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父母對子女的家庭關照差異度來看性別分工——以昆明市為例

梁海艷 徐 行

(云南師范大學旅游與地理科學學院，云南昆明650092)

一、引言

家務勞動內容很多，但在城市與農村又有著質與量的不同。城市家務勞動的內容主要是:購物、洗衣、做飯、打掃房間衛生、購買與換置煤氣飲用水、家用電器維修、垃圾清送、接送子女上學、輔導子女功課等。農村主要包括莊家耕種管理及飼養家禽等用以維持生計的勞動。無論發達國家還是發展中國家，無論城市還是農村，家務勞動的時間都明顯表現為女性多于男性(除個別明顯的重體力家務，如換煤氣)。本文重點從父母對子女的家庭關照差異度的角度了解性別分工情況。

二、數據調查

(一)數據調查說明

1.接送孩子統計調查以“日”為單位，每周共五日(周一至周五)，放學時間(5:00—6:30)一個半小時進行統計，共5周，每周選擇2～3個接送孩子的父母或祖父母作為訪談對象。2.家教訪談做10多個入戶訪談，但選擇的對象偏少。3.家教中心訪談及調查，在昆明市瑞歐教育、啟航教育、云大家教中心等教育培訓機構展開調查。

(二)父母與祖父母接送孩子情況調查

選擇在昆明市的幾個小學做調查。調查對象主要包括幼兒園和小學階段的兒童以及接送這些孩子的“監護人”，這里使用“監護人”是因為在調查過程中發現除了父母親外還有其他接送人，主要有祖父母或外祖父母(隔代接送)和哥哥姐姐等同代長者接送，但主要的還是父母占多數(見表1)。

表1 昆明市蓮華小學父母、祖父母接送孩子情況單位:人、倍

(三)教育輔導調查

1.輔導方式

據調查，昆明市對孩子的教育輔導主要有兩種方式:1.內部資源輔導，主要包括孩子父母自己或者祖父母(外祖父母)輔導;孩子的哥哥或姐姐同輩長者輔導。2.外部資源輔導，包括孩子的同學或朋友共同討論學習;家教老師輔導。但主要方式是靠家教老師外部資源輔導。原因在于父母工作繁忙沒有時間、工作勞累沒有精力輔導、沒有能力輔導。

2.外部資源輔導

具體從父母對家教老師的聘請態度、聯系方式、面試接待過程來看兩性的差別。首先從聘請態度來看，2009年10月12日昆明市西山區馬街個案訪談中，母親表現的態度是:“老師，我家的孩子這個學期成績下降得很厲害，我很著急，我們自己沒有能力、也沒有時間教她們，我們就想找個家教來輔導一下，讓她盡快趕上其他同學，我們家就他一個女兒，成績不好我們做父母的很擔心，你一定要幫我們的忙，麻煩你了老師?！痹倏锤赣H的態度:父親只是在一旁微微點一下頭，告訴孩子說“你要好好聽老師講”。然后和老師打個招呼就走了，剩下的事由母親來處理。

其次，從和家教老師的聯系來看，這個角度的調查主要基于昆明市的一些家教中心。從家教中心了解到，每天都會有很多的家長打來電話聘請家教老師，但基本上都是母親打來的，占80%以上，很少由父親聯系;還有部分母親直接帶孩子來家教中心。

再次，從面試接待過程來看，無論是家長直接到家教中心聘請老師，還是家教老師到家里來面試是否能錄用過程，包括告訴家教相關地址、交通路線和見面地點等，都由母親操辦相關事宜;還包括進入家中與老師的溝通和基本禮儀接待、對老師提出的要求等;面試完畢決定是否錄用也是母親決定，以及送老師出家門和老師道別等。遇到這種情況有的確是父親沒在或在忙于他自己的事，但大部分并非如此，父親表現出在這方面沒有母親花費的時間多。

3.數據分析

根據以上定性與定量調查研究都可以看出昆明市父親與母親在對待孩子的教育關照度存在明顯的性別差異現象，即母親花在接送孩子的時間和對孩子的教育輔導上顯著多于父親?？梢哉f接送孩子與對孩子的教育輔導作為家務勞動之一，關系到未來一代發展，不僅關系到家庭，同時也關系到國家與社會的發展。有研究認為，在所有家務中這是性別分工中最不明顯的兩項，在其他家務領域里，比如洗衣、做飯、打掃衛生、整理家務等更具有明顯的家庭性別分工。

(四)母親接送子女的原因分析

1.父母雙方時間的可支配性與距離的易達性

基于時間可支配性認為，大多母親的可自由支配的時間比父親要多。因此很自然就是時間較多的一方接送子女，而父親往往多忙于公事沒有時間來做家務雜事。母親時間相對較寬松，因此她們可以分配在家里的時間就更多，接送孩子是合理的。

2.性別分工

性別分工文化的實質是男性在利益分配中占據主動權和優勢權。在任何產業收益比較大的時候，男性總是有優先選擇該行業的權利。如當農業勞動收益大于家務勞動(一般認為家務勞動是無償勞動)的時候，家庭選擇的分工模式是“男耕女織”，當務工收益高于農業收益的時候，家庭分工的模式是“男工女耕”，性別分工使兩性結成互相依存、相互依賴的合作關系。這種合作關系對提高工業的生產效率和發揮社會整合效應是必要的，但是絕不是平等的。有時往往是犧牲女性的生存權與發展權來進行的分工。

3.“母愛說”

在照顧孩子方面，尤其是照顧小孩子需要細心、耐心，而在這方面女性要普遍強于男性，母親更具有天賦，照顧得更周到。母親比父親更會懂得如何去照顧好子女，會懂得如何去愛子女，子女通常喜歡母親去接送。我國自古以來的傳統觀念是“女主內，男主外”，養兒育女常被人們列為是母親的重大天職，母愛可以使人變得溫柔、體貼。但如果單方面全部由母親照顧子女，也會對子女成長不利。母親不可避免地有某些個性弱點，如軟弱、膽小，而父親具有堅強意志力等男性特征，父愛可以使人變得剛強、堅毅，給孩子以更大的生命激情對事業執著追求的精神，父親的角色是無法替代的。

因此，要充分利用父親與母親的各自優勢來促進孩子健康發展，如果父母觀念統一，相互支持、合作，共同促進了孩子的發展，會促進孩子的動作、創造力、注意力方面的進步顯著提高。

4.“三P制度”及傳統文化思想

“三P制度”是父權制(Patri－archy)、父系繼承制(Patri－lineality)、從父居制(Patri－locaty)?！叭?P”是三個英文首字母縮寫，在《生育政策與出生性別比》中詳細地論述了“三P”文化制度對出生性別比的影響。中國自古以來就有對男性的偏好，這種偏好在家中給男性賦予了至高的權利?！叭齈制度”在中國仍然還存在，這種性別的不平等會折射到家務勞動上面，作為現代社會的家務勞動之一，接送孩子上學和功課輔導或與輔導相關的事情也表現出了明顯的性別差異。

(五)父親接送子女的分析

調查發現在昆明由于交通問題多數父親開車接送子女，部分由于家里距離學校比較遠，在路上不安全，就不放心讓母親接送，出于丈夫對妻子的愛與照顧等原因。還有部分父親上班順路送子女上學，回去的時候子女自己或由家中其他人來接。

(六)祖父母接送分析

在此次調查中發現了接送孩子的“監護人”性別分工在父輩和祖輩出現相反的情況，針對這個現象又做了詳細的調查，并對祖輩的接送情況進行分性別統計，同時做了隨機的個案訪談。其原因主要可以歸結為以下幾個方面:

1.現代化對傳統思想的沖擊

隨著中國改革開放的不斷加深，先進的西方文化不斷被中國文化吸收同化，形成了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文化。對中國傳統的家庭分工文化也造成了巨大的沖擊，這對封建社會的“男主外，女主內”性別分工也帶來了嚴峻的挑戰。女性不論是家庭地位還是社會地位都發生了變化，在家庭里的其他家務方面也會獲得相對的決策權，不再是傳統的男權主義社會。

2.老年男性對女性的照顧與關心

由于老年人退休后，不論男性還是女性對家務分工就可以排除工作(上班)因素的干擾來看性別分工。從表1可以看出隔代接送具有明顯的男性老人偏多的特點，除了思想觀念的轉變，還有一大因素是老年男性對老年女性的關心體貼。

三、結論與建議

本文通過定性與定量數據分析得出:昆明市父母對接送子女與子女教育輔導方面的家務存在著明顯的性別分工，進而可以看出在其他家務勞動方面也存在(或許更嚴重的)性別分工現象。但隨著現代化與社會化的發展，如昆明市家政行業的興起與發展對家庭分工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將會促進家務勞動社會化，家務分工會越來越不明顯。

夫妻雙方在家務分工方面，既不應倡導“女主內”也不應支持“男主內”的偏性家務分工?？梢苑止さ皇亲雠c不做的分工、而是有默契的相互配合的聯合分工。男女共同分擔家務，將從根本上改變傳統的兩性角色，從而使男性和女性都有更多的選擇性，女人可以依據興趣愛好選擇家務勞動或社會工作，同樣男性也可以依據興趣愛好選擇照料子女或從事專業職業。夫妻默契配合共同完成家務，這樣可以節省時間、提高效率，又可以培養夫妻感情，有利于和諧家庭的構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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