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服務視角下英國單項體育組織運作模式研究——以英國柔道協會為例

柳鳴毅，孫義良

前言

國家單項體育組織是體育項目管理的國家最高行政機構，其職能是負責一個國家或地區體育項目推廣和發展。隨著體育在社會進步中的地位不斷遷移，體育組織是由眾多不同性質的機構逐步形成，其屬性是一種綜合呈現的社會現象，更是體育事業發展的“前排軍”，其任務就是發展更多的人員參與所管轄的項目及開展的相關活動。Robinson（2007）等指出體育組織由參與人員、規章制度、目標計劃和組織資源所構成[9]。誠然，在公共服務視角下，單項體育組織是一種面向全社會提供帶有服務性質和公益性質的體育公共物品的機構，并要求其在多元社會中能合理配置公共資源，最終呈現服務對象、過程、目標的多元化和均等化發展趨勢。

眾所周知，英國是現代體育運動的萌發地，亦體育產業興起的沃土。世界上最早的單項體育組織出現在19世紀的英國，歷經數年發展，單項體育組織已成為該國體育管理體系的核心層面，其隸屬于英國奧委會、英國體育文化傳媒部、英國體育理事會、世界單項聯合會，并直接服務于英國社會和民眾。本研究以在英國全民盛行的東方體育項目--柔道為例，深入剖析英國柔道協會內部結構組織、網絡關系構建和市場運作推廣的“內部-網絡-市場”運作模式。值得關注的是，該模式使得英國柔道協會能承擔起項目推廣普及、社會大眾分享、精英人才培養、商業賽事運籌的多重公共服務責任，成為該國乃至世界其他國家單項體育組織的經典范例。

1 公共服務是英國單項體育組織的必然選擇和價值體現

公共服務是體育組織社會責任的體現，亦是目標任務。從歷史的角度來看，一項體育運動融入到一個國家，需經歷引進、萌發、發展、壯大等數個階段，但從實質上看，廣大民眾喜聞樂見、廣泛參與是項目發展的基石。2000年以來，英國體育文化傳媒部頒布了一系列關注公共體育事業的體育政策。其一，《大眾的體育未來》（ASporting FutureforAll）將普及運動項目作為一項重要的體育任務，使兒童、青少年等不同社會基層的人參與體育運動[10]；其二，《游戲計劃》（GamePlan）涵蓋了基層體育推廣、體育賽事承辦和競技體育事業等多個方面的體育政策[12]。由此看出，英國政府從政策上傾向于構建完善的體育管理體系和組織，將推廣大眾體育和培養精英體育并行。然而，國家單項體育組織以項目和全面發展的人為載體，從政策上加以約束、從制度上加以規范、從資金上加以支持，通過不同產品、不同方面服務公共，使組織在國家和社會發展的歷程中體現其存在的歷史必然性。

英國社會的工業化促成其體育事業蓬勃發展，王伯超等（2010）表示，隨著新公共管理運動的發展，英國等西方發達國家將政府管理民營化、顧客至上和追求高效作為政府治理的改革目標[7]。由此可見，英國政府是以社會需求和民眾利益至上為價值取向進行行政事務運轉。樊炳有（2010）認為，體育公共服務在人類社會有規律的運動中，其運行機制影響體育公共服務各因素、功能及其相互關系[1]。同時，賈文彤等（2009）闡述英國在體育公共服務體系中首先倡導政府、社會和個人分別承擔項目管理的相應社會責任[5]。《他山之石：國外、境外體育考察報告選編》（1999）表述英國體育管理體系由政府部門、體育理事會和單項體育協會構成[2]。此外，張天白（2008）論述英國體育管理組織是一種社會動員的體制，也表現出其開放性特點，組織體系的范圍包括地區政府組織、企業組織、非營利組織和民間組織，強調政府和社會的廣泛合作[8]。誠然，從英國政府的定位，運行機制和組織體系可以看出，公共服務是政府職能和任務之一。通過以上研究不難發現，英國體育組織在其國家公共服務中的重要地位，但國內對于英國單項體育組織運行模式的深入研究還不成體系，剖析體育發達國家單項體育組織運行模式，有助于啟示我國單項體育組織運作模式的改革。

單項體育組織在一個國家體育系統的地位可以用“承上啟下”來描述，從結構上分析，“承上”是指該組織隸屬于國際、洲際項目組織、國家奧委會以及國家體育行政機構；“啟下”是指該組織負責管理國內地區性體育項目協會，及協調和調動地區行政政府和體育部門力量。從職能上透析，“承上”是指該組織通過合理利用公共資源，從規章制度到目標計劃必須遵循國家發展的規律和現狀，國家體育發展戰略通過該組織得以推廣和傳承，并將所管轄體育項目揚名國際，即國際賽場摘金奪銀、為國爭光；“啟下”是指該組織將公共資源合理配置使得民眾得以分享，同時在國內也廣泛開展、實力壯大、深入民心，使得人民大眾從體育項目體驗中受益，發揮體育運動健身、健心、益群的功能。

如上所述，“承上”和“啟下”是國家單項體育組織實施政府和社會職能的兩條路徑，通過發展路徑普惠大眾，服務大眾。毋庸置疑，公共服務已成為國家單項體育組織的必然選擇和價值體現。

2 英國單項體育組織運作模式：內部-網絡-市場

從公共服務視角研究，英國單項體育組織通過由內部輻射到外部，最終衍生到市場，建立了使其體育組織得以可持續發展的穩定關系，合理利用國家和社會資源為體育事業發展服務，同時又將項目的成功運作反作用于國家、社會和民眾。筆者試圖分析英國單項體育組織“內部-網絡-市場”的運作模式：

2.1 內部結構組織模式

內部結構（Internal Structure）是英國單項體育組織的核心組織，承擔著管理項目、增加參與人數、創造利潤、贏得社會資源、舉辦世界、洲際和國內頂級賽事、建立網絡傳播體育項目、服務于協會會員、培養精英體育人才等目標任務。英國柔道協會成立于1948年，同時被英國國內和國際組織所承認。目前，該協會隸屬于歐洲柔道協會、世界柔道聯合會，同時包括英國奧委會、國家體育、娛樂和傳媒部。英國柔道協會理事會通過選舉產生，由1位主席和7位執行委員構成，協會雇用52名全職員工，但不包括蘇格蘭、威爾士和北愛爾蘭柔道協會，4個組織行政獨立，政策和工作程序均有區別。

英國柔道協會和其他國內單項體育組織內設機構大致相同。但不同的是，英國柔道協會的內部結構（圖1）是推進協會工作的核心成份，并將更廣泛的關系融入其內部結構的組成體系之中，形成一個開放的體系，主要包括理事會、協會員工、俱樂部、參與者、學校、技術支持和志愿者等，從此組成結構不難發現，英國單項體育組織內部結構將內設機構（協會員工）、教育資源（學校）和社會資源（參與者、志愿者）、市場資源（俱樂部）都視為組織工作運轉和完成目標任務的核心成份。

2.2 網絡關系構建模式

體育組織不是一個孤獨的組織，它是社會公共服務體系中的重要組成部分。公共服務視角下，構建網絡關系（Network Relationship）是國家單項體育組織社會責任的體現，換句話說，網絡關系是公共可利用資源，也是將國家單項體育組織轉變成社會資源的驅動力。誠然，柔道與足球、田徑、籃球等項目相比，并不是世界性、普及型和大眾性的項目，實質上，構建網絡關系的過程也是獲得國家、社會和民眾支持的過程。但是，英國柔道協會即利用相關國際、洲際和國家體育組織資源，也不斷構建給力于協會工作的關系網絡，通過注冊商標、創辦雜志、理念推廣、衍生產品、網絡平臺等不同手段獲得政府支持和公眾信任。

圖1 英國柔道協會“內部-網絡-市場”結構圖

英國柔道協會主要網絡關系構架有六部分（圖2），分別是：1）主體成份：主要由內部結構構成，均包括基本訓練和決賽、促進項目推廣的基礎成份，從完備且精細的協會技術團隊組成可見項目管理的優質化程度，父母和觀眾的直接參與更體現其和諧和公眾支持分享的重要性；2）上級機構：體育文化傳媒部是主管全國體育工作的政府部門[6]，從政策法規、規章制度、戰略目標等方面對英國柔道協會進行管理，英國體育理事會則是英國公共體育管理組織，負責推廣體育文化傳媒部的政策，管理和分配資金[11]； 3）地方支持機構：此部分均是英國柔道協會的平級機構，也是與協會形成合作雙贏戰略的伙伴關系機構；4）國家支撐機構：此機構均是英國國內高度認可并與協會業務直接或間接相關的機構，例如教練員協會、大眾娛樂理事會都是對人才管理和賽事推廣等起關鍵作用的組織機構；5）控制機構：英國柔道協會均隸屬于以上控制機構；6）資金：資金來源機構包括政府和市場。

圖2 英國柔道協會網絡關系構成圖

事實證明，英國柔道協會網絡關系構建保證了其隸屬于上級機構的官方性、政府性，并嚴格履行控制機構的各項政策法規，同時也得到了各地方體育組織、地方柔道協會、大眾娛樂和休閑體育組織的擁護和支持，并通過政府、傳媒、贊助和顧客渠道解決資金問題，英國柔道協會經費70％來源于政府[9]，同時英國政府采取了很多措施減免非營利和社會體育組織的稅收，并且鼓勵私人機構贊助體育事業。

2.3 市場運作推廣模式

21世紀，市場經濟在世界范圍內掀起全球化浪潮，由于各種經濟利益的驅動，競技的商業化趨勢成為主流[3]。國家單項體育組織也將市場推廣（Market Application）作為項目可持續發展的運作模式之一（圖3），從結構上，以內部結構和網絡關系為項目發展核心推進力量，構成以供應商、捐贈者、體育迷、顧客、信任者、新聞傳媒、贊助商等為主體的市場運作關系；從職能上，內部結構以制定政策戰略和協會組織構成為主，網絡關系以接觸、互動、招募等手段而擴展社會資源，最終通過市場化運作建立戰略性的市場關系，以完成市場目標，具體而言，該組織即利用公共資源，也服務社會大眾，最終達到市場預期。

圖3 英國柔道協會運作模式流程圖

具體而論，市場運作關系構成的體育迷、贊助商、供應商、顧客等都屬公共社會資源，不同于內部結構和網絡關系中的器材支持、技術支持、相關柔道協會，這些都屬公共體育資源，毋庸置疑，體育迷、贊助商、供應商等公共資源卻是體育組織推進運轉又必須贏得的資源。眾所周知，在英國，足球通過職業聯盟組織（英格蘭超級聯賽）吸引大眾，不然，通過市場化運作，英國柔道協會將項目推廣普及、社會大眾分享、精英人才培養和商業賽事運籌定位為社會責任和目標任務，從而在公共體育服務中也占有一席之地，贏得了體育迷、贊助商、供應商等公共資源，彰顯出英國柔道協會以民生為重的公共服務意識，并最終為社會提供公共體育服務，與社會回報形成了雙向驅動。

3 英國單項體育組織在體育公共服務中的社會責任

3.1 項目推廣普及責任

會員數量和精英培養是國際上衡量單項體育組織的兩個重要標準[13]。會員數量是一個國家或地區對某一體育項目的認可程度和參與意愿的寫照，精英培養則作為“金字塔”之巔，是通過奧運會和國際大賽成績對該組織培養競技體育人才水平能力的反映，也是項目發展推廣和頂尖賽事運籌的重要組成部分。2005年，英國柔道被列為十大頂級推廣體育項目之一，據官方統計，英國柔道協會目前有850家注冊俱樂部，共40 000名持證會員，其中英格蘭30 000名，蘇格蘭6 000名，威爾士2 500名和北愛爾蘭1 500名。據預測，有近100 000名經常以不同角色參與柔道運動的民眾[9]，有參與訓練和參賽的運動員，有志愿者，也有作為裁判、競賽組織、活動推廣的人員。筆者認為，單項體育組織是一種公共體育資源，而不僅僅是國家和政府用來展現國家實力和摘金奪銀的工具，因此，廣大民眾參與是項目推廣普及的責任，也是國家單項體育組織的任務和義務。

柔道項目自我保護和獨特且實用的技術動作是項目推廣的條件。從柔道項目特征來探討，柔道運動適合于兒童、青少年和成年人，它能教會人們禮儀，并通過身體接觸培養學生、青年和習練者的自信心和自律能力。在運動技能方面，柔道項目通過技能習練和實戰對抗，鍛煉人的核心穩定、協調、移動能力，以及倒地保護能力，對練習者的心智都能進行培養。

通過“內部-網絡-市場”的運行模式，英國柔道協會形成了主體結構、公共支持、精英培養、大眾參與、頂級賽事和資金來源的六大優勢（圖4），為項目推廣服務。組織業務運轉的六大優勢都依托于不同類型、性質、特點的公共關系網絡支撐。首先，運行模式的第一階段內部結構組織打造了有力的公共支持和穩定的主體結構，為服務社會和管理項目奠定了基礎；其次，運行模式的第二階段網絡關系構建和諧處理好了大眾體育和精英體育的主要矛盾，即利用了發展精英體育需要的專門性、專業性體育資源，例如，賽事經理、英國體育機構、優秀教練、技術，支持，也利用俱樂部、志愿者、傳遞系統等社會資源以滿足于廣大人民全面快速增長的體育需求，給力于體育公共服務矛盾體的調節；最后，運行模式的第三階段，市場運作推廣通過頂級賽事和資金來源培育市場，除了與合作伙伴、合作經紀人、賽事經紀人等專門人士合作，還通過贊助商、商業廣告、大眾傳媒吸引大眾的注意力經濟，最終以項目文化、體驗、成功、教育、等級、賽事、產品等手段吸引和回報大眾。

圖4 英國柔道協會優勢剖析圖

3.2 社會大眾分享責任

體育是“公共的，公用的，公眾的”，強調體育的公益性質，需努力構建長效穩定的公共服務體系[4]。英國體育組織一直將在社會上建立適合體育發展生存的環境作為重要工作，英國柔道協會努力挖掘項目文化和優勢，以學校和俱樂部為社會大眾分享的細胞單位，以柔道項目和全面發展的人為載體傳播體育文化的精髓，培育身體的價值體系，人人享有，普惠大眾。協會定期對會員、俱樂部、運動員父母、供應商、體育組織、傳媒、志愿者、技術支持人員進行不同形式的調查，了解客戶群和網絡關系的需求，為尋找目標、建立關系、培養市場、保持繼生而服務，真正體現為了民眾、依靠民眾、民眾共享的理念。

英國柔道協會承擔社會大眾分享責任依托于一整套完備的大眾參與流程（圖5），共有6個階段：1）招募會員：學校和俱樂部是柔道項目進入社會的孕育基地，通過廣告傳媒加以宣傳，協會會員和志愿者為其服務，引導青少年參與運動，并將此作為一項國家責任和義務，與體育文化傳媒部和英國體育理事會的理念一脈相承；2）入會注冊：入會是學員參與權利和參與意愿的具體體現，在理事會和體育政府的指導下，對其進行技術指導和參與式、體驗式、欣賞式和工作式的會員服務；3）參與運動：會員大多數是年輕人，英國柔道協會將參與運動不僅僅是定位為技能習得，而是通過競賽活動、裁判活動，推廣文化，等級晉升大眾分享方式，使會員從競技、互助、仁愛、健身、交流、友誼中分享柔道運動帶來的快樂。值得注意的是，英國柔道協會推廣的等級晉升制度，是將唯金牌論的“錦標主義”轉變成引導青少年積極參與的“進取主義”，同時也使得協會獲得經濟效益，不斷壯大人才隊伍。此外，國際反興奮劑組織（WADA）的參與和監控使得項目保持純潔性；4）志愿參與：會員通過協會一系列活動，將近4 000名志愿者分別找到各自定位[9]，也就是不同角色，大家可以以不同身份、角色參與英國柔道協會、體育文化傳媒部和英國教練員協會等相關組織的活動中，使得公共服務資源擴大；5）技術平臺：世界柔道聯合會和國家大眾娛樂理事會專門在技術服務與指導、精英人才培養、大眾市場開拓方面為其提供支撐和幫助；6）終生柔道：終生柔道是協會可持續發展理念的精髓，終生參與才能使得協會招募更多的會員，循環往返，保持繼生。

3.3 精英人才培養責任

在奧運會歷史上，英國柔道項目共獲17枚奧運獎牌的優異成績[9]。在復雜的競爭環境中，競技體育精英人才培養并不是運動員本身競技能力的比拼，而是專家團隊共同協作、支撐、決策的結果，同時也是公共服務資源需要參與的一項社會事業。再者，按馬克思關于人的全面發展理論所闡述，精英人才需培養全面發展的人才、社會需要的人才，在精英培養的過程中，其人文關懷更強調父母、老師、教練、同伴、觀眾、營養師、醫生等這些非常形象、實在概念的重要性。

圖5 英國柔道協會大眾參與流程圖

公共服務視角下，英國柔道協會建立了優秀運動員培養團隊（圖6），將體育專門資源和社會公共資源融為一體，共同為培養精英人才服務。英國柔道協會以運動員為核心，培養體系由三個層次構成：第一層次由國家隊教練、個人教練和體能教練；第二層次是圍繞人才培養需求的技術分析、生理監控、營養師、心理指導、生活管理員、旅程支持、醫生等所構成，公共資源開始介入；第三層次是相關體育組織、賽事管理、器材設備、贊助供應、新聞媒體、追隨與愛好者構成，對其人才培養實施監控、管理、支持和幫助。研究表明，三個層次呈現出由個體到團體，專一性向泛化性過渡，體育資源和社會資源共同服務精英人才培養的特點。

圖6 英國柔道協會運動員培養關系圖

競技體育精英人才培養具有長期性和系統性特點，其培養階段明確劃分更能有效減少培養成本，提高效率，反之，培養階段劃分也明確運行模式中不同角色的責任和義務，為其培養提供支撐和平臺。英國柔道協會將精英人才培養劃分為6個階段（圖7），分別為“基礎入門期→初級訓練期→基礎訓練期→訓練提高期→競技提高期→競技成熟期”。從此階段劃分不難發現，英國柔道協會高度重視青少年體育，年齡跨度從6～18歲，此階段柔道項目介入到青少年成長中，使得體育項目成為青少年最好的伙伴，伴隨其成長。再者，家庭支持是從運動員基礎入門到競技成熟階段都扮演著不可替代的重要角色，學校、俱樂部、教練員、協會員工、理事會則從服務的角度為其提供孕育項目發展、精英人才選拔、培養、管理的必要資源條件。此后，隨著運動員年齡和訓練年限增長，競技水平提高，培養過程復雜程度增加，研究所、器材、賽事人員、經紀人、相關體育組織、國家體育機關開始介入，體育迷和追隨者開始擁護協會和運動員，此時協會逐步以運動員為核心打造市場競爭力，運動員也成為明星，為市場化包裝運作、衍生體育服務用品產業、明星時尚包裝、商業賽事推廣奠定基礎。

3.4 商業賽事運籌責任

商業體育賽事是展示國家單項體育組織綜合實力和形象的平臺。英國柔道協會穩定的內部結構、廣泛的網絡關系和高效的市場運作為申辦和承辦洲際乃至國際體育賽事提供了有利的內部和外部環境，尤其是由此建立起的公共關系對于促進賽事舉辦具有重要作用。

回顧過去，英國柔道協會承辦1995年歐洲柔道錦標賽，1999年世界柔道錦標賽，2005年世界杯柔道巡回賽，該賽事也是奧運會資格賽，還有每年度英國柔道公開賽等等。根據英國柔道協會賽事運籌流程（圖8），首先由協會理事會和協會員工發起申辦決策，選擇申辦賽事規格類型，得到體育政府的支持后，從而進入籌備申辦階段，國際和洲際性柔道比賽贏得舉辦權的難度低于奧運會和足球世界杯，但申辦國也需按照國內體育政府、歐洲柔道協會和世界柔道聯合會的申辦程序進行申報。如獲得賽事舉辦權，隨后便進入到賽事組委會和舉辦賽事階段，商業化開始介入，贊助商、新聞傳媒、技術支持、賽事評估等成為賽事籌備和舉辦過程中的重要角色，賽事與學校、俱樂部、媒體等社會資源結合，達到了推廣賽事品牌、創造賽事贏利點、增加項目覆蓋面的效果。賽事遺產是未來項目發展的寶貴資源。從申辦賽事到舉辦賽事過程中，相關公共資源得以利用，同時，得以回報大眾，尤其是協會會員、顧客等，體育設施和場（館）得以升級，贊助商、觀眾、志愿者等不同程度從中受益，構建的商業伙伴圈、強大的社會支撐，廣泛的志愿者參與成為賽事可持續發展的寶貴遺產。

圖7 英國柔道協會運動員培養階段劃分圖

圖8 英國柔道協會商業賽事運籌流程圖

4 結語與啟示

綜上所述，英國單項體育組織將服務公共定位為該組織的社會責任和目標任務，將普惠大眾和精英培養并重，普及項目和奧運奪金并行。英國柔道協會在國際賽場上獲得了優異的競技體育成績，也吸收了廣大會員參與協會工作，通過其“內部-網絡-市場”的運行模式，由內至外、層層推進，既挖掘了柔道項目本身的社會功能和分享價值，也展現了單項體育組織在國家、社會或地區體育事業中項目推廣普及、社會大眾分享、精英人才培養、商業賽事運籌的公共職能和社會責任，柔道項目在英國國內和國際上保持著穩步推進，向前發展的態勢。

今天中國正處于空前深刻、全面、偉大的變革中，在社會的轉型從根本上改變著我國體育賴以存在和發展的條件下，客觀上為我國單項體育組織的改革和體育項目運行必須遵循公共服務理念創造了條件。在運動普惠視角下，單項體育組織應是我國體育公共服務體系中的重要組成部分，該組織以項目和全面發展的人為載體，在可持續發展理念的指導下推廣項目、服務民眾、揚我國威、運籌賽事；反之，我國公共服務體系也必將為單項體育組織提供孕育、成長、發展和壯大的寶貴資源，以人人享有運動權利為本，取之于社會，回歸于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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