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在乎你,但與喜歡無關。
我想象在一片金燦燦的麥田里,站著一個叫麥子的少年。
第一次見到你,是在2009年冬天,你騎著單車從我身邊“飄過”。我私下里叫你麥子,忘了是什么原因,或許是因為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穿著的是麥黃色的衣服吧,抑或是因為你那健康的小麥色皮膚?
某天,信手在QQ上隨意加了幾個好友,誰知道在后來的某一天發現那隨意添加的好友里竟然有一個是你。還記得當我看見你空間里的照片——那很深的輪廓上靦腆的笑的時候,我才相信,原來這些都不是偶像劇里面才有的巧合。于是我告訴你,我們在同一個學校。你很驚奇,便叫我在學校看見你的時候喊你。但我實在沒有勇氣跟一個陌生人打招呼。就這樣,依舊每天放學偷偷跟在你的后面,遠遠地看你騎著變速車追上一個接一個的汽車,直到消失不見。有一次在遠處看你拐進一個小區,我傻眼了,原來我們住在同一個小區,只不過你一直走西門,而我一直都走東門!
“我覺得你身上有著神奇的色彩。”嗯,我是制造神奇的魔術師,只因遇見了你。
那年的運動會過去了之后,在一個學姐的空間里發現了你跳“三級跳”的照片,當時你在轉頭,看不清你的表情,只見你胸前很搶眼的號碼“001”。我很激動地發給你看,我說這是我的一個朋友亂拍拍到的。于是你說:“我覺得你身上有著神奇的色彩。”
在這樣龐大如銀河系的人群中,會有多么小的概率遇見什么樣的人,然后與他變得熟悉、依賴或是敵對、仇恨,牽扯出情緒,醞釀成感情。我遇見你就是很大、很飽滿的幸福。看到美好的景物總想用相機拍給你看,與你一起分享。可是,我們始終只停留在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同學和鄰居的關系上。直到你的初中同學告訴我你的名字,我才知道你叫一。
第一次看到你空間的照片是在冬天,而第一次在現實中打招呼卻已經到了次年的夏至。我以為你會嘴角上揚,舒展眉頭,可是你只是眉眼低垂,沒有表情,將手一抬,說了句“你好”。我很失望。直到臨近放暑假的一天才見到你的笑容,那么燦爛,就像金燦燦的麥田散發出無人能及的光芒。
高二分班,你選了物理、地理,我選了物理、生物。搬到了新校區,發現你的班級在我們班級的正上方,你瞧,我離你只有三四米遠的距離。很巧,我們兩個班一起上體育課和電腦課。一想起星期三和星期五的體育課,我就忍不住讓笑溢滿了整張臉。我承認,我很在乎你,但是這種感覺不是喜歡。一天中午放學回家,一路上都沒看到你,直到我進了小區大門,聽到有人在后面搖鈴鐺,然后你喊了我的名字。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也是唯一的一次。
聽說你當選了副班長,我叫你請客,吃橘子就好。在我死皮賴臉的糾纏下,你在晚自習的時候叫一個男孩將一袋橘子送給了我。我問他為什么不是你來,他說你不好意思。呵呵,我能想到你靦腆的樣子。你說,那袋橘子是你親手買的。
有一天,我發燒了。那天你送我回家,第二天又接我上學。這是我第一次坐你的車,你騎得很慢很穩,一點也不像你平時騎車的樣子,多了些溫柔。我叫你在小區門口停車就好,你在前面很冷地說:“送你到家。”雖然依舊是冷冷的語調,我還是能感受到你的細心。我送你一個蘋果作為感謝。你加入了學校的“四項隊”后,我隔三差五送你一個蘋果,給你補充能量。蘋果是我的最愛,我想把我最愛的蘋果送給我最在乎的你。
“我要搬家了,離這兒蠻遠的……”
不知不覺,認識你一年了。我們各自騎著自行車,騎得很慢很慢。我將車籃里的蘋果給了你,你微笑著接過。你說,你家快要搬了,新家蠻遠的,在那邊……你隨手一指,我沒有看清此時的你是什么樣的表情,突然覺得冬天早晨陽光真的很刺眼,眼睛好疼……
后來我很少看見你了。聽他們說你打球扭了腳,好幾天沒有去“四項隊”訓練,聽他們說你的手機丟了,心情很郁悶;聽他們說你習慣獨來獨往,很少與別人講話,特別是女生;聽他們說,你家很有錢;聽他們說,你的每一雙鞋子都是耐克的……越來越覺得我們是不同世界里面的兩個人了。
王子喜歡灰姑娘。但是如果這個灰姑娘很平凡,沒有出眾的外表,也沒有參加過他的舞會,那么王子還會認識她、在乎她嗎?那畢竟只是童話……
聽別人說關于你的一切,然后在心里描繪出一個立體的你。就算我的世界失去了光明,我也能聽辨出你的聲音,那背景一定是金燦燦的麥田,里面站著一個叫麥子的少年。
沒有什么開始,所以也沒有結束。
我們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著各自的生活。對我而言,你是我的主旋律,我或許只是你的一個小音符。等到明年夏天到來的時候,我會一個人去麥田,復習著你給我一年的獨家記憶,只為我的生命里曾有過這樣一個金燦燦的你。
麥子,我很在乎你,但與喜歡無關。
222200江蘇省灌云縣云海花園
#1050833;編輯:李鵬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