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來說,旅行向來是件非常愜意的事情。走走停停,看不一樣的風景,嘗試不同的食物,遇見形形色色的人,不管是哪一部分,都足以構成一段美好的回憶。
一、緊急救援“磚家”
周五放學后,我拖著塞了滿滿一堆衣服的行李箱匆匆忙忙爬上了從新加坡開往印尼的游輪,開始了為期數日的海上之旅。
對于像我這種游泳技能廢柴且是頭一次乘船在海上生活那么多天的人來說,這是一件怪讓人提心吊膽卻又新鮮刺激的事情。所以為了安全起見,咱上船參與了緊急事故救援演習后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里面的救生衣是否完好,然后照著說明態度倍兒嚴肅的試穿了好幾次,力求一分鐘內完成。
試完救生衣,我又捧起房間里那本厚實的緊急情況應對手冊,先中文后英文,認認真真看了兩遍,以確保遇上突發狀況時能夠正確應對。
喂,我說你就不能消停點?非得把自己整得跟個“磚家”“教獸”似的你才放心啊?對于我的這種“折騰”方式,某易實在看不下去了,抓起床上的枕頭嘩啦朝我招呼過來。
我這不是以防萬一嘛,看你閑得跟碩鼠似的,要不你也多看幾遍。我將“兇器”放在沙發上,然后隨手把書遞給她。
碩鼠?某易一挑眉,抄起另一個枕頭再次襲向我,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就這點出息?再怎么不濟我也是花栗鼠,至少跟灰松鼠是近親!
二、讓女生著迷的女人
既然是搭乘游輪,那就免不了要說說船上的賭場。在我看來,賭場里最帥的不是那些設備,不是那些贏錢的人,而是那些工作人員,他們有個專業的名號——荷官。
登上游輪的第二個晚上,某易倍兒興奮地跟我說,她在賭場湊熱鬧時看到了一個非常帥氣的女荷官,然后花了整整十五分鐘給我描述她是如何一本正經如何淡定地站在賭客面前為他們發牌換籌碼,如何嫻熟地像變魔術般嘩啦啦地洗牌,說得我也不禁好奇心大漲,二話不說跟著她立即殺向賭場。
客觀來說,那位女荷官并不是長得有多傾國傾城,但是她工作時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氣質,卻讓人印象深刻甚至過目不忘。以至于好多次我們想給她照張相卻因為她的工作性質而不好意思開口。
于是在后來的幾天里,賭場里的人都目睹了兩個女的對著一個主持21點的女荷官目露兇光口水滴答的無恥行徑。
天地良心,爹媽作證,我們真的不是同性戀!
三、“黃金”搭檔
拿起聽筒后的0.0000001秒,我立馬后悔得連腸子都青了。因為電話那頭有個小鬼用帶著澳大利亞口音的英語對我說,九點整,乒乓球室,我在那等你,不要遲到哦。
我抱著電話在床上特糾結地打滾,心里早已淚如雨下了。你說咱這是招誰惹誰了,為什么大好的度假時光卻要被一個小鬼每天大清早給從床上挖下來陪他打乒乓球?!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人品問題?話說咱絕對是有品質保證的啊。
然而,糾結歸糾結,幾分鐘后,我還是認命的爬起來洗漱,收拾妥當去了那個“悲劇”的發源地——乒乓球室。沒辦法,誰讓咱有約在先呢。
事情是這樣的,剛上游輪的那天下午,咱閑著沒事在船上晃蕩,不小心就逛到了乒乓球室,正好里面有人在打球,咱看著不禁手癢,正準備去拖個拍檔呢,原先那個也站在旁邊看的小鬼就過來問咱打球不,于是“悲劇”就這樣正式開始了。
才打了兩三個回合,隔壁桌的對手就走了,于是小鬼和我組成了雙打,在被彼此踩了幾腳加不小心撞到無數次后,我們終于培養出了點少得可憐的默契,到后面則是越打越順手了。于是那天下午回去前我們約好下次繼續合作,并且留了各自房間的號碼。
不幸的是,“下次合作”到了小鬼那里就成“天天合作”了,于是咱本來閑得跟碩鼠似的小日子就這么一去不復返了。
四、一場遇見
一直覺得,我跟Babur的初次見面很狗血。
這不,音樂會、迷路、他的出現、同行,這些小說里寫得濫俗的橋段全用上了。不過值得慶幸的是,當他問我”What can I do for you , princess ?”時,我沒有像小說里的女主角那般羞澀慌亂,而是特無恥的告訴他我在偌大的游輪里迷路了并且要他給我帶路,雖然“princess”這個稱呼加上他符合審美的長相確實很容易讓人心動。
然后無可避免的,他帶我去了音樂大廳,跟小說不同的是,沒有后續。我在門口向他道謝,他禮貌的跟我道別,去了位于另一個地方的電影院。轉身的那一刻,我已經想不起他長什么樣了,但是我記得他的笑容,如同陽光般,微暖,干凈而明媚。
第二次見到他時,我正在甲板上吹著海風面朝大海裝文藝青年想象春暖花開。他跟我打招呼,說這種天氣在海上航行真是美好,一望無際的大??偸呛苋菀鬃屓擞X得安寧。然后我很煞風景的回道,風這么大最適合放風箏了。
于是那天我們在甲板上吹著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個多鐘頭,關于生活,關于旅行,關于我們各自的國家。偶爾我會扭頭看他,他只是專注地盯著海面,臉和瞳孔都被夕陽籠上溫柔的色彩。當他發現我這么明目張膽的注視時,便會笑著說,啊哈,我發現了。然后輪到我很無語的翻白眼。我想,我就是從那時開始喜歡上他的笑容的吧。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總是能在游輪的不同地方見到對方,雖然有時候只是匆匆打個招呼,但他的笑容總能讓我覺得心情大好。以至于后來我都不由得分析我是不是對他動心了。結果讓人很糾結,因為我不知道。
最后一次見到他,是在游輪的中廳,他邀請我跳舞,于是我的耳朵很沒出息的發燙,幸好被頭發遮住了。一曲終了,我回房間收拾行李,在樓梯口,Babur叫住我,嘿,我們還沒有向彼此道別呢。說完張開雙臂微笑著看向我。
我隔著幾級臺階居高臨下望著他,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我們就像彼此生命中偶爾的過客,因為旅行而相遇,我不知道這樣的遇見對他而言算什么,但是我清楚,我會想念他的笑容,懷念與他相處的那些時光。
很高興遇見你。我一邊下臺階一邊對他說,然后擁抱著跟他說再見。
或許我是有那么一點點喜歡你的吧,盡管我并不確定是否關乎愛情。擁抱過后,我用中文很認真地對他說,于是不懂中文的他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幾秒后卻突然笑了,用土耳其語回了一句我同樣不知道意思的話。
然后,沒有翻譯,沒有解釋,仿佛不曾有過這個小插曲般,笑著說晚安,再見。
[編輯:張春艷][▲]