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鎮文化遺產保護與現代城市功能融合研究
——基于浙江慈城的實踐

王國安

(中共寧波市委黨校，浙江 寧波 315012)

古城鎮文化遺產保護與現代城市功能融合研究
——基于浙江慈城的實踐

王國安

(中共寧波市委黨校，浙江 寧波 315012)

隨著城市化進程加快，我國文化遺產保護與城鄉建設發展之間的矛盾日益突出。如何在加快經濟發展的同時保護城市文化遺產，使傳統文化遺產保護與現代城市功能相融合，是一個非常值得研究的課題。本文以江南古城鎮慈城為例，綜合學者們已有的城市文化遺產保護和利用的研究成果，分析了傳統文化遺產保護與現代城市功能較好融合的現實經驗，試圖為中國古城鎮未來保護和合理開發提供一個成功的范例。

文化遺產；城市功能；保護與融合

美國著名歷史學家愛德華·伯恩斯在《世界文明史》中說：“城市是人類文明的表征。”①他認為，城市的起源與文明的起源是一樣的。如果說公元前3200年，美索不達米亞是人類文明的開始，那么，文明的表征就是城市的出現。隨著城市的形成，人類創造了物質文明、精神文明和生態文明等，留下了令人驚嘆的文化遺產。這是人類寶貴的文化財產。

今天，歷史已經進入21世紀，人類社會正在從傳統轉向現代。文化學專家陳立旭認為，“‘傳統’就是一種延續了許多世代而正在世界上的大多數國家和地區逝去的文明形式，而‘現代’則可以被認為是標志著我們當前歷史時期之特征的一種文明形式”②。因此，社會轉型就是社會從傳統向現代轉變的過程，也就是現代化的過程。改革開放30多年來，中國經歷了從鄉村社會到城市社會的轉變，也就是城市化的過程。城市化是工業化的必然結果，也是現代化和人類文明的一個重要標志。

寧波是長三角城市群的重要區域，在長三角的城市功能定位中具有重要作用，慈城是寧波文化名城的重要節點，也是寧波城市未來的文化核心區域。但是，隨著工業化和城市化的發展，慈城古城鎮文化遺產保護與城鄉建設發展之間的矛盾日益突出。因此，如何在實現現代化的同時，保護城市文化遺產，并使之與現代城市功能融合，是一個值得研究的課題。

一、慈城古城鎮文化遺產保護現狀

（一）國內外文化遺產保護與立法概述

文化遺產是1972年聯合國科教文組織在《保護世界自然和文化遺產公約》中提出的概念，它包括文物、建筑群和遺址。后來又把外延擴大到文化景觀及非物質文化遺產。本文所謂的文化遺產主要是指物質文化遺產，因此，文化遺產保護是指文物、建筑群和遺址等物質文化遺產保護。

當今世界，維護城市的歷史風貌，保護文化遺產已成為許多國家的共識，而且形成法律化。1834年，希臘有了第一部保護古跡的法律。這是國際上第一部具有現代意義上的文物保護的國家立法。1840年，法國公布了首批保護建筑567棟，1887年通過了第一部歷史建筑保護法，首次規定了保護文物建筑是公共事業，政府應該干預。20世紀60-70年代，世界范圍內形成了一個保護文物古跡及其環境的高潮，保護歷史文化遺產的國際組織通過了一系列憲章和建議，確定保護的原則，推廣先進方法，協調各國的歷史文化遺產保護工作。

我國歷史文化名鎮（村）保護始于20世紀80年代。1986年，國務院在公布第二批國家級歷史名城時，首次提出要“對文物古跡比較集中，或能較完整地體現出某一歷史時期傳統風貌和民族地方特色的街區、建筑群、小鎮、村落等予以保護”。此后，許多地方政府開始加強了歷史文化名鎮（村）的命名和保護工作，一些名鎮（村）那些保存較為完整的傳統民居建筑群被列入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2002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文物保護法》對歷史文化名鎮（村）作出明確規定。2003年，建設部和國家文物局公布了第一批歷史文化名鎮（村），慈城古縣城名列其中。2008年，國務院頒布《歷史文化名城名鎮名村保護條例》，使歷史文化名城名鎮名村保護法律化。

（二）慈城古城鎮文化遺產保護現狀

慈城為我國歷史文化名鎮，是一座有著1200年縣城史的歷史古鎮。唐開元26年（738年）設慈溪縣城于慈城，是目前江南地區保存最為完整的千年古縣城，堪稱“中國江南古縣城標本”。城內歷史遺跡豐厚，“慈城古建筑群”是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慈城人杰地靈，自唐宋至明清出進士519人，被譽為“天下第一進士城”。慈城地形地勢風貌獨特，城池環境鐘靈毓秀，規整的“雙棋盤格局”是“中國傳統縣城的典型代表”。2006年國務院通過的《寧波市城市總體規劃（2001—2020）》將慈城古縣城劃定為新的歷史文化保護區。慈城古縣城2.17平方公里范圍內保存著60萬平方米以明清古建筑為主的傳統民居群落，內有1處國家級文保單位，省、市、區級文保單位30多處，較有價值的文物古跡遍布古城周邊。

作為我國江南地區惟一保存完好的千年古縣城，慈城鎮已投入10多億元用于保護和開發。在老城，馮(俞)宅、酒稅務、符卿第、寶善堂等明清古建筑群得到了維修，總面積為10多萬平方米，形成了“一街一河雙棋盤”的古城風貌；在新城，現已完成拆遷面積13萬平方米，基本形成“一廊、兩軸、兩湖”為主體框架的城市布局。此外，慈城鎮與中心城區的道路框架已搭建完成，將成為中心城區新的生態商住型社區。

從2003年到2007年，經過兩屆市人大代表的廣泛調研，市人大常委會把制定《條例（草案）》納入2008年立法調研項目。2008年4月，由市人大教科文衛工委牽頭，市人大法工委、城建工委、市政府法制辦、市文廣新聞出版局、江北區政府法制辦、慈城鎮政府、慈開公司分別派員組成調研組赴山西、陜西等地學習考察，并由江北區政府根據考察情況起草了《立法調研報告》，報市人大常委會。經市人大常委會對慈城古縣城保護立法的必要性與可行性進行論證后，決定將《寧波市慈城古縣城保護條例》列為2009年寧波市人大的立法項目。2009年11月24日，經市政府常務會議討論通過《條例（草案）》，并提請市人大常委會批準。2010年4月28日，寧波市第十三屆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二十三次會議通過。2010年7月30日，浙江省第十一屆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十九次會議批準《寧波市慈城古縣城保護條例》。這是中國第一個受立法保護的古縣城。

1.保護范圍。《條例》第二條規定：“慈城古縣城，是指位于江北區慈城鎮的原古城區（護城河以內）和慈湖周邊地段”。同時根據《保護規劃》，《條例》第八條規定：“慈城古縣城的保護范圍分為核心保護區、風貌協調區和建設控制區”，并對核心保護區、風貌協調區和建設控制區的范圍分別作了界定。

2.傳統建筑的保護和利用。《條例》第八條、第十四條、第十五條、第十六條、第三十條對慈城古縣城內傳統建筑的保護和利用作了規定。這是因為在慈城古縣城內，除了一些文物保護單位和文物保護點外，還存在大量的具有一定旅游開發價值的古建筑物需要保護。2008年國務院發布的《歷史文化名城名鎮名村保護條例》對名鎮范圍內的歷史建筑作了規定，但實施起來難度比較大，主要表現為對歷史建筑的開發利用限制較多，為避免在開發利用過程中與之相矛盾，《條例》未使用歷史建筑的概念，而是參照其他城市做法，將其界定為傳統建筑，以便于開發利用慈城古縣城。

3.古縣城開發利用。對慈城古縣城進行立法保護，就是在加強保護的基礎上，合理開發利用慈城古縣城。為了引導古縣城有關產業開發利用的方向，《條例》第二十九條借鑒其他古城保護的經驗，明確了鼓勵在慈城古縣城內開展的一些活動。為了更好地利用慈城古縣城的傳統建筑，《條例》第三十條規定：“鼓勵單位和個人購買或者租用傳統建筑，利用傳統建筑作為參觀游覽場所和經營活動場所”。為了明確慈城古縣城保護經費的來源，《條例》第三十三條規定：“政府所屬投資開發機構開發、利用慈城古縣城所得收入應主要用于對古縣城的保養與維修，不得挪作它用。”

4.法律責任。為加強保護和管理的力度，有效制止慈城古縣城保護范圍的違法行為，《條例》第五章中對違反慈城古縣城保護、管理的行為設置了相應的法律責任。

二、慈城與蘇州同里、昆山周莊、江陰甪直等同類古城鎮之比較

20世紀70年代以來，國際古跡遺址理事會相繼制定了《關于保護歷史小城鎮的決議》和《關于鄉土建筑遺產的憲章》等有關歷史小城鎮古村落保護的國際文獻，一些國家在歷史文化村鎮方面取得了成功的經驗。20世紀80年代以來，中國不少地方在古城鎮文化遺產的保護中取得了成績，留下許多成功的案例，但也存在一些問題。

吳江同里

同里古鎮位于吳江市東北部，地處太湖之濱，已有一千多年歷史。2000年，鎮內的退思園被列為世界文化遺產。2001年，根據上海同濟規劃設計院和國家歷史文化名城研究中心編制的名鎮保護規劃，同里對文物古跡和鎮區建筑進行保護，如在保護現狀的基礎上，分別采取嚴格控制和重新定義的措施進行整治，并注重在建設中與古鎮的建筑風格色彩相協調。今天，同里挖掘、開發旅游文化資源，開拓多元化、大旅游發展之路，把資源優勢轉變為產業優勢。以古鎮旅游為核心，建設華東地區最大的濕地風景區。擴展旅游文化保護區，開發金色沙灘區、激情游樂區、體育運動區、森林探險區等旅游項目，既保存了古鎮風貌，又促進了當地經濟發展。

昆山周莊

周莊古鎮建于春秋戰國時期，鎮內“井”字型河道保留了宋代“水陸平行，河街相鄰”的特色。1997年，周莊制定了古鎮保護規劃，對周莊的歷史風貌進行了整體保護，并提出了具體的保護措施。在充分考慮現狀和可操作性的基礎上，對古鎮建筑及外觀空間進行保護和改造，其原則是“保留、保存、保護、更新”。周莊古鎮以綜合型旅游業為主，促進商貿業發展。商貿業的發展增加了原住民的就業和經濟收入，提供了古鎮保護的資金來源，但過度商業化也破壞了古鎮的風貌。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周莊發展高科技產業，依托昆山市IT業的優勢，與中國科學院合作成立中科昆山高科技產業園，形成產業集群，提升二產層次。

江陰甪直

甪直景區位于太湖之東30公里，距蘇州市23公里，距上海淀山湖風景區16公里，由甪直鎮和周圍保護地帶所組成。甪直是以羅漢塑像和以商業古街為主的典型江南水鄉古鎮，景區面積1.11平方公里，保護地帶4.5平方公里。甪直把古鎮分為旅游區、鎮區、工業區、別墅區和農民公寓區五大區塊，采取多元化戰略，分區片綜合發展工業、古鎮旅游和高檔房產，建成工業區10余平方公里以及一批高檔旅游休閑項目。但由于土地資源的限制，這種發展模式難以推廣。

寧波慈城

慈城與蘇州同里、昆山周莊、江陰甪直等同類古城鎮有相似的地方，它們都是古城鎮，屬于文化遺產保護范疇，具有得天獨厚的文化旅游資源，區位優勢比較明顯。但慈城與其它古鎮也有不同之處，它既是千年古縣城、古城鎮，寧波歷史文化名城的重要組成部分，又是寧波大都市未來的文化核心區。因此，它的定位是：以古縣城保護開發為重點，在保護開發中融入現代城市功能，打造設施完善、特色鮮明的寧波城市未來文化核心區。

2009年12月，慈城古建筑群獲得聯合國亞太地區文化遺產保護榮譽獎，這是中國大陸惟一一個獲此殊榮的古城。評委會10位國際專家給慈城古建筑群的評價是：將古建筑作為可持續的資源加以整修維護，體現了對傳統建筑結構細部、技術工藝和空間布局的尊重，使地方手工藝傳統與建筑維護技術得到了復興。傳統公共建筑的繼續利用證明了它們對于地方社區的持續重要性，其他古建筑的商業適應性裝修也證明了它們在現代環境中的功能活力。

聯合國亞太地區北京代表處文化項目高級主管卡貝絲女士認為，在經濟發達的長三角地區，保留古建筑原有的空間布局、建筑形式和提供現代化的生活設施之間可以達到融合。因此，慈城的獲獎為政府和民眾共同參與古城保護提供了新的思路。臺灣大學黃永松教授說，慈城的獲獎不僅彰顯了寧波人民對于歷史文化遺產的珍視，而且也彰顯了寧波文化遺產保護工作的世界性價值，它為中國古城鎮未來文化遺產保護與現代城市功能融合提供了一個成功的先導。

三、古城鎮文化遺產保護與現代城市功能之融合

城市是由多個功能區有機組成的，城市的功能，就是所有功能區功能的集合體。功能區是城市功能的載體，是實現城市功能的空間集聚形式，是現代城市運行的方式。隨著城市化的發展，許多城市內部出現了工業、商業、行政、居住區前所未有的功能區空間布局結構。功能區的出現和發展，促進了城市結構的優化。

寧波是長三角南翼的經濟中心城市，區位優勢突出。隨著杭州灣大橋的開通，長三角地區城市聯系更加緊密，寧波產業結構不斷轉型升級，城市功能空間不斷調整。2006年，寧波提出了“中提升”發展戰略，確定了10大重點發展功能區，江北區慈城鎮為10大功能區之一。它的定位是：江南第一古縣城，寧波城市未來文化核心區。

從自身條件分析，慈城位于浙江省寧波市江北區慈城鎮，地處長三角經濟圈的節點，是我國目前江南地區保存完好的千年古縣城和中國歷史文化名鎮。在2.17平方公里的區域內，保存著明清以來的古建筑約60萬平方米，擁有37處全國和省市級文物保護單位，還有100多項尚未經過評定的文化遺產，被譽為“鼎甲相望，進士輩出，舉人比肩、秀才盈門”的人杰地靈之地。但是，由于歷史的原因，也存在產業結構不合理、基礎設施弱、資源潛力開發不足、城市功能不夠完善等問題。這些問題制約著古城的進一步發展。因此，慈城在實現寧波“中提升”發展戰略中既要保護古縣城的文化遺產，又要融入現代城市功能，使之具有活力。這就要求規劃部門在制定城鎮總體規劃時把古城鎮文化遺產保護與現代城市功能兩者融合起來，在城市建設與古城保護發生矛盾時，要開辟新區，將體現現代功能的設施引向新區，以保護古城文化遺產。

（一）古城保護區

古城保護必須尊重歷史文化遺產的價值和存在意義，體現真實性和完整性。不過，這種保護并不是一種原封不動的文物式保存方法，而是可以融入到現實生活。

古城保護是慈城鎮總體規劃的重要組成部分，古城保護分為核心保護區和風貌協調區，區域為護城河以內范圍。核心保護區包括文物保護單位、有代表性的重要景觀建筑群、傳統民居建筑群、沿街風貌帶以及主題游覽區。風貌協調區。風貌協調區是指為了保護和協調文物古跡及主要風貌帶的完好而控制的地段、即古城范圍內除核心保護區外的其它地段。

1.保護原則

文化遺產保護是一個整體性的過程，它包括文化環境和自然環境。因此，要體現整體性保護原則。作為我國古縣城的典型建筑，慈城至今保留著棋盤式的街巷結構模式。它的特點是：城墻和護城河依山旁水，公共建筑文左武右，南北方軸線交錯成“井”字型。城內文物古跡眾多，明清古建筑群保存完好。自春秋設句章縣以來，慈城一直是浙東文化中心。宋代楊簡創辦的慈湖書院歷史悠久，影響深遠。整體性保護原則不僅要體現對物質形態遺產的保護，而且要體現對非物質形態遺產進行保護。

2.保護模式

根據建筑風貌、建筑質量和建筑層數等多種因素，分別采用不同的保護模式，這是慈城古城保護的一個特點。

（1）保護。保護即保持歷史原狀，反映歷史本來面目。對文物保護單位以及沿街傳統建筑中質量和建筑風貌較好的建筑物、建筑群，采取保存的方式，對個別構件加以更新和修繕，修古如古，保證其內外部風貌具有原真性。

（2）改善。原有建筑結構不動，局部修繕改造，主要是指對明清和民國建筑較集中的區域，這些建筑有一定保存價值、格局基本完整、傳統風貌較好，但建筑質量較差，難以適應現代生活需求，應修繕改造內部空間，根據新的功能要求改善使用條件，整治立面，基本保持傳統形態，增加或更新水電、衛生及其他必要的生活設施。改善采用成片保護的方式，在保護建筑的格局和風貌的同時，重點對建筑內部加以調整改造，配備成為廚衛設施，以改善居民生活質量。

（3）保留。對現狀建筑質量較好，建筑風貌與歷史文化保護區整體環境較為協調，對歷史環境完整性破壞不大的非傳統建筑予以保留。比如 20世紀80年代以來建筑的區段，建筑質量較好，且與周邊環境沖突不大，采取保留的辦法，維持現狀，但對粉刷和外立面裝修提出統一要求。保留只是作為一個過渡形式，遠期則采取拆除、改造和逐步淘汰的方法。

（4）更新。所謂更新，一是指歷史文化保護區內無保留價值的危舊建筑和對傳統風貌破壞較大的建筑予以拆除并重建；二是指對不屬于保護范圍并難以改善的傳統民居在保持傳統格局的前提下采取必要的整修方法。對傳統風貌影響較大的建筑，采取原地拆除的措施，新建筑按照風貌保護的要求進行設計，嚴格控制建筑層數及尺寸度。對違章建筑拆除，拆除后不再新建，以保持開放空間。

（5）整飭。整飭是指現狀質量尚好、但風貌與歷史文化保護區整體風貌不協調，因歷史原因難以立即拆除的非傳統建筑；對建筑外觀進行整治改造，降低對歷史環境的破壞程度；對少數位于重點區域的新建筑，近期難以拆除的那些風貌較差、高度過高的新建住宅，采取外立面整飭、層數削減的方法，使其與傳統風貌相協調。

（二）新城功能區

1.新城概況

新城位于古城以南，慈江南部，東到獅子山，西到中橫河，北到慈江，南至繞城高速公路，總用地面積520公頃。新城是寧波大都市圈范圍內的一個獨特區域，它組成了寧波與眾不同的文化中心，具有獨一無二的現代城市功能。新城又是文化園林景觀中不可多得的成功作品，它將以其環境質量和獨特的生活方式成為有吸引力的工作和生活城鎮。

2.功能定位

新城是寧波市“中提升”戰略的重要項目，在寧波城市發展中具有重要地位。它組成了現代城市生活的功能定位，以其獨特的歷史價值、文化景觀和生活方式賦予時代活力。

新城依托古城的歷史文化資源，并且憑借杭州灣大通道的優勢成為寧波大都市圈通往上海的一個門戶。在功能定位上，它以高品質的居住為主，集文化產業、度假休閑、娛樂旅游、商業零售、行政服務、商貿園區為一體，是一個新興的江南水鄉生態城鎮。

新城分混合使用核心區、混合使用門戶區和文化度假休閑區三個區域。

混合使用核心區是慈城新區重要的公共設施集聚區域，是一個以商務、商業、行政辦公、體育展覽和零售業為主的功能區。

文化度假休閑區位于中心湖濱北部，沿東西向商業軸向東湖方向延伸，組成了與眾不同的文化度假區域。

3.公共服務

新城的公共設施有兩部分組成。一是為慈城鎮和寧波大都市圈服務的商務、商業、零售、金融、文化、體育、休閑、娛樂度假等設施；二是為新區居民服務的各類生活服務設施。兩部分相對獨立，又互相融合。新區是古城的現代延伸部分，既是獨立的現代生態居住和休閑度假區，又為古城提供旅游文化設施。因此新城區與老城區是融合互補的，在公共服務中可以共享。

混合使用核心區和混合使用門戶區是公共服務設施的主要區域。混合使用門戶區分兩類：一是位于新區北入口，師古路以西，是核心區的前景區域，以行政辦公、體育休閑為主要功能；二是位于新區輕軌站周圍，是東西向商業軸的起點，以商業商務為主要功能。

（三）慈城的經驗與啟示

文化經濟學認為，通過文化經濟實現經濟增長方式的轉變和文化發展的經濟性推進，是現代社會發展的普遍的文化行為和經濟行為。在文化遺產得到有效保護的前提下，合理利用，合理設計城市傳統歷史區域和新興現代區域，可以使文化遺產保護與城市現代功能得到融合。慈城古城鎮歷史文化遺產保護與城市功能融合的經驗及啟示在于以下幾點：

1.在古城保護中融入現代城市功能，彰顯世界性的價值。古城文化遺產是城市歷史的記憶。因此，保護歷史的記憶，繼承祖先的遺產是一個城市子孫后代的責任和義務。面對已經衰落、破損的古建筑，我們既不能任其自生自滅，也不搞推倒重來，不搞假古董，而是精心呵護，堅持保留古建筑原有空間布局、建筑形式，使之修舊如舊。同時，在保護古城文化遺產的時候，科學規劃，把古城文化遺產保護與現代城市功能結合起來，在古建筑保護開發中融入現代生活，做到保護與開發相得益彰。

2.提升中心城市的功能，為中國古城鎮未來保護和合理開發提供了一個成功的先導。從發展階段看，長三角地區經濟發展已進入到了工業化中期，并已開始向工業化中后期轉化。在這樣一個發展階段，已經形成城鄉統籌的經濟圈，即形成自己的較為完善的產業體系和服務體系。因此，打破區域的行政分割，統籌城鄉的要素資源，可以集中提升中心城市的功能，慈城是寧波未來經濟圈的重要區域，也是寧波城市未來的文化核心區域，在古城保護與現代城市功能融合中具有“標本”意義，為中國古城鎮未來保護和合理開發提供了一個成功的先導。

3.在保護中開發。保護與開發是一對矛盾，如果處理得當，能最大限度地實現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的統一。古城的開發是建立在古城保護的基礎上，保護是前提，旅游開發是為了改善居民生活一種經濟手段。因此，要在保護古城風貌和歷史街區的前提下適當引入旅游、教育、娛樂、文化商業等現代城市功能，調整歷史文化保護區以傳統居住為主的功能單一的狀況，滿足城市發展需求。改善基礎設施和投資環境，改善居民生活設施，提高居民生活質量。同時，還可以把豐富的非物質文化遺產融入各類文物保護單位、保護建筑與相關傳統民居中，形成非物質文化遺產與這個街區融為一體的景觀特點與保護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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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

①愛德華·伯恩斯：《世界文明史》，商務印書館（上卷），2006年版，第 38頁。

②陳立旭：《文化的力量》，浙江大學出版社，2008年版，第39頁。

(責任編輯 楊黎源)

G122

A

1008-4479（2011）01-0115-06

2010-11-30

2010年浙江省社科聯研究課題“古城鎮文化遺產保護與現代城市功能融合研究”(編號2010N89)。

王國安，男，中共寧波市委黨校副研究員，主要從事文化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