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盡美思想探析

房曉軍,胡業福,耿國華

(1.山東理工大學 法學院,山東 淄博 255049;2.淄博市淄川區商家中學,山東 淄博 255188)

王盡美思想探析

房曉軍1,胡業福2,耿國華1

(1.山東理工大學 法學院,山東 淄博 255049;2.淄博市淄川區商家中學,山東 淄博 255188)

作為中國共產黨創始人之一的王盡美,一生短暫、遺著不多。但通過其為數不多的文字篇章,可以管中窺豹,見其思想全貌。王盡美思想主要包括愛國思想、教育思想、馬克思主義思想、工人運動思想。這些思想充分展現了王盡美追求真理、熱血奮斗的青春風貌,愛國救亡、盡心民眾的時代承當。

王盡美;王盡美思想;中國共產黨

王盡美,中國共產黨的創始人之一,中共“一大”、“二大”的代表人物之一,早期工人運動的重要領導者。在短暫的 27年光輝歲月中,王盡美為中國革命做出了杰出的貢獻。他留下的文字篇章雖然不多,但是充滿了愛國家、求解放的戰斗情懷,覓真理、救民眾的道義擔當。在中國共產黨建黨 90周年之際,進一步整理、概括和思考王盡美的思想,不僅可以使我們深刻感悟老一代革命家的思想與業績、品格與精神,更可以促使我們思考人生、堅定信念、奮發有為。

一、王盡美思想的內涵

(一)“打爛舊世界,民族才振興”:王盡美的愛國救亡思想

王盡美自小才思敏捷,勤奮好學。饑寒交迫生活的磨難與母親的教育啟迪,滋養了他愛憎分明和倔強反抗的性格,較早萌發出民主主義思想與救國救民的志向。1918年春末,少懷大志的王盡美遠赴濟南,去探索救國救民的真理。臨行之前,他寫下了氣勢磅礴的詩句:“沉浮誰主問蒼茫,古往今來一戰場。濰水泥沙挾入海,錚錚喬有看滄桑?！北磉_了他對不平等社會的無比憤懣和改造現實社會的遠大志向?！拔逅摹边\動中,積極關心國家大事的王盡美組織領導學生總罷課,進行反日宣傳,深刻揭露了日本帝國主義侵略山東的強盜罪行,強烈譴責了西方列強沆瀣一氣的可恥行徑,怒斥北洋政府的賣國行為,號召廣大民眾團結起來,抵制列強的侵略,維護國家的主權和領土完整。這年 7月,王盡美為濟南學生暑假講演團譜寫了歌詞——《長江歌》:“看看看,滔天大禍飛來身邊。日本強盜似狼貪,硬立民政官,此恥不能甘。山東又要似朝鮮,攫我祖國,攘我主權,破我好河山。聽聽聽,山東父老同胞憤怒聲。送我代表赴北京,質問大總統!反對賣國廿一條,保護我山東。堂堂中華,炎黃裔胄,主權最神圣。”憂國憂民之情溢于言表。

如果說,“五四”運動前后王盡美的愛國思想還較多感性成分的話,而在大革命中,他的愛國思想則更加成熟起來,這在他 1924年所寫的《山東反帝國主義大同盟宣言》中得以充分體現。首先,王盡美對帝國主義和軍閥政府有了更為深刻的批判?！白曾f片戰爭至今,這八十余年的期間,我中華民族之受列強欺辱壓迫,無所不至其極……試看世界任何獨立的國家,可容許多外人如此橫行霸道?嗟夫同胞,吾國早已不是獨立國家,早已被帝國主義夷淪為半殖民地了!”王盡美進一步分析道:“帝國主義者目的在搜括吾國之財富,他是使我國貧弱的惟一原因;軍閥之能事只在打仗爭奪地盤,他們是使我國混亂的惟一原因。而助成軍閥之戰亂者又是外國帝國主義!”[1]其次,王盡美對解決中國的問題有了更加清醒的認識。他指出,實業救國與教育救國都不切實際,“在帝國主義使我國貧弱的高壓之下,我國何能有自立之實業?在軍閥使我國戰亂的紛擾之下,又何能有教育之可言?”[1]王盡美號召人們看清潮流,起來革命。“二年以來,國中前進分子號召國民革命,最近各地又有反帝國主義大同盟之組織,全國一致,風起云涌。此足徵 (證)我同胞覺悟之猛進,亦惟有此才是救國的惟一道路”。第三,王盡美在如何對待帝國主義問題上更加實事求是。他認為不僅要反對一切帝國主義,也絕不放松它在我國豢養的代理人及宣傳者。因為,“專門代表列強的利益,以殘害人民的這個北洋軍閥扶掖下的萬惡政府……哪里還顧及什么民族命運與國家幸福?”[2]但是,在中國反抗帝國主義時還要注意與英、美、日、法等國內反對帝國主義的農工聯絡,只有這樣,才能使帝國主義倒得迅速。

(二)“什么是教育,目的在哪里”:王盡美的教育救國思想

1918年,王盡美考入山東省立第一師范學校。在讀書過程中,他并沒有完全埋頭于“拉雜的講義堆”和“繁瑣的教科本”,而是開始從哲理上思考教育問題,常自問“你不是干的師范學堂嗎?你于教育原理上得到怎樣的知識,現在鄉村教育是怎樣,……什么是新教育,教育的目的在哪里,教育的方法是怎樣”。[3]為了思考這些問題,他利用所接受的革命思想,探尋鄉村教育的前途,師范教育的宗旨、目的、教法和原理等問題。為此,在 1921年前后他發表了《鄉村教育大半如此》、《我對于師范教育根本的懷疑》、《山東的師范教育和鄉村教育》三篇文章,批判當時的教育制度,產生了積極的影響。在《鄉村教育大半如此》中,王盡美用生動深刻的語言從辦學宗旨、師資、設備、編制、教材等五個方面描繪了鄉村教育的落后現狀,指出“山東的鄉村教育所以腐敗的原因,一因辦學的不懂業務,一因教師的不良;其所以不能普及的原因,一因貧乏問題,一因農民不信仰學校”。[4]在當時大部分教育者著眼于城市教育時,王盡美已開始關注鄉村教育,指出了鄉村教育的重要性。他說:“鄉村教育是一切教育之基礎,城市的中等學生都是鄉村教育產出的?，F在一般眼光只注 (意)到城市里教育腐敗的教育家,天天高唱教育改造原理,而不能置身鄉村,研究普通教育,不能令人滿意得很?！盵4]不但如此,他還要求改造教育和改造社會,把革命的長遠目標和近期的具體任務統一起來。在《山東的師范教育與鄉村教育》中,王盡美認為只有打破貧富階層才能真正普及鄉村教育?！坝行┤苏f:要普及鄉村教育,使平民都有識字的機會,非先打破貧富階級不可。這話我很相信”。但是要付諸實踐,不是幾年間的事。因此,“在這運動打破貧富階級的期間里,鄉村教育更加要緊”。[5]

在《我對于師范教育根本的懷疑》中,王盡美分析了師范教育的重要性和現狀,“師范里一位學生就是發達教育的一個孢子,將來能把我四萬萬同胞的腐敗腦筋洗刷凈盡,更換上光明純潔的思想,只有賴我們師范生了,可見師范教育,是占絕高位置的”。王盡美還詳盡分析了師范教育的各種缺陷,他認為弄清楚師范教育的宗旨目的非常重要,“師范教育卻是使學生除得到應用的學識外,還要有應付環境的能力,有創作新教育的精神,因為畢業后就要到萬惡社會上,實行辦起改移風俗的事業”。[5]為此,王盡美認為要用先進的教育理念,教授師范教育應有的知識。而且,他還強調調研、實習考察的重要性,要求理論和實踐相結合,肯定師范教育的多樣性和立體性?？傊?王盡美作為早期鄉村教育和師范教育的探索者和先行者,以其對現代教育的敏銳眼光和獨到思考,在鄉村教育和鄉村師范教育史上產生了積極影響。這是王盡美在受到“五四”前后平民教育思潮的影響下,對中國教育發展未來的思潮和方向及時做出的回應和探索。同時,還應看到,王盡美的教育思想和革命思想是密切相連不可分割的整體。因其有改造社會的思想,使其關注當時的鄉村教育和師范教育,較早對其進行深刻的反思,探索教育的出路。也因其對鄉村教育的深刻觀察和切身體會,才促使其徹底走向革命的道路,進而為平民大眾謀福利。

(三)“同學快覺悟,革命學列寧”:王盡美的馬克思主義思想

“五四”運動激發了廣大青年的愛國熱情,他們積極投身到爭取中華民族的獨立和主權的運動中去。但隨著斗爭的深入發展,由于人們的世界觀、人生觀的不同,由于階級立場的差別,革命陣營不可避免地發生了分化。一部分人傾向于信奉三民主義、無政府主義等;還有一部分人逐步接受了馬克思主義,成為初步的共產主義者。經過“五四”運動的洗禮,王盡美逐漸成長為一名具有初步共產主義思想的知識分子,并在之后的幾年中不斷發展和成熟起來,成為具有堅定共產主義信念的中國共產黨人。王盡美的馬克思主義思想,具有早期中國共產黨人的顯著特征,具體表現為:革命思想、勞動者解放思想、工人運動思想。

首先,王盡美的革命思想。1921年 7月,王盡美出席了中國共產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中國共產黨的成立,更加堅定了王盡美對中國革命的信心。為此,他將自己的名字由王瑞俊改為王盡美,并作了一首《肇在造化——贈友人》的詩:“貧富階級見疆場,盡善盡美唯解放。濰水泥沙統入海,喬有麓下看滄桑。”詩歌熱情地抒發了王盡美為解放全人類而斗爭的崇高理想,表達了他對中國革命必勝的堅定信念。1923年,王盡美作了《革命天才明》一詩。詩中寫道:“工人白勞動,廠主吸血蟲;工人無政權,世道太不公;工人站起來,革命打先鋒!窮漢白勞動,財主寄生蟲;貧窮并非命,世道太不公;農民擦亮眼,革命天才明!店員白勞動,財東吸血蟲;人窮并非命,世道太不公;工商聯合起,革命無不勝!反帝反封建,五四大運動;打爛舊世界,民族才振興;同學快覺醒,革命學列寧!小兵死千萬,大官立了功;為何打內戰,道理講不清;槍口要對外,反帝是英雄!”[6]詩中,王盡美從五個方面深刻揭示了為什么要革命的道理,號召受壓迫的人們覺醒起來,打爛不公的舊社會,以革命改變命運。

其次,王盡美的勞動者解放思想。1921年 6月,王盡美起草了《大槐樹鐵路工廠工會成立祝詞》,他贊美工會的成立是“勞動界一線的曙光,放到我山東來了!你是握著南北交通的樞機,你是傳播文明的利器”。王盡美指出工會“要為山東勞動界多少同胞,首先把這個擔兒擔起”,[7]為此,工會組織要下上決心,養足實力,認定方針,辯清目的,為勞工解放做出積極貢獻。王盡美出席中國共產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后,回到濟南,寫下了“無情最是東流水,日夜滔滔去不停。半是勞動血與淚,幾人從此看分明”的詩句,[6]進一步表達了要喚醒勞動人民起來革命的決心。為了貫徹黨在“一大”提出的黨在當前的中心任務是組織工人階級、加強黨對工人運動領導的精神,黨中央在上海成立了中國工人運動的領導機關——中國勞動組合書記部,王盡美任山東分部主任。山東分部成立時,王盡美親自撰寫了《中國勞動組合書記部山東支部宣言》,《宣言》揭露了中國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下的工人已“變成本國或外國資本家富源開發者,和資本家的新式奴隸”。針對工人中存在的嚴重幫會問題,王盡美指出:“勞動者沒有組織,就有也不過是無意識的結合,自然這種團體不能夠自衛,也自然沒有反抗的能力?！敝挥小皩⒁粋€產業底下的勞動者,不分地域、不分男女老幼組織起來,成一個產業組合,因為這樣一種團體才能算一個有力的團體。要這樣的組織法,勞動者才能用他們的組織能力,做奮斗的事業,謀改良他們的地位呢”。[7]自此,中國勞動組合書記部山東分部成立后,在王盡美的領導下,積極投入到了轟轟烈烈的工人運動中去。

(四)“工人站起來,革命打先鋒”:王盡美的工人運動思想

作為中國共產黨的早期活動家、山東工人運動的創始人,王盡美的工人運動思想十分豐富,主要表現為:控訴悲慘遭遇、促使工人覺醒、組織工人團體、反抗資本家壓迫。在《礦業工會淄博部開發起會志盛》中,王盡美寫到:“這數萬炭礦工友們,久屈服在資本家剝奪之下,說起他們的生活來,真是暗無天日。有些人伏在機器上,有些人埋在炭堆里,每天一滴汗一滴血地做十幾點鐘的工,稍一不慎,還要連命舍上,而工錢僅得兩三毛錢,不但勞碌一生得不到一點好處,結果還要受凍挨餓。這是何等不平的事啊!”王盡美反思道:按公理說,惟有我們工人才配享有世界一切物質文明,惟有我們工人才配享受人生一切精神的快樂,但是實際怎樣,我們工人不但得不到幸福,反過著慘苦不堪的生活,反受奴隸牛馬不如的待遇,這是為什么?王盡美進一步指出,我們自身的幸福靠旁人來提拔是不行的,只有我們工友們團結起來、去為自己爭人格。所以,工友們要覺悟,只有我們的力量雄厚了,到那時我們要如何便如何,那才顯示出勞工的神圣來。

王盡美號召工人團結起來,組織工會。因為資本主義一天一天地將勞動者集中到工場里去,使他們成為機器的附屬物,像牛馬般地做工,將勞動力賣給資本家與剝奪者,換到極少工銀。所以,“這種痛苦的工作,一定會迫著一般男女工人和童工團結起來,向他們的東家剝奪者作有力奮斗”。但是,也應看到,勞動者無意識結合的團體不能夠自衛,也沒有反抗的能力。“怎能拿這種團體和資本家斗爭呢?我們將一個產業底下的勞動者,不分地域、不分男女老幼組織起來,成一個產業組合,因為這樣一種團體才能算一個有力的團體。要這樣的組織法,勞動者才能用他們的組織力,做奮斗的事業,謀改良他們的地位呢”。[7]所以,他勸工人速來入會。他指出,工會就是想將全體工人組織成一個團體,專給工友們謀利益。廠里哪樣待我們不好,我們就要求改了他。工錢若不夠的,我們就設法叫廠主加。生活若沒樂趣,我們就辦個俱樂部,大家進去樂樂。總而言之,工友們只要團結起來,什么事也好辦。無論自己辦銀行也好,辦售品所也好,辦飯店也好,辦俱樂部也好,辦學校也好,都與我們有很大的好處的。為了確保工人利益,王盡美號召工友們反抗資本家的壓迫。這在他領導京奉路工人運動中尤為突出。在《秦王 (皇)島礦務全體工人痛告國人書》中,王盡美針對資本家對工人的無情迫害進行了控訴:“不但不允從我們的要求,反結交害民賊楊以德,派來如狼似虎之保安隊、印度兵數千人,來相包圍……不問皂白,開排槍向我們礦工友隊里轟擊……尸軀倒地,血肉橫飛,工人何辜,遇此荼毒?”[8]他大聲呼喊:“父老兄弟姊妹們!我們的力竭了,我們的聲嘶了,然而我們決不畏縮,決不為惡勢力所屈服。經此摧殘后,我們三萬余人的團體越鞏固,殊 (除)非把我們全體都打死,不然還留我們一人活著,也要為死者報仇,和他決戰?！蓖醣M美領導京奉路工人罷工的勝利,沉重地打擊了帝國主義的侵略和國內資本家以及封建勢力的囂張氣焰,提高了工人斗爭的積極性。

二、王盡美思想的特點

(一)愛國救亡:王盡美思想的理論本質

王盡美飽嘗辛酸的童年,培養了他樸素的階級感情;而艱苦的農業勞動,使他養成堅忍不拔的性格;進步老師和書刊的啟蒙,促使他救國救民思想的萌芽。通過勞動的實踐和接觸勞動群眾,使他同情和熱愛勞動人民,為勞苦群眾受壓迫、受剝削抱不平的思想感情愈來愈強烈。通過讀書,特別是讀了當時帶有濃厚愛國色彩的書,受到巨大的教育和啟迪,開始了由同情勞苦群眾的樸素感情向立志救國救民的愛國主義思想升華?！拔逅摹边\動中,王盡美從一名初具愛國思想的知識青年逐步成為投身學潮的先驅。作為青年知識分子的王盡美充滿著熱血抱負,在先進思想的影響下,在社會大勢的推動作用下,王盡美探求救國救民真理的欲望越來越強烈,最終選擇了馬克思主義,成為中國共產黨締造者之一。縱觀王盡美的思想歷程,從懵懂的愛國青年到教育救國,從接受馬克思主義到領導轟轟烈烈的工人運動,其思想的本質是愛國家、求解放。他童年的苦難經歷和刻骨銘心的階級感情在他成年后升華為為勞苦大眾打天下的共產主義思想,從而最終促使他成為齊魯大地上反帝反封建的革命旗手。

(二)追求真理:王盡美思想的不竭動力

王盡美短暫的一生是追求真理的一生。作為一個熱血青年,王盡美開始想到的是教育,通過接受教育,掌握科學知識、先進思想,以此拯救中國。1918年,他辭別親人,奔向省城濟南求學,希望到師范學校研究教育原理,探究新教育的目的和方法。然而,循規蹈矩的學習生活并沒有維持多久,那些枯燥無味、毫無生氣的教科書,令人昏昏欲睡的陳詞濫調,使王盡美產生了困惑:這種陳腐的、脫離現實的教育能使自己求得救國救民的真理嗎?能解決中國的實際問題嗎?隨著“五四”運動的爆發,新文化和新思潮沖擊了閉塞的軍閥統治的山東。王盡美如饑似渴地閱讀進步書刊和馬列著作,與同學探討救國救民、改造社會的道路。期間,王盡美逐漸認識到徹底改革教育的重要性,于是,他義無反顧地放棄了先期有所美好寄予的直接依靠接受教育,實現救國的幻想,逐步接受和信仰馬克思主義?？梢?追求真理引領著王盡美人生之路。正因為他獨立思考、善于思考,才能在各種思潮泛濫中識別出反馬克思主義的嘴臉,帶領進步青年為捍衛馬克思主義真理進行論爭;才能在如火如荼的革命中始終保持清醒頭腦,為山東黨組織的建設做出卓越的成就。

(三)熱血奮斗:王盡美思想的青春風貌

王盡美一生雖然短暫,卻是熱血奮斗、青春無悔的,這構成了王盡美思想生機勃勃的底色。1918年,王盡美考入山東省立第一師范學校,積極投身五四愛國運動,被推舉為山東學生聯合會負責人之一。1919年,年僅 21歲的王盡美,選擇了走以革命改造中國的道路,其中,他選擇的指導思想是馬克思主義,選擇的奮斗目標是科學社會主義。1922年 1月,王盡美參加在莫斯科召開的遠東各國共產黨及民族革命團體第一次代表大會。同年 6月,為適應工人運動發展需要,中國勞動組合書記部山東分部建立,王盡美任主任。1924年 1月出席在廣州召開的中國國民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1925年春節前夕,王盡美因疲勞過度致病,仍抱病忘我工作。8月 19日,王盡美在青島逝世,終年 27歲。生前留下遺囑:“全體同志要好好工作,為無產階級和全人類的解放和共產主義的徹底實現而奮斗到底。”可見,王盡美短暫的一生,是為國家為民族奮斗的一生,因其無私而偉大,因其崇高而永恒。特別是他那生命不息、戰斗不止的革命精神,在其思想中輝映,使其青春歲月光芒四射。

(四)盡心民眾:王盡美思想的時代擔當

中國知識分子身上,往往體現著社會道義的傳播與承當,他既要深切地關懷著國家,又要深切地關心著人民。王盡美無疑做到了這一點。王盡美為勞苦群眾的解放思考了一生、奮斗了一生。出身幾近于赤貧農民家庭的王盡美,自小就對勞苦農民的生活有著極為深刻的認識。自從他初步確立了救民于水火的民眾觀后,在思想和實踐中,經過了一個由改造鄉村教育和師范教育、“提高平民的知識”,到創辦報刊和到工人中去,“促一般勞動者的覺悟,好向光明的路上去尋人的生活”的過程。中共“一大”之后,王盡美的民眾觀點又發展到一個新的階段。由原先的“促勞動者的覺悟”,變化為“組織工人和勞動者”結成團體,維護權益。綜觀王盡美盡心民眾的思想歷程,其核心是救民于水火,其關注的群體是從“平民”到“勞苦群眾”再到“工人和勞動者”,其救民的方法是從“教育”到“促覺悟”再到“組織起來、維護權益”?？梢?王盡美在當時的歷史條件下,順應了時代的潮流,承擔起了一名先進知識分子的時代責任,一個共產黨人的理想和豪情在他身上得到了充分體現。

[1]王盡美.山東反帝國主義大同盟宣言 [J].十日 (第三十三期),1924-08-25.

[2]王盡美.中俄攜手后的蒙古 [J].十日 (第二十八期),1924-07-05.

[3]王盡美.我對于師范教育根本的懷疑 [J].濼源新刊 (第十號),1920-11-02.

[4]王盡美.鄉村教育大半如此 [J].濼源新刊 (第七號),1920-10-22.

[5]王盡美.山東的師范教育與鄉村教育 [J].勵新 (山東教育號第一卷第二期),1921-01-01.

[6]蕭三.革命烈士詩抄續編[M].北京:中國青少年出版社,1982.

[7]王盡美.中國勞動組合書記部山東支部宣言[J].山東勞動周刊 (第一號),1922-07-09.

[8]王盡美.秦王 (皇)島礦務全體工人痛告同人書[J].新民意報,1922-11-01.

Explorations intoWang Jinmei’s Thoughts

Fang Xiaojun1,Hu Yefu2,Geng Guohua1
(1.Law School,Shando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Zibo255049,China;2.Zichuan Shangjia M iddle School,Zibo255188,China)

Wang Jinmei,one of the foundersof the early CPC,lived a short life and left a few works.We still can find his thoughts from his articles including patriotic thought,educational thought,Marxist thought and labormovement thought.All these profoundly exhibit his youth spiritof seeking truth and striving and his undertaking the age call of national salvation and serving people with his heart.

Wang Jinmei;Wang Jinmei thoughts;CPC

K26

A

1672-0040(2011)02-0018-05

2011-02-21

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規劃基金項目“中國共產黨黨性修養的歷史考察與經驗研究”(10YJA710010)的相關成果。

房曉軍 (1964—),男,山東萊陽人,山東理工大學法學院教授、山東理工大學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研究中心副主任,主要從事黨史、黨建研究。

(責任編輯 鄭 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