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俊潔
(長江大學 文理學院,湖北 荊州 434031)
作為現代傳播語言,不管是有稿表達的播音主持,還是無稿的直播、主持、評述等,都不同于生活中的人際交流,它是來源于大眾語言而又濾去了語言糟粕的精煉語言,是一種 “雅正”的語言,具有一定的品位。
(1)播音與主持語言都具有規范性。“規范的語言是受眾最希望聽到的語言,只有語言規范,才能真正貼近受眾”。規范性,簡言之就是讀音規范,言詞恰當,文法嚴謹,表達準確。語音上的規范指普通話語音純正,發音錯誤率較低,這是做好播音主持工作的前提。播音主持語言語音不規范,既影響傳情達意,又對社會語言產生誤導,這就遠離了“雅”性的要求。目前廣播電視播音員、主持人們的語音面貌可謂良莠不齊,這是由于相當一批主持人是由記者、編輯或其他崗位轉變而來,是我國主持人隊伍短期內急劇膨脹的結果,但這并不能成為我們降低傳播語言語音規范性的理由。在有稿播音上,播音的停頓連接和重音要規范,不同內容稿件的銜接處理要恰當,表情達意清晰明了,符合創作要求。
(2)播音與主持語言都具有審美性。有聲語言的審美要求,淺層次地說是音質優美,語氣節奏符合內容特點,即興語言言詞暢達、修辭優美,富有邏輯性;深層次地說,還體現在辭藻美、音韻美、真實美、意境美、風格美等藝術范疇。但是,播音與主持語言所傳達的是精神產品,它的審美就不僅僅取決于語言的有聲形式,更取決于其負載的精神產品價值,取決于其傳達的內容,取決于傳達的語氣、方式、技巧,這就是藝術性。所以,“說什么”,“怎么說”和“說得如何”往往決定著語體的審美性。
中央電視臺的一期綜藝節目中,有一個節目是聾啞孩子表演的舞蹈。誰料孩子們跳得太投入了,沒有注意到老師的結束信號。主持人倪萍急中生智,走上臺來對大家說:“朋友們,這些孩子聽不見掌聲,但他們有一雙明亮的眼睛,請觀眾們把手舉高些,告訴孩子們,我們愛他們”當觀眾一起高舉雙臂熱烈鼓掌時,孩子們看到了,也知道舞蹈結束了,臺上臺下興奮而又感動。本來這是一次不大不小的意外事故,然而,主持人倪萍潛意識里遵循晚會主題,并聯系現場的實際,說出了上面的話。不但使節目順利過渡,而且掀起了一個小高潮。可見傳播語言的藝術性是奧妙無窮的。對于交流感強、現場感強和參與感強的傳播語體,尤其是娛樂類等,主持人恰切的幽默或調侃也能增加節目的美感,這種適當的幽默和調侃是與節目類型和語言氛圍相適應的,用好了可增強節目的高雅性,但是這是個硬功夫,弄不好很可能成為“東施效顰”,當特別慎重。
(3)播音與主持在語言藝術的創作上都注重通俗化。媒體的傳播理念從忽視受眾向研究受眾、尊重受眾、講究傳播藝術轉變,表現在傳播語言上播音主持必須講究通俗性。所謂“通俗”,就是在傳播語言的藝術創作上更加注重受眾期待,講究傳播效果,“軟化”播音主持語言,使受眾易于接受、樂于接受。
(1)播音與主持的語音技巧規范要求不同。播音是以文字稿件為基礎、以有聲語言為手段進行的一種傳播活動。這就要求播音必須相當忠實于稿件(在一些重要的政治性稿件中,甚至連一個字都不能動),對發聲的要求也比較高。播音員是群眾的語音教師,語音必須準確規范。播音吐字的清晰度要求高,但不能有“磊塊”,不能“蹦字”,字音要流暢過度,聽來如潺潺溪水,迂回向前,生動活潑。對播音員的聲音要求可以歸納為以下幾句話:準確規范,清晰流暢;圓潤集中,樸實明朗;剛柔并濟,虛實結合;色彩豐富,變化自如。主持則由代表整個節目集體出面的、“具有復合角色的功能”的人進行的傳播活動。
(2)播音與主持在語言傳播上的差異。播音員是以有聲語言為首的,他的主要職責是將已經采文字稿按畫面內容轉化為有聲播給受眾。稿件內容、形式和圖象的不同往往決定了播音員必定的播稿方式和豐富的語言表適應各種稿件的播出,必須要有顯著的音律變化和獨特的斷句、換氣為特征去適應不同類別稿,顯示出很強的駕馭有聲語言的能力。播音員不同于各種欄目的主持人。他出現在中央、省地(市)各級電視臺新聞播報中的頻率相當高。播音員的播音決不應是單調劃一、凝固不變的,而是應該做到兼容并蓄、靈活多樣。
主持人同樣需要靠語言來吸引觀眾的注意力。他與播音員在傳播語言上的最大差異便是必須要有良好的即興口語的語體風格。播音員的播報內容往往都是固定的,他可以抑揚頓挫或一氣呵成,但這只能在書面語言的范疇內變化;而主持人卻是為組織節目、表達主題而使用語言的,很多情況下是邊想邊說,即興口語的成分較重。這樣就會有思考的斷續,不可能像播音員那樣有連續穩定的節奏。即興口語是一種直接思考的符號,使用得好,會比書面語言更鮮活,更靈魂使用得不好,便有可能陷入片面的油滑,因此,如何把即興口語和串場詞融會貫通到主持過程中,對主持人來說就顯得尤為重要。
(3)二者運用傳播工具存在過程差異。播音和主持固然都是運用語言作為傳播工具的,但它們之間存在著過程差異:播音主要是在語言的深度上下功夫,而主持則是在語言的外延度上下功夫。在播音實踐中,播音員所要說的話是明確的、固定的,而好的播音員卻能為作品增色不少。這就涉及到語言的“深度”問題。即同樣的、固定的一段話,怎樣播才能準確到位,才能表達文字稿件的內涵。這里的“怎樣播”就涉及到發聲的科學與否、語調的正確與否、吐字的清晰與否、語言表達的傳神與否、節奏有無變化、有沒有在客觀公正的基礎上做到聲情并茂。
而對于主持人來說,“說什么”是高于“怎么說”的。這里的“說什么”就是一個語言的外延度問題。說些什么才能說得正確、精簡而又精彩從而吸引受眾呢?這就需要主持人具備豐富的知識保有量和詞匯量,具有巧妙獨到的遣詞造句的方法。怎樣才能把自己的思維轉化為別人能明白、能贊賞的語言呢?這就需要主持人思維敏捷、洞察力深邃、有出口成章的能力,使思維和語言緊密相連。在運用其它傳播工具,如眼神、表情、姿態等體態語言中 (主要指電視播音和主持),播音要求的是自然、大方、點到即止;而主持則動作幅度大于播音,表演因素多于播音,體態語言在演播過程中所占的份額也多于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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