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 青 鄔志輝
論理想的現代學校管理*
● 馬 青 鄔志輝
理想的現代學校管理不僅要適應現代社會和現代教育發展的需要,更為重要的是要體現人文精神的意蘊和學校組織的特性,為育人功能的實現服務。理想的現代學校管理之目的觀是“使人成為人”,將促進學生的發展作為最終目標;人性觀是“將人當作人”,尊重人的特性,遵循人的發展規律,滿足人的發展需要;價值觀是“公正”,保障受教育者平等的受教育權;“品格”是“包容”,表現為參與性、開放性和吸收性;“個性”是“自主”,擁有充分的自主權,實現管理與決策的獨立性和專業性;“氣質”是“柔性”,實施柔性的管理,以組織文化的構建等柔性策略引領學校的發展。
中國;現代學校管理;理想型
顧名思義,“現代”是與“傳統”相對應的,指人類由傳統農業社會向現代工業社會轉化的過程。那么,現代學校管理就要適應現代社會和現代教育發展的需要。近年來,現代學校管理的相關研究較多,甚至形成了以現代學校制度建設為主題的研究高潮。可是,就已有的研究而言,要么將現代學校管理作為“百寶囊”式的管理,所有好的管理樣態統統納入,既不能體現現代學校管理的實質,又無法反映現代學校管理的全部特征;要么將現代學校管理同產權、法人、股份等外在性的問題相聯系,卻忽視了教育教學、學生發展等最為根本的問題。筆者認為理想的現代學校管理不僅要適應當前及未來社會和教育發展的需要,還必須體現學校組織的特性,并為育人功能的實現服務,如此才能抓住現代學校管理的核心,使現代學校管理回歸其本源,故撰寫該文,從目的觀、人性觀等六方面對理想的現代學校管理進行了闡述,以期能為推進現代學校管理的研究,構建理想的現代學校管理樣態提供一定的借鑒。
“教育的對象是人,教育是培養人的活動,這是教育的本質所在,教育之所以為教育,全賴乎于此。正是這一點,決定了人的問題是教育的中心問題,決定了人是教育最基本的著眼點。教育的直接目的是滿足人自身生存和發展的需要,促進人的自由、全面的發展是教育的最高鵠的”[1]。不論是教育的目的還是學校教育的目的都在于人,在于促進人的發展,在于使人發展為合格的人、真正的人。顯然,現代學校管理同樣要服務于這一目的。所以,理想現代學校管理的目的應該是“使人成為人”,應該是能夠促使育人功能更好實現的管理。而要“使人成為人”,現代學校管理就應該將教育教學和學生的發展作為核心內容。
盡管我們不能因為學校教育的目的在于 “育人”就不關注與學校教育相關的經濟等問題,可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脫離學校教育的中心任務,即教育教學和學生的發展。近年來隨著各級政府對教育重視程度的逐步增強和教育改革的不斷深化,教育教學問題、學生發展問題也隨之凸顯出來,可是,從現代學校管理的相關討論看,圍繞的大都是體制改革、法人地位、產權明晰等問題。正如褚宏啟教授所評論的,按照某些學者所提出的解決方案進行推理似乎“市場化的制度就是‘現代’的;能幫助政府減負,能舒緩甚至解決教育投入問題的制度就是現代學校制度”。[2]有人甚至認為,“現代學校制度的設計和實踐是在教育活動的基本約束下對現代企業制度的全面借鑒。這種借鑒的合理性和有效性是基于組織對效率目標的共同追求”。[3]再從近年來學校管理實踐領域推行的改革看,我們的學校改革似乎總是不斷地移植企業改革的方式,國企“市場”了,學校也“產業”了;國企“承包”了,學校也“轉制”了;國企“私有”了,學校也“賣掉”了;國企“現代”了,學校也“產權”了……,改來改去的結果是背離了學校管理的應有之義,學校這個本應該充滿人文意蘊的地方,卻變得越來越“理性”、越來越“企業化”了。
事實上,所謂的產權明晰、法人地位、股份制改革等等都是影響學校發展的外在條件,教育教學等直接關系學生發展的因素才是學校發展的核心內容,決定著學校教育的效能以及學校存在的價值和意義。可是,在新的社會背景下,學校管理究竟應為培養什么樣的人服務,學校管理究竟應如何變革以適應培養新型人才的要求等等,無論是現代學校管理的理論探討還是實踐探索都未能給予充分地解答。既然教育是“成人”的教育,學校管理是“成人”的管理,那么,現代學校管理就要以教育教學活動為核心,以學生的發展作為最終目標,如此才能促進受教育者的發展,才能使學生成為“完整的人、合格的人、真正的人”。
教育的實施者是人,教育的對象是人,教育的目的還是人。那么,學校管理就應遵循人的規律,尊重人的特性,真正把人當作人來對待。人的特性何在?人又究竟是什么?正如高清海先生所言,“人之特殊就‘特’在,人雖來自于物,卻能超越于一切物之上,人是生命存在,卻又超越了生命的局限。人就是這樣一種仿佛來自兩個世界、生活在兩個天地,既近于禽獸而又類于天使,身上充滿了‘二律背反’式矛盾,既‘是其所是’而同時又‘是其所不是’的那樣存在。”[4]現代學校管理應遵循人的特性,以人的“二律背反”性為基礎。學校管理者應將受教育者和教育者看作能動、自主的生命有機體,在使受教育者獲得“如何生存”的技能基礎上,更應使其獲得“為何生存”的感知,因為人的超越性決定了人不僅是一種生物性存在,更是一種精神性存在。然而,現實呈現給我們的往往是“應然”的反面。如同朱永新教授指出的,教育失誤在于不把“人”當“人”,現實中的學校管理也是如此,學校管理的企業化傾向就是證明。
學校管理企業化傾向①對企業管理的癡迷是 “經濟帝國主義”在學校管理領域的一種反映。“經濟帝國主義”使學校教育模式化和工藝化,使人的培養具有計劃性、批量性和統一性,以工業的生產方式來規范受教育者的培養模式,導致人的發展走向標準化、批量化、一律化[5]。個體間的差異被忽略,人被當作被動且有待加工的客體,被當成工具、物,而不是當作人看待。早在20世紀60年代,美國學者卡拉漢(Callahan,R.E.)在《教育與效率崇拜》一書中就生動地描述了美國學校管理人員如何采用商業、企業界的經驗和做法,強調效率,降低單位成本,嚴格運用統一的標準工作程序,一分鐘一分鐘地利用每一天時間的例證。[6]某種意義上講,這種學校管理著重追求的是人之“如何生存”的技能,卻將人之更為重要的精神性追求淡化,其所見的只是人的“物性”,而非完整的“人性”,導致學校教育的異化,教育活動被當作經濟活動來進行。
因為學校管理是針對“人”的管理,是為了人發展的管理,所以學校管理活動就應尊重人、尊重人性,這不但是開展學校管理活動的出發點與落足點,也應該成為現代學校管理的邏輯起點。
公正是現代社會所追求的基本價值,正如約翰·羅爾斯所指出的那樣,“正義是社會制度的首要價值,正像真理是思想體系的首要價值一樣。”[7]教育公正是社會公正的重要內容,是社會公正在教育領域的延伸,也是實現社會公正的重要手段與途徑。所以,沒有教育公正做支撐,社會公正的實現也只能是空中樓閣。學校作為實施教育活動的基本單位,就應體現公正的原則,現代學校管理也應成為一種公正的管理。
一定程度上,學校掌握著為受教育者提供何種教育的權力。那么,學校管理所體現的價值觀,就直接影響著受教育者能否公正地享有受教育權。依據外因性標準來分配受教育權的學校管理,通過金錢、權力、社會地位、人際關系等來決定是否接納受教育者[8]。特別是在“優質”學校,這種現象越演越烈,“擇權教育”、“論價施教”不斷出現,“現實使我們發現,擁有優勢資源的學校近年來的一些微妙變化,即對財源的關注已逐漸取代了對生源的關注;對社會關系的關注已逐漸取代了對教學關系的關注”[9]。既沒有金錢又沒有權力的普通家庭子女則被排除在外,近年來備受關注的農民工子女教育問題就是一個典型的實例。盡管中央政府給予了高度重視并出臺了多項政策,而且將其作為城市免費義務教育的一項重要工作來解決,可是很多城市優質公立學校并不能給予農民工子女平等的待遇。許多重點學校不把外來務工人員子女納入招收范圍;外來務工人員子女上學的身份大多被界定為借讀;為外來務工人員子女單獨編班;不單獨編班就單獨編組:在排座位、評獎、評優、考試競賽、文體活動、入隊入團等方面存在歧視[10]。這種學校管理的價值取向是以某些人或者某部分人的利益為起點,將學校教育所應追求的公平、正義等價值拋棄,不但使教育公正無法實現,而且也使社會不公進一步加劇。擇校問題、校際均衡問題始終備受詬病的原因也在于此。
公正不僅是現代社會追求的基本價值,也是學校教育至為重要的功能和價值追求,是學校教育的重要社會使命,學校管理作為實現教育公正進而實現社會公正的現實基礎,應該是公正的,這是現代學校管理發展的必然要求和應有之義。
在全球化背景下,中國的教育管理面臨著與以往不同的政治、經濟、文化境遇,也面臨著課程改革、現代學校制度建設、信息技術發展和知識經濟社會的挑戰[11]。面對這一系列的挑戰,如果采取逃避、封鎖的方式,顯然是不可取的,封閉給我們帶來的教訓是慘痛的,所以,教育管理理念與方式就應做出相應地調整,要以“包容”的心態開放自己,同時積極地吸收、引進其他領域的優秀成果。同樣,現代學校管理只有是“包容”的,才能有效地應對各種挑戰,進而變“挑戰”為“機遇”。學校管理的包容性表現在:
其一,參與性。學校不僅是校長的學校,更是教師、學生的學校,它是一個“共同體”,學校功能的實現,學校使命的完成都必須建立在全體相關成員共同合作的基礎上。我們可以將學校理解為學習共同體、同輩的共同體、關懷的共同體、全納的共同體、探究的共同體等等。學習共同體中,學生和學校共同體的其他成員負擔著思維、成長和探究的義務;全納的共同體中,各方面的差異被調和成一個相互之間有共同特定關系的相應的整體……[12],不論是哪種共同體都對學校的生存與發展至為關鍵。因為教育活動的進行,如果沒有教育者與受教育者雙方的共同努力,即使一方“竭盡全力”,效果也肯定不會是最好的。學生是教育活動的實施對象,教師是教學管理、學生管理及其教育教學活動的實施者,如果學校管理缺乏他們的支持與配合,就無法順利地進行。只有學校管理是包容性的,將學生、教師容納其中,學校才能成為一個共同體,才能更好地實現育人目標。
其二,開放性。學校作為社會系統中的一分子不可能生活在真空當中,必須以社會的支持為前提條件。家長、社區組織是學校服務的對象和教育者的一部分,他們不僅直接感受著學校的教育活動,而且也直接參與到教育活動之中,傾聽他們的聲音對學校來說是至關重要的。再者,學校管理只有容納家長、社區組織,才能使學校教育更加貼近實際,才能被社會認同。另外,教育資源的缺乏一直是我國教育發展的巨大障礙,全球化的背景下,來自他國的競爭也勢不可擋,學校之間只有打破各自為戰的格局,才能實現資源的共享,才能提高教學的品質,提高我國學校教育的整體競爭力。
其三,吸收性。由于現代學校管理尚處于探索之中,而且中國特有的國情背景也增加了學校發展的復雜性和挑戰性,因此,中國現代學校管理對其他領域的借鑒就在所難免。尤其是學校管理對企業管理的借鑒仍然很重要,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學校管理不可能完全拋棄企業管理模式。以工業管理為代表的一般管理理論,仍然會對我們的教育管理研究產生巨大影響[13]。此外,現代信息技術不僅使教育教學活動打破了時空的限制,使教學資源大大豐富,還使學校組織結構扁平化,管理形式更加靈活多樣,管理效率大大提高,學校管理對信息技術的廣泛利用也是十分必要的。
學校是教育活動的直接載體,對民族素質的提高起著關鍵作用。另外,學校教育還肩負著維護社會正義,實現社會公平等重要的社會責任,不管是為民族素質的提高奠基,還是社會正義等社會責任的實現,都要以高標準的學校管理為基礎。首先要求學校要變被動為主動,由“絕對服從”式的學校管理變為“自主”的學校管理。
長期以來,我國的學校受制于政府,學校管理是一種“等”的管理,學校的招生計劃、課程安排、教材的使用、教學及學校發展等種種事務都是由政府親自操辦,學校完全是政府的附屬機構,學校與政府之間更像一種“統治”與“被統治”的關系。雖然此種管理體制,在特定的歷史時期曾發揮過重要的作用,但是隨著社會的發展,它的諸多問題也逐漸暴露出來。因為既沒有權力可用又沒有責任可擔,學校既無動力又無能力,所以導致了學校效能的低下。再者,學校被動接受式的運行模式,不僅造成教育主體“惟命是從”的依附性格,喪失了教育的專業自主精神,而且還造成了教育成本不斷提高而教育質量卻不斷下降的反差[14]。要改變這種狀況,就要使學校變被動為主動,實現學校管理的自主。
實現學校管理的自主,就要給予學校充分的辦學權力。學校應該能夠根據自身的專業特點,合理地對教育資源進行優化配置,自主地面向社會,全面提高學校的辦學質量,形成辦學特色,增強自身的競爭能力和發展能力。政府則可以根據自身的角色特征,從宏觀的政策、規劃、資助、督導等方面對學校實行“影子控制”,以確保學校正確的辦學方向[15]。近年來,教育權力分散化改革為學校管理自主性的增強提供了契機,盡管越來越多的“校本”造成了負面效應的出現,可是保障學校充分的辦學權,實現學校管理的“自主”卻是不可缺少的。
誠如上文所述,人是教育的核心,學校管理的重心是人而不是物。雖然企業管理也有向“人”的管理發展的趨勢,但是最終目標仍然要回歸到物的管理之上,物的管理仍然是其根本之所在,否則企業也就失去了存在的實際意義。因為企業存在的價值在于對利潤的追求,而物的管理是實現企業利潤的前提條件。正是學校與企業之管理對象的差異,造成了學校管理與企業管理方式上的不同,學校管理更應該是柔性的。
“教育是一種精神活動,通過教師與學生間精神溝通,構建學生的精神世界。教育產品是精神產品,而且這種產品的生產過程就是精神世界 (師生之間、學生之間)相互作用的過程”,硬性的規范、“規則對人的精神活動是無能為力的,因為精神活動是內隱的,他人無法把握、無法評價”[16]。 再者,就像羅伯特·J·斯塔拉特(Robert J.Starratt)所指出的,學校“在很大程度上……(是)規模太小,不適合用管理或組織中談論的那些權力方面的抽象詞匯。譬如,我們不會說家庭首席執行官(CEO),也不會擔心控制幅度問題或實際的生產率。此類術語在一個家庭環境中聽起來顯得矯情做作。學校不僅在規模上,而且在感情和著眼點上更接近于家庭而不是大型企業。”[17]因此,硬性的管理在學校管理中是難以奏效的,學校應該實施柔性的管理。
實施柔性管理不僅是出于學校組織及其管理的特殊性,而且也是出于柔性管理自身的重要意義。近年來,學校文化建設之所以受到推崇也在于此,“建筑物建立起來之后,你看不到它的柱子、橫梁與鋼筋,但是少了它們,建筑物就會倒塌。文化對于學校教育質量來說就是這樣”[18]。 托馬斯·J·薩喬萬尼 (Thomas J.Sergiovanni)認為專業權威和道德權威應當是領導實踐的首要基礎,與技術—理性權威、心理權威、科層權威相比,道德權威更能“在充分的廣度和足夠的深度上開啟人的能力和意愿”,“它能喚起家長、教師、學生那種得到激勵和受到鼓舞的回應,而這種回應將使學校工作有效,使學生成為有作為的人”[19]。總之,柔性管理不僅更適合于學校組織的特殊性,而且柔性管理對學校發展來說也是一種更有效、更重要的管理。
雖然現代學校管理是開放的、包容的,但是現代學校管理的改革卻不能是“拉山頭”式的,不能將各種各樣的“革新”一股腦地引入學校管理之中,“出路并不是爬上山頭把更多的革新和改革引入教育系統。我們需要一張不同的處方,以便抓住問題的核心,或者說達到另一個山頭”[20]。所以,現代學校管理不論如何改革都不能偏離其本源,必須保持其本性,抓住其核心。
注釋:
①學校管理企業化傾向是指使學校成為生產性的單位,將教育活動當作生產活動,以企業管理生產的方式管理教育活動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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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孫寬寧)
馬 青/寧夏大學教育學院講師,管理學博士,主要從事教育管理與教育政策問題研究 鄔志輝/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東北師范大學農村教育研究所所長,教授,博士生導師,主要從事農村教育、教育管理、教育政策、教育發展戰略等問題的研究。
本文系寧夏大學211工程三期重點建設學科項目中期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