族服裝的俄羅斯演員嘹亮地唱起了《喀秋莎》，雖然大家都知道這種幾十年前的歌曲在俄羅斯早已不流行，但大家還是繞有興致地欣賞這專門為中國客人準備的節目。品著伏特加酒或者香檳酒，吃上一塊涂著魚子醬的薄面包，眺望窗外如畫的景致，這是縱覽圣彼得堡的不二之選。

靠在船頭，環顧兩岸，視野非常開闊，可以看到冬宮、彼得要塞、阿芙樂爾號巡洋艦等著名景觀。

圣彼得堡的歷史城區基本保持了原貌。當年納粹沒能攻到市中心，因此這里的建筑大多幸免于難。不過想想二戰慘烈的狀況，戰前的圣彼得堡應該有著更濃郁的古典主義風格吧。如今，圣彼得堡的市政府為了保護歷史天際線景觀，禁止在市中心建造摩天高樓，迄今最高的建筑不過是高122米的圣彼得教堂的鐘樓。

阿芙樂爾號依舊屹立在河畔，旁邊就是一所海軍學校。高高瘦瘦的年輕學員們三三兩兩地從馬路上穿過時，常常被游客拉去一起合影。有這艘名噪一時的艦只做背景，加上戴著寬檐帽的海軍士兵，畫面自然十分理想。

彼得要塞建在兔子島上，原先都是木質建筑，后來才蓋起了石砌的大教堂。有趣的是，通往要塞的橋墩上還真蹲著一只木頭小兔子的雕像，似乎是在提醒過往的人們這個島嶼的名稱。

島上還有一座彼得大帝的銅質雕像，但奇怪的是他的頭部明顯比身子小。有人說，這是因為彼得大帝身體有殘疾，本來就比例失調；也有人說，工匠是先做的身子，做到頭部時銅料不夠了。后一種說法似乎有些牽強，不過這并不影響游人興致勃勃地站在他的身邊合影。

如今，彼得要塞的軍事意味早就蕩然無存，雖然廣場上佇立著幾門大銅炮，氣勢頗為雄偉，但也不過是一些道具而已。來到這里的俄羅斯人似乎更愿意趴在堤岸上捧一本書，悠閑地曬太陽……

涅瓦河畔便是果戈理筆下著名的涅瓦大街。對于他來說，這條街是世界上最有趣的地方；而對于中國人來說，去看看普希金咖啡館似乎成了必須的節目。這座咖啡館很好找，其門口左側的墻上有普希金的一幅白描頭像。進門后是上下兩層樓。樓下的咖啡座有一尊普希金沉吟思考的蠟像，身前的筆筒里還有他用過的鵝毛筆。這位浪漫主義的詩人就是從這里出發，走向決斗場的，結局令人唏噓。坐在這里喝一杯咖啡，似乎才是向詩人致敬的最佳方式。

從冬宮到夏宮

來到圣彼得堡，必然要去冬宮。冬宮幾乎成了圣彼得堡的代名詞。這座巴洛克風格的綠白相間的建筑氣勢宏偉，又不失秀麗。如今，它已從沙皇的皇宮轉變為不折不扣的博物館，與大英博物館、盧浮宮、大都會博物館并稱為“世界四大博物館”。

冬宮有270多萬件文物，就算不吃不喝每一件都看下來，也需要5年的時間！更何況其中每一間美輪美奐的展廳，本身都是卓越的藝術品。

流連在冬宮之中，駐足于拉斐爾、莫奈和畢加索等大師的畫作之前，目不暇接的我最強烈的感受只有兩個字：震撼！就連地板上的花紋，也是用木條鑲嵌拼起來而絕非畫出來的。這樣的精雕細琢在今日已是不可想象。

冬宮外的廣場同樣壯觀，高高聳立的亞歷山大柱直指蒼穹。廣場上三三兩兩的馬車和招攬客人拍照的古裝麗人，讓我恍然身處于沙俄時代。然而，穿過廣場，看到街角被當做寵物的小棕熊貪婪地捧著奶瓶喝奶時，我又一下子被拉回到了現實當中。

相形之下，位于海邊的夏宮則更為浪漫。山腳下的庭院中有各色風格的噴泉，而金色“洋蔥頭”式的宮殿群在灼熱的光照下顯得格外炫目。據說，彼得大帝不喜歡宮殿，所以他在海邊搭建了自己的小木屋。他想象不到，如今的夏宮已成為平民最熱愛的郊外公園，尤其是孩子們，他們總是在噴泉旁嬉戲打鬧，玩得不亦樂乎。

圣彼得堡還有一座嘆為觀止的宮殿，就是現在被人們稱作“普希金城”的葉卡捷琳娜花園。花園中的藍白色建筑群一點都不比冬宮遜色，尤其是一座全部用琥珀鑲嵌的奢華大廳更是令人咋舌。巨大的后花園采用布局嚴謹的皇家園林手法，綠樹之間點綴著可通馬車的小徑，湖泊之上水鳥點點，顯得靜逸雅致。

走出花園，恰逢當地正在舉辦一個慶祝活動，俄羅斯女孩們穿著各色民族服裝，組成盛大的游行隊伍。精致的臉龐、燦爛的笑容，我們這些觀眾也無法不被她們的歡樂所感染著。

跳躍在紅場上

從圣彼得堡坐火車去莫斯科，一晚就能到。列車沒有開動時是不開空調的，這讓我生生憋出一身汗來。列車終于開動了，我發現每節車廂只有一側有個小小的衛生間，里面竟然連洗手臺都沒有。這樣的配套硬件讓我大跌眼鏡。

好在火車開得平穩，一覺之后便到了莫斯科。下車后我直奔紅場而去。與圣彼得堡相比，莫斯科的“首都意味”濃了很多，街道兩旁的建筑大多是方方正正的盒子狀，甚至還有赫魯曉夫時代搭建的公寓樓。而斯大林風格的尖頂建筑大多線條硬朗，給人以戰爭年代的緊迫感。

紅場的面積雖然只有天安門廣場的五分之一，但其四周云集了列寧墓、克里姆林宮、瓦西里升天大教堂、國家博物館、古姆商場等著名建筑，其重要性可見一斑。

色彩斑斕的瓦西里升天大教堂有著8只圓圓的“洋蔥頭”，猛一看，更像是童話世界里的城堡。站在它跟前，我突然有飛身一躍的沖動，因為它的大尖頂主冠可是有通天之意啊。于是，臉上掛著笑容的我一次次地躍起，在鏡頭前留下了快樂的身影……紅場在我心中不再是高高在上，而是讓人無限留戀的一個美好記憶。

不過，克里姆林宮的莊嚴肅穆還是不容打破的。原以為這只是一座宮殿，沒想到有一群建筑。穿過橋頭堡便是總統辦公的黃色宮殿，警衛們緊張地逡巡在周圍，一旦有游客不小心走下人行道，尖銳的哨聲就會響起……

建筑群中最美的地方當屬教堂廣場。廣場呈四方形，周邊是一圈銀白色的石砌教堂，頂部的“洋蔥頭”全部用金色打造，氣勢不凡。東正教的教堂不會很大，但都很高，據說以方便直接升天。教堂內昏黃的光線下是保存了幾百年的精美壁畫和雕塑，圣徒身上的衣服顏色是用碾碎的琥珀混合而成的，到現在都依然鮮亮，真是不可思議。

莫斯科郊外金環小鎮上的謝爾蓋耶夫修道院也讓人難以忘懷。金色和藍色相間的“洋蔥頭”遠遠地就映襯在天際線上，十分壯觀。庭院中的圣水亭是個熱點，來到此處的人無不接些水來喝，或者干脆洗把臉，據說，這可以沾一沾圣水的光。教堂內部的裝飾堪稱奢華，金色的大門、壁畫、燭臺和欄桿讓人眼花繚亂，怪不得這座修道院曾經富甲一方，后來更成為莫斯科北部御敵的重鎮。

來到莫斯科，除了感受它的前世，也要了解它的今生。阿爾巴特大街是一條有名的步行街，兩旁是咖啡館、劇院和售賣各種紀念品的小店，間或也有小販在兜售畫作和書籍等。

漫步在這條街上，在櫥窗里偶爾還能看到以列寧和鐮刀斧頭為代表的畫片。這些東西足以喚起人們對前蘇聯時代的記憶。踱進店里，店員一看我是中國人，馬上招呼能講漢語的同伴上來接待，態度十分熱情，還主動打折。不過，莫斯科的物價比圣彼得堡高，對比了之后，我還是選擇作“Window Shopping黨”，只拍照、觀景……

走在莫斯科的市中心，發現竟然和北京一樣擁堵，各種各樣的車型匯集在一起。其中，“國寶級”的拉達車，尤為觸目。有些拉達車的后蓋已經爛得不成樣子，但車主還是想辦法用膠帶紙粘好了照開不誤。

不過，“蘇制”地鐵站的堅固和美觀依然讓人感到驚奇。從深達100米左右的電梯一直鉆入車站平臺，望著頭頂和四壁上前蘇聯時代的人物壁畫，還是能深切感受到屬于那個時代的輝煌。

相比之下，現代化的莫斯科國際機場就差強人意了。偌大的候機廳居然沒有空調，各家店鋪只能自己用電風扇驅熱，如果想吹冷氣，乘客就只能躲進小小的咖啡館消費才行。

莫斯科機場的服務人員都不會講英語，以至于想買瓶水都要靠打手勢。種種不便，讓我的俄羅斯之行覺得不夠完美。但，這就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