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衛宏
(安徽商貿職業技術學院政法教學部,安徽 蕪湖 241002)
司法判決與民意沖突原因探析
楊衛宏
(安徽商貿職業技術學院政法教學部,安徽 蕪湖 241002)
從國家法律與社會民意、規范思維與普通理性、法律事實與民意認定的事實之間的沖突詳細論述了司法實踐中經常出現的司法判決違背民意的情形,正確認識司法判決與民意沖突的原因,也是提高司法權威性和司法判決社會認同度的基礎。
司法;民意;規范思維;普通理性
民意亦即人們通常所說的民心、公意,是指大多數社會成員對與其相關的公共事務或現象所持有的大體相近的意見、情感和行為傾向,民意多為社會基本道義的常見表現形式。法律是調整人們行為以維持社會秩序的重要社會規范,司法正是以維護社會的基本道義為己任。在法治社會,司法與民意在維護社會基本道義上一般情況下應是一致的,兩者存在維護社會道義的共同價值取向,司法所維護的社會基本道義即為民意所在,民心所向。
但在司法實踐中,有時也會出現司法判決違背民意的情況,即法官嚴格依法判決,結果卻與民意不相符合,甚至完全相左。探尋司法判決與民意沖突的原因是提高司法判決社會認同度的基礎,是發揮司法在建設社會主義和諧社會中保障作用的關鍵。為此,本文將從以下三個方面探尋司法判決與民意沖突的原因。
司法是國家的一項重要職能,而“國家是表示:這個社會陷入了不可解決的自我矛盾,分裂為不可調和的對立面而又無力擺脫這些對立面,而為了使這些對立面,這些經濟利益互相沖突的階級,不致在無謂的斗爭中把自己和社會消滅,就需要有一種表面上駕馭社會之上的力量,這種力量應當緩和沖突,把沖突保持在‘秩序’的范圍以內;這種從社會中產生但又自居于社會之上并且日益同社會脫離的力量,就是國家”[1]。在人類歷史中,國家從來就是一種與社會相對的合法性暴力。因此,作為國家職能的司法必須體現的不是社會大眾的意志,而是作為“國家意志”的法律?!八痉ǘ茧x不開三個基本要素:一是它以社會關系上的糾紛為對象,司法是化解紛爭的;二是由第三者出面解決糾紛,即主要由法院的法官來解決;三是解決糾紛的尺度是法律,即以成文法律、判例、習慣為解決爭議的是非標準?!保?]任何情況下,司法機關都不能超越法律,而只能是受法律約束的法律適用機關。即使是在倡導司法獨立的西方國家,司法以及法官服從法律甚至只服從法律仍然是其獨立性的底線。民意則代表了大眾訴求,是廣大民眾倫理道德觀念、人情、風俗習慣等的一個綜合載體,是社會基本道義以及廣大民眾倫理價值觀的體現。它不是由國家制定的,也無國家強制力保證實施,當然也就不完全體現國家意志,它是在一定范圍內俗定的或通過交流討論而形成的共識性理念。民意不是一種制度性要素,不具有法律效力,其效力更多地來源于傳統文化的積淀和廣大民眾對傳統道義的認同。
國家法律與社會民意的沖突集中表現為法意與民意涵蓋下的倫理道德、風俗習慣、社會道義以及人情等的沖突。它們在價值標準以及評價體系等方面均存在差異,如道德的價值標準是“利他”,而法律的價值標準是“利己”,倫理學信奉的是“人性善”,而法學推崇的是“人性惡”,它們之間不可避免產生沖突。著名的許霆案以及張學英案就是很好的例證。在許霆案中,首先撇開法律問題不談,單從民眾的日常經驗出發,許霆的行為可謂非搶非盜,只是一個普通人在面對一塊從天而降的“餡餅”時的一念之差。也就是說,許霆當時當地的行為,換上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是有可能發生的。對于這樣的行為,從行為人的主觀惡性以及造成的社會危害來說,以盜竊罪判處無期徒刑顯得過于嚴厲,甚至不近乎人情,法律與道義、法理與人情之間產生了巨大裂縫。張學英案中,有婦之夫黃永彬發現自己患上了癌癥后,立下了遺囑,決定在自己死后將自己房屋的一半及其他財產贈予和自己共同生活并長期照顧自己的情婦張學英,并到公證機關對這份遺囑進行了公證,但在黃永彬死后,其結發妻子拒絕張學英參與遺產分配。從法律上來說,這是一份合法有效的遺囑,但法院最后還是判張學英敗訴,張學英沒能根據合法有效的遺囑獲得遺產。但法院的判決卻獲得了多數民眾的支持,以至于一審判決作出后,庭審現場的旁聽群眾報以長時間的熱烈的掌聲。法院最終依據“公序良俗原則”這一概括性條款作出了判決,這明顯違背了繼承法作為特別法優先于民法的效力沖突原則,但卻贏得了民眾的廣泛認可,可以說法官的最終判決迎合了以廣大民眾為代表的社會道義。一個普通的民事案件因為關系到法律是否應保護“二奶”的權益這一當下中國最關注的道德問題而變得復雜,“二奶”的權益是否應給予平等保護的爭論的本質是中國傳統倫理道德與法律規范的難以融合,中國傳統倫理道德深深根植于民眾的心中,如果法院判處二奶獲得繼承權必將會引起民意的不滿,司法機關在輿論壓力之下作出了保護原配妻子的司法裁判,巧妙地化解了法意與民意的沖突。但在這場法意與的民意較量中,民意卻成為了實際上的獲勝方。
法律與民意沖突除了前面介紹的各自自身因素外,還有其他原因。首先,民意的不周延性以及語言的模糊性,往往使得民意只可意會,不能言傳,而法律相對穩定,社會情勢變遷的日新月異,思想道德文化發展日趨多元化,又使得法律在吸收民意上存在一定的滯后性。因此,一般情形下,一元化的法律規范很難吸收多元化的民意。而普通百姓卻習慣于將問題糾紛道德化,總是用好人和壞人的標準來看待糾紛,并按照這一思維模式要求司法做出回應,在道德觀念支配著社會的傳統下,道義、民意成了民眾衡量司法正義與否的標準,如此一來,司法判決違背民意的現象就極易發生。其次,從近現代以來的立法史來看,我國的立法對外國法律的借鑒遠甚于對本土風俗習慣、慣例的考察,現行的法律規范中吸收了大量的外來法律制度、規則、概念和術語,而缺少了對現實國情的深刻了解以及對傳統文化的深刻反思總結,由此逐漸形成了一副立法游離于現實生活之外的尷尬社會圖景。正如有學者所言,在司法現代化進程中移植過來的法律制度與運作模式與人們日常生活場景之間的整合出現斷裂[3]。這種斷裂正是司法與民意沖突的真實寫照。
法律與民意的沖突體現了民眾對司法根本價值的質疑,如不予以正確認識和積極解決,勢必會導致民眾對法律的認同危機,影響司法救濟的正統性和權威性:當人們認為司法救濟導致不公正、不經濟的后果時,當法律無法在民眾中取得應有的認可和信任時,司法也便喪失了調控社會關系的正當性與合法性基礎,尤其是當前我國尚未擺脫“差序格局”的鄉土本色,調整社會關系、解決社會糾紛并非只有國家司法一種途徑,倫理道德、風俗習慣等民間法仍發揮著巨大作用,且這些地方性規則更契合民眾社會心理和生活習慣,更易為人們所接受[4]。因此,隨著法律和司法正統性危機的日益加重和法律權威性的日益消解,當糾紛再次發生時,人們可能會選擇民間法、私力救濟從而規避法律的適用。
司法是以法律規范為判案依據的,與廣大民眾依據普通理性與個人感受追求理想、公正與效率不同,司法表現出極強的規范思維。托克維爾在《論美國的民主》一書中談到法律家的顯貴時曾直言不諱地說,如果有人問我,美國的貴族在哪里,我會不假思索地回答,他們不在富人中間,因為富人沒有把他們團結在一起的共同紐帶。美國的貴族是那些從事律師職業和坐在法官席位上的人。他認為在法律家的身上潛藏著貴族的部分興趣和本性。他們如同貴族那樣,生性喜歡按部就班,由衷熱愛規范,對觀念之間的規律聯系有一種本能的愛好。[5]這種規范思維不僅體現在實體法律方面,更體現在程序法律方面。司法活動十分注重程序和形式,法官對程序和形式正義往往有著特有的偏好,他們習慣于按照某種固定的、甚至在普通人看來有些呆板的程序審理案件。伯爾曼也曾說過,法律與宗教活動非常相似,他們最大的相似性就在于按照某種呆板僵化的形式來處理事件[6]。司法的程式化蘊藏著巨大的社會價值,馬克斯·韋伯對此曾說過,司法裁判的形式主義使得法律體系如同機器一樣有序運行,這既保證了個人和群體在這一體系內獲得了最大限度的自由,又極大地提高了預言他們行為法律后果的可能性[7]。在日復一日地司法審判程序中,法官們形成了獨特的法律邏輯思維方式,這種法律邏輯思維方式不同于一般的生活邏輯,它嚴謹程度高,比較深邃,具有很強的獨立性甚至帶有一定的封閉性,從前提到結論,推理嚴密,環環相扣,其中又蘊含著獨特的法律理性。正如賀衛方教授所言,在司法程序中,法官必須抑制自己的情感,泯滅自己的個性,就是要像自動售貨機那樣——一邊是輸入案件事實和法律條文的入口,一邊是輸出司法判決的出口,機械運行,不逾雷池半步[8]。
民意不大在乎法律體系的內在秩序,更注重樸素的道德感和正義觀,正如蘇力所言:“普通人更習慣于將問題道德化,用好人和壞人的觀點來看待這個問題,并按照這一模式來要求法律做出回應?!保?]民眾的這種普通理性使他們堅持認為當法律與外在的社會價值發生對立沖突時,應以社會的普遍價值觀來作為規范要求的最終依據,即強調“法律應當是什么”這一命題,以法律的外在價值——正當化為基點。對于司法,民眾則始終站在一個外部的立場上,雖然他們不參與司法審判,卻會針對司法機關提出許多不同的道德主張,亦或是直接給予某種情緒化的是非評價,以希望司法機關能體現其基本意志,這種普遍理性與追求合法性的規范思維之間存在很大距離。
再回到許霆案,為什么廣州中院會作出一個連普通民眾都能感知的明顯畸重的判決呢?難道真的是法官素質不高,不懂法律,或不通人情嗎?或者干脆如某些網民所稱的“枉法裁判”嗎?事實上,就在許霆案一審判決一年前,廣州某區法院就曾另案以盜竊罪判處參與許霆案的郭安山有期徒刑一年,并處罰金1000元,但這一判決并沒有引發任何社會非議、爭論,與許霆案一審判決后民眾反應差別巨大。盡管沒有證據,但是相信,作為郭安山案二審法院的廣州中院在審理許霆案時,不可能不參考郭安山案,也許一審法官也有難言之隱。刑法學者都認為,一審判決定性盜竊罪,從犯罪構成或法理上看,似乎沒有大錯,只是“量刑重了些”。量刑是法定的,一審法官在判決裁量時已經選擇了最低的法定刑。有理由作出猜測,一審法官是被迫判了一個在他們看來也不合情理的刑期。但當代中國司法強調的不正是“罪刑法定”、“有法必依”、以及“程序正義”而非僅僅“實質正義”嗎?不能僅因為許霆的具體身份、案件情節而隨意從輕呀?嚴格的規則主義、法條主義、罪刑法定因此成為中國當代法學界、法律界和法律教育界的主流和主導法治意識形態[10]。所以,許霆案中的一審法官寧愿違背民意甚至也違背了自己內心意愿也要規范甚至是機械的依照法律規則運用三段論推理作出判決,這樣的判決所形成的裁判文書一定是案件事實與法律規范簡單、機械的安裝與對接。一審判決沒有考慮或是為了恪守法律而有意忽略的東西,忽略了每個案件所蘊含的社會生活個性特征,忽略了法社會學或倫理學給予的有益啟示,而這些正是廣大民眾期待司法所作出的回應,這無形中加大了民眾與司法之間的距離感,自然也就無法贏得民眾的內心認同。法律具有社會相關性已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只有當案件在法律技術上、社會結構上都相似的時候,案件的處理方式才會相似[11]。那些曾經深深影響中國司法進程的典型案例,如王余斌案件、劉涌案件、許霆案件,大部分原因就在于法院作出判決時,沒有充分考慮甚至忽略了案件所包含的社會信息或民意所傳達的社會道義。由于缺乏代表民意的普通理性的傳輸機制,司法審判過程中,普通理性難以得到合理的表達,這也直接導致了司法裁判在民意的旋渦里徘徊難以前行,衍生出按照法律標準得出的司法裁判與代表社會公正的民意之間沖突的現象。
在中國傳統的司法審判中,傳統的司法裁判者常常憑借自己的良心,依靠直覺的模糊性思維,運用樸素的平民化而非職業化語言作出判決。他們沒有系統學習一套與“權利命題”相對應的法律規則,不能像現代的法官那樣借用縝密的邏輯思維觀察、思考與法律推理。他們經常超出文字的拘囿,以一種平民觀念,通過通俗的語言對法律條文進行解釋。在法條字義與法律目的之間,他們一般不會拘泥于法條的字面意思,而是側重于裁判活動所追求的社會目的,并根據目的需要進行裁量。法官在做出判決時首先考慮的不僅僅是判決的合法性,同時還包括社會公眾的認可度,糾紛的處理結果是否符合社會大眾在長期的生活中所形成的正義觀念,是否符合普通百姓的行為習慣或道德價值觀念。這種傳統的裁判方式必然要求司法裁判要充分考慮民意以符合社會道義,所以形式推論或是論證在司法審判過程中的作用顯得非常微弱。對于規范思維與普通理性易于發生沖突的導致司法違背民意的道義相背案件,傳統的司法裁判者審理案件的邏輯思維方式有一定的借鑒之處。
這里對法律事實的理解與法理學上的理解不同,法學理論上認為:法律事實是法律規范所規定的、能引起法律關系產生、變更和消滅的客觀情況,它包括法律事件和法律行為[12]。這里法律事實主要是從法律規范中作為制度的法律事實來理解。而本文所說的法律事實是指司法審判中所需要查明的案件法律事實,是司法人員根據法律規定的程序和證據規則等所認定的案件事實。通過司法審判程序查明的法律事實,反映了案件的“法律真實”,“法律真實”證明要求也被越來越多的法律專業人士所接受。所謂“法律真實”,是指人民法院在司法裁判中遵循法定的證據規則,按照訴訟的證明標準對事實的認定,從其所依據的證據來看已經達到可視為真實的程度。從現代民事訴訟的證明要求來看,也已不再一味追求案件法律事實是否符合客觀的真實,而只要符合法律上的真實,即便這種真實有可能與客觀真實不符,法官也應當將其作為定案的事實,并以此為依據作出法律上認定為正確的判決。
然而,在日益強調公開透明的信息化社會里,通過法律事實所呈現的“法律真實”與社會的主流判斷標準以及廣大社會民眾對司法審判的預期顯然有差距,老百姓從心理上難以認同。社會民眾期望司法機關所認定的事實能與客觀實際所發生的事實完全吻合,確定無疑,完全做到“客觀真實”。并且在此過程中,廣大民眾也逐漸形成了自己對案件事實的認識,即民意認定的事實。民意是民主基礎上的社會大多數人意志的理性表達,因此,民意認定的事實可以理解為民眾通過媒介等各種途徑的了解對案件客觀情況所做出的理性判斷。民意認定的事實與法律事實都是對案件客觀情況做出的一定程度判斷。但由于受到主客觀條件以及認知能力等方面的限制,司法人員與民眾對案件事實完全可能做出兩種截然不同的事實認定。由于法官、當事人以及社會民眾對客觀真實與法律真實關系存在認識方面的較大差異甚至沖突,這在一定程度上加劇了社會民眾對司法判決的質疑。尤其是在案件審判程序結束而案件事實仍然真偽不明時,法官根據舉證責任規則,依據“法律真實”標準作出判決,而且無法詳盡解釋為什么這樣判決。當事人以及社會民眾勢必會產生疑問:法官憑什么糊里糊涂就把案子給判了?
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是訴訟法的一項基本原則,而其中的“事實”正是根據規定程序和證據規則所認定的法律事實,只要司法審判人員對案件客觀事實的審查符合訴訟法等相關法律規定,就可假定它已最大限度地還原了案件客觀事實,并可依此來定案,但這種假定并不能保證絕對正確。民眾對案件事實的認知并不受法律的限制,他們通過各種媒介的介紹做出自己對案件事實的判斷,通過媒介匯集的民意認定的“事實”與法官根據依據證據規則認定的案件事實可能大相徑庭。有時甚至會出現法官查明的案件事實背離客觀事實,而民意認定的事實卻與客觀事實一致的尷尬局面,例如某被告客觀上確已償還原告債務,但忘記索回欠條,而原告卻憑借此欠條起訴被告索要欠款,法官卻只能依據法律事實判令被告敗訴并償還債務,這與民意期望、預想的判決結果截然相反,由此導致民眾對司法公正性的質疑。由此可見,法律事實與民意認定的事實的沖突并非民意與司法本身的沖突,實質是法官與民眾由于對事實認知的不一致而產生的一種誤解、一種隔閡,這屬于事實層面的問題。其實,民眾對司法行為以及法律本身的價值可能并不存在質疑,而只是根據由報紙、網絡等媒介提供的信息作出某種與司法不同的事實判斷罷了。在此情形下,司法對于此種民意的態度應當是明確的,即在案件裁判過程中不予過多考慮。因為沒有任何足夠的證據能夠證明民眾通過報紙、網絡等媒介提供信息掌握的事實就具有客觀真實性,就比法官通過訴訟程序確認的“事實”更符合事實的本來面目?;诖?,法官應秉承法律的基本理性,遵循法定程序來認定事實并作出裁判。否則,如果法官盲從了民意的訴求,放棄了查明的案件事實,不僅喪失了法律的嚴肅性,沖擊了法律應有的理性,而且極易造成錯案,佘祥林案件已給帶來了這方面的沉痛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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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ploration on Causes of Conflicts between Judicial Judgments and Public Opinions
Yang Weihong
(Department of Politics and Law,Anhui Business College of Vocational Technology,Wuhu Anhui 241002,China)
From the conflicts between national law and social public opinions,regular thoughts and normal rationality,legal facts and the facts confirmed by public opinion,the situation in which judicial judgments infringe public opinions sometimes occurs during judicial practices is illustrated in details.Understanding the reason causing the conflicts between judicial judgments and public opinions is the foundation to enhance judicial authority and the social recognition of adjudication.
judicature;public opinion;regular thoughts;normal rationality
DF84
A
1672-7991(2011)02-0051-05
2011-05-10;
2011-05-30
楊衛宏(1980-),男,安徽省桐城市人,講師,碩士,主要從事憲法與行政法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