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 您等等我

文/劉 璐

閑暇午后隨寢室好友一起前往湘江，這么好的天氣在這個梅雨季節真是少有。心情很是明朗，于是沿臺階向下走，眼前的景致頓時讓我興奮不已。路旁的油菜開出了燦爛奪目的黃花，一路走下去，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堤上的草長出了嫩嫩的芽兒，有種重回鄉間的歸隱感覺。長時間的壓抑，在這美麗的小景色中，頓時消失全無。繼續向岸邊走去，湘江水位不高，學兒時撩一塊石子，扔入江中，泛出些許水花，美麗調皮。卻飄來了一陣腐臭……

一位長住在江邊的老人說，十幾年前的湘江河不是這樣。那時候，燦爛的陽光鋪灑在寬闊的江面上，微風中江面碧波蕩漾，波光粼粼。河底水草青青，游魚嬉戲。岸邊芳草萋萋，青翠欲滴，鮮花盛開，艷麗無比。沿江的小路旁，無數的鳥雀蜂蝶，嚶嚶嗡嗡，嘰嘰喳喳。天那么藍，地那么綠，就像剛才見到的這小一片風景一樣，可眼下的湘江呢？

地球上的每一條江河都是人類的母親，是她用甘甜的乳汁養育我們，是她以無私的奉獻把人類孕育！人類依賴水，人類不能沒有水。就是這美麗的湘江讓我不禁感想很多，她是我們的母親。然而看一下母親的容顏，慢慢走過，她美麗的容顏現在卻皺紋橫生。湘江在梅雨季節斷流了。千溝萬壑，在她的身軀之上，原來澄清的面龐，現在變得渾濁，散發著陣陣惡臭，甚至讓人不想靠近她。我們真的嫌棄她了嗎？我們往她的身體里排入大量的廢氣廢水廢渣，她在慢慢地承受著，渾濁變黃的河面上飄著一層層機油，還間或出現座座干涸的河床，挖沙子的機帆船在不斷地運行，河岸上沒有萋萋的青草，更沒有爭奇斗艷的鮮花，有的只是一個個烏黑烏黑的排污口，一股股濁流，一處處垃圾堆。再看看她的周圍矗立了一座座高樓大廈，她用她的隱忍養育了我們，我們用這“豐碩的果實”回報她。盡管我們的工業發展了，我們富有了，但是我們卻離母親越來越遠了。也許母親悲傷了，慢慢地躲起來，所以她不愿再流淌；也許母親傷心了，她在默默地流淚，是變紅的液體，摻雜了各種各樣的超標物質。也許母親有一天會怒了……

母親，我們對不起您。母親，您知道嗎？那塊油菜花地，是我一直在尋找的那片凈土。洞庭揚波，盡顯湘江風流。大海潮流之勇者，是我湘水之洪流，您的雄偉和體魄感染了我。您是善良的母親，包容了我們的任性、我們的肆虐。

母親，請您等等我，在您還沒有發怒之前，讓我們細心呵護您，讓我們照顧您。這時我忽然想起了舒婷那首美麗的詩，“你以傷痕累累的乳房，喂養了迷茫的我，深思的我，沸騰的我，那就從我的血肉之軀上去取得你的富饒，你的榮光，你的自由”。湘江啊，我親愛的母親。

■責任編輯 宋雨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